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 往後餘生皆是你9

  「雲滿霜，你可不可以不去上星期六的課?」秦知赫突然喊住雲滿霜，他眸子裡閃出不易察覺的光。那光沉澱下來，帶著一種落寞，一種遺憾，但很快又消失了。

  這次換雲滿霜愣住了。突然之間，她忽然想起來，她似乎從來沒有拒絕過歐陽楓的任何要求。可是干依百順又能怎麼樣，遷就的愛到頭來如此可患。

  於是雲滿霜冷著臉回答說到：「不行，我們補課老師很嚴格。再說被我媽知道我逃課，不殺了我才怪。！」

  雲滿霜以手遮眼，看了一眼那被陽光渲染的金色天空。可惜呀，夕陽再燦爛卻始終沒有溫度。那就這樣吧，雲滿霜轉身說再見。

  等一下。」秦知赫叫住雲滿霜。

  「幹嗎?」雲滿霜疑感地望著秦知赫。

  秦知赫只是沉默地看著雲滿霜不說話。

  難道我臉上有花嗎?雲滿霜心想。

  秦知赫緊張的嘴張了張，終於開口說：「那好，星期天早上，我來接你。」說完轉身就鑽進了轎車裡面。

  這樣自作主張的一句話，雲滿霜不懂。不是明明沒有時間嗎，何必要這樣勉強答應下來?黑色的奔馳轎車，終於揚長而去，剩下惘然的雲滿霜愣愣地看著，那灼眼的汽車尾燈。

  車已經開遠，雲滿霜卻還站在原地，忽然後背一陣發冷的緊張。雲滿霜猛地回頭，沒有人，可是有種強烈的被窺視的感覺。這讓雲滿霜不住打了個冷戰，只覺得心裡發慌。

  雲滿霜腦海里，浮現的是剛剛秦知赫臉上那別那的遺憾，然而她似乎忘記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剛剛我們站的地方，分明就在她老娘眼皮底下。

  有句廣告詞不是說了：在

  我地盤上你就得聽我的。

  自從上小學六年級的時候，有兩個在學校關係不錯的男生送雲滿霜回家，被雲滿霜她家母上大人撞見，母上大人就大怒著教訓雲滿霜：「你怎麼一回事啊，這么小就學人家早戀！！」

  雲滿霜急得一臉通紅地解釋:「媽，不是的，我們是朋友啊!他們好心送我回家。」

  「朋友?不管，反正你早戀就不對！何況你小小年紀還帶兩個男的！」

  雲滿霜嚇得哇哇大哭。

  可憐她當時幼小的心靈里，對花心的概念還十分模糊，就被冠上這樣的罪名。

  那件事給小小的雲滿霜，留下嚴重的心裡陰影，導致的直接後果就是，從此以後她絕對不讓男生送自己回家，順路也必須要繞著走。

  儘管如此，母上大人還是不放心，就是擔心雲滿霜早戀，成天在她耳邊教育：「好孩子，要好好學習，天天同上早戀可不行。」

  只是此時此刻的雲滿霜，早被即將到來的約會，沖昏了頭腦，一路蹦蹦跳跳的回家了，完全把早戀的事，拋在了胸後

  哼著小調，雲滿霜打開了家門，大門一開雲滿霜就徹底愣住了。她家母上大人舉著一把拖把，立在大門邊，眯著眼睛，把雲滿霜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看了她幾眼。

  雲滿霜背上又開始刷劇地冒冷汗。

  雲滿霜乖乖的叫了一聲「媽」，灰溜溜地往廚房裡面鑽。

  「站住，幹啥呢?」母上大人捏緊了拖把。

  「我……喝口水！馬上就好。！」

  「過來。」皇太后發話了，誰敢不從?雲滿霜忙不迭跑過去，往沙發上一坐。

  在被她家母上大人掃了一眼後，立刻彈起來。

  母上大人一雙眼，直勾句地看著雲滿霜，立刻切入正題：「剛剛我在曬衣服，看見你跟一個男的站在一起，是不是呀？」

  雲滿霜的心裡咯噔一下，驚得要跳起來，心想這下完了，被抓了個現場。再看看母上大人手裡的拖把，嗯，換上了最近新買的鐵桿，手握柄，不會釀成什麼重大事件吧?

