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半獸人軍隊

  在巴德看來，馬上三方人馬就要成為鄰居，如果能夠和平解決，他還是希望不要動用武力。

  而就在人類和精靈結盟，準備共同奔赴孤山的時候，此時的孤山內部，索林這個山下之王，正站在一處高台上，朝著下面的矮人發號施令。

  「找到了嗎？」

  「還沒有！」

  「我這邊也沒有看到。」

  「這邊也沒有！」

  「那就繼續找，阿肯寶石就在這座大殿內，它可能會出現在任何地方，一定要找到它，繼續找，所有人都去找，沒有找到之前，不許休息！」

  索林山下國王的派頭很足，看著一眾忙碌的矮人，他並沒有給大家好臉色。

  比爾博站在大殿不遠處，並沒有摻和矮人的事情，聽著索林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的語氣，他臉上表情複雜。

  看著不近人情的新任山下國王，他乾脆離開了大廳，朝著孤山外面走去。

  他來到被史矛革撞碎的門口城牆上坐下，然後腦海中突然回想起之前史矛革對自己說的話。

  史矛革好像早就知道，孤山內的財富已經被詛咒了，矮人國王更是會因為這些財富身染疾病，變得自私，暴躁。

  坐在城牆廢墟上，比爾博往四周看了看，確定有所遠征小隊的成員都在裡面尋找，沒有誰出來，他伸手從懷裡掏出一顆閃爍著讓人著迷光芒的寶石。

  是的，在史矛革想要攻擊他時，他藉助至尊魔戒的隱身能力，趁機撿起了阿肯寶石。

  原本他是準備把寶石拿出來的，但是當他逃亡的時候，索林見面竟然對他拔劍想向，便讓他遲疑了。

  後面面對史矛革襲擊長湖鎮，更是牽動了眾人的神經。

  隨後索林的態度，讓比爾博有些不知所措，他發現，索林自從進入孤山後，就已經變成另外一個人了。

  兩個小時後，天快要綻放光明了，疲憊不堪的矮人終於有了怨言，德瓦林暴脾氣最先開口。

  「我已經勞累一天了，現在又餓又渴，需要吃飽休息後，才有力氣再次尋找。」

  德瓦林的話，立刻得到了大家的附和。

  「是的，收復了孤山，我現在最想的是喝一頓暢快淋漓的酒，然後好好睡上一覺。」

  「我也餓了，我開始懷念長湖鎮的熏火腿和烤魚了，老天，我才說了這輩子不想吃烤魚的。」

  矮人們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以他們的大嗓門，站在高處的索林自然全部都聽在耳邊。

  但是同樣一晚上沒有休息的索林，此時雙眼通紅，完全不在意下面矮人的抱怨，繼續對著他們大吼大叫：「沒有聽到我說的話嗎，在沒有找到阿肯寶石之前，都不准休息！」

  他如此強硬的態度，讓矮人的抱怨為之一滯，但是很快，德瓦林再次開口。

  「我們已經找了又找了，除非把整個寶庫翻過來……」

  只是他話都沒有說完，索林就粗暴地打斷：「那就翻過來找！」

  走進來不久的比爾博，也忍不住開口。

  「索林，大家都很累了，而且誰都沒有偷懶……」

  可同樣，沒等他說完，索林像是要殺人的眼神就看了過來：「可寶石還是沒有找到，我不想聽任何的藉口。」

  如此粗暴的話語，氣得葛羅音直接停下了動作，一屁股坐在了寶庫的金山上。

  索林通紅的眼睛立刻帶著殺氣般的看了過去，一旁的巴林終於看不過去，站了出來，對上了索林的視線。

  「阿肯寶石是我們矮人族所有人民的財富，沒有誰不想找到它，但……」

  只是就連德高望重的巴林，也沒有能讓索林給出一絲尊敬，他的話同樣被打斷。

  「不！」

  「阿肯寶石是矮人國王的寶石！」

  打斷了巴林的話後，索林直接否決了對方所說的話，然後他紅著雙眼，胸膛上下起伏，朝著巴林大吼。

  「難道我不是國王嗎？」

  看著此時已經被貪慾蒙蔽了雙眼的索林，巴林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最終，他只是長嘆一口氣，轉過了身體，來個眼不見為淨。

