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7章 有趣

  因提前找出「意識入侵」的問題。

  攻城部隊幾乎保留著八成戰力深入到最深層，直面墮入瘋狂的領主。

  大戰一觸即發。

  期間表現最為出彩的，自然是指揮官-阿瑟。

  展露出一種『怪物規格』的魔化姿態，大量的蒸汽直接從口腔里溢出，化作一隻接近五米的魔化怪物，與超巨型的領主進行正面廝殺。

  所有流通在體內的魔能，均用於肉身強化。

  阿瑟的戰鬥方式給人一種『綠巨人』的感覺，甚至能單獨抗住領主的碾壓式攻擊，以及進行拳頭層面的硬碰硬。

  反觀查理騎士這邊，更像是一位『過客』。

  自在行走於戰場間，通過絲線牽引著，近乎不受重力影響的身體，在領主的巨型身軀上來回移動。

  看似在躲避攻擊。

  實際是在關鍵位置安裝一種自製的傀儡炸彈。

  同時，還有數百名身經百戰的正式騎士，由正面給予聯合攻擊，尤其一些聯合魔法轟殺，效果極佳……

  在絕對力量及人數的壓制下。

  就算是完全墮入瘋狂的【返祖體-拉姆斯登】也在慢慢向著真正的死亡靠近。

  由無數垃圾累積起來的巨鼠軀體正在逐步崩毀，暴露出位於身體最深處的「灰質核心」。

  「哈哈哈！瘋狂之心！」

  就在阿瑟屈膝上跳，魔能蓄積於雙臂，打算直接捏爆核心時。

  一根絲線射來，先一步連接到球體表面。

  一隻形似於活人，體型極其肥胖的傀儡立即貼附在灰質核心的表面……張開大嘴，一口吞掉。

  「查理，你這傢伙！」

  「這顆核心間蓄積著純粹的瘋狂……可用作我新型傀儡的製作材料，直接破壞掉未免太浪費了。」

  只見肥胖傀儡的體表浮現出一圈圈古怪的灰質紋路，顯然是吸收了部分「瘋狂精華」。

  噗通！

  小上一圈的球體由傀儡的『排泄器官』釋放而出時。

  由阿瑟迎上，雙掌拍碎……隱隱拍出一手奧利給的味道。

  佩魯賈的領主，返祖體-異魔，瘋鼠之王-拉姆斯登.梅林（M）.華茲奇被徹底抹去。

  大遠征的第一場試驗性攻城戰獲得勝利！

  根據簽訂的《攻城書》，因攻城方不具備掌控地契的權限，「中型地契-佩魯賈城」將被直接銷毀，這裡將成為一座無主之城。

  所有隸屬於領主的城市居民，將任由攻城方處置。

  也就在羊皮紙材質的地契書，飄落於空中，逐步消散。

  「那是什麼？」

  韓東因腦袋裡的共鳴感，在羊皮紙的中心發現了一點灰斑。

  在地契消散的最後一刻。

  灰斑於瞬間放大，將佩魯賈城連同其周邊區域一併籠罩……灰色領域間，時間粒子的流速降低為零。

  僅韓東個人的『時間』不受影響。

  與此同時。

  灰色雲層所構建的巨口結構間，一道身影緩緩降下。

  就在韓東試圖抬頭時，一股近乎實形的壓力席捲全身。

  就算有著「黑渦軀幹」來支撐，韓東依舊無法保持站立姿態……啪！單膝跪地~

  咔咔~身體骨骼因壓力作用而不斷顫抖，感覺隨時都會崩散。

  韓東曾在蓋恩森林、

  聖城的書房裡、

  在多層夢境的深海里、

  見過不同的舊王，每一位王帶來的感覺都不同……或是恐慌、或是神秘、或是虛無。

  但論及純粹的壓力，均不及這位即將降下的灰色舊王。

  就連『窺探容貌』的想法都被死死壓在腦袋裡。

  如果強行抬頭，可能會導致頸椎骨斷裂、眼球脫離、甚至中樞神經系統中斷。

  眼睛最多只能保持著斜向下45°的狀態。

  踏……

  一隻灰色而沒有雜質的腳掌，落在視線中。

  腳拇指戴著一枚古銅色的扳指，上面印刻著扭曲的圖像。

  隨著韓東的每一次眨眼，看到的腳掌形態都不一樣。

  時而由成群的蜈蚣組成、時而又是一團毛髮、時而又是無數的眼球……但最終平靜下來時，都將化作沒有雜質而戴著扳指的灰質腳掌。

  「斯…拉斯…尼古拉斯…」

  迷回之音迴蕩在腦袋間，直至逐漸清晰。

  「很不錯的表演，我對這次的「小劇場」相當滿意。

  尤其是你與拉姆斯登發生衝突前，「演戲」的那一段，真想請你來我的「深淵」作客。」

  高等語言被韓東所理解時，立即露出震驚的表情。

  突然間。

  一種觸感傳來。

  好似這位舊王正在伸手觸碰著韓東的腦袋，這種感覺……有點舒服！

  但，舒服歸舒服。

  腦袋是韓東的根本，若遭到破壞，一切都將結束。

  「呼！不知道是那位大師復刻出來的【腦袋】……看似瑕疵，實際卻如此完美。

  尼古拉斯，能用簡潔的語言形容一下你對這顆腦袋的使用感受嗎？」

  也就在對方說出這句話時，某項『限制』也被解除，韓東獲得了與這位舊王直接交談的權限。

  這裡的對話就需要謹慎再謹慎，絕對不要有多餘的廢話。

  「【偽裝】與【發展】互相平衡，恰到好處。」

  「嗯……很有意思。

  時間差不多了，我會繼續關注你的。

  很期待你在【倫敦城】的表現，繼續參與你們人類的小型活動吧。」

  話音結束時，灰色散去。

  【時間】似乎被抹去了一段。

  晃眼間，韓東早已不再佩魯賈城的垃圾堆里，而是跟隨者攻城部隊返回到遠征軍團。

  指揮官阿瑟也是第一時間將「偽裝事件」上報，本以為遠征軍的內部秘密已被泄露。

  誰知道，情況並沒有大家想得複雜，反倒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由舊王親自製造的「偽裝體」，騙過遠征軍的全部檢測手段後。

  等到《攻城書》簽訂的那一刻，滯留在聖所里的1偽裝體便自行消散，什麼都沒做……

  這使得包括大魔團長在內，百思不得其解。

  根本想不通舊王的這波操作是什麼意思，有什麼意義……反倒讓人類方在簽訂《攻城書》時建立優勢，最終讓這位舊王丟掉了一張「中型地契」。

  唯有少數幾人知道原因。

  「佩魯賈城背後的舊王……這麼做的目的，

  只是為了讓我不受任何干預，深入佩魯賈城而與這裡的領主直接接觸，演好他口中所謂的『小劇場』嗎？。

  只因為【有趣】，便隨手放棄掉其麾下的一隻返祖體、扔掉一張「中型地契」。

  哈哈哈…哈哈哈啊~」

  靠在角落裡的韓東不斷搖頭而自嘲地笑著。

  嘲笑自己對於『王』的理解還太過淺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