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抵達王都（大章）

  艾諾大陸，王都。

  位於無垠大陸的中央地帶，占據了整個世界最多、最好的資源。

  在這方世界，到處都是黑壓壓的鉛灰色雲層，終年不見天日，源氣稀薄，資源匱乏。

  如鎮西城，黑潮爆發前，也是一片資源富饒之地，數十年的戰鬥，大量礦脈被開採一空，資源不斷消耗，因為源氣稀薄和一些特殊的原因，新誕生的資源卻越來越少，哪怕是原有的礦脈，不知不覺間也在「枯萎」。

  中央王都卻不同。

  儘管同樣困守一隅，王都的資源，較之世界上其它地方，仍，豐富得多。

  如果有人站在王都最外圍的城牆上，仔細觀察便能發現，哪怕王都上空同樣籠罩著灰濛濛的雲層，比之外界，卻…稀薄得多。

  隱隱約約間似乎可以看見一絲綠意？

  這是扎波爾的原話，他也不知道為何會有這般錯覺。

  站在鎮西城-綠蔭商業廣場，那棟最宏偉的大樓天台上，唐禹目光眺望王都的方向……當然什麼也看不見。

  他手頭拿著一些關於王都的資料，其中大部分，都由鎮西城城主府提供。

  中央王都是世界的核心，黑潮爆發前，傳聞王都擁有超過一個億的人口，城池的規模也非常大，比省會城市大得多，同樣分為內城和外城。

  作為世界中心，王都是擁有貴族最多的城池，在內城，據說拿塊磚頭往街上一扔，十個人當中，就能砸中一個貴族，剩餘的九人，是貴族的隨從。

  一些混得較差的貴族，甚至沒有進入王都內城的資格。

  莫爾·加西亞的家族，作為艾諾王國的世襲公爵，哪怕家族基業都在鎮西城，曾經在王都內城，也擁有偌大的產業，只是，幾十年過去，鎮西城一直聯繫不上王都，特別是隨著戰爭持續，高端力量隕落，鐵血公爵府更是斷了聯繫王都的念想，只能憑著大陣固守鎮西城。

  如今有了綠蔭的支援，他們也再次燃起了前往王都的想法。

  「兩個可能，一是艾諾大陸的荒野極度危險，特別是在大陸中央區域。」

  唐禹思索著。

  在地球，拋開某些特殊區域，只要不碰見異族，外界對超凡的威脅，並不大。艾諾大陸顯然更加危險，扎波爾幾人從格爾城趕到鎮西城，期間就碰見數十次兇險，有重創，乃至使超凡隕落的可能。

  單單黑潮，就比地球上的魔潮更加兇猛，覺醒高階的黑暗生物，數不數勝，超凡一旦陷入重重包圍，也可能力竭而死。

  何況路途中已經碰見了具備超凡戰力的黑暗生物。

  「跟災難級魔化獸不同，是真正的超凡，擁有力場，智商也不差……」

  唐禹說不清到底是不是因為黑潮和魔潮的差別。

  絕地也比地球多。

  特別是一些死寂之地，仿佛是紮根在星球上的毒瘤，帶著濃烈的衰亡氣息，謝伊曾作死地靠近了一番，結果，生命力便迅速流逝，按照謝伊的推斷，一旦陷入「死寂之地」核心，哪怕二階超凡，不用幾秒鐘都得衰亡致死。

  而鎮西城位於艾諾王國西境，更靠近王國邊境線，同王都劇烈遙遠，路途中的確可能碰見數不清的危險。

  「不過，畢竟扎波爾、星靈星月她們，已經順利地從格爾城趕到鎮西城，連回城捲軸都沒用上……公爵府按理說也有些底牌，不應該連王都都到不了。」

  唐禹不得不考慮第二個可能，畢竟王都水深。

  當然，貴族之間的傾軋，於他無關，他也不是為了幫助鎮西城而來。

  他打算弄清楚黑潮爆發的真相，是因為，黑潮和魔潮，有太多相似之處，此外，經過同鎮西城的交易，領地底蘊又豐厚了不少，只要將知識和資源都消化掉，整體戰力又能上升一個台階。

  特別是某些得自聖城的圖紙，湊齊材料後，便能立刻通過工坊製造出來。

  那截得自于格爾城城主府的「神秘樹枝」，也讓他很在意。

  這方面公爵府的回答，是顧左右而言他，但通過「精神空間」暗中收集的鎮西城權貴對話，唐禹了解到，不僅是公爵府擁有這類底牌，就連內城的幾家大貴族，同樣擁有，甚至有些陣法布置在城牆四周。

