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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23:09:39 作者: 別四為
    夏天氣溫高, 男生大多體溫偏高,通常不願意多穿一件衣服,惹急了恨不得脫.光。

    游令倒是沒這方面的困擾。

    雖然也沒好好穿是了。

    他外套隨意敞著, 估計是有點熱, 半脫不脫的,露出裡面的無袖背心。

    扎堆的麥色里,他露出的肌膚一片白, 陽光照上去甚至有些晃眼。

    但是不娘氣。

    手臂肌肉鼓鼓, 看上去像刻意練過的。

    又不太像針對性練出來的。

    因為線條雖然流暢, 輪廓卻有幾分野性。

    旁邊人手欠戳了下他的肩頭,他不客氣地一腳踹過去,順手把衣服拉了上去。

    蘇蘇有些失望地移開眼睛,隨後意識到自己什麼情緒,僵了一秒,確定周雨沒注意到她才不太自然地摸了摸鼻子,心虛又羞恥。

    「你男朋友到底憑什麼有朋友啊?」周雨不客氣地點評,「憑他騷嗎?」

    蘇蘇本來就心虛,乍一聽「你男朋友」這種稱謂,更不敢直視周雨了。

    她含糊應過去,問周雨:「你有事啊?」

    周雨陰陽怪氣,「嗯吶,我多管閒事。」

    蘇蘇挺單純地問:「什麼閒事?」

    「我好朋友的閒事。」周雨滿臉小表情。

    蘇蘇還挺好奇,「誰啊?」

    周雨都沒脾氣了,兇巴巴扔一句:「別問了。」

    ……凶什麼。

    蘇蘇「哦」了一聲。

    果真沒再問。

    抽一支煙快了五六分鐘,慢了七八分鐘,有人墨跡能浪費十分鐘。

    許奕然就是墨跡的那一個。

    等他出來,其他人都散得差不多了。

    他估計一直都是最慢的那一個,所以別人沒等他他也不意外,一個人慢悠悠往回走。

    路過灌木叢時,餘光一道晃影,而後脖子就被人從身後勒住。

    他差點斷氣,張口就來:「操!哥們兒哪條道上的!」

    周雨粗聲粗氣,「問你什麼說什麼!不然讓你血濺當場。」

    被迫在旁邊躲著的蘇蘇:「……」

    二位真的不考慮進娛樂圈嗎?

    許奕然本來只當周雨跟他鬧著玩,一聽她語氣那麼嚴肅,「呃,那麼嚴肅嗎?」

    周雨手上用力,「你以為我開玩笑?」

    許奕然雙手投降,道:「好吧,那您請。」

    周雨:「哼,算你識相。」

    許奕然:「我就不說謝謝了吧?」

    周雨:「嗯哼,我有事問你。」

    許奕然:「問唄。」

    周雨停頓了下,壓低聲音:「游令和他初戀什麼情況?」

    許奕然無語:「你怎麼那麼八卦?」

    「八卦屁,我這是關心我小姐妹的感情生活!」周雨義正嚴辭,「這還沒入門呢就成堆的小三,以後日子怎麼過?」

    「放心吧你,」許奕然說,「他那初戀這輩子都只能是硃砂痣了。」

    周雨:「你他媽會不會說話?硃砂痣蚊子血比小三還他媽嚇人。」

    許奕然:「哦哦哦,那就是……呃,一時間有點詞窮。」

    「誰讓你非找詞語概括了?詳細點說。」周雨問。

    「那得聊個八天八夜了。」

    「長話短說,別逼我抽你。」

    「好的好的,」許奕然說,「哎呀真的沒什麼,談,呃,確實談過,也確實是初戀,但他倆是,誰也不拿誰當外人的青梅竹馬。」

    「那還談?」周雨瞪眼,「有病吧。」

    許奕然認真想了下,「確實。」

    周雨和許奕然差不多高,強行從後面勒著他她自己也不舒服,於是放下胳膊,斜眼瞅許奕然:「真的假的?」

    許奕然舒緩脖子,「真的啊,柯柯媽是游令乾媽。」

    周雨一聽這關係,立刻評價:「果真有病。」

    許奕然隨口,「年輕不懂事唄。」

    周雨冷笑,「現在懂事了?」

    許奕然慢條斯理地,「現在也很年輕哦。」

    言外之意顯而易見。

    周雨直呼晦氣,把人趕走。

    許奕然:「過河拆橋都沒你那麼快吧?」

    周雨豎起拳頭,「卸磨殺驢有那麼快。」

    許奕然:「……好男不跟女斗。」

    溜了。

    許奕然走後,周雨「嘖」一聲,靠在旁邊不乾不淨的牆上,有點說不上來什麼感受。

    肯定不是失望。

    但也沒高興到哪裡去。

    她沉思幾秒,低頭問蹲在地上的人,「你怎麼想?」

    蘇蘇沒怎麼想。

    她本來也不怎麼想知道游令過去那些事。

    沒蹲多久,腿卻莫名其妙有點麻,蘇蘇站起來,稍微挪動了腳,沒什麼太大情緒反應地說:「你剛剛說的好朋友是我啊。」

    周雨:「誰問你這個,少打岔。」

    蘇蘇敷衍:「許奕然不是都說了嗎?」

    「話是這麼說……」周雨也不知道哪裡不對勁,就感覺不對勁。

    她忍不住嘀咕出聲,蘇蘇聽到了,當沒聽見。

    但心裡很清楚。

    如果青梅竹馬最後的結果都只能這樣,那其他人……

    蘇蘇一斂睫,沒有再想下去。

    回去一路清風,風裡有香樟的氣味,淡淡的,縈繞在人的鼻間,仿佛能消散人心中的鬱結。

    走到一半,蘇蘇跟周雨說:「我去下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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