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9章 危險的女人

  「艾蕾莎！你怎麼在這裡？」

  聽到了喊聲，肩膀向胸口掛著蕾絲小傘的艾蕾莎抱著膝蓋，抬起頭，湛藍色的眼睛睜得大大的，語氣有點迷茫：

  「我，我……」

  大概是覺得說出來太丟人了，她指了指旁邊的牌子，又沉默了下來。

  江涵憋著笑。

  哈啊，比我要憨……她想了想還是邀請道：

  「不如你先跟著我？過一兩天我們找到一個營地的時候就把你放下來。」

  「那太謝謝您了。」艾蕾莎驚喜的語氣高了兩分道，不過因為她的聲音就很平靜，即使驚喜的說出來，也不像是能夠給上『感嘆號』的那種聲音。

  江涵陽光的笑了一下道：

  「沒事沒事，我們畢竟在一個訓練基地嘛……」

  聽到這話，艾蕾莎臉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那個……我認識您？」

  ……唔哩呱啦！

  江涵瞪大眼睛，她第一次享受這種『明明見過卻被忘掉』的待遇。於是比手畫腳道：

  「哈啊？你不記得我嗎？我們見過的啊！」

  甚至還一起喝過咖啡。

  就在某天又看完那三個憨批被希斯特利亞暴揍之後，自己蠻開心的去喝杯咖啡，正好遇到了這瑪麗蘇，兩人還聊了一會天。

  ……奶奶個球！江涵面色不善瞪著這傢伙。

  艾蕾莎很弱氣，又很委屈道：

  「您的聲音很熟，但……」

  江涵又想要發出小魚人叫了，她的聲音辨識度不算很高，反而是長相還算有特色！

  大概對方是真忘了，她也冷著張小臉，哼了聲。

  「……」艾蕾莎沉默了一下，抓起小蕾絲傘站起來，臉有點紅的說道，「……我，我是近視眼。」

  ……

  ……

  啊！？

  「魔女還有近視眼的嗎！？」江涵發出了很大的聲音，連旁邊安靜趴著的橘色巨貓燈的耳朵也豎了起來。

  艾蕾莎那雙湛藍色的大眼睛清澈的堪比一抹泉水，只要看過去，簡直就能看見底一般，但又像是個無底的清澈的深淵。

  清澈的，乾淨的，湛藍色……

  越看越深沉。

  越看越晦暗……

  ……

  唔哩呱啦！江涵清醒過來，連忙搖了搖頭，使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心有餘悸的盯著艾蕾莎的臉看。

  大概是模糊的看見了江涵的動作，艾蕾莎就猜出了剛才有人盯著自己的眼睛看，她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輕聲道：

  「如無必要，請您不要直視我的眼睛，這會讓我……害羞。」

  你都看不見我盯著你，為什麼會害羞……江涵真想要控制自己挑釁的看著對方的眼睛，忽然又警覺的別開眼睛。

  魔女的世界之中，並不缺乏強大可怕的術士血脈或異種血脈，比如說永結眼、石化魔眼、咒詛之眼等等的眼睛型異化，甚至在美杜莎魔女的族群里，會用眼睛的等級來規定魔女的等級。

  還有全知魔女俱樂部，崇拜著眼睛，認為眼睛是心靈的窗口，是心靈之海的入口，是在全心全意的靈感中渡人的方舟。做著非常危險的實驗，她們俱樂部的魔女甚至可以短暫的使用一種叫做『偽神形態』的法術，可以瞬間秒殺一個魔力低下的魔女。

  ……江涵轉過身帶路，順便又回過頭好奇的問了一句：

  「不回答也沒有關係。但你的眼睛的能力是什麼？我沒見過。」

  李莉絲家的瞳術大全江涵也看了一遍，裡面也有經典辱安行為，只不過龍布偶膽子不大，只敢小辱不敢大辱：

  【安潔莉特的眼睛：效果為明亮，應該是全世界最沒有用的人類變異眼睛了】

  「我的眼睛嗎？它的能力是基於現實魔力粒子改寫，從而有限的改造原子構成與創造有限的生物，或改變某一生物體內的神經遞質與魔力遞質，包括但不限於魔導髓液、認知髓液等等。」艾蕾莎很有老師的風範，只不過說話很輕。