  種種線索指向王都的一件至寶。

  在莫爾等人都沒有察覺，乃至不願意透露的情況下，唐禹就掌握了關鍵的情報，這便是擁有平台的優勢。

  的確「精神空間」沒有危險，但只要其它勢力的人，都習慣了這處極為真實的空間，很多消息，便無所遁形了。

  他唐大領主新添加的「個人空間」，可不僅僅是為了賺取源晶，他是那麼膚淺的人嗎？

  不……是！

  在個人空間內，覺醒者可以完全放鬆、休息、享受，邀請好友到自家空間做客，交談間，一不注意就可以透露出秘密。

  這才是他目的所在。

  ……

  鎮西城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

  唐禹思考的同時，扎波爾幾人已經出發，前往王都。

  浮空艇目標太過明顯，扎波爾幾人乘坐的是第三代浮游戰車，速度極快，足以媲美速度型的資深超凡，重要的是隱蔽性極佳，連超凡的氣息都可以屏蔽掉。

  這種載具，公爵府的人很是眼紅。

  於是乎，為了雙方的友誼，綠蔭以折合200W源晶的材料價格，將一輛浮游戰車賣給了鎮西城主府。

  此刻，

  前往王都的三輛浮游戰車，有一輛便屬於鎮西城主府，裡面有兩名超凡。

  另外兩輛，一輛搭載了扎波爾和灰刃，另一輛則是洛琳，和狼女梵妮……本來竹鼠栗也在第一批前往王都的名單之中，畢竟幻術能力多數時候都很管用，卻架不住這隻竹鼠看起來情緒不太好。

  轟！

  一條條黑色的觸鬚撕裂大地，如一張大網朝著幾輛浮游戰車罩下。

  「切換手動操控模式！」

  「聚能炮充能！」

  「老司機開始飆車了！」

  黑色的觸鬚每一根都十分粗大，從地底下冒出，轟隆隆的每一擊都足以毀滅一座山頭。

  哪怕是第三代的浮游戰車，被黑色觸鬚掃中，防禦陣法也很可能受嚴重損毀。

  此時，

  無數黑色觸鬚中，三輛浮游戰車如游魚靈活地穿梭。

  屬於公爵府的那一輛，操縱略顯僵硬，缺乏靈魂，但畢竟是資深超凡，反應能力槓槓，硬生生操控浮游戰車從黑色觸鬚交織的縫隙中穿過。

  「這是什麼生物？按理說我們沒有任何氣息外泄才對？」

  洛琳操控著方向盤，雖是詢問，語氣卻很興奮。

  在黑沉沉的荒野飛了一天多時間，她早就快憋壞了，巴不得和這頭未知生物大戰一場。

  「應該是觸球。」

  扎波爾沉聲道，「觸球是一種體型龐大，具備超凡戰力的黑暗生物，它對自身周圍所有活動的物體，都非常敏感，我們剛剛從觸球上空飛過，才使得它驟然動手。

  觸球生命力極為恐怖，哪怕我們所有人全力出手，都不見得能夠將其轟殺……當務之急，是趕緊離開觸球的捕獵範圍。」

  「對！」

  來自公爵府的杜魯將軍也附和道，「觸球一般紮根在自己的『領地』上，移動速度緩慢，只要我們飛離這片區域，就安全了。」

  說話間，

  越來越多的黑色觸鬚，從地底下冒出。

  大地龜裂，土石紛飛。

  下一刻，

  轟！

  大地猛地往下塌陷了上千米，露出龐大無比的坑洞。

  一頭模樣像是肉球，球上長著無數密密麻麻觸鬚，每一根觸鬚，都有數百米長的怪物，從地底浮現出來。

  以絲毫不慢的速度，龐大的身軀往前飄逸，追擊逃跑的獵物。

  數十肉觸組成的黑色大手，往前一探，抓向其中一輛浮游戰車。

  「怎麼可能！觸球一般不都紮根於地底，甚少活動的嗎！而且觸球哪來的這般速度？！」

  杜魯將軍大驚失色，操控著浮游戰車飛行躲避，額頭隱隱有汗珠冒出。

  若非有這輛神兵級的載具，換成自己，恐怕早就涼了吧。

  可，

  他瞥見龐大肉球飛行速度極快，新的攻擊方式更是靈活無比，一旦失誤……

  嗖！

  耀眼的光束從一側迸發，射穿了數十肉觸組成的黑色大手，大手解體，化作無數觸鬚，可很快，一隻有一隻黑色大手，凝聚成型。

  杜魯將軍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一輛浮游戰車逆行而上，主炮灼目的光輝凝聚，戰車車體上，一圈又一圈的符文陣列隨之浮現。

