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祭天（中下下）

  白斂看著風妧的神色，心中有著說不出的羨慕。如風妧所說，墨斂確實是個好的，選他做伴侶確實是不錯的。

  但是風妧並不知道，墨斂的性子清高，哪怕下定決心要和白斂在一起，墨斂也沒有表現得多麼溫柔，他在和白斂的感情之中，似乎並沒有身為一個擔當的意識。

  溫柔是有的，愛意也是有的，這些白斂都能感受到，但是和唐沉華那般熾熱的愛意，墨斂給不了她……

  風妧的眉目間充滿著對唐沉華的愛意，連眼神都是帶著些許甜意的，這讓白斂看在眼中覺得心裡一陣恍惚。

  原來，這就是風妧選擇唐沉華，卻不選擇墨斂的原因嗎……

  「您看得很通透。」白斂的聲音徹底柔了下來，短短几個對話，她心中對風妧的所有成見就都消失了。

  風妧是個值得世間最好東西的神仙，唐沉華就是最好的，至少目前在白斂看來，有著對風妧這般愛意的唐沉華，就是最好的。

  如此一對比，白斂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對墨斂有了一些不滿。誰不希望自己的愛人多愛自己一點呢？白斂也不例外的。

  風妧喝了口茶，看著白斂的什麼心中一動，從自己的空間鈕中取出當初眾神大宴時墨斂送的一朵小墨蓮，這是墨斂本體墨蓮分出來的。

  風妧看著攤在自己手心裡的小墨蓮，小巧可愛，隱隱透出些仙氣，以前出自墨斂，仙氣多偏向於墨斂，但是跟著風妧這麼多年，仙氣已經完全來自於風妧了。

  風妧手輕輕一搖，小墨蓮就飄到了半空中，散發出柔和的墨色淺光，白斂死有所感地抬頭，看向小墨蓮，認出這個充滿風妧仙氣的小墨蓮出自墨斂。

  白斂伸出手，小墨蓮晃了晃之後落入她的手心，還有些親昵地在她的手心裡蹭了蹭。

  墨斂分出的這朵小墨蓮雖然送給了風妧，原則上和墨斂是沒有關係了，可是到底是出自墨斂，它本能上對墨斂是親近的，而白斂身上有墨斂的神氣，自然是也跟白斂親近的。

  「看明白了嗎？和墨斂在一起的，是你，白斂。」風妧淡淡道。她看出了白斂心中對墨斂對自己的感情有了些許的動搖，所以她趕緊把小墨蓮拿出來，想讓白斂認清自己和墨斂的真心。

  小墨蓮真的是因為白斂和墨斂待在一起有了墨斂的神氣才親近白斂，還是因為白斂是墨斂心中所愛，所以小墨蓮才願意親近白斂呢？

  風妧覺得，應該是後者才對。

  白斂伸出另一隻手小心地撫摸著小墨蓮，眼中有亮光閃過，但是話音卻是顫著的，甚至帶上了一些哽咽：「但是墨斂從未說過愛我，連在一起，都是我先開的口，他從頭到尾只是點了下頭而已。」

  白斂以前從未覺得這有什麼不對，她和墨斂之間本就是她先主動，所以她覺得墨斂能答應自己就是好的，但是如今知道了風妧和唐沉華之間的感情，她卻覺得自己原來有些……卑微？

  墨斂給她溫柔，給她關心愛護，但是從未說過愛她，給她明確的愛意，這讓白斂心裡很不確定。

  墨斂他和自己在一起，到底是因為被白斂打動要和她在一起，還是因為追求風妧無望，才和她在一起的呢？

  白斂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她想知道在這場愛情遊戲裡面，不是她一個神仙在演獨角戲。

