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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皇后她又造反了(10)

2023-11-22 14:55:05 作者: 茶色鴉
  時酒很嚴肅的看著她。

  玲妃摸了摸胳膊,有點涼。

  「沒有。」時酒盯她盯了半天,最後吐出兩個字。

  玲妃:「???」皇后這是在逗她呢還是在逗她呢?

  「娘娘說笑,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您怎麼可能會沒錢呢?」雖說皇后這些年是不太好過,但皇后的爹可是溫將軍啊,溫將軍就這麼一個女兒,錢指定都給了她。

  現在皇后跟她說沒錢。肯定是在騙她,皇后這防備心也太重了。

  玲妃十分篤定。

  錢包空空的時酒:「……」

  時酒看一眼就知道對方不信了。

  這年頭,說實話都沒人信了。

  「沒有。」時酒重複了一句。

  「好吧。」玲妃不信,但她要給皇后面子,只能虛虛的笑了笑。

  玲妃決定跳過這個問題,詢問下一個。「那麼第二個問題,皇后娘娘在宮裡的勢力有多少。」

  時酒尷尬一笑,「沒有。」

  玲妃沉默了。

  她收回剛剛的想法,皇后豈止是防備心重啊,皇后這是只剩防備,沒有心了。

  看著玲妃的表情,時酒更尷尬了,不是她撒謊,是溫芳華這個傻孩子,在宮裡確實沒有什麼實力。

  要是有勢力,她也不至於這麼悽慘。

  梳頭化妝一條龍,全是一個人完成的。

  溫芳華當上皇后後,就戰戰兢兢的管理後宮,後來爹死了,自己也病了,哪有時間去安插什麼人,發展什麼勢力。

  「皇后娘娘……」玲妃臉上的笑容十分之勉強。「您別逗我,您好歹是皇后啊……」怎麼可能在宮裡沒人。

  看來皇后非常抗拒她。玲妃的心沉了沉,這有點不好辦。

  「我沒必要騙你。」她是真的一窮二白,要啥啥沒有,只有一個見青——一個比主子有錢的宮女。

  突然感覺自己有億點點慘。

  玲妃:「哈哈,娘娘真會說笑。」

  時酒:「我說真的。我不但沒錢,還沒人。現在吃喝全靠見青。」

  玲妃的笑掛不下去了。

  最後,玲妃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的,她腳步虛浮,腦子暈乎。

  等走回她的冷宮,玲妃才想起來,她好像還沒跟皇后談那筆生意。

  只是……

  皇后這麼抗拒她,真的有必要談嗎?

  玲妃咬著手帕,陷入沉思。

  「小麟子!」玲妃想了很久,突然高喊了一聲。

  小麟子鬼魂一樣,嗖的一下就飄出來了。

  「主子。」小麟子低著頭,恭恭敬敬。

  「你去見過皇后沒有?」

  小麟子很誠實:「見過。」

  玲妃坐在上面,聞言冷笑了一聲,「小麟子啊小麟子,我是該誇你誠實呢還是該誇你膽子大呢?」

  小麟子沒什麼表情,「主子隨意。」

  玲妃磨磨牙,「要不是看在他的份上,你早就沒了。」以前不覺得,但自從她知道小麟子身份後,她就越看他越不順眼了。要不是……玲妃攥緊了手裡的帕子。

  真的是,一個兩個,都難搞。

  皇后是,小麟子是,那個人也是。

  「多謝主子。」小麟子很熟練的跪下,叩頭。

  玲妃看著他的樣子,氣得火冒三丈。「滾滾滾!」

  「是。」小麟子麻溜的滾了,玲妃自從知道他背後的主子是誰後,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他現在也不是很想繼續伺候她了。

