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壞起來的同時，又好了起來

  輕描淡寫卻有靈性的三味線樂曲，酒館的淡味酒水飄散的香味。

  江涵看著吧檯後滿臉冰冷的楚虞君，心中快樂的唱起了歌，哼起了台詞：

  就是這幅表情，我一直想看這種表情，這嫉妒我能光明正大摸魚的表情！

  「下午好，江涵小姐。」

  「下午好啊，酒保小姐。」江涵雙手撐著臉，笑眯眯的看著楚虞君越發冰冷的表情。

  她補充道：「我聽說你好像之前請了假，所以今天要上兩班，是不是呀~」

  這姑娘越發的欠打……楚虞君小姐內心評論了下，又看了看掛表，嘆息了一聲：「我還得忍耐8個小時，你才上班？」

  「人生不易，對吧？」江涵險些沒笑出來，她咳嗽一聲，讓羽翼結社的老大，讓很有可能也是預備大魔女，讓出身高貴的楚虞君小姐給她端上來了一杯果汁。

  楚虞君嘴角微抽，對著她說道：

  「果汁？你在酒館不喝酒？」

  「江涵小姐，你這是在白費時光。」

  「上個在酒吧喝果汁的人……嚯，我明白了，也是你。」

  江涵哼哼的笑了聲：

  「我沒在這裡喝牛奶就算不錯了，明白了嗎？成年人小姐。」

  楚虞君擦著酒杯，掃了眼還冷清的店裡，也哼笑了聲：

  「果汁沒有，但牛奶我可以請你喝個夠。」

  「好呀，快請我。」江涵一聽到『請』就開心，免費的東西誰不愛嘛？

  楚虞君面色古怪，將洗好的杯子放下，自顧自的講道：「我懂了，又懂了。小朋友小姐，你確實只能喝果汁。」

  意思是免費的飲料沒了……江涵短暫的失落了半秒，但又開心起來，因為杜凝妝小姐也走到了吧檯後：

  「哈，二號酒保小姐也來啦？」

  杜凝妝沉默了下，看向楚虞君，指了指江涵：

  「哼？」

  她似乎和楚虞君完成了只有『面無表情之人』才能做得溝通方式，哈了一口氣，嘆息一樣的從櫃檯下面取出一瓶橘汁，給江涵滿上：

  「這杯我請。」

  免費的飲料來了，江涵捧起來喝了一口，對著楚虞君墨跡了一句：「看看人家。」

  一會嘲諷楚虞君，一會和杜凝妝聊節目，之後秦舜英店長也來了，還能跟著學二胡或三味線這種樂器。可惜快樂的時光總是過得那麼的快，江涵和幾姐妹玩了一會，就要換上工作服了。

  在更衣室，杜凝妝這位被江涵也嘲諷了一遍的魔女對她說：「你會招報應的，姐妹。」

  「姐妹，我會好好的，下次我有空還來笑你。」江涵換好一次性褲襪，換上鞋，和杜凝妝聊道。

  她今天情緒高漲，因為今天摸了魚，明天不用上班，還能和岑靜小姐一起摸魚，這不開心，那世界上就沒有事情值得開心的了。

  回到了吧檯前，似乎連上天都不願意讓今天的她過於勞累，秦舜英店長帶來了好消息：

  「今天林嬙小姐有事情來不了，所以你今天就在吧檯吧。」

  能在吧檯看書摸魚，更加快樂，於是江涵使勁點了點頭。

  這個時間段也像她預測的那樣，周一晚上到周二的早上，並沒有什麼客人，因為星期一很少有魔女會有心情在工作結束後喝一杯。

  反而是有不少東瀛的魔女，操著一口不太標準的英文在這裡消費。

  似乎在前世的本子，這世的東瀛，她們都有一種『工作完去喝一杯』的習慣，由於這一世東瀛是入侵反被毆打，除了留下一些梗之外，什麼傷痛都沒給四萬萬魔女們留下，甚至還因為現在的國際形勢，重新開始建交。

  大概這一天的工作就這樣結束了吧。

  江涵悠哉的想，同時對著似乎在讚美自己的東瀛魔女們露出營業笑容，她是真的有點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麼。

  但這不怪她們，有人覺得東瀛魔女的英語不標準是她們的口音問題，這其實是不正確的。她們英語不標準，是因為她們說的壓根不是英語！是日語……

  用最簡單的例子來說明的話，就是『可樂』是中文，而『Cola』是英語，雖然都是指一個東西，且發音差不多，但卻完全是兩個語種，日語的『raito』就是英語的『Light』的日文化。