  他瞪大了眼睛，失神了一瞬差點被撞上一根觸鬚。

  這份膽魄，杜魯將軍自認不如。

  洛琳哪有什麼膽魄，她的人生信條很簡單，剛得過就剛，剛不過……突一槍就跑。

  想當初，她便是因為欠下了巨額債務，又剛不過那些個債主，迫於無奈，才流落他鄉。

  巨大觸球，在她眼中屬於能剛的那種。

  反正回城捲軸在手，糊一臉隨時都能走脫，順手救下內兩個誰誰，擴寬自己的人脈，將來需要借錢時，才不至於找不到人。

  「給老娘死開！」

  洛琳秀著車技，飛快穿梭。

  后座，梵妮兩隻尖尖的耳朵聳動，雙目凝神，操控著眾多攻擊武器，光束咻咻射了觸球一臉。

  另一輛浮游戰車上，扎波爾手中拿著一枚中級偵測水晶，面色凝重。

  關於觸球，他了解的，和杜魯將軍差不多。

  然而此刻水晶偵測得來的消息，觸球，無疑是…進化了。

  人類通過修煉變強，黑暗生物，卻似乎不需要修煉。

  只靠一次次進化。

  如何進化，條件是什麼，扎波爾並不清楚。

  他只是心情更加沉重。

  數分鐘後，

  三輛浮游戰車甩脫了肉觸，重新定位導航系統，朝王都出發。

  飛行了總計兩天多的時間，途中碰見危險無數，他們總算接近了艾諾王國的都城。

  靠近王都，大地上荒蕪的景象，稍有好轉。

  入目可見一些枝葉稀疏的樹木，雜草聾拉著，一條小河嘩嘩流淌而過。

  隨處可見的還有些荒廢已久的房屋，幾十年過去，早已經看不清曾經的模樣。

  「這些都是王都周圍的村落，王都一帶，黑潮爆發前是比較安全的，很少有盜賊或異獸肆虐，但現在就……」

  扎波爾搖搖頭。

  雖然大地上稍有綠意，更多卻是那些模樣猙獰，到處遊蕩的黑暗生物。

  嘶吼聲不斷。

  杜魯將軍詫異，聲音從浮游戰車的通訊裝置內傳出，「王都周邊區域，黑暗生物怎麼會如此密集？太容易引發黑潮了！」

  鎮西城雖然對外界探索不多，但每隔一段時間，仍組織軍團出城清剿黑暗生物，更別說有些礦區位於城外。

  一些自由傭兵，同樣是靠著狩獵黑暗生物取得的源晶維持生計。

  城池周圍必然有人類活動的蹤跡。

  王都區域看上去卻沒有。

  這不覺醒！

  扎波爾輕嘆了口氣：

  「因為「永恆之壁」的存在，王都根本不在意黑潮的衝擊，最多只在黑潮衝擊過後，守城的士兵才會短暫地走出城牆，收集黑暗生物的材料。」

  「有些自由傭兵或許有出城的打算，然而「永恆之壁」城門的開啟與否，掌握在守城軍團手中，而他們並沒有給傭兵們自由進出的打算。」

  「這「永恆之壁」……？」杜魯將軍愈發疑惑。

  扎波爾緩緩說道，「曾經的王都，擁有內城、外牆兩道城牆，內城城牆高度60米，外城城牆高度100，而「永恆之壁」，就是建在王都最外圍的城牆，高度135米。

  看上去，「永恆之壁」的體量，並未超出太多，然而實際上，其防禦能力，遠超王都外城城牆。

  曾經有過實驗，超凡階的全力一擊，都無法在「永恆之壁」上留下痕跡，牆壁周圍禁空，更是具備反隱、反穿透等等能力。

  最重要的，是「永恆之壁」庇護的範圍，非常廣袤，將原本的王都擴大了幾十倍不止，裡面儼然就是一個小型世界，貴族們不缺資源，也就沒有了往外探尋的想法。」

  扎波爾其實沒想通。

  黑潮爆發之時，王都的局勢，並不太妙。

  據他所了解，前十年有不少大人物失去蹤跡，他猜測是隕落。

  卻在黑潮爆發的第二十八年，突兀建起了這道「永恆之壁」，從此王都轉危為安。

  王室也開始放棄無休止的戰鬥，轉而開始經營王都圈這片廣袤的地域。

  思索間，

  巍峨的永恆之壁，出現在幾人眼中。

  浮游戰車已經轉為陸地移動，隱匿在樹叢間，沒有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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