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回谷

  改變歷史正是烏納斯現在計劃中的，他要在血精靈加入部落前打垮被遺忘者，到那時，女王自然就失去了對血精靈的說服力。

  收復洛丹倫才是自己的最終目標，黑石塔不過是前進路上的一塊踏腳石，烏納斯想通這一點，也不那麼急著回地下了，繼續問道：

  「東西瘟疫之地呢？是否有新情報？」

  連特答道：「安多哈爾的天災進攻了一次壁爐谷，被擊退後暫時安寧下來；東瘟疫距離太遠，最新的情報已是一個多月前——北楓軍團、白銀之手和提爾之手的聯軍攻取斯坦索姆的行動進展順利，已奪下大半個城市，相信不久之後就能光復斯坦索姆全城。」

  烏納斯可不敢那麼樂觀，現在進展順利，是因為納克薩瑪斯還沒出現，這座天災軍團的空中旗艦蘊含著可怖的軍事力量，足以扭轉一場戰爭。

  白銀之手的高層沒有發生變動，說明達里安等人沒有貿然揭發達索漢，他們可能對自己的說法仍保有懷疑，還在調查驗證中。

  聖騎士想到這裡，問道：「有沒有達里安和埃里戈爾的消息？」

  幾名軍官都搖頭，通向東瘟疫的路途即遙遠又危險，傳回來的都是隻言片語的重要簡報，很少具體到某個人。

  烏納斯不再多問，與幾人商量了一些峽谷的政策改革，最後才問道：「現在誰負責軍情事務？」

  「我。」百夫長芬尼爾舉手答道。

  「你留下，其他人解散。」

  等只剩兩人，烏納斯沉吟道：「有項危險的任務交給你。」

  「大人請指示，我必赴湯蹈火！」芬尼爾大表決心，滿臉視死如歸。

  烏納斯笑道：「也沒那麼嚴重，我策反了兩個被遺忘者，他們原是北楓軍團的士兵，名為哈爾和哈克，但久未聯絡，不知是否還願為我辦事，你先負責與他們接觸，搞清楚這個問題。」