  雲滿霜在心裡默地流淚：這次是跳進黃河，有理也說不清了。

  該死的秦知赫！就會坑人？

  在萬分緊張的情況下，雲滿霜一個激靈就開口道:「媽咪～，你聽我講，情況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跟他沒有關係！你相信我！！！」

  母上大人用開拖把立刻撲過來，自始至終維持著嚴肅的表情，問，「哪?人家都送上門來了，還沒關係?若實交代，那奔馳車是怎麼回事?」

  臥槽！

  雲滿霜差點沒有被嚇瘋，直接跌坐在沙發上，焦急地解釋道：「交代什麼呀?只不過吃個飯，聊個天而已，絕對不是什麼早戀。媽咪，你一定要相信我呀，你女兒可是清白的。」說完她喉嚨里一陣發緊，順手摸了摸茶几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哎？那黑色的奔馳是他自己家的?」她是不是看錯了，一絲不苟的母上大人，臉上居然露出了一個……和諧的實容?那個笑讓雲滿霜毛骨悚然！

  「是呀，我看人家順路，就讓他送下我。真的不是早戀。」雲滿霜膽戰心驚地看著她。

  母上大人的臉明顯一黑，那個溫馨笑容只在雲滿霜現前停留了幾毫秒，就消失不見了。

  「什麼?你是說，是你自己主動要求他送你回家的?」

  聽她這樣說，雲滿霜更是出了一身冷汗，握水杯的手更抖了。

  雲滿霜畏畏縮縮地看了一眼母上大人才出聲：「我真的沒有早戀，您就相信我吧。」

  母上大人鄙視的撇了雲滿霜一眼，彈了彈衣抽說：」既然人家是開奔馳的，早一點兒沒什麼大不了的。」

  「噗……」雲滿霜一口水質到母上大人臉上。

  這一句話的效果……

  老媽，您也太彪悍了！

  雲滿霜一直都覺得奇怪，她的心裡抗打擊能力怎麼這麼強悍呢?在我母上大人驚人的爆發以後，雲滿霜總算明白了，原來這一切都是老媽的功勞。在她這麼多年的「摧殘下，自己早已經百毒不侵、油鹽不進了。

  比如，此刻雲滿霜站在學校操場上，正好看見不遠處的王落茵。她在為籃球場上英姿飄爽的給歐陽楓加油助威。

  雲滿霜轉頭問一直在尋覓帥哥身影的夏米米：「你老實說，王落茵跟我比到底怎麼樣?」

  夏米米看著雲滿霜看了半天，無奈地搖搖頭：「她除了長得比你漂亮一點兒，身材比你好一點兒，腦子比你靈活一點兒，基本條件和你差不多啊。「

  雲滿霜嘴角斜了斜，冷冷地掃她一眼：「這個笑話真冷啊。」

  說完，她把目光又轉回到王落茵身上，仔細把她看了個遍，心裡暗暗的想：王落茵就是裙子比她短了幾寸，領口比她低了幾分嘛。

  不過再看真切一點，人家裙子下是遮不住的修長雙腿，領口低也是因為有料可以量擺。人家性感得多自然啊，發嗲的功力，更是她這種渺小的人類所不能比的。

  這麼一想，雲滿霜的心又往下沉了幾分。

  原來歐陽楓喜歡這樣的類型啊，過去那些讓雲滿霜覺得無比美好的回憶，一下子成了她人生中最恥辱的篇章，現在她連想都不願意再想。

  夏米米突然想起什麼，抓著雲滿霜晃了晃問：「昨天和你吃飯的那帥哥怎麼樣了呀?」眼裡八卦之火熊熊燃燒。

  雲滿霜被她晃得量乎乎的，皺眉問：「什麼怎麼樣呀？？」

  「當然是你跟他有沒有發生什麼?「

  夏米米雙眼炯炯有神地看著雲滿霜。

  雲滿霜深深地嘆了口氣，對她說：「你猜那個叫秦知赫的為什麼來找我?他為了挽回王落茵，居然想要我回到歐陽楓身邊去破壞他們。你說這人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夏米米一愣，指著不遠處的人問:「你是說，秦知赫約你是為了她?王落茵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雲滿霜伸手慈愛的摸了摸她的頭，安慰道：「我知道這是確實很荒唐，但是你放心，我是不會吃回頭草的。」

  「你拒絕他了?」

  「當然。」

  「那他放棄了?」

  雲滿霜歪著頭想了想說：「不知道。不過，他約我這周末去爬山。」

  夏米米突然一把按住雲滿霜的手。「你不要告訴我，你連這也拒絕了？」

  「人家管飯，我幹嗎拒絕呀」雲滿霜才說完，夏米米就激動地握著她的手，丙眼星光閃閃地開口道：「小霜呀，你的春天終於要來了。你知道你們這種搭配，在言情小說里叫做什麼嗎?「