  玲妃更生氣了,無他,小麟子這跑的動作也太熟練了,她看著就來氣。再想到他後面真正的主子,心裡的怒火都壓不住了。

  「混蛋。」玲妃氣極,往桌子上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沒事,她的手倒是紅了。

  「混蛋,王八蛋。真有你的。」

  知道小麟子有個真正的主人之後,她就猜過很多次對方的身份。

  比如是她爹,或者是狗皇帝,再不濟,是她的死對頭。

  結果……

  是那個王八蛋。

  好氣哦。

  玲妃又往桌子上拍了拍。

  玲妃在冷宮裡生氣,時酒在自己的宮裡氣。

  她沒想到她居然真的這麼窮。

  之前時酒以為,她再這麼窮,也有一點點錢的。好歹是皇后啊。

  她跟玲妃說自己沒錢,主要是覺得她的錢太少了,說出來不好意思。

  等玲妃走了之後,時酒就去查了查,看看自己到底還剩多少錢。

  然後她就查到了一個可怕的數目。

  她不但沒錢,還欠錢了。

  「見青,你過來。」時酒深呼吸了一口氣,準備把見青叫過來,好好問一問。

  「主子。」見青來得很快。

  「你看看,這是怎麼一回事?」時酒把帳本遞給她。

  見青的眼睛在帳本上飛快的掃了一眼。「有什麼問題嗎?」

  「為什麼……為什麼我會欠錢?」時酒的手有點抖,她一個皇后,欠錢。這說出去,不笑掉大牙。

  哪個皇后會混得那麼悽慘,只有她了吧。

  「主子,去御膳房點菜要給錢的。但是,您今天就沒錢了,所以……奴婢就賒帳了。」見青老老實實的回答了。

  時酒眼前發黑,感覺自己有點暈。

  「還要給錢?給錢?」時酒想哭,她不是皇后嗎?皇后去御膳房點菜,還要給錢。這皇后當得,屬實憋屈啊。

  見青低著頭,心裡也有點難受。

  皇后在御膳房點菜,當然不用給錢。但是……她家主子,是個被皇帝厭棄的皇后,身後也沒人,無依無靠的,那些人就是見風使舵,使勁欺負她家主子。

  見青的眼睛濕潤了。

  時酒很難過,見青很難過。

  主僕兩人都很難過。

  時酒難過,因為她沒錢。

  見青難過,因為她心疼她的主子。

  雖然難過的原因並不相同,但是,都是難過,時酒抱著見青哭。

  「見青,我好窮啊。」時酒淚汪汪。

  「主子,奴婢也窮。」見青也淚汪汪。

  時酒在為發現自己是個窮光蛋而難過。

  幸好,沒過幾天,就有人來給她送錢了。

  鄭淵來的時候,時酒正拿手摳珍珠,她這幾天為了錢真的是豁出去了。

  她把溫芳華以前的衣服都翻出來了,把衣服上面的珠子都摳下來,準備拿去賣錢。

  這個事情,時酒是背著見青乾的,她覺得,讓見青看見了不太好,但是她摳得太專心了,一不小心就被見青見了。

  見青看到她淪落到這種地步,眼淚泛濫。看見猛女見青哭泣,時酒頭都大了,硬著頭皮忽悠見青,忽悠了整整一天,才把見青給忽悠住。

  還把見青給拉下水了。見青有空的話,也會幫著她一起摳珍珠。

  被見青看到了,時酒就已經很不好意思了。然後動作就更加小心了,但是沒想到,還是被突然襲擊的鄭淵撞了個正著。

  「皇后……你……」鄭淵一言難盡的看著時酒。

  時酒此時的動作不太雅,她兩隻腳盤在一起,坐在床上,眯著眼睛在摳衣服上的珍珠。

  她摳珍珠的時候特別專心,一點都沒注意到有人來,直到鄭淵出聲。

  時酒驚起,「狗……」

  這些天狗皇帝叫多了,看到鄭淵,時酒就情不自禁地想要喊出了這個名字,但她馬上就意識到,這是本人。

  於是硬生生的把剩下那兩個字咽了回去。

  「苟?」鄭淵眯了眯眼。「什麼意思?」

  「沒什麼,臣妾見過皇上。」時酒下床,穿鞋,行禮,一套動作做得那叫一個行雲流水。

  「皇后不必行如此大禮。」鄭淵等她行完禮後,才虛情假意的說了一句。

  時酒直起腰來,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在心裡罵了一句狗皇帝。

  鄭淵繞過她,走到她的床前,很自然地彎腰拿起了時酒剛剛在摳的那件衣服。

  「皇后這是在做什麼?這衣服,有點眼熟啊。」

  「干正事。」干你媽。

  「至於眼熟,大概是臣妾穿過,您湊巧看過吧。」畢竟,在鄭淵還沒當上皇帝前,可是跟溫芳華如膠似漆呢,這件衣服是溫芳華還沒當皇后之前穿過的衣服,鄭淵看了,可不就是眼熟嗎。

