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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23:07:28 作者: 紀閒
    慕千里足尖輕點,躍至他身後,提劍砍過去,淡聲道:「關你何事?」

    對外人,慕千里的態度向來不熱絡。

    眼見阿七抵擋住他的幾番攻擊,少年暗暗後退,手中的長劍劍影翻飛,一道道銀白的劍氣四處散開來,接著,他忽然一個跨步,橫掃過去,揮出一片光幕。

    阿七見狀,連忙避開,卻還是被那道劍氣波及一些。

    他活動了下筋骨,笑道:「武功不錯……接下來,我可要動真格了。」

    慕千裡面上沒露怯,只是心底將此人又提高了一個警戒線。

    看得出來這個暗衛也是個用劍高手,內力不錯,擋住了他的幾次攻擊,在之後的幾輪中,兩人也是不分上下。他一邊與之打鬥,一邊暗自擔憂起路之魚來。

    倘若師姐碰到這群人,該怎麼辦才好啊?

    「喂喂喂,與我打鬥你還敢分神想別的?」

    這個傢伙簡直將他們少主的儀態學了個八分。

    極其……不禮貌。

    慕千里再次跳開他的攻擊圈,道:「名字?」

    這人挺厲害的,問個名字之後告訴師姐他們,讓他們也留心一些。

    阿七笑意盈盈地指了指自己,「我麼?我叫阿七。」他十分大度的告知了自己的名字,轉而問起了慕千里,「你呢?」

    「慕千里。」少年頓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話,算是回答他方才的問題,「是上清宗之人。」

    第94章 太極山莊(十)

    ◎三魔主路思歸◎

    九重淵

    薛纏負手站在冥河兩畔的高山上。

    在外界看來, 魔界似乎一片荒蕪,代表著混亂與無序,事實上魔界是有山的, 山脈高聳成峰,連綿不絕,就是黑了點,不僅如此, 繁華的都城從王城外部蔓延, 站在兩岸高山處, 一眼便是那氣勢恢弘的王殿。接著便是圍繞著王城建造的各位魔主的宮殿以及最外圈的商業街。

    那種荒蕪無序的畫面還停留在那些對魔界無所認知的人們身上。

    而此刻——

    立於山峰之巔,瞰俯著翻騰不息的冥河的男人, 烏黑的長髮被冥河兩畔的風吹得向後揚,發中有幾縷髮絲悄然現出了銀色的軌跡, 即便如此,他那漆黑的眸子中也沒出現什麼明顯的情緒。

    遠處魔淵沸騰,魔界的惡念又一次增多,攪得人愈發不安穩。

    薛纏出現在此,一是順手清理這波惡念, 二是鎮壓冥河下邊的那群魑魅魍魎。

    這群傢伙原本放出去也沒什麼關係, 只不過……還不到時機。

    解決完這些後, 薛纏負手立於空中,盯著遠方久久不得平息的魔淵,沉吟下來。

    恰逢這時, 言讓突然出現在薛纏身後,畢恭畢敬地行了個禮, 道:「陛下, 您找我?」

    「嗯。」薛纏未曾轉身, 居高臨下的瞰俯河面,「魔界惡念增多,魔淵下的黑暗力量再度滋生,傳我口諭,讓思歸去一趟,清理一下那群擾人的東西。」

    言讓道:「陛下是想讓路殿吸收那些力量?」

    言讓口中的路殿便是三魔主路思歸。

    他是一個很特殊的存在。

    他並不是一入魔界就為魔主,而是等他的形態轉為成年體時才被封為魔主,居於高位。

    且,他並不是像他們一樣,半路是人最後墮落為魔,他似乎一出生便是魔,他的出生地就是魔淵。

    所以魔淵下殘留的黑暗力量除了陛下能吸收之外,也就只有路思歸有這個資格。

    另外,之所以說他特殊,除了他一出生就是魔這個身份外還有一點,那便是他一出生就有三歲,是個幼童體的形態,被蘇青禾從魔淵抱了出來。

    「嗯。」薛纏的嗓音很輕很輕,用那種撩人而不自知的語調繼而說道,「他體內力量不穩,需要再吸收一些黑暗力量來穩定平衡。」

    「是,我明白了。」言讓應下,正準備退後時,又聽薛纏道,「之後你去妖界一趟,替我給妖王花晝傳個話,便說……魔尊備下酒席請他一敘,地點就在魔界九重淵,問他敢不敢來?」

    「是,屬下明白。」

    話音落下,言讓見薛纏再沒什麼吩咐,便衝著他的背影鞠了一躬,悄然退下。

    ……

    「哧。」

    少年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嘲諷的氣音。

    「區區小鬼就敢來尋我的麻煩?」

    雲別塵雙手環抱,揚著下巴站在路中間,絲毫不懼眼前這隻貌性醜陋的劣鬼。

    面前的惡鬼身穿紅色的袍服、長有牛鼻子,一隻腳穿鞋著地、另一隻腳掛在腰間,腰裡還插有一把鐵扇子。

    雲別塵曾在百鬼夜錄(註:上清宗人手一本的妖怪科普書籍)上見到過這種鬼怪,據說是叫虛耗,能給人帶來厄運、招來災禍,沒想到竟會在這裡見到。

    他抽空看了一眼天色。

    現在正值傍晚,夜幕還未高舉,湛藍色的染料更未擴散到整個蒼穹,一望無際的天空上呈現出兩種花色。

    怪不得這群惡鬼會跑出來,原來是趁著天色已晚。

    雲別塵面上雲淡風輕,心裡卻一片凝重。

    他沒想到這個地方竟然還會出現鬼怪之類的東西,他原本以為只要幹掉那幾人便好,可現在來看……事態好像麻煩起來了。

    他倒是不擔心自己,他主要是擔心路之魚。

    跟了那傢伙這麼長時間,對路之魚的水平他多多少少也有個了解,這一路就沒見她出幾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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