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一章：前進 下

  那是霧主臨死前的感慨嗎？又或者是反擊的開端？

  車廂迅速瓦解。

  周圍的一切變得模糊，最後只剩下一片雪地上的鐵軌。

  他們的視野範圍內只剩下一片白色。但伸出手才發現，鐵軌之外的世界並不存在，只是一個幻象。

  前方傳來列車開動的聲音。

  青看見了一個迅速放大的車頭，而此時他們已經避無可避。看似這個世界很大很空曠，實際上空間卻僅僅夠一列高速火車通行而已。

  霧主終究是霧主。在霧園之內可以創造最適合它們的環境。

  還有什麼比鐵軌更適合列車的呢？

  李樂罵娘了。他蹲在青後面是想撿個漏，結果這列車一碾，他也可能和青一起掛。

  果然不管優勢多大，都絕對不能小看對手。

  「全力開火！」青搬出武器庫，帶領部隊動手。所向披靡的炮火落在車頭上，打出了許多坑洞，卻沒能讓它減速半分。

  黑手中機械張開，與黑騎士的陰影力量融為一體，形成巨大的手掌。

  咔咔。

  列車被黑色的手掌捏住，速度略微減緩。灰也丟出黑洞，牽引著列車的移動。

  救世軍眾人聯手，也只能減慢列車前進的速度，而無法阻止它的前進。他們儘可能地便打便後退，但列車依舊飛快得壓了上來。

  李樂猶豫了一下，但看雙方僵持的樣子，還是沒有馬上出手。

  耐心點。

  通常他只有在干自己喜歡的事情上才有耐心。

  現在這種，不是李樂喜歡幹的事情，但卻是對他有好處的事情。類似上班賺錢。

  列車終於停下了。

  但不等青鬆一口氣，便看見一道虛幻的影子突然從列車上衝出，穿過重重封鎖，像車輪一樣碾過大家的身體。

  相比真正的列車，這肯定沒那麼嚴重。

  卻也讓救世軍一下子損失了五個人，並且全員帶傷。

  腳下的鐵軌忽然多了一條，與原先的那條在此處交匯。又一輛列車從遠處駛來，他們卻無處躲避。

  青深吸一口氣。部隊的士氣已經岌岌可危，他的軍魂也被削弱到了極點。

  這樣打下去的結果，看起來看知道不是特別妙。

  當然，青依舊認為，救世軍的贏面很大。哪怕霧主不斷展示自己的強大，也無法掩蓋先前被大家壓制的事實。

  如果一直這麼強，那為何到現在才動手？多半是強弩之末地爆發罷了。

  撐過去，勝利就來了。

  旁邊，李樂也被撞了兩下。不過他受這種攻擊的影響很小，甚至有功夫護著林茵和邁爾斯。

  邁爾斯此刻什麼也做不了。從霧園裡拿的那兩個道具頂天讓他算五級。在如今的局面下什麼都不是。所以他只能安靜地等待李樂他們打出個結果。

  普通人的智慧，放在後方或許可以決定很多事情，但放在眼前的戰場上……真沒什麼用。

  被李樂帶回去之後，估計邁爾斯還要到魔法學院好好學兩年才能成才。

  列車和鐵軌不斷出現，連兩位九級都開始吐血。他們的內臟也不知道碎了多少，站都有點站不穩。

  青也被搞得相當狼狽，不過他的身體強度擺在那裡，一時半會沒有生命危險，甚至還能強行用軍魂保護一下身邊的戰士們。

  半神畢竟是半神。沒那麼容易死。這句話放在霧主身上或者放在他身上都一樣。

  但是，身後這些戰士只剩下個位數了。

  越大規模的軍隊，就越需要完整的指揮體系軍官體系，經常看見部隊死了百分之二十就開始潰散。

  這是因為算上受傷和其他失去戰鬥力的可能都超過一半了（戰場上傷亡中傷居多，亡較少，特別是有醫療體系後），整個指揮系統都會崩盤。

  而三十幾人的隊伍，就可以做到損失超過三分之二還繼續戰鬥。

  哪怕士氣低落，損失慘重。訓練有素的戰士們也會繼續戰鬥。只不過無法再發揮軍魂的威力了。

  要知道之前士氣高昂之時，他們的子彈威力可是堪比九級攻擊的。

  「呼……」青抬手，發動了兵法，不動如山。

  安全區曹安東手上那本《兵法》的拓本，救世軍收集了不少。而青有專門學習過。

  學的不多，兵力太少時也沒什麼用。

  但在此時發動，卻可以讓戰士們多活幾個下來。

  進入霧園的三十人都是青警衛連里選出來的。放古代這就叫做親衛兵。專門負責保護主將，是主將最信任最親近的人。

  全員七級，是絕對的精銳，其中大部分人青都可以喊出名字。

  今天他們一個一個倒下了。

  作為軍人，作為最高指揮官，青很冷血的表示他們死得有價值。

  僅此而已。

  救世軍的理念是為了全人類。犧牲少部分人的生命與利益，是可以理解的。而且軍人本來就是幹這個的。

  只要利益足夠，青自己也可以去犧牲。

  人類文明如今的目標，就是不斷向前，再向前。過去的輝煌已經過去了，未來的輝煌正在等待他們創造。