  但是索林卻沒有停止說話，當他強硬地壓制住所有人的聲音後，又繼續開口，這一次，他的語氣格外冷冽。

  「聽好了，如果有誰找到了它，而沒有交給我，我饒不了他！」

  說完以後，索林估計也是覺得自己再站在這裡看著眾人，只會讓自己更煩躁，於是他轉身，離開了藏寶大廳。

  隨著索林的離開，原本就疲憊且不滿的矮人自然不會再繼續無用地去尋找寶石，大家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開始分享起身上攜帶的食物來。

  「惡龍附體了，我曾經見過，那種表情，過份的欲望，強烈而病態的追求，比爾博，他的祖父因此而發瘋！」

  巴林走進一座廢棄的書房，似乎是想要翻找什麼資料，然後他一邊對著走進來的比爾博抱怨。

  「巴林，如果索林……得到了阿肯寶石，或者說，找到了它，他會變好嗎？」

  比爾博走進來，正是想詢問一下巴林的意見，他不想遠征隊因為一顆寶石，而變得相互之間產生間隙，甚至敵視起來。

  聽到他的問題，巴林愣了一下，然後打量了一眼霍比特人，才再次開口。

  「那寶石是無價之寶，比所有這些寶貝更加珍貴，它把權利賦予了擁有它的人，它會讓他變好嗎？」

  「不，孩子，恐怕只會讓他變得比現在更壞！」

  「也許還是……」

  巴林搖了搖頭，剩下的話他沒有再說出口。

  顯然，作為一個活了很多年的老者，巴林猜到了什麼，但是正是因為經驗老道，他沒有把事情直接挑明，而是隱晦地提醒比爾博。

  得到提示的比爾博，更加堅定了內心的想法，然後坐在大殿的走廊上，因為心事重重，所以雖然很疲憊，他卻還是睡不著，於是他乾脆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物件，把玩起來。

  「那是什麼？你手裡面！」

  就在他把玩得忘乎所以的時候，索林突然從他身後鑽了出來，嘴裡大聲地質問。

  他如此突然地冒出來，頓時嚇了比爾博一大跳，下意識地，他把手裡的東西就收了起來。

  「拿給我看看！」

  看到比爾博的動作，索林語氣變得更加生硬，隱約還有懷疑的意思。

  比爾博費力咧了咧嘴，想要用笑容來緩和一下氣氛，不過最終還是沒有能笑出來，他主動伸出手，然後張開手掌，裡面是一顆橡樹種子。

  看到這顆種子，索林原本的怒氣倒是消散一空，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個是我在比翁的花園裡撿的。」

  比爾博顯然是受不了這種沉悶的氛圍，他主動開口，還晃動了一下手掌，讓上面的橡樹種子滾動了兩圈。

  看到比爾博這侷促的樣子，原本被貪慾和權利迷惑了腦袋的索林，倒是短暫的清醒了過來，他想起了眾人這一路來的互幫互助，所以說話的語氣也變得平和起來。

  「你一路上都帶著它？」

  比爾博心裡鬆了口氣，這樣語氣的索林，讓他壓力沒有那麼大。

  「我要把它種到我的花園裡，回到袋底洞的時候。」

  聽到比爾博如此淳樸的話語，索林似乎也被感動了，他臉上難得地露出了笑容，要知道，在以為錯過孤山大門再到被比爾博發現打開大門的時候，他都沒有笑，在巨龍被金水淹沒的時候，他同樣沒有笑，在得知巨龍史矛革死去的時候，他還是沒有笑。

  但是在比爾博說，自己要把這顆橡樹種子種在自己花園時，他笑了，笑得非常輕鬆。

  「這樣的戰利品也太不起眼了。」

  「它總會長大的，每次看大它，我就會想起這次冒險途中，所發生的一切，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能把它帶回去，我感到很幸運。」

