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六章：自星空歸來 四

  而金沙城這個信徒扎堆的地方，自然最為嚴重。

  人們並不知道星空祭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但看起來這確實是壓倒災厄流星的最後一根稻草。

  「這是怎麼回事？」韋斯醫生和告死鳥成員匯合，在一座診所中開始商討情況。

  一個瘋狂的信徒在他們建設的隔離艙中掙扎著。這讓韋斯醫生想起自己曾經研究過的課題——精神瘟疫。

  「基本可以確定傳播途徑是信仰。每一個信徒對神明的想像都有細微差別。積累起來後就有無數自相矛盾的想法，所以……祂瘋了。」

  大家研究出這麼個結果後，頓時紛紛表示早就知道人造神明不是啥好東西。

  病因和傳播途徑找出來後，接下來就是治療和阻止瘟疫擴散了。這一步告死鳥們天天都干，但很快大家卻發現，這個精神瘟疫沒法解決。

  因為它已經完成擴散了，切斷傳播途徑也沒有意義。再說，他們也沒本事切斷信仰的聯繫。

  而治療……人體對這東西不會產生抗體，不切斷傳播途徑的話瘋狂會一直傳過來。所以治療也沒有意義。哦，那些淺信徒還有救。狂熱的虔誠的，就真完蛋了。

  大家一籌莫展。

  韋斯醫生更是發出一聲嘆息。告死鳥組織的理念是消除死亡，治癒疾病。現在這些人都還沒死，但這樣瘋下去，很快就會死人了。

  「星空祭的祭壇是在那邊。」韋斯抬頭，看向市中心：「或許可以從源頭解決問題。」

  「我們的精神隔離設備不夠。穿過那邊很危險。」有個告死鳥成員提醒韋斯：「而且，就算過去了也未必能解決問題。」

  韋斯戴上烏鴉面具。

  眾人紛紛戴上烏鴉面具，穿好黑色的靈魂防護服。

  「出發。」韋斯說。

  他們的步伐仿佛遠征的英雄。不，他們就是要遠征的英雄。

  每當瘟疫橫行，高高在上的政客們可以安全避開瘟疫，享受最好的治療。底層不知全貌的民眾可以不當回事，正常生活甚至認為瘟疫不存在。

  唯有這些醫護人員，永遠衝鋒在對抗瘟疫的最前線。直面危險與死亡。

  ——

  「災厄流星忽然發瘋了？」救世軍總部，本來正在準備對南半球曙光號動手的一群人紛紛炸鍋。

  雖然沒有證據，但青和黑都認為這是曙光號的陰謀。

  「顯然，在撤離之前，曙光號一定在北半球準備了很多大家不得不處理的隱患。以此拖累大家恢復的腳步，保證它在南半球的安全。」

  「除了災厄流星外，可能的隱患還有其他人造神明，雪潮，死亡沙漠內部的陰兵國度。以及新大陸上的夢境。」

  現在沒了世界電腦，大家只能靠自己掌握的情報來標註第一序列事件。

  「最近我們和清醒之人談合併的事情已經談得差不多了。最多兩個月，我們就可以用上他們的矩陣電腦。」前委員長莫離說道：「現在，讓我們先處理災厄流星的事情。」

  「出兵，剿滅目標。金沙城七成以上的人都開始發瘋，已經沒救了。用核彈把他們幹掉，然後出動太空戰鬥力把災厄流星本體擊殺。」

  青提出的計劃很乾脆，也很直接。但不得不說，戰略大方向上就是要這樣簡潔明了才好執行。

  他們之前就有過星空作戰的經歷。這次發揮出來的力量只會更強。

  而在末世之前就和陸懷遠等人一起研究過太空戰術的青，也可以使用一下那些研究出來的戰術了。

  當然，那些研究中海軍將領才是主力，陸軍最多研究一下在不同環境的行星表面登陸作戰的經過。空軍的話也只能是研究小規模戰鬥。

  海軍的作戰環境才是與太空最像的。只不過從二維變成了三維。

  當然原本的海軍，配合護航飛機還有潛艇，也涉及到了三維作戰。不過複雜程度和太空沒法比。

  「好在，我們不需要進行大規模太空作戰，只需要進行一次斬首而已。」青說。

  藍：「在與矩陣連接之前，我能提供的傳送效果並不多。可能得靠你和黑兩個人自己發揮了。」

  「我說。」切曼夫忽然插嘴：「為了應對一個災厄流星，在看不到太多利益的情況下出動兩個半神兼最高五人組成員，會不會太誇張了一點？」

  「一點都不誇張。」黑說：「不處理掉它，我們隨時會遭遇隕石打擊。沒有任何地方是安全的。」

  救世軍肯定在災厄流星的打擊目標中。畢竟上次祂就是被救世軍殺掉的。

  只有半神才能擋住的隕石啊。真砸下來救世軍那麼多地盤有多少要遭殃？一個瘋狂的半神，會做出什麼根本無法預計。

