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儘可能拯救所有人

  屍鬼在錯愕片刻後，很快就被疼痛感所吞噬，它面色猙獰的捂住自己的斷手痛苦的哀嚎著。

  它看著它那整齊到有些驚悚的斷口，看著它那不斷彭涌的血液，他甚至以為這一幕是自己吞噬記憶出現了錯亂而產生的幻覺。

  當然，事實上是他的手已經徹底跟他分家，現在被傳送到了多羅羅市的某個沿海隨著海浪漂流。

  這是空間門的一大用法之一，空間本身就不止有著傳送的作用，它的切割能力也是立於這個世界的頂端。

  二者之間的分離切割，在這個世界上幾乎沒有任何防禦可以抵擋。

  「蜃！」其餘兩個屍鬼見到這一幕都有些懵逼，但還是下意識的試圖跑上前查看他的情況。

  但在他們衝上去的時候，那周圍閃爍著火花的空間門卻又突然在他們的面前打開，兩頭屍鬼反應不及，半個身子都栽了進去。

  在那剎那間，他們看到了昏沉的海岸線，看到了四周燃燒的火光，看到了那倒在海岸線上被戰斧巡航飛彈轟的千瘡百孔的巨大夜叉屍體。

  焦臭味混合著濃厚的硝煙味撲鼻而來。

  但還未等他們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空間門瞬間消失。

  兩頭屍鬼的上半截身子失去了支撐直接掉落在了地上，而在他們的下方則是與那頭屍鬼斷手一樣的整齊切口，鮮血與內臟失去了界限而流淌跌落在海岸上……

  「這是……空間？不……不可能！這個世界的人類怎麼可能掌握這樣的力量！？明明是一點神秘都不存在的低級世界……」

  屍鬼掙扎著看向了蜃所在的方向，他看著近在咫尺的夜叉屍體，看著身側已經因為切割點剛好在心臟位置而當場斃命的同伴，一種如夢似幻的感覺在心中產生。

  「不，不可能，這到底是個什麼世界！？那群老傢伙在騙我們！他們在騙我們！這裡根本就不是什麼天然的狩獵場！」

  「該死！那群該死的老東西把我們當做炮灰！我必須要跟其它人說，必須要……」

  屍鬼驚恐的咆哮著，拖拽著自己的上半身奮力的往前爬，血液在路徑上拖拽的老長，越爬這頭屍鬼上氣息就越是虛弱，隨後逐漸的失去了生息……

  ……

  多羅夜總會的辦公室內，蜃看著眨眼間只剩下下半身的兩個同伴，靈魂都在顫慄著……

  本以為在這個世界已經觀察了不少的時間，甚至吞噬了一些人的記憶後他自覺已經對這個世界有所了解。

  但現在的他發現，他所了解的東西，或許僅僅只是這個世界的人想讓他看到的東西……

  這個世界絕對不止是這群人記憶展現的那麼簡單！！

  這群人類是故意被我們吞噬！就是為了讓我們傳達回錯誤的情報，這根本就不是一個毫無神秘的世界！

  這個世界的人類甚至掌握了空間的規則！我們中計了！

  「可惡！狡猾的人類！你們必須要為此付出代價！」

  他顫抖著從地上爬起來，雙目血紅的看向愛莉，眼中充斥著難以言喻的殺意，他嘶吼著沖了上去，似是一副要與其同歸於盡的意思。

  事實上，愛莉也是這麼認為的，還未從剛剛那靈異的一幕回過神來的愛莉看見那屍鬼瘋狂的樣子，心中的恐懼幾乎是溢於言表。

  她不知道知道這頭屍鬼為什麼會這麼生氣，她知道的是，自己很可能就要死了……

  屍鬼伸出自己的左手，那尖銳的利爪似是可以輕易的刺穿她的喉嚨，看著那利爪逐漸的靠近自己的喉嚨，愛莉閉上了自己的雙眼……

  但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傳來，她再一次的睜開了雙眼。

  一隻修長的手輕易的抓住了那隻屍鬼的手，無論他怎麼掙扎都動彈不得想。

  在她身側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空間門，就跟剛剛切斷這怪物手臂，殺死那兩頭怪物的火花門一樣。

