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東風城改革顧問

  「兩萬？這麼少！」當謝凱再次回到會議室里，面對眾位大佬商量後同意給兩萬巨額現金獎勵，卻皺眉說道。

  在如今，萬元戶在全國都是鳳毛麟角的存在，可他覺得，兩萬還是太少。

  對謝凱來說，他提出來的建議能創造很大效益，以後跟他不會有關係。

  改革開放初期，私營經濟跟個體戶現在幹得都是提心弔膽，年廣久這個中國第一商販，已經驚動了最高領導人。

  社會上，對于姓資姓社問題的辯論，一直都是沒有結束。

  一直到1992老爺子南巡講話，澄清「市場經濟」概念之後，國內私有經濟的春天到來，私有經濟才發展快速起來。

  謝凱確定自己重生後，有著很多想法，這些想法，卻因為他在這座戈壁灘的封閉城市裡面無法實現。

  但是，他必須得積累足夠的起步資金。

  有錢，做什麼都變得容易。

  「謝凱同志，兩萬已經是一筆巨款了。你父親工資加上獎金，加班費等，一個月也不過三百塊左右，要五年多的時間，才能掙兩萬！基地裡面大部分人員月工資只有一百不到……」鄭宇成心中暗罵這小子貪婪，卻不得不對謝凱做出解釋。「要知道，兩萬塊錢，已經能給上百人發放一個月工資了。」

  「這兩萬，只是先期獎勵，如果你的建議確實可行，產生利潤，後面的八萬不會少。」汪貴林一臉嚴肅地說道。

  基地拿出這兩萬，已經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謝凱有些糾結。

  想了一陣，考慮著基地大佬能同意這樣的獎勵方案，也是非常困難的事情，索性先把兩萬拿到手再說，要不然他們反悔了，不給這兩萬，他都找不到地兒哭。

  「至於房子的事情，紅旗機械廠今年建成的房子，一會兒就可以拿到鑰匙。」鄭宇成表態。

  謝凱點了點頭，如果不是老媽想要，基地的房子，對他來說，真心沒有什麼用處。

  比起房子，他更關心老爹的職位，「我爸那項目呢？」

  「基地的這些事情……」汪貴林皺著眉頭看著謝凱。

  謝凱臉色有些難看了。

  條件被砍了太多了。

  「你父親先代理紅旗機械廠總工，負責數控系統開發工作……」鄭宇成冷冷地說道。

  跟一個孩子談這樣的事情，實在沒面子。

  龍耀華等軍方的首長在一邊默默看著，也不說話。

  謝凱一聽說讓老爹先代理總工程師，頓時高興起來。

  見好就收。

  基地人事任免本來就會讓人插手，這已經是基地最大的妥協了。

  代理，這是一種妥協，而且也能讓其他人無話可說，也為基地保留著面子。

  只要在代理過程中不出問題，去掉代理的前綴，板上釘釘的事兒了。

  現在改革開放沒有多久，誰都非常謹慎，給謝凱兩萬獎勵，已經非常大膽了。

  「錢什麼時候能拿到？」謝凱問道。

  「兩萬現在就可以，得你的表現。」既然決定了要給兩萬的現金獎勵，鄭宇成倒也爽快。

  謝凱無所謂地聳聳肩，開口說道，「現目前，國內以經濟建設為中心，而經濟建設，首先投入的就是基礎建設，修路鋪橋挖礦什麼的，都需要工程機械！我想，對於東風城的機械加工單位來說，搞這些，輕而易舉……」

  謝凱的工程機械剛一說出來，鄭宇成頓時就覺得這兩萬沒有白花。

  搞機械工程，只要設計出來，生產製造，完全不需要多投入一分錢，材料，加工設備，都是現成的。

  「機械工程種類很多，我們搞哪一樣？」汪貴林可不願意兩萬塊錢就只買一個籠統的方向。「你得說具體一些。」

  他的要求，有些強人所難了。

  一般的孩子，能提出這樣的建議，已經非常逆天了。

  就連龍耀華跟趙興邦，也是對這個一天之內讓他們幾度改變看法的孩子好奇起來。

  誰都知道，國家正在大力搞基礎建設，誰都知道這裡面有著龐大需求。

  問題是，如何更好地利用單位現有的資源來獲得發展。

  這是所有基層單位的困惑，不困惑的，已經紅火起來了。

  「紅旗機械廠，生產加工能力在全國範圍內，都屬於頂尖水平。對於一些入門技術要求不高的，完全沒有必要去插手……而工程機械，現在對於我們國家來說，主要是基礎道路建設，運輸，礦山機械等更為奇缺。大型機械設備，很多都需要從國外引進……」謝凱說道。

