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5章 托古與荊棘

  攻防戰期間，韓東幾乎全程處於摸魚的狀態。

  由於已大致猜測【漩渦神教-萊索斯神父】的目的，韓東更是堅定了『觀眾』的身份，不戰鬥不消耗體能的情況下，最大化節約體能。

  期間。

  韓東側身靠在窗邊，觀察著蔓延於街道間的綠色瘟疫。

  「這就是【第五原質-令人敬畏的尤金斯】釋放出來的瘟疫吧，被感染者的身體會長滿眼球，無論是體內器官還是體外的皮膚，都會轉變為眼球構造。

  等到眼球的覆蓋率達到90%時，個體將徹底死亡。

  而且。

  大約還有10%的個體，還會轉變成「眼球團」。

  團體漂浮於空中，作為尤金斯的「外在複眼」替他觀察街道情況，掌握整體。

  有點意思啊……」

  就在韓東好奇於【第五原質-令人敬畏的尤金斯】時。

  意識與韓東共存的伯爵，立即傳音，企圖打消韓東的危險想法：

  「這東西可一點也不有趣！

  光是【修格斯（異魔種類）】這類異魔就足以讓人頭皮發麻。

  修格斯這一種類並非先天存在。

  而是由一群大腦異常發達的上古異魔，結合當時最先進的異魔科技，得到的活體產物……在各方面都要優於平均值，而且一個個都顯得殘暴而怪異。

  【第五原質-尤金斯】更是其中的特殊存在，傳聞他的思維與上古異魔相通，或者是得到了它們的思想傳承，掌握著一手「遠古秘術」。

  正因秘術的存在，街道上的緘默教員才沒法徹底禁魔。

  別和他接觸……以你們人類的名詞來描述，這傢伙在我們異魔眼裡也屬於怪物。」

  「伯爵，你這樣一說我更感興趣了。」

  「別，你要是和那隻怪物打交道，本伯爵今後絕不幫你！」

  看著伯爵這麼慫，韓東也有些想笑。

  當然……尤金斯的危險性從瀰漫於街道間的瘟疫就能看出。

  韓東之所以想接觸一下這位『怪物』只是因為自己與怪物存在著互通性-瘟疫與眼睛。

  忽然間，韓東察覺到一股異樣，立即看向窗外。

  樓下正巧有一位感染瘟疫的漩渦教員，因身負重傷，眼球已遍布全身……啪！肉體炸開，一顆獨立的眼球團飄離了出來，開始對韓東所在的空樓進行搜查。

  韓東沒有要逃走的意思，靜靜等待著眼球到來。

  待到這種能讓人產生密集恐懼的眼球團，飄到房間與韓東對視時，並未表現出敵意，第一時間便識別出了韓東的人類特性，隨即離開。

  「莎莉小姐果然已經打過招呼，只要不去招惹他也就不會有事。

  伯爵，守著我的身體……有任何的異常情況記得叫我，我去【腦袋裡】處理一件事情。」

  「行吧。」

  血管編織。

  一隻全身以血管觸鬚編制，於縫隙間嵌滿眼球與利嘴的血犬，快速形成。

  「冥血顱骨」作為項圈吊掛在血犬的脖頸上。

  因來自於史詩裝備的神性加持，以伯爵為主意識形成的血犬，論其體格、污染性以及基礎屬性，勉強能與延達羅斯獵犬匹敵。

  在確保萬無一失的情況下，韓東的意識前往無面者監獄。

  在腦袋裡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沒能處理，正是韓東從荊棘教會最底層收刮而來的「參與者屍體」。

  ……

  啪啪啪！！

  意識剛一來到牢房，韓東就聽見異常響亮的鞭子抽打聲。

  托古所在的獨立牢房裡。

  身著黃金教袍且表面印有荊棘圖案的無頭屍體，正躺在地上。

  在韓東眼裡，這種以『受苦』為主的荊棘，或許與托古十分匹配。

  甚至可以說。

  整座倫敦城都找不出能比托古更加適配於荊棘的個體……受苦對於托古而言，屬於生活的必須品，需求且享受著「受苦」。

  聖痕荊棘作為一種特別的【聖階產物】也需要個體通過受苦來接納，與發揮作用。

  當前。

  托古私自抽出一條來自於屍體頸部的核心荊棘，用力鞭打著自己的身體。

  這等特殊荊棘能夠穿刺托古「銅皮鐵骨」，與內部肉質發生深層次的交融。

  韓東還注意到一個特殊點。

  在托古進行自我鞭打，享受痛苦時。

  「參與者屍體」里的荊棘竟慢慢產生感應，沒有肆意生長，而是慢慢纏上托古的兩條腿，刺破皮膚，正在與托古的肉體發生融合。

  「托古這傢伙！」

  韓東原本還想與托古溝通一下。

  但以現在的情況看來，完全沒有必要去溝通……甚至可能打攪到托古的【受苦】。

  托古本就不是小角色，而是地獄裡身份特殊的「地獄修道士」，同時也被鎮長選中而作為德瑞鎮的特殊成員。

  若機遇擺在面前，根本無需韓東的提醒，它自然能抓住。

  韓東躲在暗中偷偷觀察著托古的享樂過程。

  隨著托古越來越沉浸於受苦，屍體裡的荊棘也慢慢布滿其全身，與肉身發生共鳴與交融。

  哐啷哐啷！

  作為地獄修道士的特色，托古體內的地獄鐵鏈開始發出響聲。

  地獄鐵鏈對於托古而言，就如同觸鬚對於異魔的重要性……屬於他本身的一部分，甚至是支撐身體與能力釋放的重要部分，是【受苦者】的表徵。

  「這是！荊棘與托古體內的鐵鏈居然在發生融合……這屬於深層締結了！會將托古轉化成聖階生命嗎？還是說托古能駕馭荊棘，依舊保持著惡魔本質？」

  眼前這一幕，遠超韓東的預期。

  伴隨著時間的流逝，地上的屍體正在不斷乾癟。

  存在於屍體內部的荊棘似乎將托古看作是更佳的載體，幾乎將主幹荊棘全部融入到托古體內。

  「地獄鐵鏈」+「聖痕荊棘」

  以托古的自我鞭打作為『催化劑』

  正在生成出一種極其可怕的苦難產物，差點導致托古在這種痛苦中暈厥過去。

  「那是……釘子？」

  韓東藉由小魔眼深入觀察，在托古體內一些較深的區域，融合已完成。

  一根根具備荊棘與鋼鐵特性的釘子，在肉層間生長了出來，這種釘子似乎能給個體帶來極大的疼痛，甚至於托古都在隱隱抽動。

  就在這時。

  韓東感受到一股熱浪襲來。

  唰！岩漿飛濺！

  牢房地面猛然升起一道火銅色的地獄鐵門，正對著托古。

  頂端還裝飾著惡魔長角與烈焰骷髏頭……雖說看上去像似地獄門，但門體卻印著同樣的真理之樹。

  「真理之門-地獄版？托古這傢伙達到「返祖體」了……不能這樣稱呼，在地獄裡應該有著對應的體系。」

  隨著托古伸手觸碰門體，形態隨之改變。

  全新融合而成的「獄釘」作為了身體的主要構成。

  鑲嵌於頭部的鋸片消失不見，轉而變化成一根根「獄釘」由皮下長出，規則分布於面部。

  進階：【大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