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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23:05:10 作者: 枝在也聽
    以為沒了後語,直至後四個字緩緩入耳,欲/望不減,「再親一下。」

    沈厭說到做到。

    這次並非淺嘗,而是溫柔又強勢覆上她的雙唇,輕輕碾過,鼻息間的薄荷氣味似有若無,清涼、滾燙。

    簡直是矛盾的載體。

    少女身子半仰,姿勢原因,盡顯窈窕,實在受不太住,她的指尖從少年的側臉緩緩游移,尋找依偎,不經意間觸碰他的鎖骨。下一刻,野性被點燃,一發不可收拾。

    撩撥微輕,如點點春水,卻最為致命。

    角度傾斜,系在兩人脖頸的兩枚銀質戒指墜了些許,好似擁有無法排斥的吸附力,叮噹碰撞,相互纏繞。

    周遭沒有其他人,只有他們。

    吻了多少秒,不知道,她只知道她要缺氧了,瀕臨窒息,像極了擱淺乾燥沙灘奄奄一息的海洋生物,虛脫、發軟。

    如果剛成年就舌/吻,好像有點過分。

    沈厭避開這個想法,但也好不到哪去,他就是壞人。

    終於,他退開,她倒他懷裡,淺淺呼吸。

    「小玫瑰,生日快樂。」

    少年吻了吻她的發頂,像安慰貓咪,「成年快樂。」

    -

    成年送戒指,極少數人才會想到。

    這個想法,沈厭早在溫書梨生日的前一個星期產生。

    根本原因歸於太想把她留在自己身邊了。

    最開始,送生日禮物這件事,沈厭詢問過遲川和盛柳,因為沒有經驗,所以找兩位助攻幫幫忙。

    盛柳自稱「情場小王子」,不過是假的,一年交女朋友不超過三個,對不起他這個稱號,主意出得更是一塌糊塗。

    應該說是,偏離主題。

    他明明問盛柳送什麼成年禮物給未來對象比較好,後者抓住「未來對象」四個字又叭叭叭叭叭了一頓。

    對話根本不在同一個頻道。

    盛柳想的是:搞什麼啊,追這麼長時間了還沒追到手,情書寫一封不行,寫十幾封、幾十封,不行的話寫一兩百封,就不信打動不了。

    終究是盛柳想得太簡單。

    寫情書早就過時了,不過,她寫的不過時,對,她還欠了他一封情書。

    初步判斷,盛柳沒多大用。

    好在有遲川。

    遲川關鍵時刻很靠譜,畢竟溫書梨和沈厭是他磕的第一對cp!絕對不能be!

    相對於盛柳的無效瘋狂輸出,遲川直接簡單一句話:「阿厭,你這麼喜歡梨子,那就送認為最重要的,代替不了的。」

    「戒指怎麼樣?定製。」沈厭說:「代替不了,獨一無二。」

    聞言,遲川差點驚掉下巴,剛吞進喉嚨的橘子猛地嗆了他一下,咳嗽停不下來,臉憋得通紅。

    「阿厭,你認真的?」

    他拍了拍胸口自救,緩了緩,「勸」他:「不是阿厭,你想想,梨子成年送戒指,那結婚送什麼啊,總不能用碳酸飲料的易拉罐環求婚吧,除了戒指還有很多重要的東西,再想想再想想。」

    不無道理,但這不代表戒指只能送一次。

    戒指,代表熱戀與忠誠,神聖愛情的象徵。

    她應該會喜歡。

    沈厭眉尾稍動,篤定說:「不用想了,戒指,下午找人定製。」

    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下來,遲川對他的了解足夠多,一旦認定,便不會輕易改變。

    固執?應該有。

    但放在感情上,非她不可,痴情,也深情。

    喜歡一個人、愛一個人不分年齡,哪怕現在的他們在外人眼裡很大概率讓人誤以為一時興起,也許別人有這個可能,但沈厭沒有,他從來沒有。

    他是一眼定終生。

    ……

    那天下午,沈厭找設計師商談好戒指外觀、成色、還有內圈嵌入的英文字母等。

    設計師是老牌的,尤為注重細節,方案最終敲定已經是六個小時之後了,很難想像,一枚小小的戒指,需要折合一整天四分之一的時間。

    遲川困得不行,眼睛惺忪開合,遠處一看像是沒有骨頭似的,整個人黏在了休息區的沙發上。

    見沈厭過來,他先打了個哈欠,揉眼,「好了?設計師怎麼說的?是不是覺得你特難伺候?」

    末了,還補充一句:「我要是那位設計師,早就被你磨得沒耐性了,下午一點到晚上七點,你也不看看我有多無聊,誰家訂製戒指需要六個小時,天都黑了哥。」

    這哪是一句,分明好幾句。

    遲川喋喋不休:「我應該在家裡待著打遊戲,反正高考過後我媽也不怎麼管我,怎麼想的,腦子當時抽了,真後悔跟你來……」

    「請你吃飯。」

    沈厭向他拋了瓶水,又從兜里拿了一個方正的盒子,同樣拋過去,下巴抬了抬,「報酬。」

    遲川以為自己是免費的廉價勞動力、工具人,天知道還有意外之喜。

    是他念叨好久的一塊機械手錶,他攢錢就為了買它,沒想到,他的好哥們兒居然替他收了。

    沈厭是清溪省的榜眼,獎金不少,一塊手錶而已,收了就收了,送人。

    再加上他家裡不缺錢,長得又帥,天之驕子無疑。

    「我去,阿厭,你太懂哥們兒了,咱倆不愧同為三年寒窗。」遲川做了個抱拳手勢,「我突然感覺這六個小時『嗖』的一下過去了,一點兒也不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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