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8章 法神

  「事在人為。」

  沉默了一下，維德大騎士才是說道。

  西奧多聖導師點頭，他說道：「我們只能試一下，但您需要做好最壞的準備，一但無法擊殺對方，盛怒之下，對方有可能將整座城市給焚燒掉。」

  對方實在是太可怕了，數百萬人完全是在他的一念之間。

  這世間，怎麼會有如此強大的人？

  維德露出一抹決然，緩緩說道：「國王派我出來之時，便交代過，整個波特蘭都是可以犧牲的，他們既然生活在這裡，就要效忠於國王，即使是付出自己的生命。」

  西奧多聖導師他們點頭，當下相互看了一眼，然後舉起法杖，不斷吟唱著，調動著他們身上龐大的魔法力。

  隨著他們的魔法力調動，這附近形成了一種星星點點，然後在陸川的旁邊陡然形成了無數的冰箭，它們如同炮彈一樣呼嘯而來，向著陸川砸過去。

  像是萬箭齊發，一瞬間的聲勢驚人。

  在這一種覆蓋之下，想要閃避根本不可能的。

  三大聖導師全力的魔法，它的強大是無需質疑的，這世間能夠承受的人並不多。他們在這裡，就是三根定海神針，是波特蘭最強大的保障。

  無數的人，都盯著三大聖導師的這一擊，生死便在這一擊。

  陸川淡笑，這些冰箭在陸川的眼中，和瀝瀝細雨沒有任何的不同，真的拍打到自己的身上，連根寒毛也傷不到。和核彈比起來，他們這冰箭算什麼？在核爆面前，陸川自己都可以做到毫髮不傷。

  宇宙中最強的黑洞，陸川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一個意念就可以讓黑洞消失。

  如同神一樣的能力，怎麼會是他們能夠想像的。

  陸川在眾目睽睽之下，只是簡單地伸出手來，虛空中一握，這滿天的冰箭卻是嘎然而止，直接消失掉。

  這一切，如同拍死一隻蒼蠅一般，說不出來的淡然和從容。

  換一個角度，人家根本沒有將三大聖導師放在眼中。

  通過這一幕，便可以知道彼此間完全不是一個等級上的存在。陸川確實是超出了他們的世界觀，顛覆了他們對強大的認識。

  「這……」

  西奧多他們皆是傻眼了，這是他們沒有想到過的結果。三大聖導師聯手的一擊，這一種合擊魔法，便是世界第一的強者到來，也不敢說能夠完全接下來。

  然而眼前這年輕人，輕描淡寫就將他們的這一擊給抹掉的。

  沒有錯，是抹掉了，就像是將天空當成了黑板，用黑板布一抹，上面的魔法全都消失掉了。這一種能力，何等的恐怖與霸道。

  下面的眾人，無不是目瞪口呆，不敢相信他們所看到的。

  便是維德司令官，也是陷入到了發愣當中。

  陸川露出了一個淡笑來，手一彈，指向了波特蘭的一個區域，天空中原本覆蓋著的天火，卻是用一種詭秘的方式落下一塊來，狠狠地砸向了這個區域。

  轟……

  劇烈的聲響，火焰在燃燒著，瞬間就將這一個區域給變成了地獄。這些恐怖的火焰燃燒著裡面的一切，無論是建築物還是人。

  這一個區域少說也有十數萬人，他們在這烈火中發出了悽厲的慘叫，在掙扎著。可是這火焰之下，他們渾身燃燒起來，片刻就失去了生息。更恐怖的，還是這裡的火焰將空氣燃燒一空，窒息讓更多的人掙扎著失去了生命。

  一陣陣的烤肉香飄出來，卻是讓知道真相的人嘔吐起來，望向陸川的神色中，已經是如同見到惡魔一樣。

  每一個人都感覺自己要瘋了，因為他們看到了恐懼。

  天空中的天火，它像是不需要消耗魔力一樣，還在燃燒著。更可怕的還是它能夠隨時按照對方的意志落下，給予下面整座城市實實在在的威脅。

  如此詭秘的魔法，是他們前所未見的。

  到底是什麼樣的妖孽，才能夠將魔法變成了一種可控的藝術？

  「膽敢攻擊一次，便滅一個區的人。」

  陸川的聲音傳了出來，讓每一個人都能夠聽得清楚。而這一份可怕的能力，也是覆蓋了在場眾人的理解，他們根本是怎麼辦到的。

  這一下，沒有人再敢動了，對方看起來年齡不大，但這一份兇狠，卻無人能及。十幾萬人，說殺就殺了，沒有一絲遲疑。

  便是維德，也是臉色鐵青。

  他不在乎這一座城的人死，他之所以不再命令攻擊的原因，就在於三名聖導師的合力，也奈何不了對方，再攻擊也只是徒勞罷了。

  整座城，現在都是一片寒噤，陷入到了崩潰、絕望當中。

  陸川伸出手來，而這一個簡單的舉動，不知道多少人用一種絕望的眼光盯著陸川，生怕陸川會不會讓這天火降落下來，將他們全都焚燒掉？

  「啪！」

  清脆的聲音，在陸川刻意之下，傳到了他們每一個人的耳朵里。

  天空中的天火，如同被人切斷了魔法供給一樣，逐漸消失掉，最終天空中又恢復到了萬里無雲的一刻。

  隨著天火消失，波特蘭的熾熱終於是消失。

  而這時間，波特蘭內的暴露在天空下的植物，幾乎全部枯萎了，足見這高溫到底有多可怕。若不是有著建築物在，下面波特蘭的人們絕對會死掉大部分。誠然這樣，躲在建築物內的眾人，也有許多人承受不住這種高溫，休克過去。

