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迷霧

  這麵包車上他貸款買的，下個月就得還百分之十的利息，但都末世了，誰想著還錢誰傻。

  林茵幫忙整理東西，忙碌可以讓她暫時忘記父母死亡的事情：「你之前答應我要跟我講這些事情的，什麼時候說啊？」

  「路上吧。」李樂嘆氣：「那樓里不會有啥大人物吧？為毛官方的人動靜這麼快？」

  也不是啥高檔小區的居民樓啊？

  百思不得其解的李樂開車朝城市另一頭駛去。

  像鬼樓這樣的起源地一共有多少，李樂自己也不清楚，想來應該不會太多，但也不會太少。往後會越來越頻繁，漸漸密布這個世界。

  「聽起來，很可怕……」林茵縮了縮脖子。

  「是啊，各種各樣的怪物，沿海地帶的話，食腦者和一種叫漂浮之棘的東西最多。」李樂聳肩，「內陸還有其他怪物。活化靈倒是全球都有——反正我知道的地方都有。」

  他重生前也沒能把全球都逛一遍，最多是走了半片大陸。

  李樂很難在同樣的地方待太長時間，除非沒錢，不得不留。而且末世中很多倖存者營地都短命，說不定啥時候就被怪物滅了。

  林茵聽他講完，還是一頭霧水，但又不知從何處問起，乾脆拿出手機開始下載各種動漫和小說電視劇——以後可能就看不到了，趕緊載滿內存。

  「紫菀公園出現未知迷霧……」下載中林茵忽然收到一個推送。

  「把視頻拷下來，說不定等會就被刪了。」李樂聽這個標題就能猜出是怎麼回事：「多半是霧主。」

  林茵：「霧主？」

  「就是一種很難解釋的怪物……」李樂詞窮中。

  車輛在馬路上行駛，來往的行人絡繹不絕，非常熱鬧。

  紫菀公園旁邊，孫靈下車：「已經有多少人失蹤了？」

  警員看著資料回報：「七對男女，可能還有沒發現的……頭，這霧很古怪啊，不是我們普通警察能對付的吧？」

  孫靈：「嗯，先封鎖現場，壓制消息。等之後上面的人來判別。」

  幾個男警員從霧中走出來：「什麼都沒發現，也搜不到任何東西。單獨一個人走進去走出來都沒有問題。」

  「因為我們不是一男一女結伴進入的嗎？」孫靈皺眉：「或者說是需要情侶？」

  「應該不用是情侶，有對兄妹也失蹤了。」拿著資料的警員說：「頭，不是說不管了嗎？你不會還想試試吧？」

  「暫時不，實在沒辦法的話我會試試看。」孫靈說，「你們也先別貿然行動。」

  孫家上下都是很有正義感和使命感的人，無論從軍還是從警都會優先考慮人命的問題。但其他人卻未必如此。

  「還沒找到人嗎？」

  市警察局那邊，走來一個看起來就非常威嚴的中年人。

  局長在他面前顯得非常客氣：「時間太短，目前沒有消息。可能是發現我們要找他就動身跑了。」

  來自人聯情報局的劉哲組長非常不客氣：「你們就不知道秘密收索嗎？按照倖存者的證詞，此人掌握的情報來源對我們的工作至關重要，你怎麼辦事的？」

  「……」局長深吸一口氣：「目前城裡事情太多，我們也很難有足夠的精力去調查這樣一個人。再說，那麼多勢力都對他好奇，未必是我們驚動的。」

  「哼。」劉哲不再說什麼，「既然警局沒找到線索，那就由我們自己查吧。」

  情報局，軍情處，兩個人聯官方的情報組織互相牽制，但權限都非常大。所以隨便一個上層官員出來，就能給市警察局長甩臉。

  哪怕在末世之後，情報局也依舊存在，被他們盯上相當麻煩。

  「搞情報工作呢，就像在迷霧中搜索可能存在的黃金。」中年男人走出警察局，臉上掛著微笑：「不能著急，但也不能緩。動作太慢可能黃金和被別人撿走了。」

  又或者，迷霧忽然散去，你的搜索再無意義。

  突然，他的手機開始震動。

  「餵。」

  「劉組，紫菀公園那邊的事情你知道沒？消息暫時壓下去了，情報局要接手嗎？」

  「當然，總不能讓給軍情處的。」劉哲很不滿：「那群查外敵軍情的東西，現在仗都打完三十年了，他們怎麼還在？」

  三十年和平，三十年無外敵。最後一支分裂勢力的叛軍在他十五歲就被滅掉了。如今的軍隊除了對付一些恐怖分子外根本不打仗，高層軍官們或許還有指揮經驗。但基層老兵都退伍得七七八八了。

  如今真要進入戰時狀態，很多人應該都沒經驗。

  而我們情報局，必須在這個過程中掌握主動權——我們必須搞清楚這些怪物究竟來自何方，又都有什麼特點，不惜一切代價。

  紫苑小區外，好奇的路人和聞風而來的媒體在封鎖線外徘徊著。還有許多失蹤者的家屬湊在警方身邊詢問問題。

  孫靈看著這些家屬們，嘆了口氣。

  與此同時，混在路人中過來踩點的李樂也談了口氣：「你大爺的。」

  防守太嚴密，有點不好進。

  倒是打聽出一些消息，失蹤者都是一男一女嗎？這是本次霧園的門票？

  李樂是很想進去看看的。迷霧中好東西很多——肯定比只有幾十隻喪屍的鬼樓要多。

  「怎麼樣？」李樂回到出租屋後，林茵便迫不及待地上來問道。

  「確定是霧園。」李樂摸出一根棒棒糖：「你跟我進去一趟吧，好處很多的。」

  林茵用懷疑的目光盯他：「你不會是想用這根棒棒糖賄賂我吧？難道我看起來很蠢嗎？」

  「有一點。」李樂委婉地說。

  主要是沒別人可忽悠了，霧園這個地方說危險還是很危險的，他需要有人幫忙放哨。

  「我……」林茵氣急敗壞，但最後還是沒罵出口：「那邊很危險嗎？」

  「風險和收益是成正比的。」李樂說：「我也是在賭博，但越早獲得在末世中安身立命的本錢，以後的日子就過得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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