  基地地位置，太偏僻了。

  偏僻得讓基地的領導們無法接觸到市場。

  或者說，這些一直都是搞軍品開發的大佬們，很少關注民用領域需求。

  不了解市場需求，自然也就沒法搞出付出市場需求的產品。

  「能更具體一些嗎？」汪貴林依然不甘心。

  「工程機械的挖掘機，推土機等，目前都是國內大量需要的。普通的國內可以生產，但是每年卻進口更多……另外，礦山設備，礦山所需要的開礦設備，運輸設備，礦洞裡面需要的液壓與支架等，都是可以生產的……」

  搞機械工程，對於紅旗機械廠這樣的單位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壓力。

  「這些有很多兄弟單位在生產。」鄭宇成皺著眉頭提醒著謝凱。

  「確實有很多。我們不需要去生產普通設備，什麼技術要求高，難度大，我們搞什麼！充分利用技術優勢，生產能力優勢。比如，挖掘機，最核心的就是底盤跟液壓系統，我們完全可以只生產這部分……」

  謝凱侃侃而談。

  國內早期的機械工程生產單位，生產能力並不突出。

  一直以來，都是按照上級訂單進行生產，技術開發遠遠沒有市場競爭下的工程機械發展快速。

  工程機械，需求也是未來數十年國內最大的。

  「有能快速見效的？」汪貴林依然不滿足。

  他們希望能夠有快速見效的產品投入到市場中去，這樣不僅能讓整個單位閒置的生產力使用起來，更能快速積累資金。

  「有，礦山設備。國家基礎建設龐大，對於這些需求龐大，很多礦山設備都是進口……另外，我們可以開發輕型客車，貨車……」

  「國內已經有不少軍工單位搞這個了。中條山的541基地，生產的130輕型卡車，華豐麵包車供不應求；山城的長安麵包車等產量都是不小。咱們之前考慮過生產這些，他們在不斷擴大生產能力。」鄭宇成打斷了謝凱的話。

  生產輕型客車跟麵包車，確實能很快見效，技術要求也不高。

  問題是，國內已經有很多家生產了。

  再去搞，投入不小不說，到時候搞得大家都掙不到錢。

  「既然是市場經濟，那就不怕競爭！市場需求大，我們搞自然沒有問題。」謝凱一愣，他還真忘記了541基地最早就是生產這些東西的。

  反正輕型汽車，能獲得很大利潤。

  東風城需要資金來開發新的產品。

  「前期搞這個，一邊搞，一邊開發新產品，比如，載重汽車等……」反正這年頭，只有有技術能力，搞什麼都是可以。「紅旗機械廠，從原材料生產到鑄造，機械加工到裝配，然後還有表面處理等，完全不需要有任何的成本！先期仿造，手動打造；然後開發我們自己的產品之後，再加大技術投入……」

  對於軍工單位來說，從來都沒有專利技術一說。

  「算了，還是不要跟兄弟單位搶飯碗，咱們利用技術優勢生產礦山機械吧……」鄭宇成搖著頭說道。

  跟541等單位搶飯吃，東風城丟不起這個人。

  謝凱有些無語。

  「其實，僅僅生產數控系統，就能夠帶來很大的利潤……國內機械加工企業，對於數控工具機的需求非常龐大，國外對我們技術封鎖，能搞到的也都是垃圾貨……」謝凱嘆了一口氣。

  他最希望的就是推動紅旗機械廠向著汽車產業進軍。

  國內汽車行業的發展，需要有這樣具有雄厚技術實力的自主創新公司。

  「這業務就由紅旗機械廠來負責。」鄭宇成看著謝凱，眼角帶笑。

  謝凱頓時就有了一種不好的感覺。

  這兩萬塊錢，還真不好拿。

  「你父親能不能把代理兩個字去掉，就得看他的成績了……」汪貴林說得更是直接。

  「小謝同志，咱們東風城其他單位的發展，你有什麼想法？」龍耀華開口問道。

  聽到這樣的問話，謝凱腦袋搖得如同撥浪鼓：「首長，我只是一個學生，哪有什麼想法！」

  謝凱覺得，裝逼有些過頭了。

  「不如，我們特聘你為東風城改革顧問如何？」鄭宇成很是認真地說道。

  所有人，都一臉吃驚地看著他。

  謝凱才16歲啊！

  「不，首長，我還得認真學習，努力考大學呢！」謝凱堅定地拒絕了。「不好好學習，考不上大學，以後媳婦兒都娶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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