  哈爾和哈克本就是聖騎士下的一步閒棋，所以沒有太重視，現在想用起來得費一番功夫。

  烏納斯拿出一張地圖，標出與哈爾哈克約定的交易地點，並說出聯絡暗號，「這件事是機密，只在你我之間，不可泄露給第三人。」

  芬尼爾點頭道：「大人請放心，我必不辱使命。」

  烏納斯掏出幾大袋金幣，「這是經費，他們只認金子，但也不要一次給太多，此去要進入被遺忘者的控制區，一定注意安全。」

  芬尼爾接過沉甸甸金子，深感使命重大，「我立即去準備行裝。」

  「去吧。」

  烏納斯滿意的點頭，短暫的接觸下來，他最深的感受就是，這些軍官對他的忠誠度大幅提升。

  這是身份上的改變，以前他不過是個新手聖騎士，軍官們對他只是下級服從上級的義務，現在他成了王室中人，更是復興洛丹倫的希望之星，部下們自然更願意為他效死。

  接下來便是去見蘿絲拜恩，其他事務軍官們都能代辦，唯有此事必須聖騎士親自出馬，因為對軍官們來說，毒蛛森林仍是危險的禁區。

  仙女湖畔成了新的毒蛛大本營，德魯伊們已將湖水淨化，蜘蛛之神的新巢穴就在這裡，連綿的蛛網覆蓋了以其為中心的廣大區域，從天空看下去，蔚為壯觀。

  烏納斯飛在空中，正不知該從哪降落，下方的蛛網自動打開，一隻青色的「小」巨蛛飛上來，其背上站著一名金髮少女，正是蘿絲拜恩。

  飛近了才看清楚，那蜘蛛身側長出了一對薄翼，快速扇動中近乎透明。

  飛天蜘蛛停在聖騎士的半身之下，女精靈行禮道：「大人。」

  見對方如此姿態，烏納斯便知道軍官們多慮了，精靈少女並無別樣心思。

  「蘿絲，好久不見了，你的腿還好吧？」

  精靈少女面無表情的答道：「謝大人關心，並無異樣。」

  「我聽說你新收服許多巨蛛，巫妖珍藏的變異蛛卵也孵化了不少，便想來看看。」

  「請您與我落地，我馬上召集他們供大人觀看。」

  短短几句交流，烏納斯便察覺女精靈變的冷漠不少，但也能夠理解，一個少女孤獨的在林中生活數月，終日為伴的只有醜陋的巨蛛和邪性的沙德拉，難免會失去一些情感能力。

  巨蛛軍團很快就應命而來，烏納斯像閱兵似的，走馬觀花的看了一遍，不由大為驚喜。

  之前在峽谷戰爭中抓獲的三頭霸王蛛都被收編，加上原本就有的兩頭，組成了五頭霸王蛛的豪華陣容。

  其他各種刺蛛、刀蛛、青尾、鐵甲等常見蛛類已成群成陣，稀少的烈焰蛛也有十幾頭，這已經是一股強大的力量了。

  上千枚變異蛛卵孵化了近三百，這些巫妖珍藏的新型蛛種都各有特異的能力，長得的千變萬化。

  其中十五顆沙德拉之子長得最快，現在都成了磨盤大小，它們註定是最強大的變異蛛，本不可能被控制，但從幼年養起，卻能加以馴化。

  「乾的很好，」烏納斯大加稱讚，「這支巨蛛軍團是我們的秘密武器，一定要繼續壯大他們。」

  蘿絲道：「如果有更充足的食物來源，就可以孵化更多蛛卵。」

  巨蛛大多肉食，森林和沼澤的食物資源雖廣，但也快到達極限了。

  烏納斯想了想目前的所能觸及的肉食獵場，唯有北面的大海，於是問道：「那頭大蜥蜴呢？還在沼澤？」

  「是。」

  烏納斯點點頭，七頭蜥恢復力驚人，三個月的時間，應已從傷重垂死恢復到全盛姿態，正好可用。

  遠山郡的海岸被幾支魚人部落把控，使人類無法出海打漁，七頭蜥這樣的水中霸主用來掃滅魚人當不在話下。

  奪回海岸便能召集漁民造船打漁，甚至能設立船廠製造大型艦船，那需要稀有的造船工匠，不知修道院裡是否有這樣的人才。

  想得太遠，烏納斯拍拍額頭把自己拉回現實，還是關注眼下的難題：七頭蜥龐大的身軀如何通過青岩口的狹窄地段？

  也許法師團能夠解決這個問題，烏納斯想到血精靈們的飛天魔毯，合整團之力，應該能把七頭蜥運出青岩口。

  「食物的問題我會想辦法解決，你就安心育養蜘蛛吧，我馬上就會用到它們，蘿絲，拜託你了。」

  精靈少女道：「我的新生是您賜予的，大人不必跟我客氣。」

  烏納斯看著少女略顯灰暗的眼神，覺得放任她繼續孤獨下去可不行，萬一被蜘蛛之神的性情影響，變得冷血殘忍就晚了。

  「巨蛛如果能組成陣列則實力更強，現在數量太多，我看你一人難以精確操控，這樣吧，我會派谷中的血精靈過來，你挑一批當做助手。」

  「這……」蘿絲拜恩面露難色，似乎很怕與陌生人交流。

  「這是命令，不容拒絕，還有，你每周去見喬森一次，我會讓他教你一些軍事常識，別老待在森林裡，你以後是巨蛛軍團的首領，必須學會更多東西。」

  「是的，大人。」

  蘿絲咬了咬嘴唇，顯出了些少女的樣子，烏納斯看在眼中，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處理完谷中諸事，聖騎士一刻也不得休息，因為倫達恩的使者早已等在傳送陣旁。

  帝王宮內，一場會議剛剛開始，烏納斯隨使者入宮後，便被帶到這議事大殿。

  他快步上前，向主位的黑鐵國王道了聲來遲之罪。

  倫達恩指指身邊的椅子，道：「不必多禮，過來坐吧。」

  烏納斯現為洛丹倫親王，在地位上可與黑鐵國王平起平坐，倫達恩考慮的很是周到。

  烏納斯也不矯情，在一眾矮人領主銳利的目光下，坐上國王的側位。

  倫達恩乾咳一聲，壓下嘈雜的議論，示意風系大法師發言。

  德米提恩就站在王座另一側，顯示了矮人國王對他的重視，他假裝清清嗓子，道：

  「諸位應都知道，熔火之心的封印法陣缺少一顆火巨人晶核，我已與烏納斯殿下一同去熔核巨人處尋找，但是很遺憾，火巨人迦頓的晶核已被熔核巨人貝加爾吞吃消化，短期內幾乎不可能找到另一隻火巨人，我的封印將要維持不住，今日召集各位前來，便是商量接下來的應對之法。」

