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髮帶（下（上））
2023-11-22 02:10:25 作者： 大隻龍
沉默了一段時間，或許是一個小時，或許是兩個小時吧，但總覺得過了很久很久。似乎，久得感覺可以改變一個人……
均勻柔和的呼吸聲從耳邊輕輕響起，那一刻泰蘭德·語風是多麼的貼近伊利丹·怒風，但事實呢……
「出來吧，瑪維·影歌。」
隨著伊利丹的話，瑪維的身影從他們身後的樹林中走了出來。
「不好意思，打擾到你們了。」
伊利丹靜靜看了一眼靠在肩上還睡得很安穩的泰蘭德，然後把頭轉過另一邊，輕聲地說：「如果你是想找我切磋的話……改天吧，我一定奉陪。」
「沒……其實，我只是擔心我們艾露恩姐妹會最漂亮的女祭司喝醉酒後，會有危險。不過……真的很對不起，我不應該出現的。」
「或許吧……不過也好，可以幫我把泰蘭德送回去嗎？」
「額，好。」
「還有，發生的事，麻煩不要跟別人提起。」
「……」
默默的看著伊利丹伴著晚空，孤單，一人走，腳步中充滿了落寞。
不知道為什麼，瑪維突然很想很想追上去。
但可惜……
……
「伊利丹，對不起，我昨天是不是……喝醉了？」
「嗯。」
「我有對你說什麼奇怪的話嗎？」
「沒有。」
「哦……那就好，我要回去照顧瑪法里奧了。Ande'thoras-ethil！（精靈語：願你可以沒有煩惱）」
……
「伊利丹，你到底怎麼了？」
軍事會議結束後，加洛德·影歌忍不住追上伊利丹·怒風問道。
伊利丹停下腳步，淡淡地回頭，「有問題？」
「你……你剛才提出的作戰計劃……」
「我提的作戰計劃有明顯錯誤嗎？」
「沒有……」
伊利丹冷冷地反問一句，「那你為什麼不支持我？」
「我……」不知道為什麼，加洛德莫名地覺得眼前這個男人身上散發著濃郁的煞氣。
「按我的計劃，我有把握全殲圍攻蘇拉瑪城的燃燒軍團部隊。」
加洛德立即搖頭反駁，「但犧牲太大了！不管是德魯伊還是艾露恩姐妹會，他們都不可能同意你的計劃，我也不可能同意……伊利丹，你到底怎麼了？以你的戰術思想，不可能提出這樣狠毒的計劃啊！」
「我啊……我只是想擊敗燃燒軍團，想辦法，儘可能地消滅敵人。有問題？」
沒問題？
問題大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加洛德覺得伊利丹曾經大氣沉穩的戰術風格慢慢地變得狠辣和偏激，雖然很厲害，但這並不是正道。
「你變了，曾經的你不是這樣的！」
「或許吧……」
伊利丹平靜地看了看手中的雙刃刀，刀刃正好倒映著他頭上的髮帶，伊利丹眼中閃過一絲決斷。
「我現在只想消滅燃燒軍團！」
……
伊利丹默默地掃視了眾人一眼，目光靜靜落到了坐在他對面的兄長身上，再轉而看了一眼坐在兄長身旁的女祭司，然後很堅決地說，
「既然你們一直都不同意我的戰略，那我留在這裡也沒有意思，我到前線好了。不管你們怎麼想，我只是用我的方法，去消滅燃燒軍團。就這樣。」
說罷，伊利丹轉身離開，連一點猶豫都沒有。
「喂！你……」
「……」
「伊利丹！」
「泰蘭德，別追了……隨他去吧。伊利丹他……可能需要換個環境來靜一下，就像他當年離開塞納留斯導師一樣吧。放心，他會找到自己的方向的。」
「但前線太危險了，伊利丹他一個人……」
「我跟著他去吧。」
