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婚事
2023-11-22 05:41:53 作者: 鹽分不足
「我在路上聽說死了幾個軍情七處的人,真有此事?」
「嗯,都是肖爾的得力部將,迪菲亞留下很多殺手暗藏在城中,發動的幾次暗殺居然全部得手,搞得軍情處人心惶惶,甚至出現內訌,幾乎快要散架。」
看來失去了肖爾,軍情七處已經不是迪菲亞的對手,盜賊之王是要把往日的死對頭徹底整垮。
老元帥正打算繼續與軍情處合作,查抄更多的腐敗貴族,當然不願見到他們垮掉。
「我盡力勸說,但不敢作保證。」
老元帥長嘆一聲,他面臨的壓力其實不小——貴族院的全滅製造了一個巨大的權力真空,是人是鬼都想來分一杯羹。
而他的主政權並不合法,本身還沒有正式的官復原職,只是城內暫時無人,他被推了上來,處境尷尬。
瓦里安回來後,本應立即重組議會和內閣,但他的狀態卻令所有人猜不透,躲進宮裡什麼也不管。
沒有國王的簽字、正式的文書和王家印章,很多指令和安排便沒有足夠的效力,只能算作老元帥的臨時任命,不足以安服眾人的心。
甚至在城衛軍內部,有些喬納森的舊部已經有不願服從的苗頭。
隨著各支部隊的回歸,那些在外躲過一劫的軍事貴族和領主都會齊聚城中,到時必有一番爭權奪利。
老元帥並非熱衷於權勢的人,但他這些天來殫精竭慮,好不容將整座城打理的井井有條,不希望因為內鬥再發生任何流血事端。
那麼請出國王陛下就是解決這一癥結的良藥,他個人當然也希望國王能早日振作出山。
烏納斯對瓦里安的這種狀態有自己的推斷——老元帥不知道這個瓦里安並非正常的他,而是被分裂出的溫順的那個人格。
說好聽點叫溫順,說不好聽便是軟弱。
一個軟弱的人,被娜迦綁架了幾個月,吃不好穿不暖,整天擔驚受怕,回來後圍繞著他的都是陌生人——老元帥之前和國王的關係也並不親近。
還有聽到的各種噩耗:貴族院全滅,視為兄弟的攝政王及掌上珍寶的王子也十有八九已經遇難。
多方面打擊下出現一點心理疾病再正常不過,瓦里安這種情況,應該是比較嚴重的自閉症。
但他作為暴風城的王者,往日的積威猶在,沒人敢忤逆於他,讓他得以躲在自己的房間中逃避現實。
只要相處的時間長了,就會發現這傢伙沒什麼好怕的了,軟弱的自閉症患者很難反抗強勢者的要求。
烏納斯不會治療自閉症,但解決老元帥的難題不需要這個,他直接道:「現在不是畏手畏腳的時候,您不用管瓦里安國王同不同意,大可以直接闖進宮去見他,一國之主,怎麼能不管自己的國家呢?」
「這怎麼能行?!」強闖禁宮,形同謀反,雖然要塞的衛兵大多掌握都在自己手上,但老元帥從未想過這一步。
「我還沒說完呢,他要是不願出來主持大局,就叫他簽一份委任狀,任命您為執政官,全權總理國事。」
「別再說了,烏納斯騎士,」老元帥肅然道,「這已經是謀反,我不可能強逼陛下做任何指令!」
烏納斯聳聳肩,「隨便你,我只是建議,這是現在唯一的辦法,再拖下去,等在外的那幾個將軍回來後,可不好辦了。」
皇家艦隊的旗艦過幾日就會抵達港口,陸軍方面,第七軍團的幾位指揮官也在路上,這些掌握軍隊的實權人物回來後,可不一定服從老元帥的領導。
溫德索爾長嘆一聲,他對王室的忠心不可動搖,不可能做出大逆不道的事。
「還有一事,塞拉摩的吉安娜女士已經發信,打算親自前來慰問,國王和她是多年的好友,也許能勸動陛下。」
當初是吉安娜邀請瓦里安出訪塞拉摩,才讓黑龍公主找到機會半途截殺綁票,可以說塞拉摩的女主人對瓦里安的失蹤負有一定責任,前來慰問也在情理之中。