  這個壞消息一出，眾領主神情都是一變，好戰者面露興奮，畏戰者則憂心忡忡。

  有人問道：「一定要火巨人的晶核嗎？能不能找到替代品。」

  德米提恩道：「火巨人是非常稀少的首領級元素生物，其晶核的特性無可替代。」

  這人一臉不信，把矛頭轉向聖騎士，「我聽說烏納斯閣下就有一顆稀世火元素寶石，難道比不上區區火巨人晶核？」

  他說的應是深紅之鑽，火葉在地下的戰鬥中使用過幾次，聖騎士持有此重寶早已不是秘密。

  寶物露白，果然容易遭人忌恨，烏納斯承認道：「我是有一顆極為珍貴的火元素寶石，如果大法師閣下願意一試，我可以捐獻出來。」

  後半句當然是假話，德米提恩的目的就挑起戰爭，就算深紅之鑽能夠替代火巨人晶核，他也不會讓封印真的成功。

  大法師道：「我可以一試，但如果失敗，又當如何？」

  有個急躁的領主跳出來吼道：「一戰而已！」

  立即有人附和道：「說得沒錯，現在上邊的獸人部落正使出所有精力對付燃燒平原上的聯盟大軍，我們無需再防備他們，正可全力進攻熔火之心，消滅此惡鄰！」

  這確實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大廳內頓時議論紛紛。

  倫達恩猶豫不決，坐上王位以來，必須時刻提防屁股底下的火元素大軍，他也極不舒服，早就想解決他們。

  但炎魔這種傳說中的上古凶物威懾力太過可怕，倫達恩心中總有幾分懼意，他側頭問道：「烏納斯殿下，你覺得我們有幾成勝算？」

  烏納斯答道：「封印一破，便是生死存亡之刻，陛下放心，我必全力相助，至於勝算，只要我們同心協力，幹掉炎魔也不在話下！」

  倫達恩卻不會被三言兩語鼓動，道：「暗爐城現為聯盟的一員，能否請些盟友的助力。」

  「當然沒問題，我會與哈弗爾上將談談此事，爭取調些部隊過來。」

  聯軍取得巨槌石後，控制住了燃燒平原的東北方，軍隊可以從荒蕪之地繞道灼熱峽谷，然後進入黑石深淵。

  但這只是空頭支票，哈弗爾是否會同意全看平原的戰局，只有在陷入僵持的情況下，他才可能派出援軍，一來可從黑石塔地底打開新局面，二來支走些人頭減輕後勤負擔。

  倫達恩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並不是很滿意，烏納斯又道：「銅須國王與您一見如故，我們或許可以請他出馬。」