  所以江涵聽不懂但也不怪她們，反正微笑就好。

  時間進入了凌晨的四點鐘，這個時間也是很多『夜班』魔女的下班時間，略顯蕭瑟的魔女之家也終於熱鬧了點，雖然算是一天之中最後的熱鬧吧……不過，嚴格來說應該算是『星期二最早時候的熱鬧』。

  從門口走進來五個魔女，齊齊整整的來到了吧檯前坐下。

  「三杯淮真，一杯苦艾，一杯辣糖。」其中一位魔女這樣喊道，同時笑著和同伴介紹道：

  「我們還差241家酒館就把這個南部最大的市場中酒館打探清楚了，上一家『辣琴』還可以，這家叫『魔女之家』的希望不錯。」

  她還打趣道：「雖然酒還沒喝，但酒保小姐是真的很漂亮。」

  這位魔女黑色長髮，外貌較為清秀，淺藍色的眼睛尤其好看。

  對於她的誇耀，江涵有點害羞的低下頭拿酒，旁邊杜凝妝也幫她把酒倒入杯中。

  她抬起頭，掛上笑容，將托盤放到吧檯上，與這位魔女的視線對上。

  瞬間，江涵的冰色眼睛一下子瞪的很大，而這位魔女的淺藍眼眸也睜大。

  要知道，作為一名魔女，其他方面怎麼樣都還好，但記憶力絕對不會差。

  尤其是對於朝夕相處的人的記憶不會差。

  江涵半秒鐘就認出了這個魔女是誰：

  葉可淑，自己的母親B。

  而對方，也顯然認出來這位『外表漂亮的賣酒女』是自己的女兒。

  江涵臉上的營業笑容一下子就僵住，愣了半秒，便重新的帶著害羞的笑容低下頭。而葉可淑也咳嗽一聲，接過托盤，兩人都一副不認識的樣子各做各的事情。

  ——你會遭報應的，姐妹。

  江涵腦海里出現了杜凝妝小姐說的話。她低下頭，又看向旁邊，再抬起頭看向杜凝妝小姐的臉，露出惡狠狠的表情。

  這讓杜小姐一陣委屈和不解：我怎麼又惹了這位小朋友生氣了？

  不提她有多委屈。

  江涵瞪了她後，轉過頭，悄悄的抬頭看向自己的二號母親，吃了一驚。

  對方顯然是演技高超的魔女，和旁邊的大概是同事的其餘魔女聊的火熱，性格外向而充滿激情，偶爾還說兩句葷笑話，或是嘴頭調戲店裡的其他侍應小姐們，儼然一副女流氓的樣子。

  看上去完全就像是第一次來這家店一樣。

  「小妹妹你多大啦？」葉可淑的同事對著江涵問道。

  江涵咬咬唇，別過頭，引起了一陣笑聲：「好害羞啊。店長，你們這裡的酒保小姐好可愛！」

  另一魔女也笑道：「你光說人家可愛，不說這姑娘漂亮，惹人家生氣了啊。」

  那魔女捂著嘴笑了下，做了個抱歉的舉動：

  「對不起對不起，我請你喝一杯……唔，這裡有果汁嗎？」

  又是鬧著玩，又是口頭調戲的，我媽到底在什麼地方工作？認識的怎麼都是流氓啊……江涵賣著笑，雙手捧著果汁小口小口的喝下去。

  「葉姐姐，你不是最喜歡這種類型的嗎？怎麼不和人家小姑娘聊一聊啊？」

  最喜歡……這種類型……江涵表情一下子就不好了。

  你還葉姐姐……她暗自啐了口。

  「這位客人如果喜歡的話，也可以點名她為您彈曲哦。」秦店長笑道：「雖然她在我們店還沒學多久，但幾首曲還是能彈的。」

  葉可淑女士的表情頓時有點僵硬。

  點名兒……彈曲兒？嘶…我這女兒都長這麼大了嗎……嘶，感覺比小時候漂亮很多…嘖嘖，雖然矮了點，但身材還不錯啊，這身旗袍蠻襯她的啊……她正視著自己長大的女兒。

  她意識到那個小小的女孩，已經長成了散布甜蜜味道，甘美香氣，嬌小卻如蜂蜜般誘人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