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星光馬戲團的故事 中

  最受歡迎的是能從帽子裡變出糖果的馬特森。其次是能夠控制動物陪大家玩的馴獸師。

  作為倒數第一的雜技演員費解：「我們馬戲團總共就四人，你排第三高興個啥啊？」

  「閉嘴。」小丑洗掉臉上油彩，露出冷漠的表情。

  他可是殺人不眨眼的海盜——好吧，也沒殺幾個人，而且還被自己人丟進水裡了。總之，和小孩子玩一下就高興絕對不是小丑的風格。

  馬特森不在這，因為有新人報名參加馬戲團。

  那是一個抱著許多人偶的怪人。

  他手中人偶的嘴一開一合，喋喋不休，但本人卻始終閉著嘴。

  這並不是什麼超凡力量，只是普普通通的腹語術。當然，像這種同時給好幾個人偶配音的傢伙倒也，不算太普通。

  但馬戲團里已經有了還沒自己鸚鵡聰明的馴獸師，傲嬌小丑海盜，以及自己這個亂七八糟的救世軍叛徒，再多一個怪人也沒啥。這麼一看，雜技演員有點太普通了，人設和故事也單薄，能力特點還不明顯，與他們的氣氛不符。

  雜技演員：「？？？」

  我正常還有錯咯？

  至此，星空馬戲團算是全員集結，後來還找了些會計秘書和打雜的，但演員主要就是他們五個。

  大家都知道有這麼個由超凡者組成的馬戲團，但除了無意間發現真實情況的貝斯船長，其他人都不知道這個馬戲團強到什麼程度。

  那段時間對馬戲團成員們來說是一段非常快樂的日子。

  但後來，蒸汽島一戰中他們破壞了灰霧教會的行動，並且將真實水平暴露在那些人眼前。

  為了避免麻煩，馬特森當機立斷，把錢分給那種打雜的人員和秘書，然後帶著同伴們跑路了。當然他並不知道，自己的女秘書後來一直沒談戀愛。還在自己死後重建了星光馬戲團。

  他現在只是與兄弟們一起，前往歐洲避風頭。順便也是一路演出混點門票錢。

  除了演出外，他們也可以當個獵人什麼的。所以說星空馬戲團不只是馬戲團，還可以是傭兵團或者獵人小隊。

  「這日子有點受不了啊。」雜技演員第一個表態：「我們還是找個大城市定居下來吧。到處巡演也不是辦法啊，大象和獅子又那麼能吃。」

  確實，末世之中各聚集地之間危險重重，旅行或者巡演是一間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還是去大城市有固定觀眾比較靠譜。

  馬特森點頭：「的確，不過我們已經走了挺遠的，再往前一段路大概就能到，光芒城。」

  「革新聯盟四大主城之一。比蒸汽島也只差一點，而且那裡沒有霧。」小丑說：「除了有點冷之外，其他都好。」

  「那就去那邊吧。」馬特森看大家都沒意見，就確定了前進目標。

  他本人其實還挺喜歡到處巡演的。但也要考慮同伴們的想法。所以去光芒城定居吧，問題不大。

  光芒城的地理位置不錯，有礦有土地，周圍一片能供應整個北風軍三分之二的糧食。工廠也是一大片。

  經濟的繁榮自然使娛樂需求增加，所以馬戲團來這裡算是對路了。

  每天都能賣出去很多票。

  偶爾馬特森會有點思念在蒸汽島上的秘書小姐。

  然而好景不長，隨著雪原南下，光芒城的繁榮很快就不在了。看馬戲的人也越來越少，大家開始思考其他出路，比如說養豬什麼的。

  如果去養豬，說實話還挺靠譜的。

  在雪原戰爭的末端，意外發生了。救世軍試圖控制整個革新聯盟，並引發了大半個世界的反擊。雖然戰爭持續地並不算太久，但也勉強算是一次世界大戰了。

  而在這個過程中，光芒城遭遇隕石打擊。其中一塊碎掉的隕石正好落在馬戲團劇院的不遠處。

  馬戲團選擇了出手救人，卻也因此暴露了他們的實力。

  當時救世軍可謂是相當敏感，直接派人來抓這幾位。而他們也衰（因為隕石中的厄運力量），出城的時候剛好碰到回來的青。

  最後雖然越獄成功，但光芒城肯定是不能待了。於是馬戲團又開始流浪。

  下次他們再定居，就是幾年後的熔爐城了。

  熔爐城。換了主人，也換了很多其他東西。那時候的光復者還不像如今，占據了歐洲，西亞，大半個非洲和北亞的部分區域。

  它才剛剛成立，幾乎全靠惡魔女王一個人的力量凝結起來。

  但楊琪欣的能力真的很不可思議。熔爐城變得比福瑞那個時代好了很多。

  哪怕是喜歡旅行的馬特森，也對漫長的路程和艱辛感到厭煩，大家都由衷地希望這裡就是他們的最後一站。

  這裡確實成為了他們的最後一站。

  坦白說，惡魔女王是個不錯的人，而且她給的待遇也挺好。

  可是，馬特森不太希望馬戲團變成這樣。

  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在星光馬戲團還沒有因此產生分歧與爭吵的時候，霧園忽然在他們的劇院降臨了。