  無數的人大汗淋漓，如同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陸川握著魔法杖的手，卻是猛地將魔法杖向著天空高舉起來，魔法杖爆發出一股澎湃超出想像的魔法力，瞬間在天空中形成了一個巨大無比的漩渦，它形成之後，緩緩擴大，又緩緩向下壓下來。

  鵝毛般的大雪，不斷落下來，讓這裡的溫度又是陡然下降。

  剛剛還是熱到讓人窒息，但下一刻，卻是冷讓到人崩潰。恐怖的低溫，這大雪落下來，讓波特蘭變成了一座雪色的城市，布滿了積雪。

  火與雪，讓波特蘭的人們，體會到了什麼叫冰火兩重天。

  寒冷，讓絲毫沒有準備的人們縮成了一團。在這一種威力的魔法面前，他們只是普通人，毫無抵抗力。不要說他們，便是駐守在這裡的龐大士兵們，也已經崩潰了，不比普通人好上多少。

  可以說，現在的軍隊，在冰火兩重天之下，已經失去了戰鬥力。

  一個人，摧毀一座城。

  這不再是神話，而是事實。

  不管他們承認還是不承認，現在的陸川都已經主宰著這一座城。

  暫時的凍一下，自然不會要了眾人的命，這一點陸川是知道的，他無非就是讓這座城的人記住自己，時刻籠罩在被自己支配的絕望、恐懼之下。

  陸川終於是動了，他緩步而下，出現在軍事要塞的最頂部。

  在這裡，整個司令部的眾多高官大部分都在，見到陸川向著他們而來，一個個想要抽身離開，可是他們發現，他們竟然無法動彈了。這一刻，內心的駭然可想而知。

  陸川落下來，走到了維德的面前，淡聲說道：「認識一下，奧.馬文，來自森德蘭。」

  維德沒有被禁錮，他眼睛裡儘是不可思議，說道：「你來自森德蘭？」

  森德蘭，是比特聯合王國下的一個城邦，這一點維德還是知道的。也就是說，對方是自己這一方的人？可是為什麼對方卻會站到對立的位置上？

  陸川點頭，不過他可不想攀什麼交情，而是平淡說道：「我給你兩個選擇，效忠於我，或者死。」

  殺氣騰騰的話，讓維德吃驚，他臉色一變，發出厲聲：「效忠於你？笑話，我是比特聯合王國的大公，世代忠於國王。」

  陸川笑了，轉頭指向下面的城池：「就算這數百萬人的性命，也不足以讓你效忠於我？」

  這一刻，維德臉上出現了掙扎的神色，但很快他就變得決然起來，說道：「波特蘭從設立那一刻，便已經做好為國王而死的準備。」

  「不，人性永遠是這一個世界最難以掌握的東西。一把年紀了，也參悟不透，實在可笑。為了活著，總會有一些人會效忠於我的。當我可以帶領著他們獲得更大的權力，更強大的力量，帶給他們永遠的勝利時，他們便會致死也效忠於我。」陸川緩緩說道。

  經歷了無數個文明，陸川如何不知道這一些？

  世界永遠有兩面性，忠誠是什麼？忠誠其實就是希望和利益。給他們無盡的希望，給他們切身利益，這就是忠誠。當你不能給予他們一切時，便是背叛。

  不可否認，會有一些死心塌地的忠誠，但這只是少數，於整個大局無礙。

  陸川現在什麼也沒有，用的是恐懼統治著這裡，但不要緊，等這裡的人發現等他們獲得好處之後，他們會狂熱地追隨著陸川，效忠於陸川。

  「所以……你可以安心為你的國王去死了。」

  陸川聲音一落，維德整個人竟然化成了粉末一樣，一下子就化成了一堆粉末。

  這裡的每一個人，無不是被嚇到了，一個個驚恐地望著陸川，難以想像的手段，還有粗暴無比的殺戮，拒不配合便直接滅殺的行為，讓他們知道，接下來輪到他們做出選擇了。

  陸川負手而立，掃過這裡的眾多高官，開口說道：「我給你們一個機會，效忠於我，然後接管這一座城池，使它為我所用，成為我手中的利劍。我相信，就算你們選擇拒絕，也會有多的是人想要效忠於我，無關大局。」

  沒有威脅，可人人都知道言下之意，不珍惜這個機會的人，可以為國王去死了。會有無數的人，會抓住這一次機會，踩著他們的屍體上位，他們答應與不答應都無關緊要，會有人替代他們。

  無聲無息間，他們身上的空間魔法消失掉。

  「我願意效忠於您，無上高貴的法神大人。」

  沒有遲疑地，一名四十餘歲的大騎士跪在了陸川的面前，將腦袋低了下去，一隻手放在胸膛上，這是絕對的臣服。

  一個個地，這裡的高級軍官們，一處又一片地跪了下去。

  便是一些強大的魔法師們，同樣也是如此，無不是半跪下去，低下了他們高貴的頭顱。

  在他們的眼中，強者為尊勝者為王……陸川實在太強大了，強大到讓人窒息，跟著這一種強者，並不會讓他們變得恥辱，反而是一種榮耀。

  「願意效忠法神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