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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蘇寧:這屆選手甚合我心(萬更求訂

2023-11-22 04:59:32 作者: 十萬菜團
  「嘩啦啦。」冰冷的槍口整齊朝向人群某處,在極短暫的寂靜後,蘇寧與雪莉身邊的所有旅客譁然,退散。

  兩個人就如同退潮時,裸露的礁石,孤零零地,成為全場焦點。

  雪莉剛結束激烈戰鬥,力量消耗的厲害,臉色發白,落在人們眼中,就成了恐懼。

  蘇寧心中一沉,暗道麻煩,隱晦地將此前取出的玉符收回口袋:

  「這位警官,不知有什麼事?」

  他沒有裝成軟弱、恐懼模樣,顯然,對方手裡的羅盤有著某種偵測超凡力量的功能,雪莉此前的出手,被盯上了。

  這個時候,裝成普通人矇混過關並無意義,且徒增懷疑。

  說話的同時,他也開始打量這個領頭的食屍鬼。

  恩,身材略顯嬌小,但氣場很強。

  容貌中上,板著臉,讓他聯想起了東瀛女調查官之類的角色。

  「這位小姐,請配合我們調查,舉起雙手,走過來。」竹原春菜沒理會蘇寧,目光灼灼地盯著臉色發白的雪莉。

  話音落下,周遭一陣嗡鳴,不少人露出意外的神情。

  要知道,包括食屍鬼在內的眾人,方才都以為蘇寧才是危險分子,而自動忽略了雪莉。

  畢竟兩個人站在那,一個黑長風衣、墨鏡遮臉,氣定神閒,一個學生妹打扮,可可愛愛,瑟瑟發抖,哪個更像「嫌疑人」不用多說。

  可……聽這位警官的話,不對勁的竟是哪個女孩?

  「前輩……」雪莉遲疑地望向蘇寧,不大確定該怎麼辦,蘇寧邁出一步,將她護在身後,淡淡道:

  「這位警官,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竹原春菜終於轉向他,沒說話,先是看了下羅盤,隨後,皺眉道:「我們現在懷疑你們二人,與死亡案件有關,請配合調查。」

  蘇寧搖頭道:「我想你可能弄錯了一件事,我們下飛機的時候,人已經死了,這點沿途錄像都可以證明。」

  頓了下,他說:「另外,你可能需要先了解下,方才發生了什麼。」

  大抵是蘇寧的鎮定過於令人矚目,眾多警員一時摸不准,竹原春菜皺眉,保持著高度警惕,看向先抵達一步的警長。

  後者立即將事情簡單匯報。

  聽完,眾食屍鬼都意外起來,不同於普通人,經驗豐富的他們立即猜測出真相:

  「兇手」另有其人,至於眼前這兩人,大概率是別國超凡者,碰巧撞上。

  並在食屍鬼前,與兇手簡短交鋒。

  「大姐,會不會是華夏殿堂的人,都是風衣。」今野雄一靠過來,小聲說。

  另一側,小森稔搖頭道:「那個女孩肯定不是,但西方亂七八糟的組織更多,不確定是哪個。」

  旁邊,那些驚恐的乘客們這會也冷靜了下來,意識到盲點,驚恐稍減。

  竹原春菜沉默,片刻後,目光逼人道:「但總歸涉及案件,還請隨我們走一趟。」

  語氣客氣少許,態度依然強硬。

  『哼,就算不是兇手,但兩個身份不明,未經通報,偷偷抵達國境的超凡者,也絕對需要高度重視。』春菜暗想。

  此外,她覺得蘇寧兩人,或許可以提供線索,不過涉及超凡,大庭廣眾下,不能說的太清楚。

  蘇寧臉色沉了下來:「我還有要緊事。」

  竹原春菜寸步不讓:「調查後,如果沒有問題,我會致歉。」

  蘇寧嘆了口氣,視線突然越過警視廳眾人,望向大門,高聲道:「這就是宮本家的待客之道嗎?」

  什麼?