這個女人在遊戲中大名鼎鼎,在未來的歷史中,吉安娜由和平聖母黑化成極端鷹派,被玩家蔑稱為「吉婊」,但現在應該還是個心懷眾生的和平大使——甚至為了平息塞拉摩與獸人之間的戰爭,不惜通敵,以致自己的父親戰死,這也是她最被詬病的一點。
兩人一時無話,烏納斯道:「如果沒事的話,我先告退了。」
幾人走出要塞大門,羅素隱入人群中,聯絡迪菲亞的間諜去了。
烏納斯和克蕾莎護著奧馬爾大師,坐上元帥安排的大馬車,一同前往舊城區——其他人都被安置在那裡的臨時住所。
這是一座略顯空蕩的大型貴族宅邸,除了必要的家居物品,其他裝飾都被拆卸一空,但留下的蛛絲馬跡也能看出前主人的華貴,很明顯是個剛被查抄的貴族居所。
只有娜塔莎和帕費曼留守,一問之下才知道,坐船回來的難民們大都已安置妥當,八百暴風軍被老元帥納入城衛軍,路德、哈特也在其中,現都忙碌於新工作。
夜月、火葉和佩蕾拉在房子裡呆的無聊,聽說城裡有一小撮精靈的聚集區,過去探親訪友了。
幾人安置好奧馬爾大師,克蕾莎便迫不及待的問道:「公——路易莎小姐在哪?」
娜塔莎好奇的打量著這個身形與聖騎士一模一樣的蒙面男子,答道:「在教堂區幫助治療傷員。」
戰爭之後傷病者暴增,牧師們在大教堂旁邊設置了幾片醫療大棚,但人手捉襟見肘,路易莎聽說後便去做了志願者。
「我想去看看。」克蕾莎作為路易莎的守護英靈,保護公主是她的職責。
「去吧,但別露面,你現在的樣子容易引起誤會。」烏納斯揮揮手,舒服的斜躺在椅子上,一動也不想動。
望著男人出門而去的背影,娜塔莎問道:「他是誰?」
「等人齊了一起說,反正她是自己人。」聖騎士懶洋洋的閉目養神起來。
清除了附體的惡魔,就像去除了一道沉重的枷鎖,烏納斯一身輕鬆,即便壽命縮減的事也沒有讓他心灰意冷。
在海上航行的這幾天他已經想通了,就算真如羅素所說,只剩五年的時間,他也無所畏懼。
死亡的威脅反而讓他明白一個道理:不管是五年、五十年還是五百年,渾渾噩噩的活著都沒有意義,抓住眼下,不留遺憾,盡情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才是生命的真諦。
他本是個再普通不過的人,但命運讓他降臨到這個不普通的世界,如果不轟轟烈烈的活下去,是否對不起這份幸運呢?
「西牆有人闖入!」始終一言不發的帕費曼突然出聲警告,打破了這個本應平靜的下午。
幾人立即衝出門外,只見院中央立著那個身形修長的男人,半月不見,盜賊之王眼中神光溢染,顯然已經恢復到全盛姿態。
「羅素的消息還沒到,您就先到一步,閣下果真神出鬼沒。」
「哼,你們剛登上碼頭我就得到消息,」范克里夫傲然道,「只要我想,暴風城內任何事都瞞不過我。」
看來迪菲亞撤離時,果然留下了一些殺手及配套的情報部隊。
「請。」
烏納斯將來客請入室內,命娜塔莎和帕費曼在外警戒。
「小王子是否有消息?」剛一落座,烏納斯就忍不住問道。
「他可能在黑石獸人手上。」
「哦?可能?」烏納斯揉了揉下巴,燃燒平原是舊部落的地盤,被黑石獸人抓住不足為奇。
范克里夫不屑的冷哼一聲,沒有回答。
「閣下打算怎麼救出王子殿下?」
「哈!我為何要救他?」
「交換你的自由身,別忘了,按照約定,你現在仍是人質。」
「好的,以後我就跟在你身後,作你的人質。」
赤洛洛的威脅令烏納斯背脊發涼,被這傢伙纏住,得時刻提防無聲無息的刺殺,睡覺恐怕都不安心。