  雲滿霜受到了驚嚇。

  邊抽手一邊反問：「叫什麼?」

  「歡喜冤家呀!「夏米米的眼睛更亮了。

  雲滿霜朝她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趕緊甩掉她的手，免得別人把她和夏米米歸為一類。

  夏米米神經質地哈哈大笑起來：「喲，我以為你被校草拋棄之後，會心如死水，變成滅絕師太呢。原來滅絕也是會臉紅的，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夏米米的聲音很大，引來周圍無數人側目。雲滿霜趕緊一把捂住夏米米的嘴，悄聲對她說：「你再不積口德，下次被甩的人就是你了。」

  這回輪到夏米米臉部抽搐了。

  「小霜。」雲滿霜正和夏米米打鬧，身後突然傳來歐陽楓的聲音。雲滿霜手一松，身上一陣顫抖，心裡直冒涼氣。

  歐陽楓的聲音對她來說，實在是太熟悉了，雖然還帶著一如既往的溫柔語氣，但這溫柔已經不再屬於她了。

  如果她此刻在心裡對他還存著愛恨感情，那她或許還會和他賭氣，和他哭鬧。但是，在看清楚他的本質之後，雲滿霜現在的胸腔里，裝著的是一顆驕傲的心。這顆心時刻提醒著我自己，要堅強要勇敢，即使這是一種孤獨的堅強，驕傲的勇敢。

  於是雲滿霜極其自然地回頭微笑，春風滿面地對他說：「是歐陽楓呀。」

  雲滿霜確信此刻她的笑容一定比娃哈哈純淨水還純淨。

  看到雲滿霜的笑臉，歐陽楓一愣，沒話找話地問:「原來你也過來看比賽呀？」

  雲滿霜說:「也不是特意的，正好去實驗室路過而已。原來今天你有比賽呀?」

  他的臉上似乎閃過一絲失望的神情。

  是呀，要是換成過去，他的一舉一動，雲滿霜怎麼會不知道、不關心?

  歐陽楓不自然地笑了笑，看到一邊嘴角還在抽搐的夏米米，他轉移話題問:「她的臉怎麼了?」

  雲滿霜輕輕嘖了一聲:「哦，沒什麼，肉毒桿菌打多了吧。」

  然後某人的臉部抽接持續惡化下去。

  「歐陽楓，你在這裡幹什麼?隊長找你呢。」話音剛落，歐陽楓的手臂突然被一條胳膊妖嬈地纏住，是王落茵傾身貼了過去。她的眼裡寫滿了占/有/欲。對著一張這麼柔美的臉，雲滿霜嘴角浮起一線淡笑。

  眼前的兩個人，男的英俊瀟灑，女的美艷動人，不禁讓人感吸這才是傳說中的豺狼虎豹」，哦，不，是「郎才女貌」才對。

  「隊長找我?那我馬上過去。」歐陽楓忽然反應過來，伸手牽住王落茵，寵愛地笑。王落茵的臉上也在笑著，卻不急著走。她看了雲滿霜一眼笑眯眯地說：「小霜，你也來看歐陽楓打球?」王落茵的話聽起來客氣，語氣卻不怎麼讓人舒服。

