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9章 攻與防

  黛弗琳.霍爾哈克.辛德拉，就像是一個冷峻的幽靈，但卻有著熱烈洋溢的甜美微笑。

  她步伐穩重的帶領江涵穿越了走廊，來到了王座廳門前的一個小客廳，突然又轉過頭，笑容謙卑而不諂媚的說道：

  「如果可以的話，我能知道你找偉大的艾琳女士有什麼事情嗎？」

  當然可…嗯？江涵露出疑惑的表情道：

  「艾琳沒告訴你？」

  黛弗琳微笑的聳了下肩：

  「是也不是，很顯然，女士有她自己的一套想法並有其中的一種原則來實施她的原則以及她的方案。我們難以揣測女士的想法，以及女士的做法。這實在是令我們這樣的卑微魔女公務員難以完成工作，當然，我也相信女士只是有可能忘了告訴我而已，畢竟朋友的來訪並不是十分需要說給我們這種下屬聽的事情。」

  江涵實在不知道這位魔女是在陰陽怪氣，還是在誠懇說話，又或是給出意見，又或是在詢問。

  不過幸好，這種另類的『談話』並沒有持續下去。

  黛弗琳敲了敲王座廳的大門，安靜的等待了起來。

  片刻，門內傳來了艾琳的聲音：

  「請進。」

  …………

  雪楠湖君臨中，王座廳比安潔的那個看上去溫馨許多，大概也是因為艾琳從來不在這裡辦公，而是當做私人居所。

  在軟綿綿的地毯上面的沙發上。

  艾琳穿著著一身簡單素淨的白袍，腿上套著簡單的粉白色到腳腕的棉襪，長長的銀髮用了一條金色束帶扎了起來。

  她坐在沙發上面，笑容陽光道：

  「江涵，快坐，我剛才還特地讓艾米做了你愛吃的甜品。」

  她指了指茶几上的六層甜品塔。

  這實在是令貓感動！江涵滿是愉快，又有點害羞的點了下頭，在她對面坐了下來，順便在地毯前踢掉了自己的小高跟鞋，大尾巴也捲起來。

  她坐下後，站在旁邊的黛弗琳溫柔笑道：

  「那我就去處理點文件，今天還有點表格……」

  艾琳抬起頭望著她，陽光的笑容依舊：

  「不不不，黛弗琳，請坐，今天可真是忙碌的一天啊，正好我需要問一下關於表格的事情。」

  「這是我的榮幸，女士。」黛弗琳微笑坐下。

  艾琳笑眯眯的指著桌上的甜品和上好的酒水：

  「你可真是太客氣了，黛弗琳你可以直接喊我艾琳的……不來點喝的和吃的嗎？」

  「感謝您的好意，但我想上班時間還是不要做這些事情會比較好，女士。」黛弗琳一語雙關道，她坐姿優雅，笑容恬靜，像是受過幾千遍培訓一樣。

  也許這正是秦舜英想要訓練我成為的儀態……江涵amuamu的吃著甜品，把目光悄悄放在對方身上。

  「黛弗琳。」艾琳笑道，「我注意到了你似乎在最近的人事財務報告之中，不小心遺漏了應該給我的副本與…一些小小的數字報告。」

  黛弗琳笑容未變：

  「是這樣的，女士。我們發現這些報告會有一些與我們實際調查不符合的數據顯示，並從原則上認為這是一項不得不進行嚴肅調查的瀆職行為。當然，我們也進行了第二次，與第三次的重新起草與數據調查，成立專項小組與調查小隊，對其中數據不符合的地方進行再次審批。」

  「哦，都是些瑣碎與繁瑣的事情，我們作為忠誠度極高，極其認真與高度負責任的公務員助手，自然是不願意這麼繁瑣的數字活動來占據您寶貴的時間。」

  還真挺貼心的……江涵猜測道。

  艾琳耐心聽完，露出陽光的笑容：

  「非常好，黛弗琳。你的忠誠與負責令我不得不讚嘆這數百年來公務員一貫保持的優良作風，傳統，真正的勇士與真正的奮鬥者。」

  黛弗琳微笑的聆聽著。

  艾琳繼續說道：

  「但看你這樣因我的工作要求而消瘦，令我心疼與自責啊。事實上我正在想，這些表格的複雜程度正令我頭疼，那麼你處理起來也實在難受。所以啊，我願意多付一份工資，專門聘請三位會計顧問，嚴格遵守三班十八個小時的規律，在我有需要的時候來為我報告這些表格……呵，也會為你報告，這樣可以同時減少我們兩個人的工作，這是不是一個好主意？」

