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3章 不潔

  「整體限制」

  波普想要達到的目的，需要藉助在範圍攻擊比較突出的原質，對敵軍大部隊進行限制……阻止他們繼續推進的同時，儘可能消減對方人員。

  因此。

  在服裝店門口發生爆炸時。

  波普早已建立出數個通往敵軍外圍的傳送門。

  莎莉等人從外圍切入，各自放出範圍性的大招，對敵軍進行『封鎖』……一開始還是很有效果的，但隨著時間的推移，範圍性攻擊的效果正在不斷削弱。

  被物理攻擊、詛咒、秘術摧毀掉的終結者機械，會在死亡前一刻上傳他們體內的數據。

  母體用於分管戰場的CPU，會根據上傳的數據，對該戰區的程序添加升級補丁。

  「適應性」比波普預想的還要快。

  同時，敵軍部隊也在短時間裡集合，等級為【開門後期】的精英個體，以他們為核心對莎莉等人展開進攻與防禦。

  已出現能承受住羊蹄碾壓，拳威以及深海秘術的個體。

  海倫的魅惑也在逐步失效，開始有著能量光束轟炸她座下的巨大花朵。

  作為外部行動指揮的莎莉，盯著眼前幾乎被她踏平的街道間，多位機械聯合支撐起一種保護性的立場，有效擋住剛才的一腳碾壓。

  「整體性竟然這麼強？

  幾乎在一瞬間，街道甚至於附近區域的敵軍，全都變得能適應我的碾壓，對黑森林的詛咒也產生一定抗性。

  應該有某種神經網絡覆蓋在倫敦城內，隨時收集著戰爭信息，將分析結果同步共享給所有個體，甚至提前就幫他們分析出了應對方式。

  壓力比預想中的還要大。

  不過……如果換作『這東西』，你們的科技能找出應對方式？他的存在，可是就連我們都會感覺頭疼。」

  莎莉看好時機。

  傳音給操控著虛空領域的波普。

  一道與眾不同的虛空傳送門於高空開啟。

  並沒有什麼怪物從中鑽出、或是射出某種威力強大星空射線。

  而是一道人形個體墜落而出。

  對應的位置，正好是一處敵軍密度較大的區域（距兩位神話體所在的位置還有一段距離）。

  仔細一看。

  墜落者是一位穿套著「食屍鬼外皮」，皮膚滿是縫補痕跡，一臉喪氣的青年。

  搭配著一件較為休閒的灰色帶帽西裝。

  第九原質【邪魔之根-基特.拉尼爾】，波普將其定位本場戰鬥中用於限制敵軍的關鍵。

  只是，他的狀態似乎並不好。

  下落期間既沒有展現任何能力，也沒有要減速的趨勢。

  甚至沒有調整墜落的姿態，故意讓臉朝下。

  啪！

  虛空間的加速搭配上高空墜落……直接在地面印出一張清晰的面部凹坑，頸椎被完全折斷。

  不一會兒，基特慢慢坐起身體，伸手將扭斷的脖頸搬回正常位置，拍打著西裝上的灰塵，一臉沮喪地說著：

  「這與平時跳樓沒多大區別啊……哎~」

  就在基特抱怨自殺失敗時。

  無數殺意已將他鎖定，各種遠程攻擊同時向他射來。

  不同於其它原質體的防禦手段。

  基特用於維持人形的軀殼正是韓東贈予他的「食屍鬼外皮」，沒有多少防禦效果。

  他自身也沒有施加任何防禦措施。

  隨著數不盡的能量穿透肉體、

  接連不斷的蘑菇雲升起、

  湮滅性的能量在爆炸中心攪動著、

  還沒完全站起的基特，直接被打成篩子……在敵軍眼裡甚至可能連殘渣都不剩。

  各種形式的轟炸結束時。

  塵埃間傳出一陣很無奈的聲音：「雖然有點疼，但這種程度還不夠啊……哎！格林明明說過，在戰爭期間的死亡概率會很高的，為什麼總是這樣？

  而且，你們還把尼古拉斯送給我的「食屍鬼外皮」給弄沒了。

  這東西可是他專門為我準備的……真的好煩啊，這明明是唯一能讓我開心的事情。

  我必須殺光你們，這樣的話或許我的心情會好一點，但好像也會很麻煩。」

  自言自語的聲音不斷傳出。

  空氣間也漸漸多出一種極度骯髒的氣息，甚至於附近的個體無論是機械還是有機生命，都會不自覺地檢查全身，總感覺身體有所不適。

  不單是外在。

  就連他們的思維都變得不太乾淨，

  總感覺自己的器官、肉腔間流滿著惡臭腐爛的物質，

  亦或是在金屬管線間沾滿著惡臭焦油、有機廢物。

  思維與行動均受到影響，一種從未體驗過的「污染」，這種污染比他們戰前得到的污染情報更加致命且無法抵禦。

  感覺全身不對勁的敵軍，繼續朝著原目標位置瘋狂轟炸，甚至拿出一些壓箱底的絕跡，提高傷害。

  咕嚕咕嚕！

  轟炸期間，一種液體翻滾的聲音傳來。

  正在遭受轟炸的區域裡，如同礦井噴發般，湧出大量污濁不堪的灰色流質，看似流體，又像是一種整體性的活物，開始在街道間快速蔓延。

  流體間混著各種畸變的器髒、增生錯亂的肢體以及一根根毫無規律與特徵可言的腐敗觸鬚。

  不斷顫抖、

  不斷膨脹、

  不斷聚合與分裂、

  噴涌而出的【量】完全沒有要減少的趨勢，溢滿街道後，繼續向著相鄰的街道流去。

  這些流體在漫過大樓時，會長出大量器官、肉塊或是眼球與舌頭……這些組織表面還會進一步長出腫瘤，外物一旦觸碰便會爆裂出大量的濃汁。

  直到將整棟建築完全占據。

  混在其中的敵軍正在被快速侵蝕、占據。

  直至瓦解、潰爛或是徹底墮落。

  無以計數的錯誤代碼在死亡的機械體內產生，源源不斷地輸向母體，甚至讓一部分CPU核心直接超頻，計算速率大幅度降低。

  資料庫無法找出應對措施，這種東西似乎本來就不應該存在於世界上。

  傳聞。

  宇宙誕生之時，為確保其穩定性。

  世界規則，或是最初的創世者，將導致宇宙崩塌的「非常態的錯誤物質」，集中並凝聚成一團密度極高的錯誤原生質，封閉在宇宙的某一角落。

  【角落】似乎就在地球深處。

  基特正是這一物質的本源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