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8章 困境

  既像是宇宙誕生、又像似宇宙毀滅的聲音由韓東體內傳出。

  除波普大致懂得一些其中的含義外，其餘外人均無法理解這樣的語言。

  但韓東作為『持有者』雖聽不懂，卻能清晰感受其中的意思……這柄黑塔都難以鑑別，且更換過數位使用者的魔劍，似乎嗅到一種它特別喜歡的『美味』。

  『嗯？還有這種好事。

  這柄魔劍居然對破碎維度間的『反生命』感興趣……難道屬於同一類型？

  而且，我正好能借著魔劍擺脫眼前這樣的尷尬局面。』

  韓東當前的『處境』的確很麻煩，

  既要偽裝成『被摩根控制的狀態』，以確保後續能與摩根劃清界限，悄悄達成交易的同時又能清白脫身。

  又得想辦法應對這類從未遇見過的『反生命』。

  正好，魔劍突然傳來的共鳴感應，讓韓東想到一個好辦法。

  因強烈的共鳴、

  魔劍貫穿韓東的腹部，主動鑽體而出……

  當然。

  此時的魔劍並未展露本體，由觸鬚製成的特殊劍鞘所包裹……無論是尤金斯的眼睛或是摩根的大腦都無法探知魔劍的本質。

  唰！

  鑽出身體的魔劍，自主給出一記上斬。

  戴在韓東面部的呼吸器斬斷，無光的眼神也迅速恢復神采。

  既然是演戲就得演得像一些，

  韓東裝作一副記憶缺失的模樣四處張望，甚至還對摩根表達出敵意與警惕。

  「這是怎麼回事？波普，你怎麼也在這裡？

  這裡是什麼地方……這又是什麼鬼東西？為什麼我只能以視覺觀察，其餘感官均不起效？」

  波普見狀，立即將當前信息通過『記憶壓縮』的形式發送給韓東。

  「……尼古拉斯。

  暫時撇開摩根的事情，我們得首先考慮眼前的困境！你從命運空間得到的那柄魔劍，或許對這類生命會有用。

  不過，在確定是否真的有用前，千萬不要與這東西產生接觸。

  否則你可能會被【降維歸零】。

  另外，我與尤金斯也會用魔典的力量來嘗試攻擊，魔典本身也是超越規則的存在。」

  「行，我找機會試一試。」

  韓東不斷以瘋笑刺激大腦，克制著體內的危險感知以及一種對未知的恐懼。

  眼前的情況與以往各種戰鬥都存在差別，

  『碰一下就結束』的設定太過駭人，稍微不注意就將墮進完全未知的結果，可能是死亡，也可能是更糟糕的結果。

  「尤金斯！我們用魔典進攻……爭取一舉將其毀滅。」

  「好！」

  兩者已有過多次合作，只需以眼神就能協調同步。

  咔咔咔~！

  尤金斯的肉體由腹部發生上下撕裂，一張誇張的尖齒大嘴完全裂開……透過其中甚至能窺見一個充滿著詭異教徒的體內世界。

  體內世界以黑色肉山為中心，四周建設著類似於歐洲中世紀的環形圍城。

  內部建築以教堂為主，

  所有居住於其中的居民均為屍食教徒，

  他們同時已感受到真主的意志，於城鎮各處舉辦最為盛大的饕餮盛宴，或是吞噬著桌上未經處理的新鮮食材，或是食客間互相吞噬。

  這樣的意境直傳尤金斯這位主體。

  這絕對不是《瓢蟲遊戲》間那種壓制狀態能夠相比的。

  意境帶來一種對現實的影響，讓一張張怪異的嘴巴浮現於尤金斯的全身，任何靠近者都將遭到無差別的生食。

  這一刻，尤金斯悄悄瞥向一眼身旁的韓東，嘴裡嘀咕著：

  『尼古拉斯，讓你見識一下我目前達到的強度吧……』

  在尤金斯慢慢抬起右臂時。