「既然換不回小王子,你這個人質就沒用了,我現在就能撕票!」烏納斯同樣語帶威脅,在豺狼面前絕不能露出軟弱。
「你可以試試!」
兩人劍拔弩張,在這個空間有限的室內,門外還有兩個幫手,烏拉斯很有把握直接幹掉對方。
范克里夫同樣自信十足,雖然見過聖騎士和黑龍的戰鬥,知道對方戰力強大,但在這麼近的距離下,他才是殺手之王。
兩人都不願向對方低頭,但真要動手又有些顧忌,稍作僵持,幸好這時傳來敲門聲,娜塔莎的聲音傳入:「羅素先生到了。」
「讓他進來。」兩人同時說道,又不屑的互看一眼。
羅素一入內就發現氣氛不對,但他剛得到的消息萬分緊急,連忙道:「有新消息,塞拉摩的女領主四處發函,廣邀各國代表齊聚暴風城,很可能是要舉行一場重組聯盟的峰會!」
「咔!」一支椅子的扶手被范克里夫捏碎,這個消息對他來說無異於噩耗。
三戰後聯盟分崩離析名存實亡,人類各國每況愈下,暴風城高層更是被黑龍暗中操控,窮奢極欲腐敗不堪,才讓迪菲亞抓住時機發展壯大。
這次峰會舉辦的時間點很微妙,恰好是迪菲亞襲擊暴風城之後,如果各國真能團結一致,將矛頭指向迪菲亞,范克里夫滅亡的日子也不遠了。
「有多少人響應她?」
「據說暗夜精靈的一名月之女祭司已經抵達塞拉摩,達拉然、庫爾提拉斯和吉爾尼斯的態度目前尚不明確,鐵爐堡定會參加,諾莫瑞根的侏儒與矮人一向同進退,也不會缺席。」
「月之女祭司?這怎麼可能?」范克里夫訝道,「是誰?」
暗夜精靈的月之女祭司是月神教派的頂尖人物,寥寥無幾,各個赫赫有名,但她們對聯盟內部各國的紛爭並不熱心,只關注自身和整個世界的安危。
羅素道:「目前還不確定。」
人類七國,北方的洛丹倫、奧特蘭克、激流堡都在天災戰爭中覆滅,只留下些許殘餘力量苦苦掙扎。
吉爾尼斯早就退出聯盟,建立高牆推拒所有敵人和朋友,在三戰中逃過一劫。
海上王國庫爾提拉斯自國主死後,幾位繼承人各據一方,只有吉安娜仍舊心系聯盟,她建立的城邦塞拉摩的子民大多來自滅亡三國,自然也願意為聯盟而戰。
達拉然的重建剛剛起步,還是未知之數。
七國中力量保存較好的只有暴風城,此時黑龍已除,只要暴風城的戰爭潛力能夠得到充分開發,以此為基礎,重建聯盟軍不是夢想。
烏納斯單手撐著下巴,看著盜賊之王緊皺的眉頭,眼珠子一轉,道:若果聯盟新軍建成,一定會先找個軟柿子殺來祭旗,我看迪菲亞就很合適。」
「所以這件事不能成!」范克里夫眼中殺意閃現,貌似已經在策劃恐怖襲擊。
「你想刺殺各國前來的首腦?」烏納斯嘲諷一笑,先不論可行性,就算真能刺殺成功,也會徹底惹怒各方,這無異於自己往槍口上撞。
羅素急勸道:「會首,這件事必須從長計議。」
范克里夫鼻孔出氣,不發一言。
烏納斯繼續道:「西部荒野本是暴風城的重要糧倉,卻被你們攪得天翻地覆,一顆糧食也收不上來,我看也是時候收復了,還得感謝會首對貴族議院痛下殺手,幫暴風城清除了這麼一大批趴在頭頂吸血的水蛭,他日我暴風城崛起也有您的一份功勞。」
范克里夫知道聖騎士是故意刺激他,不屑反駁。
羅素道:「西部荒野的領主們橫徵暴斂,很多農民是活不下去自願加入迪菲亞的,怎能全怪我們?」
這話也算事實,但不可盡信,以范克里夫的手段,一定在其中用各種方式威逼利誘,才把多數良民變作盜匪。
「確實不該怪你們,現在西部荒野的領主們死的死逃的逃,躲入暴風城的也被你們屠殺殆盡,瓦里安正好可以用國王的名義收回領地,他可能還很感激你們呢。」
「他想收回沒那麼容易,迪菲亞的力量不容小覷!」