  這傢伙在說什麼鬼話?春菜皺眉,其餘食屍鬼也不解其意,正要強制動手,突然,就聽大廳外傳來誠惶誠恐的道歉聲:

  「我等招待不周,令客人受驚,萬分抱歉!」

  一道道目光朝門外望去,就見不知何時,廣場上駛來一輛輛黑色汽車,湧出大群身著統一劍士袍服,腰佩刀劍者。

  氣氛肅穆,森然,人數竟比警視廳還要多出一倍。

  密密麻麻,如黑雲般湧來,列成兩隊,換上同色袍服的小谷中介與宮本由美夫妻小跑進來,人未至,先深鞠一躬:

  「閣下!」

  嘩啦——

  人群騷亂,譁然,現代都市裡竟然出現這樣的一幕,讓不少初次抵達東瀛的旅客詫異不已。

  仿佛穿越到了影視劇中。

  然而本地人卻在看清那袍服上的楓葉徽記時,露出並不意外的神情:

  宮本家。

  東瀛劍道第一大族。

  倘若說在一兩年前,東京人士對此的印象還只停留在分布全境的「劍道場館」,或者劍術比賽。

  那麼,當妖魔降世,御三家展露超凡力量後,就再也無人不曉了。

  相對應的,「御三家」的地位亦水漲船高,就連官方,也不敢輕視,反而在諸多場合要退避隱忍。

  避免摩擦。

  御三家也聰明,很少越界,只插手超凡事件,而為了爭取三家的頂級戰力支持,一旦對方插手,中低層食屍鬼警員也要退避,向上匯報,才能處理。

  可謂憋屈。

  因此,當竹原春菜看到宮本家來人時,就意識到,今日,恐怕沒法將那對男女帶走了。

  果然,在小谷中介了解情況後,沒等蘇寧吩咐,便看向食屍鬼們,不卑不亢,道:

  「春菜警部,這兩位是我宮本家邀請來做客的貴賓,還請行個方便。」

  竹原春菜心中惱怒,卻也不敢違逆條例,發生衝突,只好不甘心地颳了蘇寧一眼,冷聲道:

  「這件事我會向警視監稟告。」

  小谷中介道:「悉聽尊便。」

  繼而,不理會一眾警員,看向蘇寧,拱手做出請的動作,旁邊,負責設障攔截的機場工作人員忙打開閘機。

  蘇寧沒說什麼,面無表情,帶著雪莉邁步走出,離開大廳。

  被眾多劍道弟子迎接上車,離去。

  警員們亦抬起死者,離開。

  直到這時候,許多旅客才回過神來,或大口喘息,或交頭接耳,或興奮,或感慨,猜測著兩人的身份。

  尤其是那些與蘇寧坐同一架航班的,既與有榮焉,又後怕不已,更好奇,到底是何方神聖。

  ……

  入夜的東京公路上,華燈璀璨,地標性的國際機場被拋在身後,一列車隊穿過寒冷夜空。

  為首的一輛後排座椅上,雪莉吹著車載空調,原本蒼白的臉蛋沁出汗珠,紅潤起來。

  旁邊安坐的蘇寧卻是臉色不善,似含著怒氣。

  開車的小谷中介透過後視鏡望見,心中忐忑、緊張,他是親身感受過蘇寧的強大的。

  無論是奪天地造化的功法,還是那一封承載劍意的信箋,都留給了他極深的印象。

  這幾日,每當回想,自己竟然揣著一道劍意,橫渡大海,他就直冒冷汗。

  有種揣著核彈而不自知的感覺。

  這是誇張的說法,那紙劍意本身的殺傷力其實非常有限,可問題在於,其背後隱含的意義。

  見微知著,便是如此。

  尤其,是對以劍道為根基的宮本氏而言,這筆劍意的象徵意義遠超「威力」。

  這也是他特意帶這麼多人,搞大排場的原因:

  他不清楚蘇寧是什麼樣的人,喜歡什麼,但大抵,顯示出誠意,搞一搞排場,總不會得罪人。

  今日的一點「討好」,也許就能換來明日的進身之階。

  結果,警視廳那幫人橫插一腳,把好好的開局搞的一團糟,他越想越氣,只慶幸抵達及時。

  ……

  「家主得知兩位貴客蒞臨,已擺下家宴,恭候二位,特命我夫妻來請。」沉默中,小谷中介試探道。

  蘇寧面無表情,嗯了一聲,作為回應。

  見狀,小谷一肚子話憋了回去,專心開車:以他為人處世的經驗,這時候,寧少說,勿說錯。

  雪莉外表大大咧咧,心思細膩,早已感受到氣氛不佳,略有些奇怪地看向蘇寧,她能感受到,蘇寧的憤怒似遠不如表現出這般濃烈。

  不過她聰明地沒有點出,也跟著板起臉來。

  至於蘇寧……此刻一邊板著臉,維持怒容,一邊思索等下的應對。

  雪莉的感覺沒錯,他的憤怒大半都是裝的。

  落地就遇糟心事,的確令人不爽,但要追究,也是美姬的鍋,至於宮本家的舉動,他還是滿意的。

  起初,他並沒有打算通知對方,主要是想先熟悉下環境,以免剛落地,就進入對方的節奏。

  可事不與願為,在意識到可能麻煩纏身後,蘇寧就暗中利用玉符,發送了消息,只是,也沒想到對方抵達的這麼快。

  更搞出了一派黑(極)道家族的排場……

  連警視廳都碰了個軟釘子,這讓蘇寧即欣喜,又憂慮。

  喜的是御三家不愧是地頭蛇,盤根錯節,隱形勢力不小,倘若能順利拿下,大有裨益。

  憂的是,這種老牌勢力,根須越深,越難撼動,不像是小門小戶,加上與「正宗」斷絕往來數百年……

  想要讓對方誠心歸附,阻力極大,光是家族內部派系,就夠喝一壺的。

  面對這種情況,懷柔是不成的,必須下猛藥。

  蘇寧出發前,就認真思考過這個問題,事實上,在吸納成員這塊,他始終秉承著一套方法論。

  對於朱一聞,關係親近,可以適當表露真心,打情感牌。

  對於寧錯、雪莉,身家清白,年紀不大,嚮往超凡,就要先展現超凡力量,來吸引對方。

  然後打「理想主義」牌,大家人格平等,為同一個崇高的目標而奮鬥,犧牲。

  而不是搞等級森嚴,尊卑有序的那套。

  歷史早已證明,前者比後者更有效。

  而對於士紳階層……啊呸,是對於御三家這種,自成一派,凝聚力強大,割據一方的「豪強」……用懷柔手段,談理想,談保衛全人類就太幼稚了。

  想要拉攏,必須點明利益要害。

  而在此前,則要用雷霆手段,打服對方,讓其對正宗心存敬畏,說大白話,就是:

  打一棒給個甜棗吃

  蘇寧並不太懷疑自己「打一棒」的能力,問題在於,如何有理有據地「打」。

  如果主動挑起矛盾,那無異於作死,讓本想歸附「正宗」的人也心生抗拒。

  可如果笑呵呵,以禮相待,又容易給人一種「軟柿子好捏」的錯覺。

  而在警視廳準備逮捕他時,蘇寧突然有了靈感,臨時起意,決定「借題發揮」。

  以這件事為由,先把臉板起來。

  「只可惜,小谷中介來的太及時,發怒的理由不充分,如果能再晚一點,就好了……」

  蘇寧正想著,突然,就覺車子快速減速,車燈中,映照出一名身材壯碩,站在馬路中心,雙臂抱劍的中年人。

  ……

  劍道道場總部。

  當夜幕籠罩,整座古雅優韻的宅院便點亮燈火,家族傭人忙碌著,穿行於宴會廳與後廚。

  宮本家,所有涉及超凡的族人、弟子共聚於此。

  後宅,一間屋舍中,宮本武站在等身鏡前,雙臂展開,由妻子整理衣服細節。

  聽著屋外忙碌聲,這位當代劍道大師面容複雜,道:「正宗的人到哪裡了?」

  「由美剛才發訊息說,已經接到了,估摸著,再有十分鐘,就能回來。」

  「恩,幾百年了,真的好奇,人道正宗是什麼模樣。」宮本武說。

  「人嘛,都是一個鼻子,兩隻眼睛。」妻子開了個玩笑,她看出了丈夫的緊張和激動。

  從打其繼任家主,成為當代劍道第一人,便再也沒有過這般激動的時候。

  她更記得,這種情緒要從一周前,看過那封弟弟、弟媳,帶回來的信箋後開始有。

  數日來,不減反增。

  丈夫更將那些散碎的紙片讓她幫忙粘貼起來,捧著,坐在道場中發呆,一坐就是一天。

  按照弟弟的說法,丈夫是在參悟劍道。

  可她不懂,丈夫分明已是當代第一,即便在家族歷史各代家主中,也是出類拔萃的,這世上,又有什麼人,能給他參悟?