  鄭淵的手在衣服上繡著的蓮花摩挲了兩下,這個刺繡,他很熟悉。「是嗎?」看著這熟悉的刺繡,鄭淵的眼神恍惚了一下。

  他記得,芳華以前最喜歡穿繡著蓮花的衣裳了,這衣服上繡的蓮花不能太多,最好是兩朵,一朵盛開的,一朵花苞,其餘都是荷葉。

  不是這樣的,她不喜歡。

  她穿著這樣的衣裙,顯得格外的清雅,淡然。

  後來芳華進宮了,就不再喜歡這麼穿了。或者說,她不能再這麼穿了。她是皇后了,得穿合她身份的衣服,不能再穿得這麼素了。

  想來,他還是很懷念以前的芳華呢。

  以前的芳華,善良,天真。一心一意為他著想

  他很是喜歡。

  後來嘛。

  這樣的芳華被他毀了。

  鄭淵雖然感到遺憾,但並不後悔。

  他是帝王,溫家的權力太大了,威脅到他了。這個位置,是他好不容易才得來的。他不允許任何人威脅到他。

  所以,他毫不留情的,選擇了殺死溫將軍。

  但是,對著溫芳華,這個深深愛著他的女人,他還是沒能捨得直接弄死。

  這是第一個對他這麼好的人呢。

  所以,給她下了毒後,又沒讓她直接死了,讓人全力吊著她的命。

  只可惜,終歸是回不來了。

  自從溫將軍死了之後,芳華就變了很多,變得不再讓他那麼喜歡了。

  「皇上。」時酒看著鄭淵不斷摩擦那件衣服,上面的珍珠被他摩擦著摩擦著,掉了幾顆到地上。

  時酒看著地上的珍珠,很心疼,但又不好意思直接蹲下去撿,撿可以,但不能當著狗皇帝的面前撿。

  她不能眼睜睜看著衣服上的珍珠全掉吧?珍珠圓圓的,一掉地上就滾動,誰知道會滾到哪些地方。到時候等鄭淵走了,她再去撿的話,也要花好一番功夫。

  為了少花一點時間,時酒選擇了把不知道在想什麼走神的鄭淵給叫回神。

  「皇后,你急什麼?」鄭淵回神了,他從時酒的臉上看出了一種名為焦急的情緒。

  只不過,這種時候,有什麼是值得皇后著急的?鄭淵的眼神帶上探究。

  難道……

  是這宮裡藏了什麼人,想要他早點離開?

  鄭淵的眼神一下子就危險起來了。

  謝天謝地,他的爪子總算離那些珍珠遠一點了。時酒的眼神一直在衣服上面的珍珠上,看見鄭淵的手挪開了一點,時酒提著的氣就鬆了。

  珠子掉地上了,如果數量多的話,想要全部找到的話,得吃一番苦頭。

  別問,問就是她經歷過。

  她曾經有一條非常非常非常貴的珍珠項鍊,某一天,項鍊斷了,珍珠撒得到處都是。

  她找了整整兩天,都還有幾顆沒找到。

  「皇上看錯了,臣妾一點都不急。」珍珠沒事了,時酒就開始裝起來了。

  現在的時酒,從容淡定。

  好像鄭淵剛剛在她臉上看到的急色,都是錯覺。

  鄭淵多疑,以為她是故作鎮靜。

  他繞著殿裡慢步走了一圈。

  沒發現什麼異常。

  「皇后,你殿裡的擺設變了很多啊。」沒找到什麼不對的地方,鄭淵只能沒話找話。

  「有嗎?皇上您是不是記錯了,明明跟上次一模一樣啊。」怎麼可能變?哼。殿裡的擺設,她可一點都沒動呢。還是原來溫芳華喜歡的。

  她不是沒打過殿裡擺著的東西的主意,但是在發現,這些擺設上面都有印子之後,時酒就遺憾的放棄了。

  鄭淵也不確定,他其實很久沒進過皇后的殿裡了,就算是進,也是匆匆忙忙的,不是為了選妃,就是來責罵皇后。

  至於是不是跟之前一樣,他還真沒注意過。

  「是朕記錯了。近日來摺子多,朕批著批著,腦子就不太清楚了。」鄭淵閉了一下眼睛,抬手揉了揉太陽穴。

  鄭淵以為他說這話,深深愛著他的皇后會很積極的上來為他分憂。

  無論他對皇后有多不好,只要他在她面前露出這種疲累的神情,皇后都會主動的想要幫忙。

  可是,這一次……

  時酒不是溫芳華,她一聽見鄭淵說奏摺多,就嚇得立馬抬腳後退了三步。

  然後一臉警惕外加拒絕。

  狗皇帝是不是又在算計她?

  狗皇帝是不是要她做苦力?

  狗皇帝是不是要壓榨她?

  時酒心裡的想法全是這種東西。

  不是她小人之心,主要是,她看原文的時候,鄭淵一對溫芳華說出這種話,等溫芳華心疼他之後,他就會讓她打工。比如,拖著病體去替他選妃,拖著病體處理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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