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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23:07:28 作者: 紀閒
    路之魚默不作聲地望了他一會兒,足尖輕點,飛躍寒潭,落至他的面前,接著彎下腰,目不轉睛地盯著少年看。

    她的神情有些奇怪,仿佛遇到了什麼難以相信的事情。

    好半晌,她的唇瓣才嚅動了兩下,一手指著少年,詢問道:「這是薛纏?」

    【嗯,是的。】

    聞言,她臉上的表情愈顯奇怪,嘴裡咕囔著,「他怎麼會是這個樣子的?分明上次見他,他還是成熟男人的面貌,怎麼一下子就變成了少年?這未免也有些太突然了吧。」

    系統道:【銀髮紅瞳是他吸收力量到極致時的形態。至於少年身形,那是因為……這就是他的本尊。】

    路之魚登時倒吸一口氣,「本尊?他到底多少歲?」

    【117歲。】

    「117?」路之魚愣住,乍一下起身,將岩石上的少年從上到下打量一遍,「117是這種形態?他是按照魔界年齡來算的嗎?」

    僅僅一瞬間,路之魚就反應過來少年的年齡定然不是用人間的來計算。

    【是的,薛纏入魔時方為十七歲,對比魔界那些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他的年齡自然要小一點。】

    路之魚心說這何止是小一點,分明是小了很多。問清楚年齡後,路之魚又湊上前,蹲下身子戳了戳薛纏的臉。

    別的先暫且不提,薛纏惡劣歸惡劣,但長得真的很好看。鳳眼緊闔,薄唇微抿,極具衝擊力的相貌讓人無法與其爭輝,如千山雪般的眉眼間端得露出幾分涼意。

    生了一副神子臉,偏偏行事惡劣,殘忍狠毒,暴戾恣睢,穩坐魔主之位。

    「怎麼救他?」過了須臾,路之魚終於想起來自己來此地的任務,是為了幫助薛纏躲避陰邪鬼怪,但她本身就是個武力廢,要讓她提劍對打,那還不如指望薛纏恢復法力來的快。

    她雖然對靈力術法什麼的一知半解,但也能察覺到此處四方正有妖邪來襲,所以必須儘快解救薛纏,化解這場危機。

    系統冰涼的語調響起:【用你的血。】

    路之魚懷疑自己聽錯了,下意識否認,倏而再問一遍:「什麼?」

    【用你的血。】

    路之魚眨了眨眸子,忍不住問道:「用我的血?」

    她像是沒聽見似的,又重複一遍:「你確定說的是用我的血?」

    系統肯定道:【我沒說錯。】

    路之魚眼皮一掀,差點要翻白眼,好在良好的修養給她攔了下來,嘀嘀咕咕道:「我是小說里那種血能治病救人的聖女嗎?用血一救治,人就起死回生的那種?怎麼想也不可能吧!再者說來,他為何一定要服用我的血?」

    她又不是女主,又沒個女主光環,憑什麼要用她的血?

    路之魚委實想不通。

    系統沉默半晌。

    它是發現了,宿主在別的方面精明得很,但一到觸犯她自己的利益時,便開始犯起傻來。

    說是犯傻有些偏頗,倒不如說她就是不願想明白。

    這樣下去可不行。

    【宿主可以回想一下,魔域結束那日,常淨送給你的贈禮。】

    它這麼一說,路之魚還真去回想那日到底發生了什麼。依稀間記得,常淨往她眉心打入一束光,那束光自打進入她的身體後,便宛如渾身浸泡在溫泉中一般舒適又愜意。

    難不成……跟這個有關?

    【沒錯,常淨打入你體內的那束光正是佛血。】

    【至陽至剛的佛血則是陰邪之物的克星,若能將血塗抹在他的身體上,便能阻止妖怪發現他的蹤跡。其次,薛纏之前喝了你的血,你的血對他來說具有補充力量之功效。】

    【你也發現了吧,他的身體現在異常虛弱,倘若你能餵他一點血,便能助他恢復大半功力。】

    系統此次說的詳細極了,為得就是怕她又要懂裝不懂。說完之後,憑空出現了一個碗,擺放在她的面前。

    路之魚喟嘆一口氣,面露糾結。

    對於魔族的人來說,人類的血是療傷聖藥。

    搞了半天,她還以為自己會有什么女主光環呢,結果是因為這傢伙上次誤打誤撞喝了她的血,而現下而言,對於虛弱的薛纏來說,自己的血正好能助他恢復功力。

    也就是說……她不禁沒有想出辦法對付薛纏,還又把自己搭進去了?

    路之魚摸了摸鼻子,無可奈何地想道,這算什麼事啊。

    她撩起袖擺,將自己的劍拿來,比在左手腕上,低聲道:「開啟疼痛屏蔽功能。」

    【痛覺屏蔽功能已開啟,時效為三個時辰。】

    那也夠了。

    路之魚咬緊牙關,別過腦袋去,隨後用力一割——

    「滴答滴答。」

    宛如紅酒般濃稠的血液從她那白皙的腕子上滑了下來,淅淅瀝瀝流了一地。

    這幅場面略顯熟悉,多日前,她就是這樣把薛纏咬出血的。如今,卻是她在主動割腕放血。

    路之魚的臉肉眼可見的變得蒼白,見差不多可以了,便利落把劍一扔。

    「鐺」的一下落地。

    血液凝結在碗裡。

    路之魚端著碗,扶起薛纏,將碗口遞到他的嘴邊餵了點血。

    蒼白的唇沾上了殷紅的血跡。

    做完這一切後,她又伸手沾血,開始往他的臉上胡亂塗抹。

    這並非是單純的報復行動,而是因為他現在體質特殊,需要別的氣味來遮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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