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種族戰爭

  大昌王朝以西，十數艘飛艇穿梭在白雲之間，所過之處留下一道長長的白痕。

  入目所及，是連綿不絕的高山，這裡的山比較光禿，只覆蓋著稀疏的綠意，時不時就可以看見巨大的鳥類異獸從遠方飛過。

  按照大昌國君的說法，距離鷹妖巢穴所在，還需要飛行大半天時間。

  此時已經是王宮宴會的十天之後，年輕一輩的守擂之戰已經結束，仙門有上宮鈴、曹星華、紫羅蘭、阿戴嵐、石鐵五人進入年輕一輩的決賽。

  決賽參賽總人數剛好為六十四人，唐禹很懷疑大昌官府就是按人數篩選的。

  一輪輪對決直至脫穎而出的冠軍選手，可以獲得大昌王朝第兩百三十六屆『新人王』的稱號。

  ……當然這和他無關。

  因為『狩獵戰爭』的緣故，比武決賽就這麼被無情地延遲了，什麼時候開始決賽官府都沒有說明。

  說到底只是年輕一輩的天才，最終能有幾人突破至踏虛境都是未知數，指不定是一個人都沒有，大昌國君這些合一境強者都不太在意。

  相比之下『狩獵戰爭』的機會千載難逢，如果能將仙門綁在大昌王朝這輛戰車上，就更美妙了。

  飛艇上，大昌國君收回目光，如是想到。

  四尊合一境，以及一位踏虛巔峰的強者，仙門展現出來的力量，讓他震驚。

  說不準，真有將鷹身女妖一族全滅的可能！

  ……

  仙門展現出的力量，讓戰利品分配變得簡單許多，少數有意見的踏虛強者，也在大昌國君的目光下，閉上了嘴巴。

  「鷹身女妖一族有七八尊超凡二階的存在，實際上，若綠蔭頂尖強者傾巢出動，我們自己都足夠剿滅鷹妖這一族了。」

  不過拿多少戰利品就辦多少事，只有五成戰利品，唐禹拉來紅月和空助陣，也差不多了。

  他們自己雖然有覆滅鷹妖的實力，但也要能找得著才行。

  倒是大昌國君的果決，讓他稍稍有些意外。

  七尊合一境，踏虛強者破百，還有數萬人規模的覺醒階軍團，幾乎是大昌王朝超四分之三的力量了。

  可見他是下定了決心。

  唐禹待在飛艇甲板上，感知擴散而出，一艘艘飛艇的結構在他腦海中無所遁形。

  將飛艇同綠蔭的浮空艇比較，他看得出在性能上，差了不止一截——飛艇只能起載運作用，速度也就媲美普通超凡，而浮空艇，哪怕是小型的，速度也比飛艇快，更能正面同超凡抗衡——儘管因為浮空艇造價昂貴，他現在很少這麼做就是了。

  唯獨腳下這艘……

  他皺了皺眉，感知中整艘飛艇儼然是一個整體，沒有所謂的連接點，就像是從一整塊巨大的材料上雕砌而成。

  上面時隱時現的一些符文紋路，有不少，竟是他沒見過的！

  他雖然只是個高級符文師，但以綠蔭的藏書底蘊，所認識的符文種類何止數百，在這艘飛艇中，就有幾十個他是沒見過的。

  他按捺住問詢的衝動，閉目眼神，腦海中觀想琉璃焰烙印。

  感悟法則的時光過得總是飛快，再一睜眼，十幾艘飛艇已經降落至距離地面只有數十米的地方。

  「那就是鷹身女妖巢穴所在的紅石山，除了外出捕獵的鷹妖，大部分應該都待在巢穴中…繁衍。」

  紅石山是土質偏褐紅的山脈，周圍普遍有數百米、一兩千米高的山峰，而主峰紅石峰，更是高聳入雲，不知其高，只能望見一些鷹妖張開翅膀在紅石峰周圍盤旋。

  唐禹眼中閃過道道流光，「紅石峰上似乎並沒有任何陣法？」

  「沒錯，鷹身女妖雖強，但若以文明來算，還只是茹毛飲血的未開化階段。只是鷹妖飛行速度極快，資深踏虛境鷹妖的飛行速度就不遜色於我們合一境多少，若不能完成合圍，那些鷹妖見勢不妙……我們很難追上去。」

  「你們過去曾對鷹身女妖展開過狩獵沒？」

  「倒是有，只不過……」大昌國君乾笑道，「我們的力量與鷹妖差距不大，踏虛強者的交手，很可能幾天幾夜都分不出勝負，合一境，近乎不死之身，就算戰上一年，很可能也分不出勝負。」

  「而王朝周圍，有威脅的不止是鷹妖，我們不可能將時間都耗在鷹妖身上，不得已只能撤離，那次之後就有合一境強者坐鎮西線。」

  唐禹是聽出來了，耗到最後也不見得能獲勝，紅石山是鷹妖的主場，一旦僵持，最大的可能，就是踏虛境的平衡被打破，人類踏虛開始出現傷亡，最後，鷹妖踏虛配合鷹妖合一境，合圍人類合一境強者，以鷹身女妖比人類快出不止一線的速度，一旦本源消耗過多，合一境強者隕落，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怪不得大昌王朝從未再有對鷹妖的行動。

  也怪不得這次大昌近乎傾巢而出，這是唯一的機會，是沒有退路的種族戰爭。

  戰鬥策略是沒有的，兵對兵，將對將，王對王。

  大昌國君手持寶劍，御空而上，身邊穿戴各式鎧甲的合一境強者緊隨其後，再後是黑壓壓的踏虛強者。

  每個人步伐一致，隨著他們在虛空上一步步踏出，一股玄妙的波動彌散開。

  「斬！」

  他們刀劍齊齊劈砍而下，剎那間，一道近乎開天闢地般的劍芒斬落。

  轟！

  直入雲端的紅石主峰劇烈震顫，整座山峰被斬開一道數千米長的巨大豁口，轟隆隆巨石坍塌，縱橫的劍芒讓無數沒反應過來的鷹身女妖，當場泯滅。

  「唳——」

  一聲直刺靈魂的尖嘯，九尊合一境鷹身女妖從雲端上俯衝而下，身後還有不下於一百五十尊踏虛境的鷹妖，比大昌王朝預計的，要多出不少。

  國君面色微變，沒有猶豫，「殺！」

  一馬當先衝上那尊氣息最強的鷹妖。

  轟隆隆！

  高空上爆出一朵朵絢爛的煙花，嘭嘭聲、刀劍與利爪的碰撞聲，刺耳的尖嘯聲，不絕於耳。

  雙方一觸碰，便是最慘烈的廝殺。

  短短片刻，就有三尊大昌的踏虛境，因為不熟悉鷹妖的『嚎叫』，一個恍惚陷入重傷。

  嘩啦啦~

  更遠處，紅石峰上一座座巢穴，無數鷹身女妖撲扇著翅膀飛出，如一朵紅褐色的雲，正在迫近。

  唐禹理了理戰甲，眼眸直視，踏步而上，「該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