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未來

  「戰爭總會有死亡。」

  啟明城內的臨時會議室中，卡梅倫看著面前的艾米莉亞說，「我們該做的，是怎麼讓他們死得其所！」

  卡梅倫的雙目赤紅，不知道是因為連續十幾個小時不眠不休的思考策略，推導戰局，還是因為戰場上的傷亡。

  「只要他們能守住，只要三十分鐘，第一波資源就能到達軍艦上，倒時候炮火覆蓋這片平原，眼前的災難就能迎刃而解。

  但無論是阿爾托莉雅大人還是機甲，全都不能動用！」卡梅倫的聲音堅定，「我們真正的敵人，是東面的巨人族，而不是這些用火箭炮覆蓋就能擊殺的雜碎！」

  看著氣勢洶洶的卡梅倫，艾米莉雅握緊了拳頭，沒有說話，她知道自己不是最專業的軍事家，就算是，經驗也絕對不如眼前的這位打了幾十年仗的老將。

  但是……看著面前的虛擬投影屏幕上顯示的畫面，看著那一個個布里塔尼亞的軍人們慘死在屍鬼手裡的模樣……

  無論如何，艾米莉雅都無法從容的看著這一切，但她沒有出言反駁，只是痛苦的閉上了雙眼。

  「阿爾托莉雅大人，」艾米莉雅出聲。

  阿爾托莉雅轉過頭疑惑的看向她。

  「我……一定是一個很殘忍的王吧，明明有更加強大的武器，明明可以讓您出手，以聖劍的光輝終結這一切痛苦……」

  阿爾托莉雅認真的說道，「我曾經告訴過你，艾米莉雅，王的一生本就要做出許多的取捨，這是王所必須要背負的罪孽。」

  「您做過取捨嗎？」艾米莉雅問。

  阿爾托莉雅沉默片刻，道。

  「……這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但如果您想知道的話。」

  阿爾托莉雅注視著艾米莉雅，「我繼承王位後，曾經為了籌集軍備，壓榨著王國境下的村莊，我的國民在之後也因此對我這個毫無仁慈的國王產生了恐懼。」

  「怎麼會……」艾米莉雅有些驚訝的張大了眼睛，有些不解的說，「您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並不是一個合格的國王。」阿爾托莉雅平靜的說，「所以，艾米莉雅啊，你無需事事都以我為榜樣，你做的很好，保持著這份仁慈走下去吧，在未來，你會成為一位很好的王。」

  艾米莉雅握緊了拳頭……雖然阿爾托莉雅是在誇讚她，但艾米莉雅沒有感到任何的喜悅。

  回想起當初去尋找圓桌騎士的機甲前，阿爾托莉雅在皇宮說出的願望。

  少女平靜的外表下，背負著許多人都難以理解的重擔……

  艾米莉雅眼神複雜的看著面前一臉平淡的阿爾托莉雅，片刻後，她突然激動的說。

  「不，您絕對是一位合格的國王！請您不要這麼貶低自己！我相信，您做出這樣的取捨，也一定是因為那是當時最好的辦法！」

  阿爾托莉雅似乎有些意外自己隨口說的話會讓艾米莉雅這麼激動，但隨後，她笑了笑，「謝謝，艾米莉雅。」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無需擔憂，布里塔尼亞的女皇，騎士王要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這一點。」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這個指揮所外傳來，兩人轉過頭，就見身穿魔法袍，一手拿著魔杖的庫洛從外面走了進來。

  「庫洛法師！」見到庫洛，艾米莉雅顯然有些激動，因為他的出現，一般都代表著占局出現轉機，「我們一直在試圖聯繫您！」

  「我知道，」庫洛笑道，「這段時間，我幫你們找了些外援來。」

  說著，指了指他們身後的虛擬投影。

  眾人轉過頭。

  就見遠方的天穹上，劍氣縱橫，劃破天際，黑色的濃煙在空中以絲毫不遜色的速度向了戰場。

  「北辰的劍仙，還有霍格沃茨的魔法師！」

  艾米莉雅有些激動，隨後又有些不解，「北辰的劍仙怎麼會來，他們不是隨著北辰負責海族嗎？」

  「因為某個充滿活力的老爺子，」庫洛揚起嘴角，「海上現在可熱鬧呢，這些孩子也得以空出手來。」

  「好好看著吧。」庫洛的眼中閃爍著微光，「這些，都是「未來」。」

  ……

  咻！

  轟轟轟！！

  劍氣縱橫下，姜源方圓兩米內的屍鬼盡數被劍氣盡數斬殺，咫尺之間，人盡敵國！

  姜源負手立在戰場上，飛劍在周身環衛，他看著四周，霍格沃茨的年輕魔法師在用他們那詭異莫測的魔法大規模的解決著大量的屍鬼。

  他注視著蓋提亞，看著他抬起手召喚出的那毀天滅地的恐怖黑火，看著那沖天而起的巨大黑蛇，表情凝重。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除了蜀山劍派之外的強者，在蜀山派收的新時代弟子中，他是除陸無名師兄外最強的一位。