  「你不懂。」宮本武嘆了口氣,拉住髮妻的手:「你未修習劍道,感受不出,我原本也以為,於劍道一途,已望見盡頭。

  這一生,再難寸進。

  等天道封鎖鬆動,妖魔出世,才陡然發現,原本低矮的天空遼闊無邊起來。

  可那時候,我仍舊對前路心有疑惑,宮本家的劍道精髓,我早已吃透,可再怎麼往前走,我想不出,直到……」

  「直到我看到那封信。」宮本武黑白分明的眸中光芒刺目:「那時,我知道,我看到了一條通天大道。」

  「所以,今晚的宴席對家族而言,對我而言,無比重要。」

  妻子目光柔軟,擔憂道:「可很多人不希望與人教接觸,你是家主,但也沒法替所有人做決定。」

  宮本武冷笑:「一群鼠目寸光之輩,連歐洲救亡會那幫老鼠都清楚末日將臨,想要存活下去,只有變強一種途徑可走。」

  「要麼自己變強,要麼,歸附強者,學習強者,成為強者。」

  說著,他又嘆了口氣:「希望今晚過後,多數人能接受這點吧。」

  頓了下,宮本武又道:「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人教正宗的確強大。」

  妻子沒再說話。

  宮本武邁步出屋,望天,發現天空中有陰雲匯聚,將朗朗星月遮蔽,不禁皺了皺眉頭。

  生出些許不安。

  穿過門廊,他來到前廳,也是準備晚宴的地方,看到已經有許多族人、門人聚集。

  「貳長老還沒來嗎?」他環視一周,拉住一名弟子,問。

  後者點頭,又搖頭:「早來了,不過剛才好像有事出門去了。」

  宮本武皺眉:「什麼時候的事?」

  「……好像,就在傳信說客人來了之後。」

  宮本武一怔,臉色驟變:「糟了!」

  ……

  「滴——」

  清冷的馬路上,剎車片的摩擦聲掩蓋在尖銳的鳴笛聲中,小谷中介踩著剎車,好不容易停下,正要罵,等看到車燈照耀的那道身影,臉色變了:

  「貳長老!」

  「是你們的人?」后座,蘇寧起了精神,眸光流轉,藉助保時捷金黃色的大燈,他捕捉到了這人衣袍上的楓葉徽記。

  「是……不……」小谷中介結巴起來,不知該如何回答。

  他大概能猜出貳長老的來意,可心中卻仍不敢相信,難道說,在目睹了那道劍意後,貳長老還不服氣?

  正在他考慮措辭時,就聽橫刀立馬,攔在路中央的男人吼道:

  「我,橫井貳,現以私人身份,挑戰閣下,領教正宗劍道!可否賞光!」

  挑戰?

  蘇寧挑眉,瞥了兩夫妻一眼,心說:你們安排的?

  「不……不是,這是個誤會,貳長老素來性情耿直……」坐在副駕駛的宮本由美忙解釋。

  「不用說了。」蘇寧打斷她,邁步下車。

  他多少能看清,小谷夫妻大概是不知道這事的,所以,要麼這是宮本家主安排的,想試試自己成色。

  要麼,是這一把年紀,但智商明顯不高的「橫井二」腦抽了。

  考慮到一家之主手段不至於這麼低級……他偏向後者:

  「你要挑戰我?」

  披素袍,踩布鞋,抱著大劍,短髮,滿臉胡茬的橫井貳愣了下,似乎沒料到來人這麼「年輕」,外表起碼比自己小兩輪,不爽地吼道:

  「我要挑戰人教正宗!叫你家大人出來!」

  他把蘇寧當人教大人物的弟子了。

  蘇寧眨眨眼,笑了,心說正愁怎麼「順理成章發飆」,這就把理由送上門了,這屆選手甚合我心,好人啊。

  車內,小谷夫妻見狀開始扯安全帶,準備下車阻攔:

  他們絕不能讓貳長老破壞這次會面!

  然而,沒等兩人邁出車門,就聽蘇寧不帶煙火氣地說了句:

  「好。接招。」

  話音落下,一股狂猛、磅礴的靈力波動沖天而起。

  蘇寧單手自虛空一抓,拔出八節麒麟點金矛。

  是矛,亦是槍。

  此刻,蘇寧槍出如龍。

  ——

  ps:今天竟然寫了一萬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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