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吃不到的冷餐會

  晚安少女組，隸屬於頂級魔女『王雪女』與頂級魔女『川崎叄千代』旗下公司『忒修斯之船』。

  忒修斯之船以經營折迭空間、異界空間與時空島的管理業務與養殖業務出名。

  作為一家中日背景下的公司，它也擔任著兩邊魔女協會溝通渠道，也就是人盡皆知的政治掮客。

  同時經營的娛樂業務，都可以享受兩個魔女協會的獨特優惠政策，並且全世界都知道一點：

  王雪女是真的很能打。

  在足夠的戰鬥力保證下，她們也獲得了不少的『尊重』與『地位』。

  ……為了防止被人認為是腸胃有問題，江涵稍微翻了翻網上的帖子，就收起手機，洗手後稍微補了補妝，再離開衛生間，回到會客廳。

  此時已經開始了冷餐會，由於是私下的，也不盛大，倒像是交友會。

  幾個晚安少女組的偶像們已經和陳麗谷她們混熟了不少，開始說些悄悄話，程雨更是拿出了一手撞球桌絕技，給幾位魔女們表演。

  ——就是程雨的眼睛是不是掃過羅莎羅莎，並在對方反應過來後又轉化為了一種深邃，讓羅莎有點摸不著頭腦。

  看上去程雨導師的DT屬性還是隱藏的挺好的嘛……江涵心裡嘀咕了一下。

  空氣里瀰漫著一股新鮮的燻肉香氣，她不由吸了吸鼻子，靈敏的海妖鼻子告訴了她，是塗抹了新鮮的安格蘭灰蜂蜂蜜的獅鷲肉，還有時期種不同的龍肉與馴鹿肉，令她不由肚子咕嚕咕嚕的叫，掛著笑容就靠過去，不留痕跡的拿起盤子。

  龍肉，鹿肉，獅鷲肉……

  江涵咽了咽唾沫。

  別以為魔女要用獅鷲拉車，就不吃獅鷲肉了！獅鷲大腿肉可是超級美食，當然，由於獅鷲拉車……所以國際給的禁獵期長達三百六十四天，一年就一兩天能夠獵獅鷲。不過『意外身亡』的獅鷲不算被獵，所以每天都有意外身亡的獅鷲。

  此時，羅莎湊了過來。

  這位偶像魔女不需要怎麼化妝就足夠美麗，栗色的大眼睛色彩有著層次感，甚至有種不遜色於永結眼般的效果，她踩著優雅的淑女步（踩成線的走路方式），靠過來後說道：

  「奈莎，我能用你的真名稱呼你嗎？」

  小姐，我的真名叫做『我餓了』……江涵目光不留痕跡的掃了眼桌上的燻肉，露出營業的笑容，帶著笑音說道：

  「只要我也能夠用你的真名稱呼你……」

  「我非常願意，涵小姐。」羅莎這樣說道，語速極快，像是發號槍，搶在所有人前面開槍。

  ……雖然很不好意思，但我忘記了你的真名叫什麼了……江涵感覺到一陣窒息，幸好，聰明的智商又占據了高地，她在零點零零幾秒內回到了思維宮殿，學著福爾摩斯一頓回憶，從某個記錄中找到了羅莎羅莎的真名，並且微笑對著對方說了出來：

  「謝謝，蘭小姐。」

  辛蘭是羅莎的名字。

  「我很感謝你邀請我參加你朋友著作的編寫過程，喬柔小姐是位非常有才華的魔女。」羅莎輕笑著說道。

  江涵忍住可憐巴巴看燻肉的表情，同樣優雅的淺笑道：

  「她一直以來都是位有才華的魔女，但同時她需要經驗豐富且學識高深的魔女的引導，我非常喜歡閣下的《魔女病：無花果谷的夢魘研究》與《1933年：生態學密碼》這兩本對現代魔女生態學分支影響巨大的著作，也斗膽請求你給予我與我的好友指引。」