  黛弗琳的笑容慢慢消失。

  下一秒，她露出一副小口嘆息的表情，像是撒嬌一樣的說道：

  「哎呀，其實那些數字也不是那麼的繁瑣……而且我想我們有足夠的人手去簡化它們。」

  「真的？」艾琳笑眯眯問道。

  黛弗琳露出甜美笑容：

  「當然。多巧我正要說這件事情，我們可以把數字簡化了，做一個清晰明了的『工資表』與『效績表』…只不過……」

  「只不過？」艾琳保持笑容重複道。

  「只不過我擔心績效表和工資表的對比圖會傷害到我們高效輕便的公務員們的士氣。」黛弗琳偏開視野，用一個委屈巴巴的眼神暗示道。

  艾琳停頓了大概五六秒，笑道：

  「還記得你說過的優秀幹員獎金麼？」

  「嗯。」黛弗琳點點頭。

  艾琳說道：

  「我通過了，從三個月後開始正式實施，根據績效表來分發。但同時，我希望把我三個月前吩咐過的『全面公務員評價體系報告』中的工作量與質作為唯二績效標準。」

  黛弗琳快速答道：

  「報告、簡化表格還有績效標準的新起草文件，以及您要的績效表和工資表，會在兩天之內呈交到您的辦公桌上。我相信，這會是我們謙卑的魔女公務員們對於女士的信任的回饋。謝謝您，如果可以，我希望去……督促一下她們辦事？」

  「請。」艾琳客客氣氣的讓黛弗琳離開了辦公室。

  等到門關上的這一刻。

  艾琳搖了搖頭，看向江涵：

  「當你意識到這種官僚體系已經滲入到你體內每一根血管，每一個髓液神經質之中之後，你無法不依賴她帶來的便利，無法不依賴她帶來的工作效率。後果就是隨時盯緊她們，確保前進的方向不變。尤其是在現在已經進入文明年代，更難處理她們了。」

  唉，看起來確實如此啊……江涵跟著晃了晃腦袋，咕嚕了一聲，不知道該不該現在就進入正題。

  別人剛剛工作完，聊投資似乎不太好……

  正當她有點為難的走神的時候，艾琳很善解人意道：

  「說起來，你來找我是為了開發巨貓島的事情吧？真是有趣，我小時候曾經憧憬過成為一隻貓燈，心無旁騖的飄在空中，慢慢地遊蕩，看著日出日落。不過奧維利亞倒是說過，貓燈中也有小社會，也有關心明日去哪過，並且還毫不留情的打擊了我。」

  喵嗷！江涵倒是一下就沒有緊張感，而是好奇，甩動著尾巴盯著艾琳：

  「唔，很難想像奧維會把你這樣的大財主拒之門外誒……」

  「奧維利亞可是最難收買的魔女。」艾琳掩著嘴笑著，「甚至同僚們見到她都是一件難事。奧維利亞居住的地方，曾經被叫做陰影大聖堂，就是因為她坐在其中的王座上面。只有她想要見到誰，才會排出暗影貓燈，在影子中打開通道，吸引她的目標進去覲見她。而當她不想見人的時候，往往她會消失多達六到七天才出來晃悠一圈。」

  最後，艾琳嘆了口氣：

  「但即使如此，奧維利亞依舊無所不知，是最高深莫測，也最難以揣測的一個魔女。」

  不愧是特務頭子貓，秘密主義統治者。

  江涵晃了晃頭，甩動著尾巴：

  「她倒是對貓很好。」

  「對小魔女也很不錯。」艾琳補充道，「有少數魔女小時候曾經摸過奧維利亞的貓耳，從而獲得了相當高的幸運度。」

  「捉摸不透的女人，和貓一樣。」江涵感嘆道。

  艾琳則緩緩地點頭：

  「確實如此，她的故事我改天再和你說吧。現在來說一下，投資的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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