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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23:07:28 作者: 紀閒
魔女猛地抬頭,瞳孔顫抖,宛如老鼠見了貓一樣,「求……求陛下饒命。」
聞言,薛纏彎起眼眸,露出兩顆小尖牙,語調幾近平穩道:「可我也沒說要你死啊,你為什麼這麼怕我?」
他明明只是說了一句話,可眼前這女人卻抖得不行,匍匐在地,只知道求饒,儼然像是他已經對她做了什麼一樣。
薛纏心底那股惡劣感又泛了上來,他有些出神地在想,如果是路之魚的話,她會怎麼辦?
想了半晌,他苦惱的皺起眉頭。
嗯,想不出來。
但他唯一確信的是,路之魚不會像面前這女人一樣,跪地求饒。她可能會對自己虛與委蛇,用話語將自己糊弄過去,然後小心翼翼地探尋著自己的漏洞,盤算著下一次再報復回來。
就像故意掐他一樣。
雖然那點痛對他來說實在算不了什麼。
上次離去時,他將少女眼中的那抹不忿看得清清楚楚,她估計是氣炸了吧,自己留下了那樣一句話……
不過也沒關係,等到下次見面,他一定會殺了她。
男人眸色愈發的赤紅起來,他闔上眼,一揮手殿內所有人頃刻不見。
銀色的發尾被他捏在手心把玩,再一睜眼後,他已坐到了王座上。男人垂下視線覷了一眼發色,聲線沒什麼起伏道:「已經到了銀色嗎?」
他試圖動用體內的力量,發現果然有不穩的趨勢,大概到了明日,他體內的力量會消失殆盡,重新組建。
「黑暗在我體內生根……」男人支著臉頰,漫不經心地私語一句。
他歪頭,視線跨越大殿繞過水都望向魔界的盡頭,那裡有著一群被他壓制發配到這兒的魔修。
他們早在得知薛纏的歸來時便已躁動不已,似乎就在等待明日,給予他致命的一擊。
薛纏冷眼旁觀地看著他們密謀,覺得無趣的同時,心底又攀上了點興致,如果他們能推翻他的統治,倒也不失為一件有趣的事情。
當然,這也得看他們是否有這個能力。
男人高坐在王座上,將他們的計劃攬入眼底,連他們要從哪個地方攻入魔宮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望及此,他的臉上終於帶了點笑意。
「你們的計劃怕是要落空了。」
因為,連他自己都不知明日會被傳送到哪兒去。
……
仙島上,路之魚將文斗的規則全部告知顧池月,並邀請慕千里作為兩人之間的見證人。
「第一局比耐力,第二局比平衡,第三局比法力。」路之魚用一種挑釁的目光看向顧池月,「如何?這樣比是不是有意思多了?」
顧池月點點頭,臉上流露出一份笑容,「是有意思。那具體要如何比?」
路之魚招招手,「跟我來。」
下一步,顧池月抬步跟上,慕千里留在最後。不知為何,他總有一種顧師兄要輸的預感。
想歸想,慕千里還是跟了上去,見證兩人走入廚房,隨後師姐不知丟了一團什麼東西進去,灶台瞬間冒起極其濃重的煙,嗆得人眼淚花轉。
他方要過去撲滅煙霧就聽見路之魚大聲喊道:「第一局耐力,比的就是在這煙霧裡誰堅持的久。」
慕千里瞬間駐足。
顧池月眉頭團起,強忍煩躁,竭力維持平靜。
自打出生,他便過得是錦衣玉食的生活,自小到大哪兒摸過灶台?就連廚房都未踏進一步。縱使他勤奮好學,嚴加修煉,但那也是在修煉劍道術法的基礎上,面對這種極其濃郁嗆人的煙霧,即使是他也產生了幾分後退的念頭。
他一手捂嘴邊咳嗽邊道,「你方才……咳咳,把什麼丟進去了?」
路之魚也嗆得說不出話來,眼睛紅紅的,像是只兔子,「咳咳……紅辣椒,好像還有尖椒。」
而且還都是榨乾了的那種。
「路之魚!咳咳……」
「瞪我作何?」
顧池月幾近嘲諷的扯了扯嘴,「你對自己倒能下得去手。」
路之魚抬袖擦了一把眼中溢出來的晶瑩,皺著眉頭道:「我本來也不想的,但我要贏你。」
她撩起衣袖借著擦拭眼淚的同時,飛快往嘴裡扔進一顆丹藥,吞下去後果然神清氣爽,渾身暖洋洋的,就連鼻頭那股癢意也不見了。
避息丹,果然好用。
「咳咳……算,算你贏了!」言訖,顧池月逃一般的遠離廚房,一股腦跑向最遠的地方,狠狠打了幾個噴嚏。
「阿嚏!」
第二局比的是平衡。
兩人分別站在十幾米的獨木樁上,看誰堅持的久。那兩根獨木樁搖搖欲墜,仿佛下一秒就會傾斜倒下來。
路之魚被顧池月一把撈了上去,送至她自己的柱子上,隨後自己一個飛身站回到屬於自己的那根上。
「哼。」顧池月抱臂絲毫不懼。
「你腦子也是被驢踢了,竟然敢與我比這玩意?」他從小便是在這種環境下修煉,此時路之魚準備的這個對他來說根本沒有任何難度。
少年看起來倒是輕鬆,反之,路之魚站在那根圓柱上嚇的臉都白了。
慕千里也看得心驚膽戰,生怕她掉下來,做好她只要一動就上去接她的準備。
沒關係,站穩就行。
路之魚盡力保持平衡,還要分出神來與顧池月對話,白著臉道:「師兄,你的丹田這會兒有什麼感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