  雲滿霜懶得去想她話里的玄機，於是敷衍地說:「沒有，我正趕著去上課。」

  原來，從來都是鎮定自若的校園王子，也會有這樣窘追的時候，雲滿霜忽然覺得有些好笑，忍不住問:「歐陽楓，這大冷的天，你怎麼出了一頭的汗呀?」

  歐陽楓摸了摸頭，尷尬地笑笑:「可能是因為剛剛運動過

  雲滿霜也配合地乾笑兩聲「呵呵，原來是這樣啊。」

  雲滿霜的表情很誠息，語氣是從來沒有過的客氣，帶著十足的疏離他們之間的氣氛變得十分詭異。

  王落茵掃了雲滿霜一眼，又掃了一眼歐陽楓，當即拉下了臉。像抓住雲滿霜話里的話柄一樣，她提高音調說:「上課?這個藉口真敷衍。」

  這話怎麼帶著一臉酸味？

  雲滿霜眉頭一挑說。「難不成你以為我是專程來操場看你們怎麼甜蜜的?你是不是覺得我余情未了，想過來偷偷看他一眼？」

  王落茵聽雲滿霜這麼直白地把話說出來，當即愣住，嘴角不斷地抽動。

  話說到這裡，她也不再裝模作樣了，

  不屑地瞪了雲滿霜一眼，說：「是不是余情未了，你自己心知肚明。」

  驟然間，本來晴朗的天突然陰了下來，眼見著烏雲一層層壓了下來，用影投在雲滿霜身上。她心裡悶得厲害，臉上卻十分平靜。

  雲滿霜正要說話，王落茵卻忽然哼笑。

  一張小巧的臉頓時扭曲起來，口無避攔地說：「有些女人就是愛慕虛榮，一個勁兒地往有錢人車裡鑽。表面裝得比什麼都chun情，其實骨子裡根本就是jian。」

  眼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雲滿霜心裡大忽。她從來沒有被人這樣當眾侮辱過，如今我她算是明白了，原來王落茵是記恨她上次坐了秦知赫的車。

  要怪就怪你拋棄人家在先!

  這麼好的人你要現得下心，現在卻把氣往我身上撒，這口氣我可是不下去。

  雲滿霜按下怒火，臉上笑得和花兒一樣對王落茵說：「」我有什麼辦法?你放著有錢的少爺不要，反而搶我的爛草。既然你覺得坐奔馳車、吃日本料理是受罪，那麼這些罪我來替你受好了。」

  雲滿霜本就很冷靜，說完之後，用目光緊逼著王落茵。不要說王落茵，就連周圍的人都被雲滿霜的氣勢鎮住。

  雲滿霜說的話讓王落茵勃然大怒，她扭曲著一張臉，突然抬手想扇雲滿霜一個耳光。

  呵呵噠!從小到大，雲滿霜被拎著拖把的母上大人追打慣了。就憑我這10多年的經驗，就王落茵那點道行，連本姑奶奶一根頭髮絲都休想碰到！

  雲滿霜一個後撤步輕鬆的退開，倒是王落茵用力過猛，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雲滿霜看著她呵呵一笑，心平氣和地說：「別生氣了，老得快啊。」

  周圍看熱鬧的人，聽明白她們的談話。

  立馬對王落茵露出了鄙夷的目光，紛紛議論：搶了入家的男朋友，還當自己是有為青年，這才是真小/三啊！

  打小/三，得永生！

  看那個花心男人，臉都憋綠了還一聲不吭，這才是真忍者、純爺們啊。

  隨著議論聲越來越大，王落茵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眼裡都快要噴出火來，可是她雖然心有不甘，也不好再說什麼。

  這麼一鬧，歐陽楓面子上自然也是過不去，適時地出來打圓場：「快打上課鈴了，茵茵我們走吧。」

  周圍的人也注意到快要上課，開始慢慢往教室去。

  雲滿霜發現夏米米一直用驚奇的眼光看著人群慢慢散去。

  雲滿霜就拉了拉她說：「我們也走吧。」

  黑綿綿的烏雲從北至南地飄過，暴雨終究沒有落下。雲滿霜抬頭看著那慢慢浮現的晴朗天空，瞬間太陽放射萬丈光芒難以掩飾。偶爾的陰天，並不會影響她去享受陽光普照的天氣，在許多人時不時投過來的好奇目光中，雲滿霜心裡再無波瀾，瀟酒地抽身離開。

  一直沒有開口講話的夏米米一臉膜拜地看著雲滿霜說：「小霜你剛剛實在是太有型了，我真崇拜你。」

  「呵呵，哪能啊……」那六個省略號的尾音，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悲傷。

  夏米米也察覺了，拍拍雲滿霜的肩說:「沒關係，不就是失去一個歐陽楓?大不了我不收你錢，把我珍藏多年的絕版美男寫真集借你。你是要青春無敵型的，還是猥～瑣限制型的?別客氣，儘管開口。」

  雲滿霜聽了，立刻感動成了一隻口吐白沫的大閘蟹。

  果然是她的好朋友呀，連安慰人的法子都想得別出心裁。

  某人卻得意的哈哈大笑起來。笑完她輕輕說道:「歐陽楓他憑什麼呀?小霜你多想想秦知赫，他比歐陽楓好多了！！」

  雲滿霜愣住了，深深嘆息。「嘗試我從來不怕，怕就怕，不明不白的給你希望，把不屬於你的東西硬塞給你，等你擁有了，就會擔驚受怕，從此只能惶惶不安的過一輩子。

  ——

  雲滿霜沒想到那天在操場上發生的事居然在學校里傳的謠言滿天飛。

  拜歐陽楓和王落茵所賜，雲滿霜終於一躍成為「校園最熱門話題人物」。雲滿霜本以為所謂的「八卦」總會有消停的時候，卻沒料到居然會愈演愈烈。

  為了適當舒緩大家的學習壓力，本周學校組織全校學生分批在放映室看電影。

  可惜偏偏這天中午雲滿霜睡過了頭，趕到放映室的時候，好位子早就坐滿了，而且人太多我也找不到夏米米的人影。有同伴的女生跟雲滿霜一樣晚到，看到眼前的情景也是跟她一起唉聲嘆氣。