  鐵爐堡的主力部隊在平原的聯軍中，請麥格尼-銅須是看中了他的個人戰力，倫達恩點頭，準備欠下這一份人情。

  「還有達拉然的力量可以借取，熔火之心這種半元素位面蘊含著令法師們垂涎三尺的豐富魔力晶礦，誘之以利，應該能引來不少法師助拳。」

  倫達恩慷慨道：「我只求消滅火元素，熔火之心的戰利品盡可以讓出份額。」

  烏納斯道：「我與肯瑞托議會的首席羅寧有些交情，這件事就交給我來牽線，保證讓陛下滿意。」

  之後矮人領主們也各個進言表忠心，倫達恩的信心充足不少，終於宣布道：「封印若不成，我們只有迎戰，願諸位同心協力，則黑鐵必勝！」

  眾領主轟然應是，夏風領主和聖騎士對視一眼，對會議的順利均感滿意。

  回到暗爐城中的府邸，烏納斯立即去信修道院——剛在會議中放出大話，必須把深紅之鑽拿回來裝個樣子。

  目前寶石借給了奧法師杜安，這是建立傳送陣時談好的交易，過了這麼久，杜安的天氣法陣進展如何，也是他很關心的問題。

  小憩片刻，聖騎士恢復了些許精神，一邊享用僕人們端上來的大餐，一邊閱讀辦公桌上堆積的信件。

  大多是弗蘭克的匯報，中年商人這幾個月一直在忙觀火嶺新領地的建設，很少回城，從匯報信上看，新城的建設還算順利。

  只不過烏納斯在峰會時，為了換取倫達恩和麥格尼對復國軍的鼎力支持，讓出了核心貿易區的許多土地，這打亂了弗蘭克原本的規劃，信上的文字不免多了些抱怨。

  雖然小吃了點虧，但以後三家共管這個黃金貿易點，利益捆綁的更加緊密，對聖騎士也不是壞事。

  黑石深淵內的產業則懈怠了些，幾座礦場產量小幅下滑，收益卻增長了一些，這主要受益於暗爐城的對外開放。

  農場方面，經過前段時間弗蘭克不計成本的瘋狂收購，他做到了承諾：讓聖騎士成為黑石深淵最大的地主。

  但是直到現在還是一直在虧錢，這倒不是糧食歉收，相反，上一季螢光麥大豐收，但大頭都輸送去了毒蛛峽谷，剩下的也儲備起來，一顆也沒有外賣。

  這主要是因為烏納斯被提瑞斯法食物短缺的情況搞怕了，不多存點家底不放心。

  最大的地主不賣糧食，直接導致暗爐城糧價飛漲，好在黑鐵地主們見有利可圖，大肆發賣，外來的聯盟商人也抓這個商機，彌補上了需求，所以暫時沒出大問題，否則倫達恩一定會出面干涉。

  弗蘭克最新的來信，果然是要錢來了，建設領地花費巨大，這是必須付出的。

  來到略顯空蕩的庫房，烏納斯看著帳目上流水般花出去的金幣，不僅不心痛，反而有些快感，難道這就是土豪們消費時的快樂？

  到目前為止，他花的都是暗爐城之戰的繳獲，梅林儲物戒中的近千萬金子還一分沒動，現在則不得不開始使用這筆敏感的財富了。

  紅寶石儲物戒作為求婚戒指送給了佳麗婭公主，但裡邊的東西早已轉移到自己的空間包。

  烏納斯搬出一箱箱金幣，將庫房再次填滿，心中不由感嘆：讓消費的快樂來的更猛烈些吧！

  洛丹倫親王現在也算炙手可熱的人物，回府的消息傳開後，門口馬上就聚集了一堆訪客，多是想拉關係的投機商人，烏納斯自然不會親自見這些人。

  唯有瑟銀兄弟會的來客他不能拒絕，因為他們送來烏納斯盼望已久的東西——雷霆之槍。

  奧菲斯特會長親自登門，特級鐵匠斯通-灰石也來了，但兩人臉色都有些尷尬，烏納斯心裡咯噔一聲，別是武器出問題了吧？

  六名粗壯的矮人踹著粗氣、抬入一隻超過三米的長條型木盒，轟的一聲放在地上，聽起來分量著實不輕。

  斯通灰石移開盒蓋，炫目的藍金色頓時照亮整個客廳，等光芒收斂，聖騎士便看見一條近手腕粗細的金屬長槍躺在木盒中。

  三角棱型的槍頭與槍身為一體，流線近乎完美的筆直，其上暗布無數魔紋，柄尾更鑲有五顆拇指大小的藍色寶石，一看就不是凡品。

  烏納斯俯身握住槍柄，單手竟難以拿起，只能雙手發力，高喝一聲，將這精金打造的長槍舉在胸前。

  兩個矮人面色都是一變，既驚又喜，他們本已準備好面臨聖騎士的責難，沒想到對方身具神力，竟然能夠使用這把沉重過頭的武器。

  烏納斯舞動了幾下剛得手的長槍，漸漸適應了它的重量，這才咚的一聲豎槍而立，奇道：「這把武器的主料應是那塊精金，當初我單手拿它都不吃力，現在我的力氣增加不少，卻要雙手才能舞動，你們到底添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料？」

  斯通灰石略顯尷尬的解釋道：「用精金和雷霆合金打造武器本就就是第一次，既要保持精金破甲的特性，又要使它親和雷電元素，我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

  精金是一種極為穩定的金屬，幾乎與自然界其他物質無法兼容，斯通灰石求助於瑟銀兄弟會的其他資深鐵匠，他們各提意見，拼拼湊湊的加了許多各種稀奇古怪的材料，所以這把武器的重量不受控制的膨脹起數倍，普通人根本無法使用。

