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1章 學習和嘗試

  「當然，只要你堅守本心，這也是挖掘自己身體和神魂寶藏的最佳時機。」

  「每個人身體內部都有巨大的寶藏，但是卻很能被自己主動掌握，只能隨著力量的增強一步步開發。」

  「而母河卻已經走過不知道多少次開發身體的路，也見證了無數人開發自己力量，所以在母河的幫助下，你能夠迅速增強實力。」

  「幾乎每個第一次被母河在身體上打上印記的人，不管是實力還是潛力，都會得到大幅度的增加。」

  格蕾絲沒有藏私，不過除了一開始回答了一句有危險，後面她說的所有內容，都是關於母河接觸的好處。

  對於這些她說出來的好處，郭文彬倒是也了解得很清楚。

  畢竟就他所了解到的巨木大陸的歷史和信息，不管是現在還是之前，大陸上的所有生命，想要突破到超凡，就必須要被母河打上標記才行。

  「母河在選中你後，會引導你的意志，進入到至高母河的身體內部，你會得到一次遨遊的機會。」

  「在我們的記錄之中，遨遊的時間和距離越長，那麼代表這個人的潛力越大，從母河之中得到的好處也會越多，如果你的意志足夠強大的話，甚至可以橫穿母河，到達彼岸，這種存在，不僅會被母河標記，自己也會在母河留下痕跡。」

