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6章 白鯨少女和自閉症少年22

  毫無疑問少年最後是同意了的。

  得了老爺子的吩咐，司機把他們送到商場門口就停下了。

  事實證明，不管是不是休息日，商場的人永遠是一如既往的多。

  剛出車門，竺初的手就被少年抓住了，她以為是對方來這種地方會緊張，於是輕輕地撓了撓他的掌心，示意他安下心來。

  之前在海邊別墅的生活用品大多是傭人幫著置辦的，竺初第一次逛大商場，看哪裡都新奇，不一會兒的時間就拉著少年在裡面逛了一圈。

  老爺子終究是不太放心的，所以讓醫生跟著他們一起來了，要是發生意外情況也能及時做出應對。

  不過一切比想像中順利太多了，大概是關注點都放在女孩一個人身上，少年對外界表現出來的牴觸性不強，只是會在外人靠得太近的時候下意識往後退。

  總結下來都是小問題。

  中途其實是出了一點小插曲的。

  商場中賣的衣服花里胡哨的，反正竺初覺得比自己身上的小白裙子好看，所以又買了好多漂亮衣服。

  老闆娘是個熱情的中年婦女，大概是想到自己好不容易開了個大單，臉上幾乎快樂出了花，好聽話一茬一茬往外冒：「小姑娘就是個天生的衣架子，穿什麼都好看。這是男朋友吧，瞧長得多俊，頂般配了！……」

  「嗯嗯。」竺初正在興頭上，也不管老闆娘說什麼，都應下准沒錯。

  在她試衣服的時候，少年就乖乖坐在一旁的小沙發上，沒有看手機，就是靜靜地把視線鎖定在她身上。

  兩人進來的時候就是牽著手，少年又是這樣的態度，老闆娘覺得以自己這麼多年來看人的眼光，絕對是小情侶沒錯的。

  竺初純粹是沒反應過來，少年的目光在她身上轉了一圈，接著輕輕垂下眸，耳畔染了一片紅。

  在商場裡收割了一圈，買下的東西都有專人送回去，這點用不著他們操心。

  直到去吃午飯的時候，竺初才後知後覺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在自己心中理了一遍，迷茫道：「男朋友是什麼意思啊？」

  她得到的記憶都是些最簡單的東西，只能保證她能夠和人類正常交流，一些衍生出來的詞語，卻不太能理解。

  她真誠發問：「是男性朋友嗎？」

  如果這麼說，好像沒錯。

  可是少年乾淨的目光看著她，緩緩搖了頭：「不是，是……伴侶。」

  這件事情欺瞞不了，就算上黎不說，女孩一樣能上網百度，但是莫名的，他就想自己親自說出口。

  好似一種悄無聲息的試探。

  竺初微微啞言：「她為什麼會這麼認為啊……」

  竺初在海中見過自己的同族找伴侶，但在她看來，許多時候，那都更像是一種繁衍的本能。

  而且因為長時間遠離族群，她對這個詞語的了解並不深刻，何談去了解人類的。

  「因為，喜歡。」

  少年定定看了她會兒，說話的時候還是帶著些不自然的停頓，不過態度是格外鄭重的，眼眸乾淨，跟清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