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天才？瘋子

  圓月當空，對酒當歌……算了，反正我也不會唱，還是說點心事吧。

  「踢踏…踢踏……」

  熟悉的腳步聲由遠而至，深眠一口醺酒的男子斜斜地回過頭來，看了看來人，輕喊道，「是你啊……若離。」

  來人正是，若離。

  而此刻的若離，半咬著下唇，神情黯然和激動交結，也跟著輕輕地喊了一句，

  「哥……」

  男子，絕離。

  失蹤多時的絕離，終於被若離找到了。

  看著眼淚盈眶的妹妹，絕離搖了搖頭，也搖了搖酒瓶，「傻丫頭，要不要來一口。」

  「不要，我才17歲！」

  「哈哈，有什麼關係。」絕離放下酒瓶，輕輕拍了拍一旁的草坪，「坐吧。」

  若離抽搐一下鼻子，用手臂擦了擦眼睛，然後坐到了絕離的身旁。

  「哥……你回去吧。」

  絕離輕輕一笑，仰望著星空，問：「為什麼呢？」

  「哥，公會沒有了可以重新建立，女人沒有了可以重新找……」

  「停！」絕離按著若離腦袋抄了抄她的頭髮，「看看你，都把我當什麼人了。」

  「呀！別弄我的頭。」若離趕緊打掉絕離的手，理了一下頭髮，然後撇了撇嘴說：「難道我說錯了嗎？要不是因為那個瑟瑟語……」

  「我單挑輸給淺血了。」

  「你也不會……額？！」

  若離的說話戛然而止。

  絕離神情帶點痛苦，但還是勉強地撐起一絲笑容，說：「而且啊，是在淺血只拿武器，不穿戴其它裝備的情況下，輸了……還是慘敗。」

  「這…哥……」

  「沒事。」絕離擺了擺手，「知道我為什麼會來這裡嗎？」

  「嗯？」

  經他這麼一說，若離忍不住打量了一下四周，除了鬱鬱蔥蔥的森林外，並沒發現到有什麼特別。

  絕離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座小山嶽，「這上面住著一個獸族劍聖，只要我完成一些任務，和升到30級，就可以開啟第二職業，拜他為師，學習到劍聖強大的技能。」

  若離不由得一愣，不久前當第一個玩家成功突破30級的時候，就出現了系統提示，說開啟第二職業。

  但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聽說有哪個人成功了，絕大多數玩家都在迷惘地摸索之中，其中只有極少數人觸發了一些相關的信息。

  想不到，他哥竟然會是這極少數幸運者之一？！

  「哥！那你這樣是不是就能打贏淺血了？你是不是……」

  若離還沒激動完，絕離就打斷道，「這個，其實淺血告訴我的。」

  「嗯…額？啊！」

  若離瞬間再次語塞，整個人都懵了，然後足足愣了好一會，才說，「那個……哥，淺血是不是陰你？例如這是個很垃圾的導師……」

  「不！」絕離搖了搖頭，「相反，很厲害，起碼比我惡魔獵手的導師要厲害多了。」

  「這……那淺血他，淺血他是不是傻了！他竟然會幫你？！」

  若離就不明白了，雖然從她的接觸中，看不出淺血是什麼壞人，但也絕不是那種爛好人，幫她哥？！難道那天淺血的腦子真的被驢踢了？

  「不。」絕離很堅決地否定了她的胡思亂想，想了想說，「其實有時候，我也會這麼想一下，但冷靜下來，才發現不是。相反的，淺血聰明的很。」

  「啊？這不可能，到底為什麼？」

  絕離看了看手中的武器，緩緩地解析道，「他……應該是故意的，故意給我獲得力量的機會，也是故意給我戰勝他的希望……」

  「這怎麼可能！」若離的表情充滿了難以置信。

  「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你只是看到了表面而已。」絕離抬頭看向天空，回憶起當時的情景，說：「你知道嗎？那時……我完敗給他的那時，我真的感受到了絕望的滋味，我很恨他，但我去無能為力，我想不到任何可以戰勝他的方法。我很沮喪，甚至有種生無可戀的感覺，那時的我，真的快崩潰了……遇上這種情況，在這事之後，如果是普通人，可能會因此而永久地消沉下去；但如果是偏激一點的人，可能會做出一點失去理智的事情；然而如果是我呢？你認為我會怎樣？」