  格蕾絲繼續講述，郭文彬卻聽到了一個感興趣的東西。

  「彼岸，還有，留下痕跡有什麼作用嗎？」

  「彼岸代表永生，只有橫渡母河，到達彼岸的存在，才能超脫凡俗生命的禁錮。」

  「至於痕跡的作用，就我所接受到的傳承知識裡面的信息來看，在母河留下痕跡的存在，幾乎難以被殺死，哪怕被證實死亡，在未來的日子裡，也會再次出現。」

  聽到格蕾絲的話，郭文彬沉思了片刻，臉上露出一些感興趣的神色。

  畢竟根據她的說法，這個位面的生靈，很可能是只有被母河打上印記，才能晉級超凡，而只要橫渡母河，才能晉級半神。

  只要留下痕跡這點，倒是和時間長河有點相似。

  但是時間長河比位面意志還要詭異，而且時間長河又怎麼可能主動標記生命呢。

  相反，他倒是更覺得，這個所謂的母河，像是一尊神祇的化身了。

  畢竟除了時間長河，實際上神國也可以主動接觸接收信徒，並且截留信徒的痕跡，哪怕信徒死亡，也可以讓對方在神國復活。

  「我們準備開始吧。」

  想了想，郭文彬提前聯繫了一下卓錦娘，讓對方留意一下位面的變化。

  他聯繫的是卓錦娘在位面外的真身，而不是基地內那一尊只是真神實力的化身。

  得到對方的回覆後，他看向格蕾絲。

  「我這裡有一門功法，叫做觀自在映照心經，是專門用來視察己身，讓潛藏的意志復甦，從而吸引母河的。」

  聽到郭文彬點頭，格蕾絲開始口述起功法的內容，同時也為他講解起來。

  「這門功法難度很大，同時能夠復甦的意志也因人而異，一般來說，潛力越大，能夠復甦的意志也就越多，這門功法最高可以復甦九成以上的潛藏意志。」

  郭文彬一邊記錄對方所說的功法，然後開始在心中模擬起來。

  這門功法不僅名字奇怪，難度也確實很大。

  以他如此的實力，模擬時第一遍竟然一無所獲。

  然後他才發現，這個功法的難點不在其他問題上，而是在難以琢磨這點。

  本身來說，撬動潛藏的意志和潛力就是一個偽命題。

  畢竟相對於一般人，按理說神祇應該對自身的實力瞭若指掌才對。

  哪怕像是郭文彬這種，因為實力進展太快，自身實力並不穩定，但是他卻也不會出現隱藏的實力不被自己感知。

  畢竟要是連自身的實力都不能感知，那還算是什麼全知全能的神祇。

  可既然已經能夠感知自身所有的實力包括潛力，那麼這門功法的作用就沒有了。

  沒有這門功法的引導，他就不可能被母河吸引。

  於是一連模擬了十次，郭文彬都是一無所獲。

  不過他並沒有因此放棄，相反，他開始屏蔽自己關於神祇方面的知識和力量，轉而開始體會起從格蕾絲身上學習到的關於巨木大陸的一切信息。

  他重新去感悟巨木大陸的文化和信仰，把自己代入到一個巨木大陸的普通生命身上。

  作為一尊神祇，他很難理解關於神祇的本質。

  神祇在發展信徒的時候，當然不可能一個個去檢驗對方的內心，雖然說祂有這樣的能力，但是卻沒有必要。

  所以很多時候，神祇選取信徒，往往只會從某一個契合點去尋找。

  這就像是學校招生，或者公司招聘員工，只會尋找對方和自己所需要的契合點。

  對於學生來說，學校只在乎他的學習能力如何，能不能考高分。

  對於員工來說，公司只在乎招聘的目標有沒有崗位所需要的能力。

  所以如果母河真的是神祇或者和神祇有關的話，很可能祂也並不是一定需要觀察目標是否有潛力或者其他，而是會根據契合點來選擇目標。

  之前巨木大陸生命斷絕，母河就此消失不見，那麼現在有一個很了解巨木大陸信仰和文化的生命，母河會不會來接觸呢。

  郭文彬不知道有沒有效果，會不會有效果，在發現功法不起作用後，他只能這般嘗試。

  這樣發散思緒，實際上有點像是病急亂投醫。

  但是郭文彬實際上卻挺有信心的。

  這個信心的來源不是他自己，也不是他對面的格蕾絲，而是來源於卓錦娘。

  隨著來到位面的時間越來越長，卓錦娘對於他的計劃有所了解，但是卻無動於衷，這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畢竟提前讓自己進入西南疆域軍團進行實習，自然就是為了他畢業後進入軍團不陌生。

  從這就可以看出，卓錦娘對於自己晉級真神，而且是畢業前晉級真神是很有信心的。

  但是之前對方又說過，以自己目前的狀態，雖然神職進度已經足夠，但是實際上在神魂強度方面卻還是差了一點的。

  而想要磨礪神魂的話，靠平常手段，短時間內基本不可能。

  恰好對方又安排自己來到這裡，這裡又有一條非常特殊的母河。

  這看起來是巧合，但是對於一尊高等半神來說，對方特意在這裡坐鎮十年，看似是為了應對危險和研究位面以及這條母河，但是也未嘗沒有為自己護道的意思。

  所以郭文彬很有信心，覺得母河一定會來接觸自己。

  事實也果然如他所想那般。

  當他放空自己多餘的心思，腦海之中只留下關於巨木大陸的一切思緒以後，一陣異樣的波動就在他心頭浮現。

  恍惚之間，郭文彬忘掉了自己的所有記憶，從表面開始，他覺得自己整個人都開始透明起來。

  純淨、透明！

  隨著時間的流逝，郭文彬不僅覺得自己身體變得透明，甚至就連思緒，都變得簡單明了起來。

  隨著所有的軀殼一層層褪去，他開始照見自己的本心。

  身體和神魂變得透明，像是去除了一層層枷鎖一般，郭文彬只覺得自己身體內部原本潛藏的力量被重新調動起來，神魂的思考也變得更加迅速和敏捷。

  他只覺得渾身舒坦，同時意識也變得十分清醒，同時對外界以及身體的感知，都變得強大了很多。

  格蕾絲看著面前一動不動，身上的氣勢卻莫名地變得更加強大的人，心裡開始糾結起來。

  尤其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郭文彬還是盤坐不動，原本散溢的力量此時卻逐步被對方掌握並且內斂起來。