「啊？瑪維妹妹？……那，拜託你了。Elune-adore！」
瑪維默默地看了泰蘭德一眼，沒有說話，轉身就追了出去。
再次看著不遠處伊利丹孤獨的背影，瑪維的心莫名地痛了一下。
這一次她追了上去，但男人此時的腳步，只有堅決……
……
黑色的髮帶隨著伊利丹的動作在半空飄蕩，散出一片腥風，早已經被鮮血完全浸透了的它，變得跟死亡一個色調。上面有伊利丹的血，也有同伴的血，但更多是敵人的血。
戰鬥已經持續了很久很久，很多人累到在地，但是，更多的是活生生殺死，疲憊與死亡的恐懼纏繞著每一個暗夜精靈的心頭。除了一個人例外，伊利丹……
「伊利丹！你瘋了嗎！」
「再殺一會！就一會……」
「夠了！你瘋了！你已經連續戰鬥了兩天兩夜，你的身上已經受了將近一百處傷，你的身體……已經撐不下去了！」
「但沒有一處致命傷，不是嗎？」
「你白痴啊！！！你自己明明知道的……就算你受再重的傷，泰蘭德也不可能來照顧你！」
「……」
「伊利丹……」
「是嗎……」
「別再折磨自己了，好嗎？」
「好。那就讓我再殺一天……」
……
那一天，一個震撼的消息傳到了與惡魔苦戰中的每一個精靈的耳中。
半神塞納留斯的父親、艾露恩的配偶，白鹿神——瑪洛恩，戰死！
在艾露恩與燃燒軍團創始人黑暗泰坦薩格拉斯於另一個層次上展開激戰的時候，瑪洛恩代表著整個艾澤拉斯世界本土最強大的戰力。
雖然瑪洛恩重傷了惡魔領主阿克蒙德，以致阿克蒙德不得不從艾澤拉斯世界撤離，但瑪洛恩的死亡對暗夜精靈族的打擊是致命的，無論是實力上還是士氣上。
失敗的恐懼迅速籠罩著每一個人，每個人心中都不禁升起了一個念頭。
連瑪洛恩都戰死，難道……我們真的無法戰勝燃燒軍團嗎？
……
「力量！我要得到更強的力量！」
恐懼，從來不曾支配這個男人。
暗夜獵殺術下，伊利丹躲開了惡魔之門前的惡魔的巡邏，繞開了高等精靈墮落王朝的守衛，獨自一人悄悄地來到了永恆之井。
……
「伊利丹，你在做什麼？」
「哦？是瑪維嗎？」
伊利丹輕輕搖晃著手中的水瓶，然後把瓶口靠近鼻子，用鼻孔慢慢的吸下從水瓶中散發出來的、濃郁的魔法能量。
「這是……永恆之井的井水！」
終於認出伊利丹手中的東西，瑪維的臉色瞬間劇變，「你瘋了！你難道不知道高等精靈就是因為這東西引來了燃燒軍團嗎？」
「它充滿了力量，我曾喝下了一滴……差點死了。」
「伊利丹！」
「但我撐過來，而且我感覺我的力量明顯增強了。」伊利丹再陶醉的吸了一口魔法能量，「不過可惜，這種力量不能長存，需要不斷地補充。」
瑪維臉色蒼白，「瘋了，瘋了……」
「每一滴的力量都是固定的，我需要不斷地突破自我。如果我能一次性承受住100滴，我估計，差不多可以去挑戰阿克蒙德……」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伊利丹的眼中充滿了瘋狂，但是，瑪維已經嚇壞了。
「伊利丹！你真的瘋了嗎！你不可以這樣……你的信仰都去哪裡了！」
「信仰？我從來都沒有信仰。」
「那泰蘭德呢？」
聽到這個名字，伊利丹瞬間愣住了，然後陷入了沉默。
瑪維似乎找到了一絲希望，但是……
「曾經……她是我的信仰。現在，我的信仰，只有力量！」
「你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