  那隻修長手掌的主人逐漸的從那空間門後出現，隨後逐漸顯露身形。

  克萊爾跟愛莉都瞪大了自己的雙眼。

  「達……達涅爾！？」

  愛莉驚呼出聲，她捂住自己的嘴巴，一臉的不可思議與懵逼。

  她看看那還未散去，逐漸從門後繼續走出小夏洛克跟唯一倖存的保鏢克倫的空間門。

  又看看抓著屍鬼手臂，快要把它手臂抓到變形的達涅爾。

  這位在這物慾橫流的繁華都市摸爬滾打多年的女強人的世界觀受到了某種難以言喻的衝擊……

  她懵逼的看著達涅爾身上穿著的那極具標誌性的衣服。

  乎的，愛莉的腦海中突然想起了當初埃爾達世界撞擊時，那群驚鴻一現以神奇的力量恢復了多羅羅市，卻又很快消失在人們面前的存在……

  流傳於布里塔尼亞的神秘……魔法師！

  達涅爾竟然是魔法師！！

  愛莉突然想起當初自己詢問貝拉達涅爾到底去哪裡讀書時，貝拉那含糊不清的模樣。

  當時她只以為那是因為達涅爾上了一個不知名的野雞技校，所以貝拉不敢跟自己說。

  但是現在想想，怎麼想怎麼不對勁……達涅爾在學校的分數不錯，考上常青藤並不困難，經濟上他們也有了政府拆遷款的補助，完全不用擔心。

  但即使如此，貝拉以及達涅爾也依舊放棄了原本的學業也要去學的，那或許就只有……魔法！！

  達涅爾這段時間去學習的，是魔法！？

  那麼貝拉她……

  ……

  「看著我的眼睛……雜碎。」

  達涅爾注視著屍鬼喊道，屍鬼下意識的就對上了達涅爾的眼神。

  隨後，它猛的瞪大眼睛……在它恐懼的眼神下，它感覺自己的思維，自己的記憶正在被眼前這人毫無保留的瀏覽著。

  屍鬼是一種可以吞噬記憶與身份的生物，但被別人吞噬記憶對於它們來說卻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恥辱與痛苦。

  這就好像是踢球為生的你突然有一天被球踢進了球門……

  所以這頭屍鬼看上去異常的激動與恐懼。

  「不……不！你不能這麼做！你這是邪道！只有魔鬼才會搜取靈魂！魔鬼！」

  屍鬼掙扎著吼叫著，喊著他從人類記憶中所能搜尋到的一切譴責這個行徑的詞彙。似乎是經歷著難以想像的痛苦，二者的精神意志在交鋒。

  不過很快就分出了勝負，屍鬼瞪大了眼睛，整個人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無力的跌倒在了地上，口中一直呢喃著魔鬼兩個字……

