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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22:59:57 作者: 吟遊詩人不服輸
說完,她還拍了拍旁邊的椅子,示意對方可以坐下說話。
長那麼高,還非要站著。
很有壓迫感好不好!
「對不起,以前是我不好,處處誤會你。」
「一年前我醒來時,白師姐說是她救的我,大師兄也從未提過此事。要不是掌門告訴我真相......」慕容逸聲音清朗,卻透露著一股自己也不明白的心虛。
......
渣男慣用套路,她見得多了。
蘇言傾眼神不屑,語調卻故意泛著苦澀,「以前的事,暫且不提。在秘境時,你第一眼見我,就指責我謀害白小茹。」
「我明明有解釋是我救了她,你卻一把推開我,讓我滾。現在才來道歉,有意義嗎?」
慕容逸如鯁在喉,想要解釋自己當時看到的情景,卻吐不出半個字。
以前,他的確說了很多,厭煩小師妹糾纏的話。
可那時,他並不知道,自己認錯了救命恩人。
他一直以為,小師妹驕橫跋扈,白師姐溫柔善良。
可真相卻是反過來的。
慕容逸只覺滿嘴苦澀,恨不得回到過去,將當時的自己狠狠痛揍一頓。
他頓了一頓,取出一柄鋒利的短刃,遞給蘇言傾,「若你厭我,我願受肩刺之罰,彌補我曾經的過錯。」
肩刺之罰,在修仙界相當於負荊請罪。
需在認錯之人的肩膀兩側,用浸泡了曼陀羅汁液的匕首刺字,以示原諒。
刺字,終身難消。
蘇言傾並不知道這些花里胡哨的刑罰,看到對方一臉誠懇地遞來短刃,腦子宕機了。
搞什麼飛機!
這人莫不是腦子有點大病吧!
意思是,讓我刺他一刀,恩怨一筆勾銷?
蘇言傾顧不得維持人設,一手打掉匕首,冷笑,「沒必要!你如果只想說這些,可以走了。我很累,不想跟你說廢話!」
慕容逸懨懨撿起短刃,情緒未明:「在秘境時,你明明最討厭白師姐,可你還是救了她。因為她答應把玉骨扇送給你,對不對?那把玉骨扇是我親自雕刻的,所以你寧願置自己於險境,也想要拿到它。」
「別自作多情了,我根本沒找她要,是她自己說要給我,結果最後不也沒給我嗎?」
蘇言傾輕蔑一笑,「誰要那破扇子,被人碰過的東西,我嫌髒。」
聞言,慕容逸繃緊下頜,薄唇緊抿,「我只給白師姐送過幾次禮物。我視她為救命恩人,但從未喜歡過她。」
「我是乾淨的,不髒。」
蘇言傾:......
要不是她還顧及衣櫃裡的大師兄,真想一巴掌捂住這小瘋狗的嘴。
這都是些什麼虎狼之詞!
她沉默片刻,長嘆一口氣:「慕容師兄,這些話,你若早一個月說,或許還有轉機。但現在......遲了。」
就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
慕容逸眼底閃過希望,轉瞬即逝,沮喪道:「你喜歡上大師兄了,對不對?」
蘇言傾驀然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大喊:「你的腦子裡就只有情情愛愛了嗎?大師兄就跟我兄長一樣,我尊敬他還來不及,為什麼要阻斷他的修仙大途?」
「那是為何?劍修又不是不能結道侶!」
「你忘了,師尊曾提過,我體質很特殊。那位分神期大能,就是衝著它來的。」
蘇言傾正欲解釋,那謝清玄多半是要取她性命時。
房門,再一次被人輕輕敲響。
「誰啊,大半夜的,敲敲敲的,煩不煩!」蘇言傾本就壓著的一股火氣,瞬間爆發,一掌拍向桌面。
梨花桌上,插在香爐上的安魂香,都險些斷掉,可見力量之大。
「看樣子,我來的不是時候?」
門外傳來的聲音,低沉冷冽,凜若冰霜,讓蘇言傾不寒而慄。
還能是誰,她的活祖宗大反派親臨大駕啦!
蘇言傾不敢怠慢,討好地推開房門,「原來是謝前輩,不好意思,我在跟我師兄吵架,不是故意要罵您的。您大人有大量,切莫計較。」
蘇言傾仍然記得,要阻止謝清玄黑化的任務,推門有些急促又大力。
誰料一個不小心,被房門處的門檻絆到了腳,身形不穩地往前栽倒。
慕容逸站在蘇言傾身後,看到她討好又激動地,撲向那個山洞裡的強大男修。
他眉頭緊皺,神情驟冷,下意識捏緊手心的短刃。
手心被鋒利的刀刃劃破,鮮血順著刀尖,一滴滴地流下,他卻絲毫感受不到任何痛楚。
然而,痛苦的人,又何止慕容逸一個。
早在聽見那句「大師兄就跟我親大哥一樣」的話時,沐雲辭的心,就哐當一聲碎掉了。
他烏黑的眼眸里,蔓延著無言的失望與傷感。
為什麼,明明跟小師妹相處時間最多的人,是他。
是他,一手教她修煉,帶她練氣入體。
自她及笄以來,他時刻謹記守禮,從不敢逾越一分。
可他卻得不到小師妹的一點偏待,只有那一聲親密又疏遠的大師兄。
以前,他還只是將小師妹視作愛耍小脾氣的傲嬌小公主。
可自秘境歸來後,小師妹就像變了個人。
她不再痴纏慕容逸,反而處處依賴他。
漸漸地,沐雲辭發現,他的感情似乎變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