  而且它的長度和粗細都卡在制式長槍和重型龍槍之間，有些不倫不類，這使兩位矮人見到聖騎士時都很心虛，見他沒有挑剔槍的型號和重量才略顯安心。

  烏納斯倒覺得還算趁手，問道：「如何激發雷擊？」

  「觸碰那五顆寶石便可發出遠程閃電，我們實驗過了，一發便足以將一頭野牛燒成一團焦炭。」

  「等等，」烏納斯敏銳的察覺到問題，「五顆寶石，也就是說它只能發出五次？」

  矮人鐵匠心虛的轉過眼神，「不，是十次，雷電不能憑空而來，每顆寶石只可儲存兩次雷擊，但它們能夠自行充能，八個小時後便能再次使用。」

  個體之間的戰鬥十次也勉強夠用了，但如果面臨戰爭，十發雷擊根本杯水車薪。

  烏納斯怒道：「戰鬥都在瞬息之間，八個小時黃花菜能涼了，枉我還滿心期待，原來瑟銀兄弟會也不過如此，一幫無能之輩罷了！」

  矮人會長滿臉是汗，忙補救道：「大人息怒，當初您也是同意的，這是一次有風險的實驗，我們的研究已經有很大進展，只要有了新成果，我們願意不計成本的給這把槍改造。」

  烏納斯卻不答話，他橫起長槍，直指兩名矮人身後，小指勾動柄尾寶石，只見一道藍紫色的光芒閃電般自槍尖吐出。

  「轟」的一聲巨響，焦糊味瞬間沖入每個人的鼻孔，黑煙裊裊，兩矮人身後的高大木櫃完全消失，原地只剩下一抹黑色的焦炭，猶如小孩的塗鴉。

  威力還算不錯，這是唯一的安慰了，烏納斯見被嚇呆的矮人，冷笑一聲，「若再敢糊弄我，賠罪也無用。」

  矮人會長大呼冤枉，極力保證了一番，烏納斯才滿意，又問道：「戰鬥傀儡的事準備的如何？」

  矮人道：「您介紹來的皮諾大師與我們的首席傀儡師意見相左，誰也說服不了誰，所以設計了兩套圖紙，正等著您定奪。」

  烏納斯接過兩張圖紙，在桌上鋪展開，經過矮人的講解，一份為皮諾主導，傀儡的樣式猶如八爪蜘蛛，還需有人在內操控，優勢是移動速度快，可八面攻擊。

  另一份為矮人設計師主導，還是傳統的厚重型，速度慢但十分耐用，構造簡單不宜損壞。

  兩套各有側重，烏納斯大手一揮，「用在實戰才能真正分出優劣，先各造三百台，我要的是馬上能投入實戰的，金子不會少你的，別又給我出問題！」

  矮人會長咬咬牙，只能答應，其實搞兩條生產線十分浪費人力物力，但他現在只想離這肆意妄為的親王遠遠的，剛才的那一發擦肩而過的雷擊差點嚇出他的心臟病。

  打發走矮人，烏納斯在院子中把玩雷霆之槍，越看越是喜愛，月神鐮刀用於斬擊無往不利，此槍則可遠可近，無視雷擊過少的缺點，精金槍頭的破甲應是無所不穿，有這兩把神兵利器，他對接下來的戰鬥越發有了信心。

  沒過多久，杜安終於也到了，他對聖騎士的態度大為轉變，面上的表情近乎諂媚，行的也是臣下之禮，這都是由於身份地位的改變，他消息靈通，已確認了佳麗婭公主和復國軍的消息。

  「多虧了親王大人賜予的寶石，我的天氣法陣大有進展，上一季度遠山郡和毒蛛峽谷的糧食都大豐收，除了德魯伊們的幫忙，也有天氣法陣的一點功勞。」

  杜安恭敬的獻上深紅之鑽，還不忘給自己邀功。

  烏納斯點點頭，「天氣這東西不可能完全控制，能夠進行微調已是殊為不易，杜安院長能有此成果，未來的洛丹倫必有你的一席之地。」

  杜安聽出點苗頭，小心翼翼的拍起馬屁：「您和公主殿下雙翼齊展，必能復興我洛丹倫之光輝！」

  「哈哈，」聖騎士要的就是這種信心，笑問道：「修道院中近日可好？」

  「一切如常，只是留守官托馬斯爵士得罪過您，近來似乎有點驚慌失措。」

  烏納斯道：「之前的一點小誤會，告訴他，不必擔憂，我不會追究分毫。」他現在只想團結一切可團結之力用於復國大業，沒工夫在意之前的小仇小怨。

  「我必將殿下的寬宏大量傳達，」杜安又道，「還想求大人讓我參加此次征戰。」

  看來奧法師已經橫下一條心要緊抱大腿，烏納斯自然願意接納：「當然沒問題，杜安院長法力深厚，我軍正需要您這樣的人才。」

  杜安大喜，連忙鞠躬行禮，大表為國盡忠的決心。

  烏納斯胸中湧出一股豪氣，信心大增，更加迫不及待的想要顯示實力。

  只要造出更大的聲勢，像杜安這樣的投效者只會越來越多，復國之路則會愈加通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