  「攝神取念有看到什麼東西嗎？」小夏洛克問。

  達涅爾的雙目逐漸回過神來，眼中閃爍著光芒：「看到的要比想像的要多……」

  ……

  「達……達涅爾。」

  愛莉看著面前的達涅爾，有些前所未有的陌生，但即使如此，她還是忍不住率先開口。

  達涅爾轉過頭對著愛莉沉穩的點頭應道：「愛莉阿姨，你們沒事吧，希望我來的還算及時。」

  「太及時了！」克萊爾激動的說：「要不是你，我們這些人都得死在這裡！達涅爾，你這段時間到底去做什麼了！？怎麼會變得這麼厲害……」

  「好了，克萊爾。」愛莉打斷了有些喋喋不休的克萊爾，「達涅爾如果想告訴我們會自己告訴我們的。」

  說著，她有些在意的對著達涅爾問道：「你媽媽呢？你媽媽現在在哪裡？」

  「她現在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同樣，她也在擔心你，愛莉阿姨。」達涅爾說。

  他一揮手，空間門再一次的打開，門後是神秘島的樹屋裡。

  兩人可以透過空間門清楚的看見一位戴著圍裙的紅髮女人在廚台前操作著，手上拿著一柄小刀在將一顆蘋果切成小塊，刀刃在砧板上發出利落的咚咚聲，看上去十分有節奏。

  「貝拉！」幾乎是瞬間，愛莉就認出了那背對著他們的女人。

  貝拉似乎是聽到了什麼，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疑惑的轉過身，隨後就看見了身後突然開啟的空間門，以及空間門後的愛莉。

  「愛莉！」貝拉眼睛一亮，激動的衝上前去越過了空間門跟愛莉相擁，兩人就這麼緊緊的擁抱在一起，像是久別重逢的親人一樣。

  「好你個貝拉！竟然學會對我說謊了，騙我說出去外地旅遊，我還以為你出事了呢！擔心死我了！」愛莉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淚水佯怒著說。

  「對不起，愛莉。」貝拉撇了撇嘴有些委屈：「可達涅爾說我們不能跟你們說太清楚。」

  愛莉看了一眼達涅爾，也沒太在意，異於常人的存在總是會隱藏起自己的異樣，以免遭來別人的嫉妒亦或者是猜忌與嘲笑。

  這一點同樣可以放大到這些魔法師身上，這很合理。

  「沒事，我也沒有生氣，只要你沒事就好。」愛莉看著貝拉說。

  「真的嗎？」見愛莉似乎不生氣自己騙她的樣子，貝拉十分高興，她拉著愛莉的手似乎是想要把她往樹屋裡帶。

  「你知道嗎愛莉，我現在住的地方是在一顆很古老的大樹洞裡，可漂亮了。家具還有餐具都是自己長出來的，而且晚上的時候外面還有很多會發光的小精靈……」

  但拉到一半的時候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貝拉有些委屈巴巴的看向達涅爾。

  「達涅爾……」

  「沒事，」達涅爾擺了擺手：「帶著愛莉阿姨跟克萊爾阿姨去神秘島玩吧，現在這個時間再在意這種東西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剛開始不帶愛莉進入神秘島的原因是因為深淵還沒撞擊，一些不必要的矛盾會從內部產生。

  而現在深淵已經撞擊，這些所謂的矛盾自然也就不大可能出現，在這種背景下，儘可能的拯救所有人才是他們這些魔法師該做的，而不是去在意這些瑣事。

  「太棒了達涅爾！」貝拉看上去非常高興，說著就拉著愛莉跟克萊爾兩人進入了樹屋內。

  「等等！」

  愛莉腳步一頓，雖然不知道貝拉要帶自己去什麼地方，也不知道達涅爾說的神秘島是什麼樣的地方，但她也知道貝拉不會害自己。但是……

  「那她們呢，她們怎麼辦？」愛莉有些在意的看著達涅爾問，說的是辦公室內的其他倖存者。

  她倒不是想要讓達涅爾允許這群人一起進那所謂的神秘島。

  但她也不是那種能狠下心來，只管自己死活而將他們棄置不顧的人，畢竟都是自己的員工，一起共事了這麼久總是有感情的。

  「我接下來會帶著他們前往潘德拉貢的戰線，那裡有著布里塔尼亞最強的軍隊以及國家安全部的特勤局成員，你們應該在電視上看過他們，他們有著跟我一樣的魔法力量，會守護好他們的。」

