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我要看人頭（上）

  「裝不下了嗎？」

  余潔親眼見到了柳小陌將若干物資裝進他的手指上的空間裡。

  「裝不下了，這些都留給你、你以後還得在這生活。」

  看著倉庫內還剩下的若干物資，柳小陌深吸一口氣，倒是也沒有什麼不舍，「我這還有7000多萬金，也都給你了……」

  柳小陌最後將空間內的一迭迭現金擺在地上，「你是余薇的姐姐，等我回去，我會給她帶一個話，說你在這裡過得很好。」

  「你……明天什麼時候走？」

  余潔咬著下嘴唇，似乎有很多話想說，柳小陌看了眼手錶，倒計時還剩下15時02分28秒，「明天下午1點。」

  明天下午1點他就要走了嗎？

  怔怔的望了柳小陌十幾秒，余潔咬著下嘴唇低下頭，沒再說什麼……

  7000多萬紙幣，220斤，柳小陌見她一個女人也拿不走這麼多，便在空間裡騰出一點地方，把紙幣裝回去，兩個人一起走出大倉庫、回手關上倉庫大門……

  神賜城沒有電，晚上10點，所有店面都打烊了，大街上也沒有行人，借著綠幽幽的月光，余潔挽著柳小陌胳膊，兩個人靜靜走在大街上……

  一路上誰都沒有說話，余潔像是有心事，回到俏寡婦回收行門口，她拉開捲簾門走進店裡，點開了門口的兩盞豬油燈，回身見到柳小陌站在門口，她輕聲道：「你進來吧，外面沒有其它的地方給你住了。」

  這一路柳小陌也注意到了沒有酒店，他想了想，跟在她身後拉開店玻璃門走進小店……

  小店40平，有6盞豬油燈，老闆娘把豬油燈都點上了，黑漆漆的小屋子裡明亮了不少。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余潔在店裡的一個角落打了一盆水，彎腰在那裡洗臉，然後抽出一條洗臉巾走回櫃檯前坐下，借著微弱的豬油燈卸妝……

  她沒去看柳小陌，柳小陌坐在木頭椅子上點燃一支煙，深深吸一口，長長的吐出煙……

  任務完成了，他感覺渾身上下都輕快了不少……

  老闆娘卸完了妝，她起身走回小屋子，沒一會兒，小黑屋裡亮了燈，老闆娘捧著一床棉被走出來，彎身在小黑屋的門口，在地上給柳小陌鋪了一個床鋪……

  「那邊可以洗臉，你用我的盆吧，還有，晚上你就在這兒睡……」

  說了聲「謝謝」，柳小陌抽完煙，到角落裡洗了把臉，回到小黑屋門口，見老闆娘已經進去睡了……

  小黑屋的門沒有關，柳小陌不知道那裡頭究竟有多大，他不好奇，吹滅6盞豬油燈，抹黑走到小黑屋門口，脫了上衣就鑽進鬆軟的棉被裡……

  棉被有女人的體香，應該是老闆娘自己蓋過的。

  躺在枕頭上，柳小陌慢慢閉上了眼，幾分鐘後，小黑屋裡，余潔忽然開口輕飄飄的說道：「你陪我說說話吧，這麼長時間，快兩年了，我晚上都沒有和別人說過話……」

  「說什麼？」

  柳小陌現在覺得渾身輕鬆，也沒那麼容易睡，小黑屋裡，老闆娘幽幽的聲音又傳了出來，「和我說說你們的冰團，還有毒障，還有你們的落葉城……」

  過了今天晚上，這輩子都不會再遇到她，老闆娘在屋子裡閒聊，柳小陌也沒什麼隱瞞，和她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今天晚上說的都是實話……

  「小陌。」

  兩個人就這麼聊著，一直聊到下半夜，柳小陌看了眼手錶，下半夜1點30，屋子裡的老闆娘沒有聲音了，他也覺得困了，但就在這個時候，小黑屋裡忽然穿出了些許光亮……

  柳小陌微微睜開眼，老闆娘手裡端著一盞豬油燈、穿著一身銀色絲綢睡衣走了出來，柳小陌以為她是想要上廁所，沒太在意，老闆娘卻是端著豬油燈走到了他面前，「小陌我，我想看看你空間裡的人頭……」

  「人頭？」

  躺在地上，柳小陌詫異的看著站在自己身子前的老闆娘，「你看人頭幹什麼？」

  下午的時候，老闆娘就問過冰團的減員問題，柳小陌便和她說過，死掉的女隊員，他都會把人頭放在自己的空間裡，用不了多久，自己一定會將這些女隊員們復活。

  就在剛剛，老闆娘再一次問到了這個問題，柳小陌又如實說了一遍……

  這不是什麼秘密，女隊員們都知道，柳小陌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說謊，沒必要……

  「我就是想看看，你就給我看看……」

  他躺著、自己站著，可能是覺得不禮貌，老闆娘蹲下身子，推了推柳小陌，騰出來一點床鋪，她端著豬油燈坐在了柳小陌身邊，「你給我看看我就回屋睡覺，不煩你了……」

  柳小陌微微皺眉，他不想把女隊員們的頭隨便拿出來滿足別人的好奇心……

  他沒說話……

  老闆娘坐在他身邊、背對著他道：「你不給我看，我就不走了……」

  柳小陌心裡有些不爽，不過這女人是余薇的姐姐，今天也幫了自己不少忙，他不想說什麼過分的話，便沉默以對……

  余薇等了幾分鐘，他再沒搭理自己，余薇有些惱了，索性吹滅了豬油燈，一頭躺在柳小陌身邊，「你不給我看那些頭，我就不走了！」

  「你到底要幹什麼？」

  柳小陌越來越不爽，老闆娘的身子已經tie了上來，他現在覺得這個女人在無理取鬧。

  「我就是想看一眼那些人頭，你從空間裡拿出來一個給我看一眼就好！」

  余薇開始耍小性子，「我就看一眼，你隨便找出一個人頭，給我看一眼就好，我一定不冒犯她們，你拿出來給我看一眼，我給她們鞠躬行嘛？」

  「不行！」

  柳小陌很乾脆的拒絕，他從床鋪上做起來，老闆娘的胳膊連忙從勁後繞上了他的脖子，「你就給我看一眼，我發誓我就只看一眼，你找出一個頭給我看一眼就好，我給她們鞠躬，我發誓我絕對不是想冒犯她們……你給我看一眼就好……就一眼……」

  不知道這個女人發什麼瘋，柳小陌點燃一支煙不說話……

  良久……余潔在柳小陌背後，把自己的小下巴杵在他的肩膀上，在他耳邊輕聲道：「我，我讓你占一點便宜行麼？」

  柳小陌把腦袋側到另一側不說話……

  余潔鍥而不捨的用下巴杵在他另一側的肩膀上，輕輕說著，「我把睡衣脫了，你給我看一眼人頭……我就看一眼……看一眼就好！」

  「你看人頭，到底是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