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5章 法則之子

  孟離使全身之力，卻發現世梵令比她想像中的更為強大，他施展出來的力量是孟離的幾倍。

  而這把劍，本就帶著浩瀚意志，所以從表面看無法斬斷，無法操作事情，操作起來並沒有那樣艱難。

  四隻手握住劍，對法則管道進行一點又一點的切割，很快就切掉了一頭，但孟離和劍密不可分，在切割的時候，劍承受了世梵令那非同尋常的力量，又承受了法則管道力量的衝撞，孟離受傷極重。

  「還能堅持嗎？」世梵令看著孟離。

  孟離篤定地點了點頭：「我一定行。」

  已經切掉了一邊，還有一邊，只要自己再堅持另外一邊就好。

  他們再次合力，終於是把那個毒瘤從法則管道上切割下來了，那個透明的毒瘤滾落，而後消散……

  而因為法則管道中間斷了一截，缺少了一截，太虛境裡面發生了巨大的震盪。

  「婆落，照顧好問情。」孟離看到問情已經變回本體，她應該是撐不住這樣的力量衝撞，婆落朝著問情伸出她的角，問情的藤蔓便纏繞在上。

  見此，孟離才稍微放心一些，可她心裡也後悔，不該讓問情跟著進來的，現在的情況如此兇險。

  太虛境裡巨大的震盪震動著孟離的五臟六腑，各種駁雜的力量侵蝕而來，對孟離造成毀滅性的傷害，她鮮血從嘴角溢個不停，迷茫地看著緊緊抓住她的世梵令問道：「我們弄錯了嗎？」

  「我們錯了嗎？」

  「為什麼會這樣？」孟離環顧四周，她大聲地喊道。

  她看到其餘法則管道也開始產生裂紋，如果這些法則管道炸開了，那浩瀚之界也相當於完了。

  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法則不能轟塌。

  「我們沒錯。」世梵令一隻手拉著本就因斬下毒瘤受了重傷現又在這種動盪中不斷受傷的孟離，看著孟離的氣息越來越弱，他說道：「你給我一點時間。」

  「我不能再牽著你了。」說完，他鬆開了孟離的手，孟離便被無形的力量衝壓強撞，她的面部變得猙獰而痛苦，原來世梵令剛才還一直用他的力量保護著自己。

  「孟離，最終的最終，我還是沒算過浩瀚意志。」世梵令對孟離說了這麼一句，之後他的手便覆蓋在法則管道的缺口之上，孟離能感覺從他身上有龐大且源源不斷的力量溢出，萬分駭人！

  她以為斬掉毒瘤用了世梵令所有的力量，而現在看來顯然不是，大概剛才可能只是百分之一？

  世梵令的力量令她膽顫心驚。

  她感覺世梵令在做一件萬分危險的事情，她驚呼道：「不，不要！」

  「你別！」

  她痛苦地看著世梵令，卻因世梵令的力量過於強大無法靠近。

  有什麼東西在她的腦海中一閃而過，是了，是時枝，當年世梵令說，時枝的存在讓他感到威脅。

  而如今一切明了，時枝是太虛境的碎片，那麼也就是說，太虛境對世梵令存在著威脅，難怪世梵令說他不想來，而太虛境是浩瀚之界的秩序和法則之地，這裡的一切都代表著浩瀚意志，孟離越往深處想，就渾身冒冷汗。

  「孟離，你想知道什麼我都給你說，我盡力給你說完。」世梵令的表情有些痛苦，孟離環顧四周的法則管道，卻發現隨著世梵令力量的溢出，這些裂紋竟然慢慢的又修復了。

  「你別再這樣了，我覺得你這樣會出事，你怎麼能用自身之力補給法則呢。」孟離哭著哀求道。

  世梵令噓了一聲：「你安靜一些，你聽我說。」

  「到了意志之地之後，神巫們與浩瀚意志溝通請示時，那一天一夜，我在浩瀚之地這樣特殊環境中，終於覺醒了我所有的一切。」

  「我本誕生自太虛境，算是法則之子。」

  「所謂法則之子，就是當年浩瀚法則運轉正常時，諸多法則力量過剩堆積起來的產物，本來浩瀚意志是可以自我消化解決這些過剩的力量，但各種的機緣巧合下，浩瀚意志沒來得及消化這些力量之前，我就誕生了自我意識。」

  「我能順利誕生自我意識大概也有浩瀚意志在某一刻出了點小問題，讓我有了這個空子。」

  「我存在千千萬萬年，然後為了離開太虛境，我付出了巨大的代價，為了躲避浩瀚意志，我想躲在了小世界，我力量太強，沒有小世界能容得下我，我又以一種極端的辦法封印了自我。」

  「我封印了太多，包括記憶，先是把自己瞞過了，然後才能瞞得過小世界，然後的然後，我就遇到了你。」

  「再然後我回到浩瀚之界，我的記憶和能力一步一步覺醒，今時今日徹底覺醒，一切也不過是浩瀚意志的算計，他最終贏了，我沒能算計過他。」

  孟離痛苦地搖頭，世梵令卻不給她說話的機會，他繼續說道：「時枝存在讓我感到威脅，是因為她有太虛境的氣息，我本能的厭惡這裡。」

  「那你為什麼還要來啊！」孟離哀痛地說：「我不是讓你回去嗎？！」

  世梵令的力量一直在消散，他說話也越來越虛弱，他一直看著孟離，看著孟離拼命想要靠近他。

  他笑了下，繼續說：「我遲早要來，噬滅的誕生是因為如今浩瀚意志出了問題導致太虛境缺乏力量運轉，無法平衡運轉，所謂噬滅吞噬萬物，不過就是浩瀚意志把它賜予萬事萬物的力量收回來罷了。」

  「噬滅，就是浩瀚意志用以收回所有力量的工具，你們得到的一切，它會殘忍的一點一點收回，為了彌補他力量的缺陷，為了維持他的運轉。」

  「噬滅吞噬的所有力量都歸它所有。」

  孟離痛苦不堪地問道：「所以呢，所以你到底要做什麼？我們走，我們逃好不好？」

  「事已至此，逃不掉了。」世梵令說道：「我既已回來，就不可能走掉，若是我放手，大家都會死，無一倖免。」

  「那個所謂的毒瘤，就是產出噬滅的法則，我們斬掉了它，便不會有力量反哺回來，我必要用我的力量填補法則力量的缺失，讓一切回歸正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