  她哪裡還不知道，對方已經學會了映照法門，並且即將接觸到母河。

  她一邊驚訝於對方強大的學習天賦和對法門的領悟力，另外不由得，也起了一些不該有的心思。

  對於同樣習練映照法的她，自然是明白，第一次習成映照法門的人，在和母河接觸的時候，整個身體都是不設防的狀態。

  所以她突然想到，自己要是這時候直接向對方出手，哪怕殺不死對方，卻也能讓郭文彬元氣大傷，境界倒退。

  當然，這麼做的話，她自己也活不了。

  想到兩人形影不離的十年，格蕾絲回想起來兩人的點滴，對方好像並沒有對自己有任何不好的地方，而且說得上對自己有求必應。

  雖然她還沒有放棄為自己之前生活的族人報仇，但是仇恨真的能夠落在他身上嗎，哪怕殺了郭文彬，巨木大陸還是回不來，死去的族人也都不可能復生。

  實際上從郭文彬偶爾透露的所屬勢力的消息，以及上次大陸奔潰時遠處傳來的動靜，格蕾絲隱約就知道自己很可能沒有報仇的希望了。

  因為一些她不能理解的郭文彬嘴裡的常識，深刻地展示著雙方見識上面的不同。

  比如郭文彬所說的，自己所在的世界只是一個小小的位面，實力超過真神級別的存在，連真身都進不來。

  而除了微型位面，還有小型位面，中型位面，大型位面以及小千世界，中千世界，大千位面以及巨型位面。

  就郭文彬所說，他自己出身就是一個巨型位面，已知宇宙中最強大的勢力之一。

  這麼強大的存在，她只是想一想，就根本沒有往下想的心思，更不用說報仇了。

  所以仔細想一想，她唯一能夠做到的事情，竟然只有擊殺郭文彬這一條路可走。

  但是位面被入侵，大陸被毀，生命死傷殆盡，這真的是郭文彬的原因嗎，而且擊殺了對方，真的算是報仇嗎？

  沒有郭文彬，位面難道就不會被入侵，族人就不會死亡。

  很多時候格蕾絲想一想，如果換一個前來入侵的團隊，不是郭文彬作為負責人，自己能不能活下去都兩說，更不用說像現在這般還有機會繼續增強實力，努力學習。

  郭文彬並不知道格蕾絲內心正在天人交戰，不過他之所以不擔心自己被格蕾絲傷害，卻是因為雙方一起生活了十年，他自問已經了解對方的心思。

  格蕾絲是一個聰明人，聰明人自然是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再說了，他也早就知會了卓錦娘，對方的真神化身守護在位面內。

  所以哪怕格蕾絲最終絕對對他下手，也絕對不可能得逞。

  而且此時他也已經顧不得外界的一切，思緒正隨著奇異力量的引導，然後發生著奇怪的改變。

  當他把所有原本散溢的力量全部重新凝聚在身體內部的時候，這也代表著他正式完全掌握了自己所擁有的一切力量。

  格蕾絲還沒有從掙扎之中做出決定，就突然感受到一股微弱的風從身邊吹過，她知道，這是母河降臨的前兆。

  母河無形無影，至少在物質位面，並沒有任何實質的形體，所以一般人根本感知不到。

  哪怕祂降臨以後，為生命打上印記，生命也只能拼接自己的思緒卻跟隨母河遨遊，實際上身體並不能感知到，眼睛也看不見。

  不過根據資料的記載以及她親身體驗，卻知道，在母河降臨的時候，物質位面也還是會有前兆的。

  無風自動，就是其中一種變化。

  一開始，格蕾絲只感受到了一陣微弱的清風，這陣風可有可無，如果不是因為她實力強大，以及之前親身體驗過，此時可能還不會感知到。

  很快，風就逐漸變得大了起來，周圍的旋渦也逐漸變得劇烈。

  隨著時間逐漸流逝，風以及吹起肉眼可見的氣流，明明是無形的力量，在格蕾絲的視線內，無數旋渦籠罩在兩人身邊。

  然後風的範圍開始往四周繼續擴散吹拂，並且原本平和的風，也逐漸變得激烈起來，甚至帶起了周圍的枯枝和粉塵。

  身處於風暴中心的郭文彬此時還是繼續閉目，身上卻已經開始湧現出一股和自身力量並不相同的氣息出來。

  在強烈的暴風眼之中，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扭曲起來，明明沒有任何遮掩的地方，他身體卻似乎扭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