  白斂想到此處，當即起身，對風妧點點頭，說道：「我要先走了，多謝您肯跟我耗費口舌。」

  說著，白斂還把手中的小墨蓮遞還給風妧，但是風妧擺擺手並沒有接過，反倒是讓白斂自己好好收著，當白斂問她原因的時候，風妧微微一笑：「我家那個大醋罈子早就不喜歡這朵小墨蓮在我身邊待著了，送給你也算是一種好結局，正好讓大醋罈子把自己的醋罈子扶正。」

  白斂：……猝不及防就被塞了一嘴的狗糧，我太難了！(￣『i ￣;)

  墨斂和白斂走了之後，風妧和唐沉華坐在一起，一旁的阿蘭好奇地問道：「你們剛才沒有吵起來吧？」

  剛剛進去的時候，風妧一臉的輕鬆，白斂一臉的嚴肅，可是出來的時候，風妧還是一臉的輕鬆，白斂卻是柔了臉色，連眼眶都微微有些紅了。

  這樣子，可不就是兩個神仙吵了一架，並且風妧吵贏了的樣子嗎？

  風妧挑挑眉，高深莫測地看向遠處，說道：「你猜。」

  阿蘭：「……咋的，唐沉華寵你幾年，就連你蘭姐姐我也逗了？」

  唐沉華喝一口茶，微笑道：「我不僅僅是寵她幾年，我還要寵她永生永世！」

  風妧：「唐哥哥，你真好！」

  唐沉華：「嗯嗯嗯！我只對你一個好！」

  阿蘭和那人：……(/「≡_≡)=

  *

  天池旁，墨斂和白斂回來之後，墨斂奇怪地看向白斂，問道：「白斂，你怎麼了？可是妧妧說什麼話了？」

  「白斂？妧妧？墨斂，到現在為止，你還是沒有把我真正放在心上吧！」白斂對風妧已經生不起氣來了，但是對墨斂，白斂卻是一肚子的氣。

  天池裡原本正隨風搖曳的一眾蓮花頓時豎起耳朵，想要知道這對小情侶怎麼了。

  墨斂一愣，驚訝道：「你怎麼會你這麼覺得？我若是不把你放在心上，怎麼會和你在一起，怎麼會主動帶著你去月老那裡求紅線？」

  「你那是因為愛我？」白斂自嘲地笑了笑，見墨斂點頭，笑容頓時消失，冷聲道：「你愛我？這可真是一個可笑的理由。」

  白斂一揮袖子，長袖掩住她的雙手，而她的右手卻是緊緊地握著小墨蓮。她冷笑道：「你愛我嗎？你說過愛我嗎？從我化成人行，成為神仙的那一刻開始，什麼時候不是我主動跟你相聊？」

  白斂伸出空著的那隻手，戳了戳墨斂的胸口，那裡是墨斂心臟的所在之處：「你問問你的心，你對我的愛足夠深了嗎？你真的能夠問心無愧的說出你是因為愛我才跟我在一起的嗎？這其中，真的沒有一點你得不到風妧大人的原因在嗎！」

  「啪！」

  白斂捂著右臉，墨斂真正氣急的時候喜歡用左手，而白斂的右臉，正是被墨斂的左手打了一巴掌。

  「我……」墨斂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之後腦中一陣發懵，上前一步靠近了白斂想要解釋，卻見白斂往後退了幾步，泫然欲泣卻眼神堅定地看著自己：「我聽風妧大人說了她和華神大人的愛情，我很羨慕，我本想著問你一問，哪怕我們沒有他們之間的愛情，也比以前好很多，可是我現在才知道，我一直都是一廂情願是嗎？」

  墨斂搖頭，但是白斂現在只想自己冷靜一下，便隨意地擺擺手，飄然走了，只留下一句話：「墨斂，兩位大人好事在即，我不想鬧大。我們都冷靜下來，好好想一想。我不勉強你……」

  四周一片安靜，蓮花們一動不動，他們並沒有從墨斂和白斂的爭吵中反應過來，本以為只是普普通通的吵一架，很快就會好了，但是墨斂動手的時候，他們就都懵了。

  墨斂在他們看來是真的高傲清高，打巴掌……不像是墨斂會做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