「聯盟的大軍一到,你們拿什麼抵擋?」
范克里夫和羅素同時陷入沉默,人類、矮人、侏儒和暗夜精靈的聯軍他們不可能擋得住,西部荒野是迪菲亞的根據地,如若丟失,范克里夫再無翻盤的可能。
烏納斯見兩人面色慘白,心中偷笑,他聽到月之女祭司出動就知道事情不會那麼簡單,暗夜精靈不會為人類王國的內部叛亂大動干戈。
他稍作推測,按照現在的年份,正是卡利姆多南部沙漠的蟲群開始異動的時候。
吉安娜召開這次會議,恐怕是受暗夜精靈所託,為了商討對付希利蘇斯的蟲族事宜,並不是針對迪菲亞。
稍作引導便把兩人嚇得不輕,他覺得差不多了,輕咳一聲,道:「以暴風城為首的聯盟必將崛起,這是未來的大勢,如果你們繼續在西部荒野死磕下去,滅亡就在眼下,但我可以給你們指條明路——跟我去北方!」
「北方?」
「是的,洛丹倫大陸有大片無主的土地,我知道會首大人的夢想,只要我們聯合消滅掉亡靈,會首您盡可以在那裡建立屬於自己的國家。」
羅素道:「騎士先生未免太過輕描淡寫,據我所知,亡靈在北方的力量十分龐大,而且洛丹倫的殘餘勢力不會承認迪菲亞,我們會招致亡靈和人類的雙重夾擊,建立國家只是個笑話。」
「你的擔心都不是問題,被遺忘者和天災軍團可以分而擊破,我已經有完備的計劃,」烏納斯自信一笑,「至於殘餘的人類勢力,更不用擔心,只要我承認你們,他們也必須承認!」
「你憑什麼讓他們屈服?」羅素疑道,「你到底是誰?」
「馬上你們就知道了。」
范克里夫眼中精光閃現,顯然是被聖騎士自信的話語打動了,半晌才道:「我只有一個問題,你做的這些事,對你有什麼好處?」
「好處?哈哈哈!」烏納斯大笑三聲,「消滅亡靈,光復洛丹倫,這就是我現在的夢想!」
自降臨這個世界以來,他就像一匹野馬,被生存問題驅趕的到處亂跑,卻沒時間思考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而現在,如果找不到續命術,五年後或許就是死期,烏納斯已下決心,與其在擔驚受怕中苦苦追尋延壽之法,不如奮起鬥志,完成自己想做的事。
那些幫助過他的人們——高登、泰羅索斯、埃里戈爾、娜塔莎等等等等,面對危局卻毫不動搖的選擇留在那個殘破的國家奮戰,為的就是拯救自己的故鄉。
烏納斯自己,每每想到那個人類國度的歷史悲劇,想到那一個個鮮活的形象,也總是充滿了遺憾。
既然他已經成長到這個地步,既然他有機會彌補這個遺憾,為什麼不去做呢?
無論是為自己,為朋友,還是為了心愛的人,他都應該擔起這份責任,去完成在他所知的歷史中,始終沒有實現的願望。
當一個人擁有了崇高的理想後,他身上會散發出不一樣的光彩,范克里夫看著聖騎士,似乎看到了過去的自己,竟如此相像。
他曾經的理想是重建暴風城,可是由於世間的不公,仇恨使他走向了完全相反的那一面。
「我會考慮你的提議,聖騎士,但你必須讓我看到更多誠意。」
「閣下放心,我從不令人失望。」
送走兩人後,烏納斯立即讓娜塔莎準備紙筆,「快幫我寫兩封信。」
一封交給麥格尼,一封交給倫達恩,他寫信的目的,是希望兩位矮人國王能協調好關係,一同來暴風城參加這次峰會。
對於倫達恩來說,這是一次絕佳的機會,只要暗爐城能加入聯盟,他的合法統治權就等於得到各國的承認,剛剛取得的黑鐵王位更加穩固。
聯盟方面,也急需像黑鐵矮人這樣的新鮮血液,而且多一個盟友,少一個敵人,這筆買賣穩賺不賠,聯盟的領袖們應該不會將倫達恩拒之門外。
「最短的時間內,這兩封信要交到收信人手中,娜塔莎,這件事立即去辦。」
