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晨霧

  俗稱霧靄。

  但又不只是霧靄，似乎還有天空之印和黑暗之印的影響。以及城裡各種大師宗師的實驗副作用。

  三年下來，不少人已經患上肺病。

  貝斯不是很喜歡這裡的空氣。也不太喜歡那些瘋瘋癲癲的所謂賢者們。

  他們自稱巫師，鍊金術士，大機械師，血族公爵等等等等。還有一群強大又迂腐的騎士，讓人感覺很麻煩。

  「是不是每個手上有書的人都會想著把知識散播出去，建立個什麼學院什麼組織？」

  紅髮船長看著窗外，那霧中的高塔，忽然說道：「而且，島上的霧這麼濃，霧園什麼時候移過來你們真能發現嗎？」

  「泰米會看著那邊的，放心吧。」阿爾納擺手：「你說得對，知識之書會潛移默化地影響我們，讓持有者傾向於去傳播它。當然，我覺得這沒什麼。」

  將《蒸氣時代》和《鍊金術》兩本書面向大眾傳播出去是阿爾納自己的決定。

  不設門檻，任何人交錢就可以看，可以抄寫甚至拓印。

  相比之下，考核期賊長的《騎士精神》，要在家族內積攢貢獻度才能一觀的《黑暗血脈改造》，只有手抄本在學院中限制流傳的《元素與巫術》……

  全都是普通人難以接觸的寶物。

  連貝斯也不得不承認，鍊金術與蒸氣時代兩本書確實給了普通人一個成為超凡者的機會。

  雖然這機會窮人也沒什麼可能把握這個機會。無論蒸氣機械師還是鍊金師，都需要大量的資源才能提升。

  不去獵殺齒輪怪獲得神奇零件進行組裝，不去獲取各種珍稀資源實驗所學的鍊金術，哪有可能成為大師？

  早上，一天中霧氣最濃的時候。

  寒冷的冬末，大地的表面結了層冰霜，人走在上面，時不時就會滑倒。

  李樂在晨霧中下車。

  他並沒有掩飾自己的精神力，一股強大的波動擺在那裡，既不收斂，也不囂張。只有如山河般的平靜。

  「什麼人？」白基港內的魯迪皺眉。

  這位縱橫地中海的大海盜哪怕在戰艦集團戰上一直慘遭貝斯船長壓制，但他對於自己的個體實力有絕對信心。

  魯迪丟下奧古的屍體，帶著莫里斯走向李樂。

  莫里斯低眉順眼地跟在大海盜身後。他如今已是白基港的真正掌控者，同時也成了海盜扶持的傀儡。

  「港口內有個很強的人。」李樂在門口微微皺眉。

  孫靈已經抱起狙擊槍：「嗯，比我們那天對付的黑和白要弱很多，大概相當於楊鎮國曹安東那種級別。」

  「光看氣息強度很多東西判斷不準的。」李樂搖頭。

  霧氣中，魁梧而又充滿血腥氣味的壯漢走來。他手上拿著把仿佛從中世紀穿越來的古老手槍，腰間插著流行過很長時間的海盜長刀和鉤爪繩索。

  但他身上穿著的卻明顯是二十一世紀服裝，違和感十足。

  「你好。」魯迪對李樂伸出手，「我是魯迪。」

  李樂還沒什麼反應，他身後的加爾和洛恩卻嚇得一動不動。顯然這位大海盜已經能做到光靠名字讓人腿軟的程度。

  「聽著耳熟。」李樂與他握手。

  精神力，身體力量，以及其他各種屬性在掌間交鋒。

  魯迪收回紅腫的手，眯起眼睛。

  他悄悄修復了自己手上的傷，不動聲色地後退一步。

  「地中海最大的海盜。我聽說過你。」李樂面無表情，完全看不出是剛剛思考了有一會才想起魯迪的樣子。

  上輩子聽貝斯說過這個大海盜。

  殺人如麻，掠奪成性。一個標準的海盜，沒什麼苦衷，就是覺得這樣能快速變強。

  「我從你的眼睛裡看到了殺意。」魯迪冷笑，拔出手上的槍指了指李樂後方的一群小孩以及三個成年奴隸、加爾等人：「呵呵，但在這裡動手不是什麼好主意。」

  李樂聳肩，「我要找個船去蒸氣島。」

  「我會為您安排的。」莫里斯走出來，對李樂鞠躬。他認出了加爾和洛恩，以及那幾個奴隸。但他更明白現在不是動手的時機，甚至連提都不該提。

  「好。」李樂瞅了他一眼，平靜走入港口。

  莫里斯看魯迪，而魯迪把槍收起來，轉頭對他說：「去準備船吧。呵呵，在陸地上我還真打不過這個傢伙。」

  但在海上，除了貝斯之外，魯迪還沒怕過任何人。

  他的座駕黑門巴尼號，也是地中海區唯二的兩艘s級戰艦——另一艘是貝斯的玫瑰女皇號。

  由於蒸氣時代和鍊金術兩本書的傳播。地中海東岸的機械造物相當發達。除了肢體改造外，煉成魔偶和各種大型戰爭設備也屬於相當常見的東西。

  所以評價一個勢力綜合戰鬥力時，也要把這些一起算進去。

  港口邊緣，食腦者和齒輪怪正在遊蕩。

  齒輪怪這種東西，是《蒸汽時代》的副產品，而且是末世前就出現的。外表千奇百怪，但主要就是機械與生物組織融合在一起的樣子。

  除此之外還能看見些許迷失者，畸變體基本沒有——要去地中海南岸才能看見。

  「李樂，那傢伙是海盜的話，我們出海會不會被他們用炮打掉啊？」林茵皺眉：「感覺很危險。」

  「如果早來十幾天，就正好可以搭上貝斯的船……」李樂前面問過這方面的事情：「但現在沒其他辦法。或者我們可以在啟航之前先把魯迪幹掉，以絕後患。」

  孫靈點頭：「我同意。這個港口應該是剛剛結束叛亂，街上到處都是屍體。」

  幾個港口和蒸氣島之間屬於貿易夥伴和盟友關係。內部發生什麼阿爾納都不會管，只要主事者能按時供貨就好。

  所以魯迪已經暗中控制了好幾個港口——大賢者如此粗獷的管理方式遲早要出什麼大問題。

  直到中午，晨霧才漸漸散去。

  魯迪從紅海鷗商會提供的房間裡走出來，並喊人來處理房間裡的一片狼藉。

  他提了提褲子，露出滿足的笑容，旁邊莫里斯剛要上來問個好，就看見炮火從天而降，炸爛了天花板。

  隨後一槍襲來，命中魯迪額頭。

  ps今天第一更，準備打第二針疫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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