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9章 昔日

  這場對決，羊母自然從最開始就沒有打算認真對待。

  只是抱著陪乾兒子玩一玩的態度，待到韓東產生強烈的懷孕跡象，無法再戰時，再將他拉進體內好好親密一番。

  但事態卻沒有朝著羊母預想的發展，

  她甚至從某個借神化身間感到一絲威脅，內心態度也在發生著轉變，漸漸將其視作一場真正意義上的切磋。

  最終，

  在對戰11小時31分後，

  韓東完全榨光身體間一切能量，甚至連白蓮都無法進行任何的轉動，憑著毅力向前衝刺的途中直接摔了個狗吃屎。

  「深度昏迷」

  羊母的擬人體態，由本體表面慢慢爬了出來……其皮膚表面居然殘留著一些不同類型的傷痕，均有韓東造成。

  將癱軟昏迷的韓東擁入懷中，輕輕戳了戳腹部。

  「哎~搞得這麼累，剩下只能用來休息了。

  還說讓你保留一半的體力，陪我好好玩玩呢。。。

  不過……你的表現真是遠超想像，居然能讓我感受到久違的愉悅與一絲威脅。或許真有可能做到你口中的計劃。

  既然讓我在實戰中得到滿足，就不為難你了。」

  輕輕撫摸了一段時間後，再通過液體餵養讓韓東幾乎乾涸的肉體得以補充與修復。

  不知過去多久。

  韓東於昏睡間醒來，

  昏昏沉沉的大腦間還儲存著昏睡期間所經歷的古怪夢境，

  他夢到了小時候在母親懷裡進食母乳的場景，吮吸過程卻含著一股濃烈的羊膻味。

  眼前，

  韓東正睡於一間瀰漫著霓虹光彩的房間內，籠罩著薄紗的酥軟大床還散發著陣陣香味。

  「嗯……這裡怎麼像是某處常規建築，我已經不再羊母體內了嗎？」

  就在這時，

  門外立即走進一位身著儀態優美的中年女子，其雙臂均被替換為義肢，手中還叼著香菸。

  即便體態、神色都與人類無異，

  但韓東一眼就能看出對方的本質，屬於黑山羊……而且是一位遭受過永久性傷勢，被限制在返祖階段的黑山羊。

  「尼古拉斯先生，您終於醒了！我已經給你挑選了幾位不同風格的女僕，希望你能喜歡……」

  緊跟著，

  一排不同年齡的人類女性站了進來，身體或多或少都有機械改造的痕跡。

  情況顯而易見了，這位黑山羊偽裝的人類是一位老鴇。

  「抱歉，我沒有這方面的興趣~讓她們出去吧。

  我單獨找你問幾句就行……這裡不是黑森林吧？」

  「不是哦，您是從黑森林被悄悄送到我這裡的。這裡是您的故鄉，人類的根據地，聖城-諾茵特納。

  我由於身體殘疾不能算是完整的黑山羊，於是被安排到這裡進行人類監視，順便做點小生意。

  我們店裡的女僕都是很乾淨的，每天我都會親自幫她們清洗身體……當然，如果尼古拉斯先生有那方面的癖好，我店裡也有一些珍貴的男性私藏可以免費提供。」

  「你覺得剛從黑森林出來的我，還會有這些需求嗎？話說，我昏睡了多久？」

  「一周零七個小時。」

  「行，這段時間多謝照顧了。」

  韓東在離開時，特意在桌上留下一瓶透著綠色螢光的藥劑瓶，屬於博士最新開發的肢體再生劑。

  ……

  踏出這間風俗店時，

  韓東也是以斗篷包裹全身，戴上熟悉的鳥嘴面罩，氣息完全收斂，以免被認出來而鬧出不小的動靜。

  隱藏身份的原因，

  是他不想打攪正在聖城間進行『普通人修煉』的莎莉。

  「對於羊母的命令，莎莉必然會認真執行……任何情況下恐怕都會維持著普通人的狀態。