「放心吧,騎士大人。」娜塔莎點點頭,疾步出門而去,她得去問問是否有獅鷲或角鷹信差,實在不行,還有矮人地鐵那條路。
烏納斯在屋內思考了一小會,囑咐帕費曼照顧好奧馬爾大師後,也騎馬出門,直奔向教堂區。
原本以為時間充裕,可以悠閒的等路易莎回來再和她談話,但羅素帶回的消息一下使烏納斯感到緊迫起來——必須快點幫老元帥掌控暴風城,免得夜長夢多。
老元帥的問題在於沒有得到瓦里安的正式授權,他又不願武力逼宮,那麼路易莎就成了一個非常好的切入點。
瓦里安年輕時曾流亡洛丹倫一段時間,並得到米奈希爾王室的照撫,與路易莎應當是舊識,現在只要她公開自己的公主身份,瓦里安沒理由不見她。
萬一瓦里安真的不見,那麼說明他的自閉症已經嚴重到不可救藥的地步,更不用怕他。
往日清淨的教堂花園此時人聲嘈雜,白色的臨時醫療大篷里,病痛者的呻.吟此起彼伏。
烏納斯很快就在幾個大篷之間找到克蕾莎——大概是擁有相同的身體,兩人之間仿佛有心靈感應。
「人呢?」聖騎士湊近問道。
「就在裡面。」克蕾莎指指身邊的一個小帳篷。
烏納斯掀簾而入,一道銳利的目光直刺而來——是時刻不離路易莎身邊的王家侍衛蓋爾大叔。
看清來人的面貌後,蓋爾才放鬆警惕,對烏納斯點點頭,伸手準備提醒正在專心治療傷員的女主人。
烏納斯搖搖頭,示意不要打擾治療,路易莎的雙手泛著白光,全神貫注的凝聚著聖光治療術,朦朧的亮彩給她的背影鍍上一圈神聖的光輝,看起來美極了。
蓋爾輕步靠過來,向帳篷外使個眼色道:「我們好像被人盯上了。」
「別怕,是自己人。」
蓋爾大概是將克蕾莎當成了敵人,烏納斯給他一個放心的眼神,道:「等下你和他把這個傷員抬出去,我和路易莎有要事商量。」
兩人的窸窸窣窣的交談打攪到治療者,她回過頭,乍一下看到聖騎士,臉上的責怪立刻變作驚喜,連聖光術也顧不上維持,激動的站起身道:「你回來啦!」
說完又發現自己的音量過大,連忙捂住小嘴,可愛的樣子令人心動。
烏納斯大步走上前,拉起她的一支手,忽然咚的一聲單膝跪下,「您願意嫁給我嗎?我的公主殿下。」
帳篷里的兩人驚的目瞪口呆,誰也沒想到聖騎士會突然上演這麼一出求婚的戲碼,甚至連烏納斯自己也沒想到。
久別重逢,當路易莎轉過身來的那一刻,他心中瘋狂湧出的愛意是假裝不來的,一時衝動之下,他做出了一直想卻不敢做的事。
不過管他的呢,自己不是已經決定了嗎——做自己想做的事,不留任何遺憾!
路易莎一手捂著胸口,不敢置信這是真的,但淚水卻像潰堤般湧出眼眶,那是激動和喜悅的釋放。
「我願意!我願意!」
自從國破家亡以來,路易莎從未這麼開心的大聲呼喊過,這兩聲呼應仿佛把她所經歷的所有痛苦、委屈和哀傷拋離體外,無比的幸福感瞬間包裹住她。
烏納斯開心的差點跳起來,抱起心愛的姑娘轉了一圈,才發現自己什麼也沒準備,連忙將手上的紅寶石戒指摘下,替路易莎戴上。
這枚附有死亡一指的儲物戒是無價之寶,正配的上無比高貴的新娘。
烏納斯幾次激發死亡一指殺敵都無效,自忖這戒指與自己八字不合,送給路易莎正好也能給她防身,戒指里的東西之後再取回。
一旁的蓋爾心酸中帶著喜悅,在他心裡,這個身份低下的野小子是配不上洛丹倫公主殿下的,但他只是個侍衛,沒有干擾的權力,看到女主人這麼高興,也只能感同身受。
這時,帳篷的門帘突然被掀起,一個人影闖了進來,大聲道:「不行!我不同意這門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