  愛莉如釋重負般鬆了口氣，如果達涅爾說的是不管這些人的話，她說不定會留下來帶著她們利用現有的物資撐上一兩個月。

  這群人當中都沒有什麼特別有領導力的人，沒有她鎮場子，她走的第二天就能打起來。

  「謝謝你，達涅爾。你救了我們，但是我們好像給你帶來了不必要的麻煩……」愛莉帶著歉意說。

  「儘可能的拯救所有人，本身就是我們這些魔法師的信念與責任，沒有麻煩這一說！」達涅爾正色道：「這也是我的那些崇高的老師們這萬年間努力做的唯一一件事，雖然我的能力比不上他們，但我也會奉獻出自己所有力量！」

  說話的時候，達涅爾的眼神無比的堅定，身上綻放的光輝令在場的所有人都略微有些失神。

  「儘可能的拯救所有人嗎……」愛莉失神輕喃：「我們真的能擊敗那群可怕的怪物嗎？達涅爾。」

  「一定可以！」達涅爾肯定的說：「深淵在一萬年前就入侵過我們的世界。」

  「一萬年前就入侵過這過這個世界！！」克萊爾顯然是第一次知道這個消息，驚呼出了聲，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

  他們齊齊將視線轉移到了達涅爾身上。

  「沒錯。」達涅爾肯定的說，臉上帶著些許與有榮焉：「在那個黑暗而絕望的時代，我的老師們聯合其餘強大的存在參與了那場戰爭並且擊敗了它們。

  而現在，擊敗那群雜碎的英雄們依據神旨仍舊在這個世界上存活至今，忍受著歲月的寂寞，一直等待著這一天的到來，而這一次……勝利不但將屬於我們……」

  達涅爾的眼中燃燒著熊熊的烈火：「我們將一雪前恥！」

  一雪前恥……

  愛莉與克萊爾，還有四周逐漸醒酒的人們看著仿佛籠罩著一層聖光的達涅爾，靈魂仿佛都被這一番話給點燃……

  ……

  空間門後，貝拉探頭問道：「也就說……達涅爾你等等要去見馬克？」

  陷入某種自我高潮的達涅爾的面色一滯……

  「對啊，怎麼了？」

  「你等一下！」貝拉小跑回樹屋，從樹屋內拿出一碟蘋果派遞給了達涅爾：「現在外面這麼亂，他應該還沒吃晚飯。」

  達涅爾沉默半晌，幽幽的說：「媽，我也沒吃。」

  「你可以跟他一起吃啊。」貝拉似乎是沒聽出達涅爾語氣中的幽怨：「反正這蘋果派的份量很足，馬克在你不在的時候照顧了我們家很久呢，要好好感謝他。」

  ……

  空間門逐漸在達涅爾的操縱下關閉，徹底斷開了多羅羅市跟神秘島的連結。

  而貝拉則高興的拉著還有些懵逼的愛莉跟克萊爾在這樹屋內閒逛著，介紹著對於她來說也算是新奇的事物。

  「所以這裡是那些魔法師們的大本營？」聽著貝拉那一番長篇大論，愛莉敏銳的抓住了重點。

  貝拉點了點頭手指指向了樹屋的窗戶：「看見那邊那座城堡了嗎？那就是達涅爾上學的地方，名字叫做霍格沃茨，是一座充滿魔法的學校，雖然我一直沒機會進去看看。」

  達涅爾一家所處的樹屋位置很好，剛好在樹屋林的邊緣，能見度很高。

  透過那廣袤的草原，愛莉跟克萊爾能依稀看見遠方某座湖面上的山崖上，一座古樸的美麗城堡就那麼佇立在那，像是存在了幾百年一樣，洋溢著歷史與歲月感。

  呼吸著仿佛每過一遍肺都會把肺里里外外清洗一遍的空氣，借著月光，看著遠方在草原上奔跑的從未見過的動物。

  這讓上一秒還在未生存而擔憂的克萊爾跟愛莉兩人都有一種夢幻般的恍惚感……

  抱歉……卡文了……容我想想細剛，後面的劇情開始精彩了，比較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