  比爾博樸素的話語，讓索林再次笑了起來，看到如此和善的索林，比爾博猶豫了一下，準備和對方實話實說。

  「索林，我……」

  「索林！」

  只是他才起了個頭，德瓦林突然走了過來，打斷了他的話。

  「長湖鎮的倖存者，已經涌到了何谷邦，足足有上千人，在他們身邊，還有更多數量的木精靈！」

  德瓦林帶來的消息，讓剛剛平復下內心的索林再次變得煩躁起來。

  他收斂了臉上的笑容，語氣重新變得冷酷，眼神中再次透露出了無情。

  「讓所有人去城門，都去城門！馬上！」

  比爾博站在他的對面，親眼看著剛才還和善萬分的索林，瞬間像是變了一個人，他眼中透露著擔憂，但是卻沒有任何辦法。

  距離孤山不算太遠的地方，漆黑的月色之下，火把組成的一眼忘不到頭的長龍，全副武裝的半獸人大軍，正在埋頭趕路。

  走在隊伍最前面的，正是比普通半獸人高大了三分之一的蒼白半獸人阿佐格。

  他此時重新換上了一頭高大強壯的黑色座狼，用來代替自己的雙腿趕路。

  突然，隊伍前方迎面跑來了幾個一臉狼狽的半獸人，他們身上沒有衣物，手裡的武器也丟了，此時看見前進的大軍，連忙朝著這邊狂奔。

  阿佐格在看到這些人後，眉頭立刻皺了起來，然後他舉起自己安裝了武器的左手，後面原本正在前行的半獸人大軍立刻停止了行動。

  「怎麼回事？博格呢？」

  阿佐格認出了這些像是逃難似的半獸人，他們都是自己兒子的手下。

  「我們跟蹤著遠征隊到了長湖鎮……」

  阿佐格暴躁地打斷了對方的敘述，揮舞著自己的左臂，大聲地詢問。

  「那你們殺光了他們嗎？博格去哪裡了，你們為什麼這麼狼狽？」

  幾個本來就跑了一晚上的半獸人，看到阿佐格憤怒的樣子，差點都嚇尿了，一時間哪裡還回答得出問題來。

  噗——

  阿佐格直接揮舞著左臂，刺死了應該最靠近自己的半獸人，然後才看向其他三個。

  「博格大人在追殺矮人的時候，被他們那個人類殺死了，然後我們在長湖鎮遭到了人類的偷襲，撤退到岸邊的時候，又遇上了尾隨而來的木精靈，最後大軍全面潰敗，只剩下我們幾個會游水的僥倖活了下來……」

  看到一個同伴死去，半獸人倒是變得機靈了一點。

  噗——

  但是他話同樣沒有說完，就被憤怒的阿佐格殺了。

  「博格死了，我的兒子死了，大軍都死了，你們為什麼不去死！」

  在說話的時候，他繼續揮舞著手裡的武器，把面前跑回來的幾個半獸人全部殺死。

  接著，他看著遠處那座巍峨大山，眼神之中帶著仇恨。

  「人類、精靈、矮人，竟然敢殺我兒子，既然如此，那麼，孤山就是你們的墳墓！」

  然後他一招手，旁邊一個小頭目就站了出來。

  「你去剛達巴，讓那邊的大軍出發，目標孤山！」

  「是！」

  小頭目不敢多話，帶著幾個手下，就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跑去，除了多爾戈多，剛達巴那邊也有一個半獸人的駐地。

  ……

  多爾戈多廢墟，當所有半獸人離開後，這裡黑色的霧氣不僅沒有消散，反而變得更加濃厚了。

  一處開闊的高台邊緣，被關在囚籠裡面的甘道夫，正在低聲輕語地說著什麼。

  他剛才隱約聽到了精靈女王的聲音，但是又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受傷太重，所以產生了幻覺。

  「偉大的梵拉，救救他吧，不要讓他死去……」

  不遠處，一個腳步聲從旁邊的廢墟傳出，和腳步聲一同傳過來的，還有一陣陣特殊的魔力。

  甘道夫欣喜地睜開眼，但是看到的確實一個身材高大，醜陋至極的強獸人。

  強獸人也同樣感受到了魔力，但是他卻以為是甘道夫自己使用出來的，他伸手就抓住了掉在懸崖上的囚籠，然後把整個囚籠連帶著裡面的甘道夫，一起狠狠地摔在地上。

  「咒語也解救不了你，老東西！」

  「這裡是我們主人的地盤，去死吧，巫師！」

  本來就被索倫打傷的甘道夫，根本沒有一絲反抗，就被摔在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