  放映室的燈還沒有滅，她拍了拍雲滿霜的肩膀說：「反正沒好座位了，趁著燈沒黑，我去一趟廁所。小月，幫我看下手機。」

  雲滿霜笑著點點頭答應。她二話不說把手機長繩掛在了雲滿霜的脖子上，道了聲謝就跑的不見人影了。

  也不知道她手機上哪來那麼多裝飾品，沾滿了水鑽啊貼紙啊什麼的，小小個手機掛在雲滿霜脖子上，居然那麼沉。

  不過雲滿霜也沒有在意，掂著腳尖在人群里繼續尋找著夏米米的身影。

  突然脖子一緊，一種要窒息的感覺傳來。等雲滿霜從這突發事件中回過神來，正好看到王落茵扯著她胸前的手機，凌厲的眼光緊盯著雲滿霜。

  王落茵呵斥一聲:「雲滿霜，你這個小偷。」

  周圍的人聞聲都回過頭來。

  雲滿霜迅速地把她的手揮開，冷聲道「你說誰是小偷?莫名其妙。「

  王落茵豎起了眉尖，氣勢洶酒的樣子，指著雲滿霜胸前的手機說：「這個手機上鑲鑽的小熊掛飾是我的！」

  雲滿霜看了看自己胸前的手機，確實是有個很閃的鑲鑽小熊，難怪剛才覺得那麼重呢。

  雲滿霜挑眉看著王落茵，反問：「你憑什麼說這個鑲鑽的小熊就是你的？」

  何佳琪站在擁擠的放映室里，把脖子仰得離高的，身體立刻靠上身邊的人。雲滿霜這才發現，歐陽楓也跟她在一起。王落茵看著雲滿霜盯著歐陽楓，故意把歐陽楓的手抱得更緊。

  雲滿霜聽到她尖銳的聲音在說，「看來你還不知道，這個熊是h國正品，國內是買不到的。這是歐陽楓的朋友從首爾帶給他，他又送給我的。可是早兩天這個手機掛飾不見了，沒想到是被你偷了1「

  雲滿霜解釋說：「這個手機不是我的，是別人托我保管的東西，小熊掛飾更不是我拿的。」

  「你當然說不是你拿的，哪有小偷承認自己是小偷的?雲滿霜，沒想到你這麼貪慕虛榮，還會偷東西！」

  雲滿霜頓住，剛想狡辯，轉頭著一眼歐陽楓。他望著雲滿霜眼裡居然也有一種部夷的目光。

  雲滿霜冷笑一聲，抬頭直視歐陽楓問：「連你也是這麼想的?」

  他看了看那個手機掛飾，什麼也沒有說，王落茵在旁邊添油加醋地說：「你看連歐陽楓都肯定了，你還有什麼話好說的？」

  雲滿霜一直冷眼看著眼前兩個人，一個是昔日的愛人，一個是現今的同窗。三個人這樣面對面地站著，除了冷笑，雲滿霜連淚都無需落下。

  曾經飄忽的感情果然脆弱，來

  的時候悄無聲息，走的時候更加力刀見血不留情面，終於，所有過往的美好在心裡消失殆盡。

  這時候剛剛趕上，剛才的同學匆匆回來，沒有注意到他們四周的氣氛很冷，走到我身邊，便大口喘氣邊說。「雲滿霜，謝謝你幫我拿著手機。剛剛廁所人多，我才不想把我爸送給我的小糖，帶進廁所裡面去呢。」

  謠言不攻自破，雲滿霜終於沉冤得雪。

  周圍一片唏噓聲，王落茵一臉煞白。那個同學似乎發現氣氛不對，問雲滿霜：「出什麼事了嗎?」

  雲滿霜看也不看王落茵一眼，取下脖子上的手機，連同掛飾物歸原主，笑咪咪地對那個同學說：「沒什麼，王落茵好像也有個這種小熊掛飾，可能誤以為這個是她掉的了。」

  那個同學立馬心領神會，鄙夷的看了眼王落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