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意外的交易

  十七層樓頂，蘭丁堡冬季的寒風肆虐著，將冰雪女神的威儀推至了最高點；不過，在樓頂的寒風中，卻有兩個人影無視著這寒冷，筆直的站立著——葉奇、萊曼沉默無語的互望著，誰也不曾先開口。

  「叮叮……」

  葉奇的風衣在風中獵獵作響，刀柄上的鈴鐺更是響成了一片；雖然清脆的鈴鐺聲在平時頗為悅耳，但是當其連綿不絕的連成一片後，卻出現了一股令人感到緊張且壓抑的感覺。

  「好吧！好吧！」萊曼舉起了雙手，看著對面沉默的葉奇無奈的說道：「我只是想和閣下做一個交易而已，並不是決鬥；請不要營造出現在這副風聲鶴唳的氣氛，這會讓我產生自己進入了角斗場的錯覺！」

  看著面前的萊曼，葉奇仔細的打量著對方，好像要看透對方的內心一般——從未曾見面起，聽到關於對方是整個懲戒騎士規範代表，到第一次見面時對方與萊文.梵卓的暗自聯手，以及現在一副商人談生意的表現；每一次的不同，讓葉奇根本無法看透對方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甚至如果不是可以確認的話，葉奇還產生了對方會不會有雙胞胎兄弟的懷疑；當然，這一切對葉奇來說都不是重點；最重要的是，對方的變幻莫測，已經引起了葉奇最大的警惕。

  葉奇一直認為最危險的敵人就是躲藏在幕後的敵人，而最麻煩的敵人則是變幻莫測的敵人，例如：可以變化外貌的變'色'龍；雖然眼前的萊曼沒有隨意變化的外貌，但是其變幻莫測的'性'格表現，卻讓人更值得警惕；因為，往往當自認為了解的敵人做事風格忽然產生變化，讓自身措不及防時，那就是失敗的開始。

  「什麼交易？」心中的警惕讓小心的葉奇更加的謹慎起來，看著微笑的對方，葉奇得語氣平靜而且沒有任何多餘的詞語；面對戒備的葉奇，萊曼聳了聳肩提出了交易：「幫我找一個人！」

  「費西努爾.德.阿賈……」再說出這個名字後，萊曼的眼神微微的'迷'離，嘴角的微笑也變得充滿了懷念，以至於他沒有發現對面葉奇雙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訝；抬起頭望著布滿鉛'色'，壓抑不已的天空，萊曼的語氣帶著淡淡的幾乎無法察覺的溫柔：「她是一個有著混血的少女，劉海遮住了半邊臉頰……」

  隨著萊曼的敘述，葉奇已經肯定對方要他幫忙尋找的人是血脈榮譽的女首領了；雖然名字可能重複，但是相貌和打扮卻無法如此的相似；不過，隨即一個疑問出現在了他的心底。

  對方和女首領之間有什麼？

  葉奇看著對方懷念中帶著憂傷、甜蜜，甚至還有些幸福的表情已經可以確定對方絕對不會是去舉著教廷的大旗，清除異端的；當然這並不排除，對方是在演戲；畢竟，以對方的表現來看，表演出這種複雜的近乎戀愛一般的模樣，並不是什麼難事。

  「教廷的懲戒騎士去尋找教廷口中的異端，難道你準備再為自己的功勳錄上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葉奇面帶嘲諷的看著對方，語氣毫不留情——他並沒有激怒對方的意思，而是想要試探對方到底是不是在演戲；畢竟，對方幾次變幻莫測的表現，已經讓他無法單從表情上揣測一個人是否發自真心了；而且但以兩者的關係來說，他也必須要有這麼一個簡單的考驗——對方身處教廷，和他分為彼此之間有著仇怨兩個陣營；而女首領則是他的盟友，雙方經歷過兩次還算談得上愉快的合作；一個敵對關係想要找出自身的盟友，必要的考驗才是最穩妥的方法，不是嗎？

  「當然這是你的事情，我沒有權利過問，而且對於你為什麼放棄教廷的情報絡來找我，我也不想知道；我覺得我們現在要談的是我有權過問的事！」葉奇瞥了一眼面帶慍'色'的萊曼，徑直的問道：「我能得到什麼？或者準確的說，你的酬勞是什麼？」

  「這個！」

  萊曼掏出了準備支付的報酬；而隨著東西出現在萊曼的手中，以葉奇的鎮定，卻也不由的一愣——因為對方的手掌中托著的是末日之鑰的碎片，而且是兩個；葉奇感受著裡面熟悉的力量，以及那隱晦但是綿綿不絕的氣息，有了數次末日之鑰碎片經手的經歷，以及前幾次吸收末日之鑰碎片能量時怪狼的指點，他可以保證這兩片末日之鑰碎片能量的充足，絕對沒有一絲外泄。

