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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常記溪亭日暮,沉醉不知歸路(12)

2023-11-22 19:39:54 作者: 妖籬
  讓那些宮女和太監看著更加的膽寒,冷汗直冒。

  晏冉也被這種氣勢壓的完全坐不住,站了起來。

  男人跨過了她,坐上了榻上,哪怕是坐著,氣勢依舊迫人。

  懶懶的掀起眼皮,睥睨著那一身明黃龍袍的蒼白皇帝,不透露任何情緒,冰冷的目光像一堵牢籠的牆。

  他的姿態很放鬆,但由於高大的身形和常年位居上位的控制感,總讓站在他面前的人不自覺繃緊神經。

  剛才在登基的時候還一直垂頭喪腦,看起來懦弱窩囊的皇帝這個時候倒是有點不一樣了。

  她直視著男人的雙眸,並沒有被眼中的那股狠戾和冰冷給嚇住。

  敢對上男人視線的人並不多,這小皇帝就是其中之一。

  而且那眼中的情緒有種說不出來的複雜,一向閱人無數的葉豫竟然也無法讀懂裡面的情緒是什麼意思。

  晏冉就那麼看著他,睫毛漆黑,眼瞳若水,帶著歡喜,帶著悲傷,如此純粹而又直白。

  從未有人用過這般清透而又乾淨的目光注視過他,葉豫睨著小皇帝,內心並沒有多大的觸動。

  「奏摺會看嗎?」男人的聲音很低沉渾厚,哪怕沒有什麼感情,依舊悅人。

  晏冉搖頭。

  她的確是看不懂,一生下來就落在了冷宮,受盡了欺凌,沒有讀過書,也不識幾個字,更何況奏摺上有那麼晦澀難懂的字體,就更加看不懂。

  葉豫似乎對她這個答案挺滿意的,想了想,「你叫什麼?」

  說來實在可笑,當今的攝政王甚至都不知道眼前的這位小皇帝叫什麼,話雖如此,在此之前,其實也沒有多少人聽過皇帝的名字。

  這小皇帝在皇宮中就如同雜草,被人踐踏,無人在意。

  如今當上了皇帝,只不過是從稍微比較小的籠子到了一個更大危險的籠子。

  但是現在這位可憐的小皇帝似乎並沒有認清如今的處境。

  她望著男人,嘴角笑容綻開,青澀的面容上那笑意顯得愈發明致秀麗,眉眼彎彎,鼻尖上的紅痣鮮艷欲滴,泛著一種詭異的艷,偏偏眼神乾淨到一塵不染,極致的矛盾,又極致的引誘惑人。

  聲線也帶著一絲絲的輕快,沒有感到任何的惱怒或者憤怒。

  晏冉說:「我叫姌姌!」

  男人的表情一頓,隨後擰眉,語氣淡淡,不怒而威:「堂堂皇帝,怎叫如此嬌柔不堪入耳的名號?」

  晏冉的睫毛一顫,臉色微微發白,眼睛清澈純粹,無辜無措,咬著唇怯生生的望著他。

  就在男人的眉頭皺的越來越深的時候,晏冉再次開口:「我,我叫晏冉……」

  「晏冉。」

  好看的薄唇上下輕啟,男人喉結滾動,唇齒間念出這個名字,平緩的聲調,尾音帶著冷感,「皇上應該自稱朕。」

  「朕……」晏冉生澀的咬著這個字,「朕明白了。」

  男人微微的挑了挑眉,似乎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小皇帝這麼好拿捏,像任人揉捏的麵團,性子懦弱的讓人更想欺負。

  他撐著下巴,笑的玩味:「你不怕我?」

  「……不怕。」這句話說的不假思索,可是又那麼沒有底氣。

  男人明明是鬆散慵懶的坐著的,但對方的氣場太強,死死地碾壓她,那是一種潛在的壓迫感,哪怕男人的語調輕輕鬆鬆,卻依舊透露著察覺不到的危險。

  「皇上見過臣?」男人又問,帶著假惺惺的敬語。

  那期期艾艾的眼神,可不像是第一次見面才能有的。

  「見過。」晏冉小聲回答。

  葉豫少有的愣了一下,很顯然,他的回憶裡面並沒有這位小皇帝:「哦?」

  他笑道,「在哪見過?」

  「在夢裡。」晏冉說的很認真,不帶絲毫的假意。

  葉豫被這個答案給逗笑了,陰鬱之色從視線間流淌過,他扯著唇,嘲諷的笑,「皇上可是在逗臣開心?」

  他的尾音很輕,輕到了幾乎詭異的地步。

  這一瞬間,原本沉悶的氣氛更加令人窒息。

  「我,朕沒有!」她很著急,幾乎是急切的解釋:「朕真的夢見了,朕不騙人!」

  她急得團團轉,無法從男人的神情中窺出一絲情緒,無措又迷茫,胸腔起伏跌宕,眼眶濕潤,淚打著轉。

  乾淨的琥珀色眼眸霧蒙蒙的,睫毛上沾著些許晶瑩的淚珠,可憐又無助的望著他,就像被拋棄的流浪狗一樣。

  葉豫看晏冉,看著她顫動的睫毛,喉結滾動:「哭什麼?」

  晏冉一愣,抬頭看他,葉豫的拇指抹掉她眼尾的淚,粗糙的指腹在那眼尾上留下了一道紅痕,怎麼可以嬌嫩到這種地步?

  他說:「醜死了。」

  晏冉:「……」

  ——

  晏冉並沒有撒謊,她的確是在夢裡與葉豫相識。

  可是在夢中,葉豫並不是這副樣子。

  雖然也是冷冰冰的,卻沒有那股凶戾之氣,葉豫身上的煞氣很重,身上仿佛都帶著一股永遠都洗不乾淨的血腥味。

  可是冥冥之中就是有人在告訴晏冉,葉豫就是曳渝,是他的小渝哥哥。

  但是小渝哥哥好像並不記得她了。

  晏冉雖然是個皇帝,但只是個空架子而已,除了上早朝做做樣子,基本就沒什麼事了,奏摺全都是攝政王在處理。

  晏冉一天下來除了吃就是玩。

  誰都知道攝政王這是有意把小皇帝給養廢。

  皇宮裡的人都是勢利眼,誰有權就追隨誰,誰落魄就踐踏誰。

  一個名存實亡的皇帝,伺候起來就更加的怠慢。

  夏日炎炎,頭頂上的陽光毒辣,飄過來的風似乎都裹著熱氣,沒有任何的涼爽,平添燥熱。

  晏冉穿的很厚,頭頂上那刺眼灼熱的陽光把她露出來的肌膚曬得刺痛泛紅,汗水凝聚在下巴處滴落。

  「皇上,不是您說要出來賞花的嗎?怎麼如今又站著不動了呢?」太監尖銳陰柔的聲音陰陽怪氣,一臉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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