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4章 認真模式

  韓東一直以來都很好奇【灰色】的能力到底偏向於哪個方面，

  是純粹的肉體，還是類似於黃袍的靈魂，具備某種能輕易破壞目標的特殊術式或是能夠植入意識的恐怖幻術等等，

  當前，

  隨著韓東化身「第一混沌」，他終於得到這個問題的最終答案，

  曾經對於灰色能力的推測均存在問題，

  灰色能力沒有任何的偏向性，若將其比作普通人類，那必然是奧運會上十項全能（Decathlon）的金牌得主，且根本沒有人可以與其位於同一基準線。

  縱觀灰色所具備的「化身」，

  其數量之多，可以說是整個S-01間，乃至多元宇宙範圍內最多的，沒有之一。

  質量也同樣很高，均位於某個基準線以上。

  而且，這些化身來源也並不像Mr.老師那樣，通過說教、轉化的『類奴役』形式來獲取，而是一種更親和、更深入與本體關聯更為親密的方式。

  【轉生】

  灰色能將自身進行完全意義上的『轉生』，拋棄掉一切記憶、王位以及各項能力，在他感興趣的異魔群族或是人類間，以新生兒的身份誕生。

  祂將作為該群族的一員，普普通通地生活下去，直至死亡。

  而這一生的全部經歷將化作「轉生石」，保存於灰色的儲物間。

  對於某些極端、特殊、獨一無二的經歷，得到的「轉生石」會呈現出別樣的光澤、甚至衍生出自我意識。

  這時, 灰色本尊會將它們放入自身體內, 經過長時間的醞釀，一張象徵著這一生經歷的面容就將映出體表，慢慢於灰色體內剝離而出。

  形成【化身】。

  也就是說，灰色的每一具化身均來自於自身, 且有著獨屬於那一段生命歷程的世界觀、價值觀與自我意志。

  獨立, 且又與本尊密不可分。

  也正是這樣的「轉生」能力，讓灰色發現【人類社會】的趣味性所在。

  經過無數次轉生的灰色也發現, 他在人類群體間獲得的一生經歷, 對應的思維感悟，轉生石的優質率都將優於異魔群落。

  以至於灰色的部分化身與人類相關, 如黑法老、黑色之人、腫脹之女等等。

  這便是灰色看好人類、親和人類, 甚至主動為S-01引入人類種族的根本原因。

  當然了，

  如果人類群體的整體基準，降過他心中的底線，將在他的暗中引導下發生類似於「世界災變」全面肅清, 一切墮落、腐化而喪失人性根本的傢伙都將被徹底殺死。

  ……

  話說回來。

  這些由『自身經歷』產出的化身, 在灰色體內孕育成熟而剝離時, 將留下一塊承載著化身特性的【臉皮】

  正是這些臉皮構建出其獨有的「千面之相」。

  也就是說, 灰色行者掌握、精通著每一具化身的特性, 並將他們融會貫通，九九歸一。

  最終得到的融合產物, 以『灰色』呈現而出。

  這便是其稱謂的由來,

  這便是灰色之根本，

  當象徵著「千面」的灰色根基, 通過借神的方式與韓東融合時，

  立即被軀幹間的白蓮完全利用, 契合度達到100%，借神所展露出來的灰色姿態, 達到韓東目前等級的極限程度。

  再因「無面者頭顱」本就是灰色腦袋的完美復刻品，

  這般借神可以說是完美無缺,

  甚至就連灰色國度間的生靈們都難以分辨真假,

  現如今, 與第一惡魔-馬龍進行對戰的韓東，隨著時間的推移愈發適應灰色借神, 逐漸將自身完全代入第一混沌。

  漸漸地, 馬龍在不使用「流明正宗」的情況下，幾乎無法傷到如灰色液體般的韓東,

  每一拳揮出都感覺擊打在漫無邊際的灰色大海，

  即便能濺起百米、千米滔天巨浪, 引發海底地震……但隨著海浪的擴散，最終依舊會被大海吞沒, 歸於平靜。

  而且，韓東並非只是閃躲。

  他一直都在捕捉、錄入且解析馬龍的動作,

  被染上一層灰色的「真理魔眼」將各種動作捕捉且解析十次以後, 便能慢慢找出動作銜接間存在的「破綻」。

  雖說破綻暴露的時間最多不過0.1ms，但韓東卻能找准機會。

  到目前為止, 總計在馬龍身上留下【五道】螺旋形樣式的灰色掌印，

  堅不可摧的惡魔皮膚, 居然被這種輕微的手掌觸碰給攪動、滲透。

  掌印所在身體部位，時不時都會傳來很古怪的感覺，不只是疼痛，還有瘙癢、火辣或是冰冷等等, 隨機產生其中一種感覺不斷對肉體進行刺激。

  而且,

  在這種赤手空拳的熱身搏擊中, 一直占優勢的馬龍愈發不好受，心間漸漸升起有一種感覺，

  韓東所表現出來的『徒手近戰』，根本就不像一位只活了幾十年的青年，而像是一位上百年、上千年且專精於搏擊的個體。

  韓東所有動作，無論是出招、閃避都蘊藏著極深的純度。

  這些『純度』並非繼承於灰色，

  而是來自於韓東自身，來自於曾在搏擊俱樂部的努力……現如今，只是藉助等級與借神，將這份努力放大而表現出來。

  馬龍忽然停止驟雨般的拳壓, 迅速向後拉退一步。

  呼……

  調整呼吸的同時，右手落於腰間刀鞘。

  「尼古拉斯, 熱身到此為止……我要認真了，別死了啊！」

  「來吧，馬龍團長。」

  霎時間,

  韓東的腦海間直接浮現出一副被斬首的恐怖畫面。

  ……轟！

  一條幾乎快要貫穿正反世界的斬痕, 由兩人決戰區域一直蔓延到監獄區，才被屏障勉強擋住。

  不過，

  由於監獄世界的根基是通過【世界鎖鏈】銜接而成，只要鎖鏈不斷，就算世界被斬成兩半也能接上。

  韓東側身而立，勉強避開這次斬擊……但灰色的汗液卻沿著臉頰流下。

  完全變了，

  持刀與徒手狀態簡直是判若兩人，

  勢大力沉、斬天開地，

  在韓東眼裡，持在馬龍手中的哪是什麼武士刀，而是一柄與天齊高、在上面爬滿惡魔、堆滿著顱骨的煉獄巨刃。

  「還來嗎？如果繼續下去，我可能難以保證自身的理性……你以及你的世界都會有危險。」

  韓東卻毫不猶豫地回答：「來。」

  話音剛落，

  一種被架於斷頭台的感覺席捲全身，

  韓東直接召回魔劍，格擋於面前。

  叮！

  重斬降下。

  流明正宗攜帶著馬龍附加的意境，竟然將構成魔劍的黑色導管斬斷近半……

  傳達過去的衝擊，瞬間就讓韓東的手臂報廢，內部骨骼盡數湮滅、血管寸寸炸斷。

  轟！

  韓東的肉體更是沉進地面，撞破一層接一層的土地……縱貫整個世界，由背面破土而出，重重跌落於墳地間。

  舔舐著嘴角溢出的鮮血，啃咬著喉管嗆出的破碎內臟，注視著完全報廢的雙臂。

  韓東露出極致的怪異笑容：

  「好強啊~這也太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