  別說救世軍了，連安全區都怕。

  雖然他們和災厄流星半點交集都沒有，但誰說得准呢？

  任何東西，影響到大部分人利益後，不管多強都會被幹掉。舉個例子，歐洲的中世紀時期的教會，可以給國王加冕，不可一世，各種牛逼，什麼贖罪劵之類的東西都敢拿出來。

  他們違背了平民的利益，違背了貴族的利益，違背了商人的利益，違背了王室的利益，甚至也違背了上帝的利益（假設上帝存在）。

  最後，宗教改革就讓整個舊教會差點沒了。雖然還存在，但影響力大不如前。隨著人聯統一地球，更是慢慢衰弱，消失。

  反而是新教在人聯成立後也有不少。

  同樣是得罪了所有人的教會，災厄流星會有什麼不同嗎？

  哪怕他們有一個真實的神明坐鎮，也不會有任何不同。起碼有五個半神，打算到星空中來獵殺祂。

  嗯，除了人類外，有些怪物也怕被這傢伙用隕石砸。

  「要上太空的話，直接飛會很累。而且找到目標也相當困難。」第二天中午，處理完一些雜務的楊琪欣召開作戰會議。

  李樂：「蒸汽島應該會有可以上太空的機械設備。」

  「嗯，確實有。」貝斯船長點頭：「大賢者甚至想過用現有技術手段復刻一個魔幻版太空電梯。但造價過於昂貴而且沒有合適的地址，所以放棄了。」

  不僅僅是造價昂貴，維護費用更高。哪怕巨有錢的機械協會也出不起。

  但至少送人上天沒有問題。

  愛麗絲此時正在睡覺。或者說用夢境的力量庇護整個光復者。一株株巨大的蘑菇在城市上空張開，為大家攔截可能到來的隕石與厄運。

  各城市的廣播開始定時播放林茵的歌聲，試圖以此中和厄運。

  她的祝福和敵人的詛咒沒法比。但好在深淵中的詛咒神位也可以吞噬一部分厄運來成長。

  有半神庇護的勢力是幸運的。

  暗精靈可以被他們那棵樹保護，救世軍有兩個半神，光復者也有。他們就算被攻擊，也可以最大程度地降低影響。

  而北非無罪者，被砸了，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不管在什麼時代，弱者都會被欺負。國家內部，法律健全的話還能保護弱者制約強者，甚至出現一些我弱我有理的奇葩現象。

  但國與國之間，根本沒有道理可講。

  如今這些占地數洲的大型勢力，無國之名卻有國之實。

  畢竟，有國民，有國土，有政府，有軍隊。這特麼不是國家是什麼？只不過人聯將國家的概念消除後，大家要立國的話都沒什么正統性。所以就沒專門搞個名頭出來。

  二十年後人聯的影響徹底消失後再說吧。

  當軍隊，政府無法保護當地民眾，當對暴君的信仰已經終結後。人們只能尋求新的信仰。

  災厄流星作為攻擊者，肯定是被大家討厭的。

  但另一種信仰，卻悄然傳播開了——當初無名灰霧的信仰廣為流傳，這非洲大地上曾經的信徒也不少。

  只不過罪惡之地過去二十年後，許多人忘了這茬。

  遺忘的記憶，想要找回來也並不難。

  霧氣在這片大地上，東一塊西一塊的匯聚。似乎只是普通的天氣而已。但在災厄流星亂來的打擊中，沒有一個起霧的地方被攻擊到。

  ——

  本次災難的源頭，金沙城中。

  告死鳥們前進速度緩慢。十幾個小時了，距離祭壇所在還有兩條街。

  沒辦法，街上太亂了。而且這些傢伙碰到非信徒和淺信徒還要上去救助一番。速度自然快不起來。

  這樣慢慢磨，也靠近了目的地。

  但前方的一切卻讓他們無法繼續向前。

  到處都是散亂的隕石碎片，碎片散發著濃郁的惡意。那是瘋狂與厄運的結合體，哪怕八級碰到了也會很慘。

  「還有輻射……城裡的黑石倉庫泄露了嗎？」韋斯拿著儀器進行檢測，結果顯然非常不妙。

  昨天晚上的星空祭中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這或許會成為人類歷史上的一個未解之謎吧。

  但在歷史書里，韋斯醫生將會是被稱為英雄記載下來的人物。嗯，如果未來人類還能有歷史書的話，他會成為考點的。

  因為韋斯醫生和告死鳥組織，是最先對災厄流星發動反擊的人。

  ps今天來的，好像比昨天還遲點。

  玄幻文開頭寫了五千，然後跑去寫另一本，應該算廢土的開頭，目前寫了兩千。

  總之每個開頭我寫到一萬都會放在作品相關——也就是目錄最前面。感興趣的話大家可以去看看，告訴我最喜歡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