  在從萊文.梵卓身上只搜出了那剩下一半能量的末日之鑰碎片時，葉奇就曾猜測那片被對方再次充能的末日之鑰碎片在萊曼的手上；如果對方的手中只有一片末日之鑰碎片的話，葉奇此刻只會有意料之中的驚喜，但是出現兩片，在驚喜過後，葉奇的心中多了一份意外的疑'惑'。

  一片末日之鑰碎片或許可能是意外所得，但是兩片的話，絕對是有意識的收集著；而且以對方的身份，只要仔細的查探，想要得知末日之鑰碎片的重要'性'，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但是現在對方卻毫不猶豫的將末日之鑰的碎片拿出來做交易，這讓葉奇不得不猜測起對方和女首領之間的關係來。

  難道他們真的是……

  「你想要的是這個吧？不要懷疑我怎麼知道！」萊曼看著驚訝的葉奇，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隱晦的道：「雖然我不如你有著多種多樣的能力，但是我的能力在某些時候卻是其它能力難以超越的！」

  「你知道搜集齊末日之鑰碎片後會得到什麼嗎？」每一個人的能力都是自我的秘密，哪怕是同意去夏克總部的新晉使徒們也都會有著下意識的遮掩；更何況面前的萊曼，因此葉奇並沒有追問對方為什麼會知道他在尋找末日之鑰碎片，而是問出了另一個問題；而對這個問題，萊曼就坦然的多了：「當然知道，不過末日之鑰碎片再重要，也比不上阿賈；而且我知道，以我的身份想要請你幫忙，唯一可以打動你的就是末日之鑰的碎片？」

  「嗯，我承認，末日之鑰碎片對我有著難以抗拒的誘'惑'！」葉奇點了點頭，證明對方並沒有說錯；然後仿佛是下意識的問道：「你為什麼想到讓我去尋找那位費西努爾.德.阿賈女士呢？」

  「感覺！因為我覺得我們是同一類人！」萊曼立刻回答道：「我能察覺的出你和我一樣，身上同樣都也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你身上還讓我有種見到了阿賈的感覺！」

  面對萊曼快速的回答，葉奇默不作聲，他在審視著對方回答的真實'性'；不過很顯然，面對萊曼這樣的人，想要從對方的表情上得出什麼結果，肯定是毫無所獲的。

  「好吧！我無法得知你說的是真是假，但如之前所說的，末日之鑰碎片對我來說有著難以抗拒的誘'惑'；所以，這個交易我接受了！」

  葉奇很明智的沒有再次想要確認對方說的話是真是假；畢竟，他在意的是對方手中的末日之鑰碎片；至於，會不會告知對方女首領的下落；自然是要和女首領交談後，再做決定了；當然，即使女首領不同意，他也沒有什麼損失；畢竟，得知了另外兩片末日之鑰碎片的下落，對他來說就是最大的收穫——以雙方的關係和陣營，即使強搶對方，葉奇也不會有任何的心理負擔；只需要挑一個合適的地方，做到神不知鬼不覺沒有後續的麻煩就可以。

  同時，葉奇有些後悔為什麼會選擇蘭丁堡的中心廣場的市政大樓做交談地點；哪怕之前是他提議為了避免雙方會面後被人認出，而惹出不必要的麻煩來這裡會面的；但是當看到對方手裡的末日之鑰碎片後，葉奇真恨不得現在是置身荒郊野外……

  「叮！」

  帶著清脆的響聲，萊曼手中的一片末日之鑰碎片飛向了葉奇；一抬手將末日之鑰碎片接在手中後，葉奇疑'惑'的看向萊曼。

  「這個算是訂金吧！」萊曼微笑的解釋道：「你和我是同一類人，所以我很明白你現在想要殺人搶劫的想法；所以，這個就當做是讓你對我暫緩下手的訂金吧；剩下的一片，交易完成後，雙手奉上！」

  「嘿嘿，沒想到還有這麼有趣的小子；如果不是和你簽訂了契約，他絕對是我理想中的首選！」在萊曼的身影消失在樓頂後，從末日之鑰碎片出現開始就注意著葉奇的怪狼忽然怪笑起來：「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怒火焚燒著內心的人才是和魔鬼簽訂契約的最佳人選，不是嗎？」

  「應該是最好控制的人選吧！」聽著怪狼的笑聲後的低'吟'，葉奇不屑的哼了一聲——在萊曼拿出末日之鑰碎片時，他就已經預料到了怪狼絕對會出現，只是沒想到等到萊曼消失後，對方才會出聲，而且聯想到對方的突兀的低'吟'；葉奇不由眯起了雙眼：「你對那位萊曼騎士做了什麼？或者是你知道了什麼？」

  很顯然，怪狼本該出現卻消失的這段時間，讓葉奇產生了懷疑——雖然一開始僅是懷疑，但是當怪狼提出要求共分末日之鑰碎片中的能量後，他就知道懷疑已經變成了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