  聖城的平民區可不是什麼好地方，莎莉的美貌一旦泄露肯定會被不法分子給盯上。

  已經過去十多天，也不知道她的具體情況如何。」

  韓東跨上街道的第一時間，就已經嗅到獨屬於莎莉的氣味殘留，

  她所在的具體位置，應該位於平民區的另一側，需沿著聖城繞行整整半圈才能抵達。

  「無所謂，

  就算莎莉壓制會人類層面，其身體素質也是非常人能比擬的。

  而且她作為第四原質可是很精明的，只是跟在我身邊不善于思考而已。

  應付各種底層人類綽綽有餘，就算吃點虧也是正常現象，對她成為真正的【人】這些都是必須經歷的東西。

  難得有這樣悠閒的時刻，慢慢走過去吧。」

  站在平民區的街道間，

  韓東的內心一下變得安寧下來，沒有急著去尋找莎莉，

  而是沿著髒水亂流、彎彎扭扭的破舊街道，獨自漫步於聖城間，雖說相較於曾經有著很大改變，但給韓東的感覺卻沒有太大變化。

  那日，

  奪得「無面者頭顱」初來聖城的畫面歷歷在目。

  回想過往，韓東好像從來沒有真正意義上的休息過，一直都在趕時間，一直都在忙碌……即便躺在床上，大腦都在思考著頭顱間的監獄工作以及如何高效率地睡一覺。

  「累嗎？這才是我所追求的生活節奏……人生何其短，如若還要走走停停，就會有很多東西無法觸及本質，無法見其真相。」

  不知不覺，

  韓東貼著牆縫，來到城市間一處較為隱秘的角落……最初吊掛著【瓦倫.尼古拉斯】的歪脖子樹依舊立在這裡。

  不知為何，

  韓東生出一種奇怪的想法，居然取出一根繩子將自己掉了上去。

  感受著上吊帶來的拉拽感覺。

  兩顆眼珠因上吊時間的持續，不斷向外突出。

  漸漸地，

  韓東仿佛窺見牆角陰影間爬出一顆詭異的無臉頭顱，來到自己足下，兩者【深情對望】。

  思緒仿佛回到那一天。

  就在這時，

  嗡！一陣強光忽然照在韓東的面部，將他的思緒拉拽了回來。

  同時還傳來一陣十分嚴厲而暴躁的聲音：

  「他NND！怎麼總有人喜歡來這裡上吊，趕緊給我下來！」

  緊跟著，

  一道機械手臂飛來，將樹枝直接捏碎！韓東輕輕墊步，穩穩落在地面。

  來者是一名手臂經過改造的治安官，通過強光裝置照射著韓東這裡的情況。

  「不好意思，我只是觸景生情，馬上就走。」

  「等等……」

  由於聖城更改管理制度，這名治安官實際是一名來到平民區實習的見習騎士，他隱隱感覺眼前這位戴著烏鴉面具的神秘人有點不對勁。

  剛剛樹枝斷裂時，對方居然以一種輕柔姿態穩穩落地。

  出於騎士本能，他想要核實對方的身份，如果是未登記的異魔闖入，他會立即請求支援。

  「請出示你的「身份牌」。」

  「身份牌？現在每位平民都有身份認證了嗎……我很久沒回聖城了，沒有這種東西。不過，這東西應該能證明我的身份。

  另外，麻煩幫我將這東西上交回去，

  我早已邁過這個級別，按規矩需要由騎士總部回收。

  另外，既然有緣，再送你一件東西，比你目前的義肢要高級不少……只是想要完全駕馭的話，需要慢慢適應，克服恐懼。」

  韓東將昔日的騎士徽章，與一隻讓博士臨時製作的半活體機械手臂扔了過去。

  對方接住時，猛然一愣。

  「瓦倫.尼古拉斯……傳說中的異魔騎士？！」

  待到他再抬頭時，

  眼前僅剩幾隻在空中四散飛去的烏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