  只要被特殊叮囑過，江涵說話也可以很動聽。

  雖然這種叮囑，需要長達兩星期的飢餓忍耐對話，以及讓秦舜英小姐揮淚捏臉蛋才能訓練的出來……

  不過很管用！

  江涵現在和人說話，如果想要去看桌上的食物的話，臉蛋會有種本能的反應。

  魔女訓練的基本學術理論不多，但巴甫洛夫的狗無疑是訓練魔女的最佳手段。

  ……額，在這個世界，應該稱之為巴弗娜麗佳的獅鷲。

  ——這個世界的犬科動物聰明多了，有名的犬科生物甚至能夠學會18種語言與做飯，九尾狐甚至能夠考過A3公務員考試，和冰熊一樣，能夠憂國憂民。

  「我受寵若驚。」羅莎這樣說道，她的眼神與她的嘴角都帶著無比的喜悅，但又不讓人感覺到諂媚。

  或許這就是顏值吧。

  如果說李莉絲是顏值都挽救不回來的直女，那羅莎就是連湊DD都毀滅不了的女神氣質。

  不過羅莎還沒有被奉承到一個合格的點……江涵內心嘆了口氣，繼續找下一個對方感興趣的點：

  「聽說貴公司最近正在申辦全空島前一千的空島總部？」

  「是的，我們公司最近是在做這件事情，連開發異界的過程都滯留了一部分……」羅莎的眼睛簡直在發光。

  通過這位晚安少女組的頭牌的表現，江涵再次對忒修斯之船的兩位頂級魔女產生了崇拜感。

  能夠讓魔女產生認同感的公司可不多，作為一個恩愛流動薪水的種族，晚安少女組能持續好幾年，也已經是難得的組合了。

  知道了她對公司的認同感後，江涵就以此為切入，恭維了幾句忒休斯之船的工程以及空島把羅莎給哄得開開心心的。

  多虧了秦舜英的訓練，江涵耐心的打發走了羅莎，望著對方猶如一朵交際花，告別了自己，又走到了別人前笑容盛開，她不由小小的輕哼了一聲：

  呵，女人。

  她偷瞄了眼羅莎的背影，覺得對方不像是玫瑰花，像是蒲公英！

  總有人說玫瑰花是交際花的標誌，但讓江涵來說，蒲公英才算！那飄來飄去，偶爾停泊的愛之花，花語可就是『無法停留的愛』，宛如花中的一朵好渣女。

  呵，女人……江涵微笑轉過頭，將目光投向燻肉，感受到了魔女對肉類的愛意。

  我心永恆！

  她如此得意的想著，走起淑女步到桌前，正要取餐，就看見程雨導師甩著黑斗篷，氣勢十足的靠了過來，黑色的長髮飄散，冷冰冰的氣質令魔女尖叫，她如大理石像般緘默，又有著血肉感的掛上了一種輕蔑似冷笑的微笑，豎起手掌，在江涵的耳邊輕語道：

  「你說我能拿到她的電話號碼嗎？」

  江涵側過頭，看了一眼程雨的手掌，心中產生了一種悲哀。

  不僅僅是對自己導師那米莫薩式的單相思，還有對自己體型的悲哀。

  ——在身高肯定超過兩米的程雨導師面前，江涵發現自己的臉蛋，真的就是『巴掌大』。

  她抬起頭，視線對上了程雨的視線，嘴角勾起一點，報復似的說道：

  「你可以去試試，導師。」

  她視線偏移過去到羅莎身上，才發現對方也在看著這邊，於是連忙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

  「但我的想法是循序漸進，循序漸進……」程雨糾結道，「我們本應該在兩年後才見面，三年後我就要到她的手機號……幸福來的太快太突然。」

  程雨嘴角不自覺勾勒出了溫柔的笑意，並伸手揉了揉江涵的腦袋：

  「你真是我的幸運星。」

  江涵晃了下腦袋，看向程雨，正要說話，餘光卻瞥到了羅莎看過來的目光。

  羅莎在看著程雨，笑容平緩消失，抿著唇，眼神中似乎有一絲妒意。

  江涵不安的偏過頭去，又看見了放在休息室的落地鏡，裡面嬌小的她看上去像是在和高大的程雨撒嬌一樣。

  讓人誤會了……她嘴角微動，對程雨說道：

  「那，那你加油？」

  「加油。」程雨重複了一遍，又揉了揉江涵的頭髮，帶著笑容往旁邊走去。

  恐怕這位帥氣迷人，A力十足的魔女都沒有想到，她的外形對某些魔女產生了『相斥力』……

  不過總算打發走了。

  江涵難得覺得自己餓的眼冒金星，心底委屈巴巴的：

  連葉女士都沒把我餓那麼久！連秦老闆都只是讓我忍一小會……

  燻肉，燻肉，燻肉！

  她腦海里的六條思維已經模擬出了品嘗燻肉的口感，每個味蕾品嘗的咸與甜味，豐潤的肉里紋路咀嚼散發的香氣。

  略帶熱氣，塗抹著蜂蜜的燻肉，還有香脆的獅鷲皮帶著些許東方特色的燒肉……江涵咽了下唾沫，轉過身，美滋滋的拿起盤子。

  「涵小姐。」羅莎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江涵表情瞬間扭曲了一下，永結眼幾乎把眼淚凍住。她呼吸一下調整心情，但呼吸的空氣卻是燻肉的香味，令她心情愈發複雜。

  她轉過身去，笑容嬌弱：

  「蘭小姐？」

  ……假如，假如這個世界上，有一本《江涵好感度名冊》的書，蘭小姐，您必消失，必必必消失在書中，成為被永恆封印，成為被永遠不提及的那個人，成為我世界裡的『You.Know.Who』……江涵心中特地分出了一條思維去發泄憤怒，使用這種魔女式處理情緒的方法，才沒有失控。

  羅莎親切的握著她的手：

  「…抱歉剛剛離開了一會。」

  江涵甜美笑著，眼睛冷冰冰的掃了一眼對方握著自己手的…手，語氣禮貌而疏遠：

  「我很感謝你對我的關心，你是個好人，蘭小姐。」

  如果不是對方有顏值打底，江涵覺得自己會直接說：

  抱歉，我又要去採花了。

  「…我記得你的初演，太可惜了，那次初演的海報我沒有拿到，那天我也有活動。」羅莎這樣說道。

  「呵呵，我那裡還有幾份留作收藏的，如果您想要的話，我可以轉贈給您。」江涵客套道。

  羅莎眼中有驚喜之情：

  「好啊，請務必添上你的姓名。」

  ——抱歉，魔女在面對喜愛的東西時，大多沒臉沒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