  啪嗒……

  江涵看見了橘色的巨貓燈豎起來的耳朵啪嗒一下的軟下去，正如同她體內的困意嗖的一下往上涌。

  ……唔哩呱…啊呼…咕啦…阿巴阿巴，聽上去大概比我的永結眼強？她打了個哈欠，禮貌但不失尷尬的說道：

  「威靈頓小姐，並非是每個魔女吃飯前都要認認真真的把廚師做飯的流程看一遍，並且進行閱讀理解去明白廚師做的是啥。所以你能不能，精煉點，說點實際效用？」

  她轉過頭，也沒有露出陽光的笑容，就是普通的面無表情，畢竟對方近視的程度連臉都看不清了……

  艾蕾莎眨了下湛藍色的眼睛，收起蕾絲的陽傘，小步的跟了過來，還哐的一下提了下門框，險些摔倒。

  她靠著平衡性站穩後，露出思索的表情，似乎解釋起來很難的說道：

  「……實際效用嗎？我想想。」

  「我可以通過一整個龍骨，結合魔力寶石分解的寶石粉，創造一條龍。或是創造一面看不見的牆壁，又或是製造一片魔力分子活躍區加強我的法術，還可以創造小型的星球和空間。」

  ……可惡！這聽上去比永結眼Imba多了！這不平衡！安潔快出補丁！江涵回過頭，有點羨慕嫉妒恨的酸了一句：

  「聽上去像是，像是高等瞬發施法。還有嗎？就是那個什麼神經遞質和魔力遞質……」

  艾蕾莎慢悠悠的點點頭，又露出思考的表情。

  直到江涵帶她走到了餐廳，讓貓燈給她做份『夜宵』（現在是早上）後，她才終於想出了怎麼解釋的說道：

  「唔，我眼睛剩下的能力的話，就是，可以改變生物的情緒，以及改變生物的認知世界與部分記憶，還有認知感受度。簡單來說就是催眠、偏移記憶熱區以及修改常識。」

  哐當！

  江涵雙手捧著的貓貓茶杯一下子掉到了地上。

  她一瞬間雙手把自己的眼睛擋住，發顫道：

  「什，什麼！」

  啊啊啊！這傢伙也太危險了吧？太危險了啊！這種能力，堪比小時候讓我猜猜鏡花水月能做什麼壞事的那種危險！

  似乎因為飯菜的香味問題，門口出現了幽靈魔女萊斯特，這傢伙穿著海牛睡衣，漂浮在空中，穿牆而過，正好看見了江涵縮成一團的樣子。

  又瞄了眼正在吃飯的艾蕾莎，眨眨眼：

  「艾蕾莎.威靈頓，你把這傢伙也拉入伙了？」

  唔哩呱啦！江涵拉過萊斯特，小聲說了兩句。

  這下幽靈魔女也雙手捂住眼睛了，這可不是裝純的時候！

  大概是因為她們兩個的動作與反應，艾蕾莎停下進食，無奈的說道：

  「……那個，如果按照你們想的那種用法，需要很久的直視。」

  幽靈魔女與江涵雙手手指叉開，由江涵聲音發抖的問道：

  「……真的？」

  「以魔女的名義，以貓燈的鬍子的名義。」艾蕾莎發誓道。

  這下江涵才鬆了口氣，輕咳了一聲：

  「……唔，嗚哇，創，創造生物的功能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萊斯特點了點頭：

  「我，我其實最怕虛空造物了。」

  這兩貨裝的跟不知道一個修改常識的眼睛怎麼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