  師弟們的奉承，跟師父的誇讚，讓他不自主間產生了一種自己已然站在這新時代頂峰的錯覺，但今天看著他們展露的力量，姜源也再一次認清了自己。

  姜源低聲輕喃，「果然不能小瞧這個世界啊。」

  思及至此，他也沒有再猶豫，右手掐起劍訣就準備衝進更遠方的戰場，他知道，更強的屍鬼絕對在後方，那才是他該對上的存在！

  莫桐見狀也跟著沖了上去。

  屍鬼不會飛，空中是他們絕對的領域，根本無法奈何他們。

  眼尖的姜源在屍鬼的後方看見了一個特殊的存在，相比於其餘屍鬼的瘦弱，他要更加強壯，身高起碼在五六米，像個小巨人一樣，肩膀上還有著鱗狀的紋身。

  姜源沒有猶豫，劍氣在劍刃上凝聚，在空中將踩劍的御劍術改為了拖劍術，直衝向那特殊屍鬼。

  「劍氣斬！」

  那屍鬼的反應速度也很快，抬起手中的狼牙棒就試圖抵擋，兩人的刀刃交擊綻放著火花，互相比拼著各自的力量，一時間，竟有一種不相上下的感覺。

  但姜源的劍氣卻鋒銳無匹，在那屍鬼的皮膚削出了無數細小的劍痕，在這瞬間，這屍鬼的右手臂上已經被血液浸染。

  屍鬼見狀，猛的一聲怒吼，左手一拳轟出，姜源見狀立即揮劍抵擋，他沒有愚蠢的刻意以力量抵禦，而是借著這力量遠遁百米開外，面色凝重的看著這小巨人。

  剛剛在他身上留下的傷口也在以驚人的速度恢復……

  「力量驚人，防禦強大，恢復速度也驚人嗎。」姜源從容的輕喃著。

  「吼！！」

  見姜源飛遠，就見那屍鬼怒吼一聲，耀眼的光輝在他身上閃耀，他的身形拉長，身上長出鱗片，手臂變成利爪，頭變成了一隻恐怖巨獸的頭顱。

  頭似駝，角似鹿，眼似兔，耳似牛，項似蛇，腹似蜃，鱗似鯉，爪似鷹，掌似虎。

  「龍！！？」

  見到那屍鬼變幻的存在，姜源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他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隨便找到的一頭屍鬼頭目，竟然會變成一條幾十米長的巨龍！

  「阿源！」

  莫桐從遠方滑破天際飛到姜源身側，面色凝重的看著眼前這條神龍，「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他是青龍的私生子？」

  「不，不可能。」反應過來的姜源搖了搖頭，「還記得我在極樂之城看過的那頂上戰爭中出現的力量嗎？」

  「你說的是……惡魔果實？」莫桐瞪大了眼睛。

  「白鬍子的副手馬爾高的惡魔果實，就可以變成傳說中的不死鳥。」姜源說。。

  「鳥鳥果實中最稀有的，幻獸種不死鳥果實？」莫桐說。

  「師尊說過，這是一種固化的神通，有著無盡的上限，師尊還說，只要殺了這種神通的擁有者，神通就會轉移到最近的水果身上。」

  姜源注視著不遠處的神龍，裂開了嘴角，眼中閃爍著微光。

  「你的身上……有水果吧。」

  「當然，」

  莫桐似乎也是想到了什麼，咧開了嘴角，注視著那巨龍的雙眸也同樣閃爍著光輝。

  「師尊說的時候我就備好了，能變成龍，應該也是幻獸種吧，最稀有的惡魔果實……」

  那屍鬼有些疑惑的看著那兩人，原本以為自己在展露自己這從魔神賜下的神力後。

  這兩人會露出恐懼的神色，但事情顯然與他所想的有些不同……

  他們的面色確實改變了，但那表情……

  像是他們見到精靈露出的表情一樣，讓他，很不舒服……甚至有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

  「胖子，」姜源咧著嘴，死死的注視著那神龍，「千萬別告訴其他人。」

  聽見這話，莫桐的面色一僵，「啊這……」

  姜源疑惑轉過頭，莫桐有些面色僵硬的抓了抓臉，「我剛剛見到你被他打飛，就通知了其他師兄弟，而且也跟他們簡單的說了剛剛的情況……」

  「你跟他們說了什麼？」

  「就……就說了有個屍鬼變成了一條龍。」

  姜源面色一滯，罵道，「這不就告訴他們這裡有幻獸種的惡魔果實嗎！！」

  咻！！咻！！

  遠方的天穹之上，數十道劍光劃破天際，來到了姜源附近，一眼就注意到了遠方的那頭神龍。

  確認了心中想法的他們，注視著這巨龍的雙眼，冒可怕的精光……

  看著圍在自己周圍，那踩在劍上漂浮的劍仙，看著他們周身環繞的劍氣跟看自己的眼神。

  屍鬼咽了口唾沫……

  不知怎麼的，他有一種在野外被一群餓狼盯上的感覺……

  惡魔果實不是魔神的東西，所以對於惡魔果實強度的判定也有所不一樣，祂是依據上面擁有的元素氣息判定的，那些自然系的果實被祂留下。

  而這些變身的果實，就被祂賜予給了下面的眷族。

  但凡這屍鬼擁有的是超人系的果實，也不至於如此下場。

  但偏偏，他撿了個漏，有的是能變成神龍的，魚魚果實幻獸種的青龍果實（凱多的果實）

  龍在北辰人心中的地位，可不是尋常東西可以比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