  黑和灰兩個人都是這顆秩序之印的待定主人。

  都是救世軍成員，自然不會搞什麼互相使絆子的惡性競爭。所以他們倆戰鬥時都相當賣力，也有在場上分個高下的打算。

  一輛列車在救世軍的集體進攻中被拆了。

  但還是不斷有新的鐵軌出現，仿佛無窮無盡一般。

  「到了。」愛麗絲和孫靈在戰場不遠處落地。她們通過星網了解到霧園內打得正激烈，再看看外面這炮火連天的，就估計戰爭已經到尾聲。

  相比上次打了一個多月的罪惡之地，這個霧主堅持的時間確實不算久。其中還有曙光號幫它拖了幾小時。

  這樣爭奪神之印的場景，孫靈好像很久沒有看見了。畢竟對於八級以上的人來說，普通的神之印，性價比不太高。值得爭搶的只有戰神兵，知識之書，秩序、夢境、星空這五種。

  上次孫靈看見有人搶神之印，好像還是在臨海的時候……

  一下子就回憶起過去那些事情的孫靈又一次感覺記憶中有些許被遺漏的細節。但現在顯然不是深像那些的時候，她先用幽靈搶的狙擊鏡看了一下戰場情況。然後收起武器，化身炎魔狀態。

  孫靈的道德水平相當高，不會在沒開戰的時候攻擊救世軍成員。她的目標當然是霧主。

  火焰從空中落下，直襲目標。

  憤怒的力量在她掌心燃燒，惡魔的烈焰在霧氣之上燃燒著。

  大範圍攻擊上，孫靈的效果其實並不顯眼，最多就是個牽製作用。但愛麗絲卻可以直擊霧主的本體。

  她化作一隻貓，輕靈地從炮火中穿過，來到一片霧氣之中。

  曙光號的范南也動了。

  想要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也不可能太遲入場。畢竟他們要用掉秩序之印，可能就是幾秒鐘的事情，你去遲了就趕不上了。

  李樂也是這個想法。

  所以在救世軍連拆三輛列車後，他也上前一步，準備出手了。

  黑白二色的光柱在空中纏繞，化作一片灰色，然後落在鐵軌上，像加速了幾百倍的細菌在培養皿上一樣蔓延開來。

  鐵軌被腐蝕，吞沒，融化。

  列車仿佛陷入泥潭，再也無法前進。

  「李樂！」青面對這個突然冒出來撿便宜的傢伙，發出一聲怒吼：「你以為我們沒有防著你嗎？」

  救世軍當然不會忽略李樂這麼個消失的存在。同時也不會忽略躲起來的曙光號成員。

  甚至在戰鬥中，青灰黑三人都沒有全力出手，就是為了防止有這麼幾個人在最後關頭竄出來撿便宜。

  大家都是敵對關係，互相算計互相坑，連青自己都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如果曙光號現在跳出來，肯定又是被雙方圍攻的局面。說明李樂現在也算是會顧全大局的人了。

  放在以前，他如果有實力就把救世軍，特別是黑一起打了。沒實力也會先在旁邊觀望，等兩邊慢慢打。實在不行才出來幫忙。

  不知道該說他成熟了還是庸俗了。好吧，也有救世軍中和他仇大的人死光了的原因。

  愛麗絲踏入真實的世界。

  霧氣在她身邊環繞。

  積雪的鐵軌上，躺著一架廢舊的火車。

  「Human Fedral Forward……（人聯前進）」愛麗絲念著列車車頭有些看不清的文字。

  有一行英文，一行中文，一行俄文。前兩者是所有大區標配的語言。後者則是本地文字。如果把被雪遮住和磨損的那部分也念出來，應該是——

  人聯前進7號特快列車。

  在這條跨越歐亞的超長鐵路線上，前進系列動車是除了隔壁超導懸浮列車外最快的車輛了。基本上可以說，它象徵著人聯的曾經的輝煌。

  不過，如今並沒有任何人在意這所謂文明的遺蹟——在冰雪的世界裡，還有南方。這些東西到處都是。

  沉迷於過去的所謂文明和輝煌，沒有任何益處。

  因為人類無法回到過去，只能不斷向前。額，能帶人回到過去的那個傢伙已經死了。重生過的李樂也基本上活到了上輩子最大的年紀。

  愛麗絲在現實中，李樂在霧園內，幾乎同時發動了進攻。

  星輝之下閃爍的狼型異化者也殺了過來。

  ps今天大概，沒辦法加更了。明天應該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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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兩天發的都市文開頭根本沒人評價（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