  嘶唰！血肉撕裂聲異常清晰，仿佛在撕裂著肉質緊實的生肉。

  極為血腥的一幕發生了。

  由手掌中心發生橫向撕裂，

  撕裂越過手腕、蔓延整條前手臂，直到手肘的位置……上下完全撕裂的手臂傷口間，長滿著奇形怪狀的牙齒。

  同時，每顆牙齒表面都雕刻著古怪的圖案。

  此時此刻，在尤金斯的欲望中只有『吃』。

  咔！

  怪化的手臂進行上下咬合時。

  沒有空間過程、也沒有時間間隔。

  如同喪屍般緩慢行走的反生命，突然遭到一種不可阻止的啃食、咀嚼併吞咽……

  肉眼可見其神經腦須構成的身體，如『牛肉絲』般被嚼碎，

  作為主體的缸中之腦則如同棒棒糖幫被強行咬碎，

  破碎的肉體連帶著周圍空間一同消失。

  一擊致命！

  見到這一幕時。

  眾人都鬆懈一口氣！波普也暫時解除驅動魔典的狀態。

  至少說明《魔典》是有效果的，而且能夠擊殺掉所謂的『反生命』。

  「並沒有預想中那麼麻煩，尤金斯做得不錯。」

  「小意思而已。」

  尤金斯看似一副輕鬆自在的模樣。

  實際因對於未知的恐懼，剛才的他根本沒有任何保留，展露出全部實力……體內能量流逝掉很大一部分。

  不過。

  也是因尤金斯如此完美的一擊，讓眾人對於未知的恐懼消去大半。

  背叛者-摩根在看見這一幕時，也取消掉撤退的打算，既然魔典能生效且效果不錯就繼續向前深入。

  「不錯。

  你們幾位年輕人好好表現，到時候我自然也會像其它舊王那樣，為你們降下恩賜。

  走吧……【腦宮】距離我們要前往的目的地已經沒有多少路程了，如果沒有阻礙的話，半小時就能到達。」

  然而。

  摩根剛下達繼續前進的命令時。

  一陣陣怪異的聲音正在向腦宮湧來。

  一隻只頂著、包裹著或是漂浮著「缸中之腦」的零維生物成批湧進腦宮……數量多達百隻。

  「這！」

  尤金斯見到這一幕時，嚇得流出一股惡臭刺鼻的氣息。

  波普在第一時間就試著溝通虛空，試圖建立出能逃往外界的空間通道……卻發現不知何時，【腦宮】已被無形之力徹底鎖死。

  「在他們靠近前，一個不留全部殺光！」

  波普展露出領導者的風範，沒有任何停滯，立即給出眼下最明智的回答。

  身體以呈現出一種盤膝漂浮於空中的冥想狀態。

  背後生長的虛空觸鬚，已連接到那顆極度腐壞、邪惡的世界。

  《格拉基啟示錄》

  就連作為同伴的其他人都感覺體內有什麼東西在蠕動著。

  咔咔咔！

  接連三個「缸中之腦」由內部炸開，一隻只噁心的寄生邪物從大腦間鑽出。

  就在波普準備鎖定其它目標時。

  一陣極度危險的感覺直傳內心，會死！

  嗡！一種非常態的空間轉移，毫無過程可言。

  相距波普一米的位置，浮現出一顆極度危險的黑色小點。

  下一秒衍變成，以缸中之腦為主體，神經編織著肉體的「反生命」。

  十根手指迅速伸向波普，一旦碰上立即就會擾亂波普這位正常生命的體系規則，降維歸零。

  因虛空受限，根本來不及閃躲。

  星空大腦甚至已確定出一個自殘形式的逃脫方式-捨棄肉體。

  就在這時。

  一道黑影趕到。

  噌！

  象徵著宇宙流態的黑色劍芒於眼前閃過。

  缸中之腦被縱向切開。

  不僅如此，作為其身體連接點的『黑色小點』紛紛被魔劍吸收，化為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