  星空馬戲團，就此覆滅。

  他們的故事，仿佛就這樣迎來了終結……

  但是，並沒有。

  很久很久以後，或者準確點，十幾年後。李海朵加入了馬特森秘書重新創辦的星空馬戲團。

  作為貝斯和李樂的女兒，海朵必然是個大人物。

  但好在她並不想普通的大人物那樣不自由，可以隨便干自己喜歡的事情。然而正因如此，海朵反而有點不知道自己想幹啥。

  對於她來說，一切都唾手可得，反而有點缺乏挑戰。

  在那一天，海朵看了場馬戲。

  然後她找到團長，問她：「你們馬戲團還招人不？」

  海朵順利加入了星空馬戲團，並在團長退休後收購了這裡。

  此時的馬戲團中也有許多怪人。

  比如說傻裡傻氣，整天扮小丑的威廉，沒人知道他其實是狼人親王威廉的兒子，這個名字在歐洲並不算太少見。

  他很早就被父親拋棄了。估計狼人親王是不喜歡這麼個傻兒子。

  威廉是貨真價實地有點傻，演小丑都演不好。雖然靠蠻力足以達到八級水平，但如果不是海朵把他撿回來，他要麼餓死，要麼就是給人騙去當工具。

  現在的話，威廉每天能吃飽，能和智力水平與他同級別的朋友們（來看馬戲團的小孩）玩。

  算他運氣不錯。

  「唉，我吸血鬼，啊不，我堂堂血族，居然與這種東西並列，實在是恥辱中的恥辱啊。」在狼人旁邊，吸血鬼侯爵（七級）吉米如是說道。

  他手裡抓著高腳杯，一臉高雅。

  直到海朵路過他旁邊：「你拿高腳杯的姿勢錯了。這種設置就是為了避免體溫影響酒的口感，所以讓人抓下面的杯腳。你卻由手指抓著杯身……」

  吉米：「呃，沒事，我體溫低。」

  他壓根就不是啥貴族，鄉下農民出身，是作為試驗品被轉化成吸血鬼的。

  輩子裡其實也不是啥紅酒或者人血，只是普通的葡萄味汽水。

  這個吸血鬼比較特殊。雖然確實有吸血鬼的能力，也比較喜歡吃血豆腐之類的東西。但不怕太陽，不怕十字架和聖水，也不怕銀。

  但是他討厭大蒜。並聲稱優雅的貴族不吃那玩意。

  當然，這個所謂貴族最喜歡的事情就是，裝逼。

  他在抬手表演各種黑暗風格的魔術，在台下品嘗美食，指指點點。有時候說得過分了就會被大家一頓暴揍。

  吉米也不記仇，哪怕被打了也沒什麼變化。鼻青臉腫，喝著葡萄味汽水，卻強行喝出了所謂的貴族氣質。

  優雅永不過時。

  馬戲團總是要有小丑和魔術師的，除此之外，還需要有馴獸師。

  最早的馬戲就是字面意思，由馬來表演的，後來才加上其他動物，最後擴充了歌舞和其他節目。但無論如何，動物表演都是非常重要的一部分。

  這個職務，是由海朵自己來當任的。做法也很簡單，就是從愛麗絲媽媽的夢境裡借一群有智力的動物而已。

  還有她用水流製造的那些動物（參考純水精靈）。

  馬戲團中，還有一個表演逃脫魔術的幽靈——一個能穿牆的生物表演這種東西，那確實是所向披靡。

  幽靈叫亨利，是一個很沉默寡言的傢伙。據說他活著的時候是個程式設計師，還是個大人物。後來因為一些原因死了。結果又被萬物之死的殘餘力量復活。

  海朵是不太理解，為什麼程式設計師可以是大人物。感覺亨利有點吹牛的成分。

  亨利不做辯解。他很沉默。據說是因為自己生前所屬的勢力已經徹底滅亡，戰友也都死得一乾二淨。所以他無家可歸。

  那次正好碰到來巡演的星光馬戲團。

  有時候海朵會覺得自己在開孤兒院。

  最後一位比較重要的成員是，弗蘭肯斯坦，科學怪人。他是被一個瘋狂鍊金師造出來的人工生命，很多人在找這個傢伙，試圖從他身上得到某種研究成果。

  除了海朵這種背景，應該也沒什麼人能庇護他。

  無論是原來的星光馬戲團，還是現在的星光馬戲團，都聚集著許多奇奇怪怪，又無家可歸的人。

  ps星光馬戲團，永不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