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6章 喪失理智

  「我們不該來的，不該斬斷它的。」孟離懊悔地說道。

  世梵令看著她：「你別自責，這是你的使命，你不履行就會死，你必須履行。」

  「如果不斬斷它，噬滅一直存在，太虛境一直沒有得到充足力量補充自身，它也一直會用噬滅抽取萬事萬物的力量維持自身，到時候誰也逃不掉，都一樣會死。」

  「我沒想到是這樣，我真不知道會這樣。」孟離痛苦地『啊』了一聲，很是奔潰。

  而問情那邊情況很不樂觀，在這樣暴戾的力量衝擊下，問情都昏迷了過去，婆落用她角的力量保護著她。

  「沒關係，是命。」世梵令笑了一下：「遇到你是命，你被選中是命，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是命，浩瀚意志步步為營，你我皆在它的掌心之中。」

  孟離知道，如果今天世梵令不出手，絕對也走不出這太虛境，可她寧願死了算了。

  為什麼，為什麼要來這裡，孟離懊悔到窒息，恨不得自殺。

  「都怪我，妄想解決噬滅，卻連累你到如此地步。」孟離雙目赤紅，在震盪中流著血淚，她如雪般白，銀髮飛舞，流著血淚，觸目驚心。

  世梵令嘴唇發白，越發虛弱了，他說道：「你解決了啊。」

  「你，才能斬斷噬滅這個產物，你完成了你的使命，至於法則缺失的力量，本來就該我來彌補上去。」

  「當年運轉正常時法則力量過剩浩瀚意志又沒來得消化時誕生了我，如今運轉不正常時，我是不是該把力量還回來？嗯？」

  「是我的母親，我報答他們而已。」

  「你哭什麼。」世梵令問道。

  孟離說道：「我總覺得你會消亡。」

  「我感覺你在消散你所有。」孟離看著世梵令的身體越發單薄，感覺隨時將要消散，疼痛襲遍全身。

  世梵令只是笑笑，說話都開始艱難起來，他說道：「以後你好好活，我不能再照顧你了。」

  「不，不啊！」孟離聲嘶力竭地吼道，世梵令沒有否定她的話，就意味著他的意識也會消散，他的一切都會還給這裡，孟離接受不了這樣的後果。

  「婆落，婆落你幫幫我，幫幫我好不好。」既然孟離無法靠近世梵令，但是她卻可以靠近婆落，她流著血淚，本貌美無雙的臉龐變得恐怖起來，雙目中滿是哀求，盯著婆落。

  婆落此刻也是渾身的血，她不忍看孟離，緊閉雙眼，孟離伸出手推了推她，說道：「婆落，求您幫幫我。」

  「這本就是他的命，原來浩瀚意志一步一步算計是為了他，只有你，才能讓他心甘情願奉獻所有。」婆落重重嘆息。

  聽婆落這麼說，孟離感覺自己的一顆心都在被凌遲，但是婆落沒有第一時間拒絕她，那就證明婆落應該是有辦法的。

  可是她一直沒說，她就那樣沉默地看著世梵令一點一點消亡，何其殘忍，何其心冷！

  到底是相處了這麼多年的人，世梵令的存在讓婆落得到了多少便利，從另一種意義來說還算做幫她順利完成了使命，沒有世梵令，她會無比坎坷，她明明也受到了世梵令的恩惠啊。

  她閉了閉眼，再睜眼時，雙眼全是冷漠，她說道：「今日不管做下多麼不仁不義的事，我都要救他。」

  她的銀劍劍指婆落，婆落愕然地看著孟離：「你要對我動手嗎？」

  「你的靈蔓現在沉睡了，還在我這裡。」婆落也拿問情反過來威脅孟離。

  孟離態度格外強硬地說道：「你得最先死。」

  「孟離，你別這樣。」世梵令看著陷入瘋魔的孟離。

  孟離回過頭看著他：「我如何能不管你，我做不到……」她淚流滿面。

  而後她再看向婆落：「所以你要想辦法嗎？不想辦法就一起死。」

  「難道你不應該想辦法嗎？這一路，世梵令幫助你多少，他解決了噬滅，難道你不是受益人嗎？從此你也安寧生活了，再也不會被噬滅困擾，你享受了這一份安寧，你不該嗎？！」

  「難道你以為噬滅一直存在你又能獨活於世嗎？！」孟離瘋狂地對婆落進行道德綁架。

  婆落面對這樣不淡定的孟離，只是淡定地說道：「孟離，我不與你計較。」

  「所以呢！」孟離衝著她吼道：「所以你就要看著世梵令一點一點消散嗎？」

  「從此你能安心過日子嗎？」

  「沒有，我給你。」婆落說道：「我的確有一個辦法，我一直不肯拿出來是因為這個辦法並不是上好的辦法，我拿了可能你們都得搭進去，我不拿，你們至少能活一個，風險萬分的大！」

  世梵令那邊怒吼道：「不，不准！」

  孟離回頭看著世梵令。

  她笑了。

  好！

  但凡有一線希望，不管付出什麼，她都要挽救世梵。

  銀髮在力量衝擊中飛舞，臉上血淚未乾，她卻笑得很真心，她說道：「終於是輪到我為你做點什麼了。」

  「現在你應該騎虎難下了吧，你沒辦法來阻止我了吧，你現在放手我們都會死對嗎？所以你不能放手，所以你這次要聽我安排了。」

  「孟離，孟離！」世梵令怒吼道，他的額頭上布滿青筋……

  婆落把東西給了孟離，是一塊很普通的石頭，她說道：「據說此物能使意識長存，但也只是據說，據說世間也只有隻一個，我給你了。」

  婆落覺得，她可能是欠了這兩人，搭進去一個角，還要搭進去一個至寶。

  孟離看著普普通通的一塊石頭，只有她兩個巴掌大，這樣的石頭告訴她可以長存意識，可她現在還有空去質疑嗎？

  這是最後一根稻草了。

  如果這東西是真的，那對浩瀚生靈來說豈不是多了一條命，誰將死之前把意識存在其中，便能長存，不過一般生靈意識存在其中，卻沒有身體，似乎一切還是那樣的難。

  可世梵令不一樣，他只要存下意識，就會有身體。

  她慢慢地看向世梵令，世梵令拼命搖頭：「不，我不准你這樣，我要你活著。」

  孟離露出了一絲微笑，她雙手緩緩高舉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