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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料，女鬼突然出現，趁我不備，偷襲了我。」

    「她的實力並不高，可手中握有舍利子，我竟一時被她控制住了心魂。」

    「她命令我關閉藏經閣的陣法，當著我的面，盜走了那本《大藏經》。」

    「或許是對千佛寺的報復，她在臨走之前，一把大火燒毀了藏經閣。」

    倏然間。

    佛子的聲音輕顫：「師父，那女鬼到底是不是......」

    還未等佛子說完，虛雲方丈就長嘆了一口氣，說道：「的確是小蟬。」

    小蟬？

    站在一旁的蘇言傾，瞪大雙眼，猛然想起。

    在懸崖破陣時，她曾經觸碰到，佛子的一段記憶碎片。

    小蟬，不就是佛子的親妹妹嗎？

    「果然......」佛子垂下長睫，嗓音低啞，「昨晚，我在懸崖就聽到了小蟬的聲音。我一直不敢相信，那麼善良的她，會變成殺人不眨眼的女鬼。」

    謝清玄倒是知道一些內情，疑惑道：「如果是小蟬，她都死了兩百多年，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千佛寺，偷走佛經？」

    「更何況，鬼煞之氣最為懼怕舍利子的佛力，她如何能碰？」

    釋迦抬起頭，眼中的清冷被憤恨取代，哀慟道：「不，如果真的是小蟬的話，她很有可能成了修羅族的容器，的確能觸碰舍利子。」

    謝清玄臉色猛然一沉，冷聲道：「修羅族不是早在三百年前，就已經隨魔皇一起封印了嗎？」

    釋迦搖了搖頭，眼中滿是掙扎與懊悔：「是我一時心軟，才造成了，如今的後果。」

    他環顧眾人驚詫不已的神情，緩緩講述了當年發生的事情。

    兩百年前。

    修真界四大世家之首，並不是現在的牧家。

    而是最負盛名的丹藥世家——衛家。

    當時的衛瑾瑜，是數一數二的矜貴公子。

    不但容貌俊美無鑄，家世顯赫，修為更是遠超同齡人。

    最關鍵的是，他生性冷淡，從不與女修交往，潔身自好，簡直就是謫仙一般的存在。

    因此，他也成了修真界所有女修，最為嚮往的道侶首選。

    每天拜訪衛家的女修，都能踏破衛家的門檻了。

    可當時的衛瑾瑜，一心痴迷煉丹，除了採摘藥材，幾乎從不外出。

    唯一能讓他心甘情願陪同出門的人，只有他唯一的親妹妹，衛玉蟬。

    衛家主母，在生小蟬的時候，難產而死。

    衛家家主，接受不了打擊，終日鬱鬱寡歡。

    小蟬基本上是哥哥親自帶大的，從小不諳世事，善良天真。

    因為母親信奉佛法，衛瑾瑜帶著年僅十四歲的妹妹，一起去了千佛寺，參與百年一屆的浴佛法會。

    然而。

    就是那一場法會，徹底改變了，衛瑾瑜的人生軌跡。

    那一年，小蟬無辜慘死在千佛寺。

    衛瑾瑜為了調查真相，放棄世家公子的身份，剃度出家，成了千佛寺的佛修。

    謝清玄沉重地拍上好友的肩頭，「這跟修羅族有什麼關係？」

    釋迦雙目通紅，放在身側的手指，劇烈顫抖，「因為，我在兩年前就已經調查到。當年殺死我妹妹的人，就是修羅族的後人——姜奚寧！」

    「兩百年前，浴佛法會上，她混入佛會，想要與我雙修，被我嚴厲拒絕。」

    「對方趁我在山下被一群女修纏住時，衝到後院殘忍殺害了我的妹妹。」

    「小蟬才十四歲，什麼都不懂。」

    「滿牆的血跡......殘斷的四肢......」

    「我不知道，她生前究竟受了多大的折磨。」

    「我一直以為兇手是魔修所為。」

    「如果我當時能夠早一點擺脫那些女修的糾纏，或許小嬋就不會死了……」

    釋迦越說越絕望，溢滿淚水的漆黑眼眸中，痛苦又懊悔的神色，一覽無餘。

    蘇言傾看見清冷如仙的佛子，悲痛不已的神色。

    她不禁想起在宗門大戰中，虐殺無辜弟子的徐正元。

    一時之間，感同身受，心底蔓延著對魔族和修羅族的怒意。

    佛子這麼善良溫柔的人，為什麼要遭受這些痛苦和折磨？

    修羅族，到底是什麼？

    她記得，原小說中，直到結尾，都沒有出現過這個種族。

    佛子繼續說道：

    「師傅收我為徒，佛法與我有緣，令我修為暴漲。」

    「我雲遊四海，到處誅殺魔修，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親手，手刃仇人。」

    「兩年前，我在魔界潛伏了半年之久，終於查到姜奚寧的隱藏身份，是修羅族後人！」

    「修羅族的特性是，只要殘存一縷元神，就能奪舍重生。」

    「就在我即將隕滅對方的元神時，隱約聽見了小嬋的聲音。」

    「我神情恍惚了僅僅一瞬，姜奚寧就遁走了。」

    「之後，我尋遍三界，都未能再找到她的蹤跡。」

    「我以為，修羅族身受重傷，至少需要幾百年才能恢復。」

    「沒想到，這段時間瘋狂虐殺男修的兇手，竟然會是......」

    聽到這裡，蘇言傾有種莫名的酸澀。

    原來，人前清冷淡漠的佛子，竟有著如此痛苦的仇恨與回憶。

    下一瞬。

    謝清玄的冷靜發言，卻讓在場所有人，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