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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23:07:28 作者: 紀閒
    「你問的多了,說的是哪一件?」

    「你與我是何關係?」路之魚輕飄飄將這個話題拋出,一雙彎如弦月的眼睛瞧著他的眉目, 細細打量著他的神情。

    「不知道。」

    男人的眉眼間沒有任何欺騙與猶豫之色,回答的很快, 又轉而問道:「你覺著呢?」

    他直起身來, 修長的骨節微微一彎, 勾起她的下巴,安靜地盯著她看。

    局面似乎重新回到了薛纏這邊。

    可對路之魚來說沒什麼大不了的。

    她雙手撐著床墊,將自己的下頜交了出去,任由男人勾著,輕笑道:「我也不知道。你沒有想清楚,而我亦沒有明白,所以,是什麼關係又有什麼用呢?」

    「之之……你總喜歡說些奇怪的話來搪塞我。」男人眉眼一彎,「不過,我並不否認這點。」

    他鬆開了手,聲音放的又輕又軟,「要去看看魔界嗎?這是屬於我的領地。」

    不會有人敢傷你的。

    後邊的話他雖然沒有說出口,路之魚卻已經心領神會了他的意思,立即從床上起身,拉長聲音:「要!」

    另一邊,人界帝王宮。

    金黃的琉璃瓦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出更加璀璨青白的光調,帝王宮中燈火通明,古色古香的大殿中有兩人對著棋盤席地而坐,正在下棋。

    身著龍袍的年輕帝王手執黑棋,眉目輕輕蹙起,待確定好後迅速落棋。而手持白棋的白衣國師左手搖著摺扇,見他落子,感嘆了一聲「好棋」,隨後毫不留情的落子,堵住了黑棋的路。

    年輕帝王眉間略有不爽,抬頭瞥了國師一眼。國師渾然不覺,甚至衝著帝王微微一笑。

    「啟稟陛下,派出去的探子有要事稟報。」

    「宣。」

    年輕的帝王嘴上應著,手下卻不留情面圍住了白棋,見白棋被困,並無還手之力,他略略鬆了口氣,臉上也浮現出些笑容來,「國師,請。」

    白衣國師摺扇擋住了半張臉,嘆口氣:「妙哉妙哉,聖上棋藝精湛,臣認輸。」

    贏了棋局,帝王心情不錯,正巧這時那探子進殿,朝他規規矩矩叩首之後,跪伏在地上等待帝王的口令。

    「起。」

    一個字,探子卻鬆了口氣,開始稟報京都最近的風云:「近日聽聞神劍無聲在一個人類女子手中現世,且,那名女子與魔尊有幾分關係。」

    帝王雙腿微彎,斜斜倚在金黃色雕砌著龍紋的圓柱下,火紅的燈光映在他的臉上,襯得他的容顏更加冷峻。

    聽到魔尊,慕容凌算是來了點興趣,半仰著頭,感嘆道:「魔尊啊……」

    國師提醒道:「聖上,人界向來不插手魔族與修仙界之事。」

    慕容凌道:「這次不一樣。」

    他知道此話一齣子微定會要問出個不依不饒來,於是連忙轉移話題,指著那個探子道:「派人去搶回來吧,朕要神劍完好無損的回到朕的手上。」

    「是。」

    等到探子退去,白衣國師斂了斂眸,「那麼,長生會呢?」

    「那群人雖然效忠於朕,但奉行的卻是不同的理念,天下為公……實在是可笑。他們選擇朕,也不過是因為朕能給予他們名利權力,若有一天,人界大敗,他們便會另擇其主。」

    年輕的帝王眉眼中掠過幾分倨傲之色,他並不覺得將一群虎獸放在自己身邊是件多麼危險的事,他有那個自信,可以將這群人掌控在手中。

    見狀,顧子微嘆了口氣:「陛下有數便好,不過臣又聽聞,魔界近日似有大事發生,據說,魔尊邀請妖王前往魔界共同商議大事。」

    年輕帝王的手一頓,沉吟片刻,久久未曾言語。

    *

    「妖王陛下,已到九幽殿,請您稍作休息。」

    殿門大開,沈停以及殿中侍奉之人躬身迎著妖王進來。

    來人對這大殿似乎並不陌生,一雙細細長長的桃花眼將大殿的物件擺放從左到右全部掃了一遍,偶時還會嘀咕幾句『又換物件了?真真是難伺候。』

    待沈停將他引到客位上後,花晝狹起眼睛,「你們陛下呢?」

    「屬下不知。」

    紅衣白髮的妖王用一把摺扇遮住半邊臉,含笑望著沈停,意有所指道:「你這個大總管當得可不怎麼好。」

    沈停微笑道:「這是陛下的私事,我不便過問。」

    花晝支著臉頰點了點頭,「這倒也是,依照你們那個陛下的性子,的確不喜歡別人插手他的私事,也罷,那我就在這裡等著吧。」

    沈停衝著一旁伺候的侍女點了點頭,那些人立即給花晝上茶上點心,將這位花大爺伺候滿意了後,沈停才轉身退下,一出門就看見言讓匆匆而來,他不禁皺眉問道:「出什麼事了?」

    「陛下可在?」

    沈停壓低了聲音:「陛下在……陪著路姑娘呢。」

    「裡邊?」

    「……」沈停搖搖頭,一張清雋的臉上也顯出幾分荒謬來,「不是,這會兒應該到牢獄了吧。」

    言讓:「???」

    事實上,比起薛纏陪自己,路之魚倒是覺得自己是在陪薛纏。這傢伙自從見了她,不知緣何而興奮,以前作為阿厭時喜歡看她被嚇到表情的興趣仿佛又重新回到他的身上,十分樂於逗弄她。

    他帶領她觀賞屠戮場,這次路之魚沒有作為上場的選手,而是作於觀戰的嘉賓,在他的涼亭裡邊,跟著他一同看下去。術法什麼的亂甩一氣,有人趁把對手弄得眼花繚亂之間下了陰招,然後贏了這場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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