  「你？」若離一愣，然後結合他哥的性格一想，臉色當即一變，「你……你會報仇。而且是……沒有任何底線的復仇……」

  若離的臉色也不禁難看起來。

  以絕離的才華，如果拋開一切，一心一意只為了復仇，那會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啊……這是她哥，不可以這樣的……

  絕離笑道：「你也想到了吧。沒錯，我很冷靜很冷靜地……報仇。因為我看不到任何戰勝他的希望，為了平衡我的心理，我只會這麼做。淺血很厲害，他或許不怕我，但不代表其他人都是，我完全可以讓他身邊的人一輩子都伴隨著噩夢……但是我也沒有想到，淺血竟然親手給了我希望。」

  「一個可以戰勝他的希望。是真的……很強，起碼我自己真的看到了希望。也正因如此，我不會對他復仇。我也不知道他哪來的信心，但他猜對了，我會服從這……遊戲規則……我會堂堂正正地打敗他！」

  「其實啊，我還有點錯覺……感覺淺血好像是因為戰勝我太簡單了而有點…不甘？才決定加強我？哈哈！大概是錯覺……」

  「若離，你要記住，能站在這個世界頂峰的人，又有哪個是簡單的人物，我也好，淺血也罷。大家都是天才，但也是個瘋子。要是對上一般人，可以好勇鬥狠，但對上一個天才……哦不！如果對上一個瘋子。你要麼不招惹他，要麼……就完死里弄，絕不能給他反擊的機會……」

  「但，這個只是遊戲世界。哪怕再怎麼弄，也不可能真正弄死對方。這一點，淺血比你清楚多了，所以他才會給了我這麼一個希望，也利用了我的驕傲，束縛著我。但，我樂意接受。」

  「我一直覺得自己是個梟雄，他也不差，其實有時候我挺欣賞他的。要是古時候，我們大概就是青梅煮酒的人。要是有前世，不是敵人的話，我們或許會成為至交。但這一世，我們註定了站在對立面，無關好壞，我們只是對手。」

  「若離，你也不用恨淺血，其實大家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根本就不存在絕對的壞人。淺血也好，我也罷，只是雙方看事的角度不同而已。」

  聽了絕離這麼一大段話，若離也終於明白了，「哥……」

  僅僅喊了一聲，但久久也不知道該再說點什麼。

  絕離眼中的精光也慢慢消退，神態恢復了正常，然後突然地點了點頭，好像下定了什麼決心，說：「若離。」

  「嗯？」

  「現在新的戰役準備要開始了……你沒有公會……不好，聽說天啟招人，你去加入天啟公會吧。」

  「哥！你說什麼傻話！我怎麼可以加入他們！」

  絕離拍了拍激動的妹妹的頭，「沒什麼，相比於其他公會，我更看好天啟。你去吧……我現在唯一的牽掛，就是你了。如果有一天，我戰勝了淺血，我會接你走的……」

  「哥……」若離眼眶中不禁再次泛起淚花。

  看著絕離堅定的眼神，若離知道自己無法反駁哥哥的話，搖搖牙，說：「哥，我再問一個問題。」

  「嗯？」

  「果然…如果這些都發生在現實世界，而不是虛擬世界……淺血還會這樣對你嗎？他會不會把你往…往……」

  「往死里弄？哈哈！」絕離大笑一聲，用力點了點若離的額頭，讓女孩吃痛地按著腦袋。

  「傻丫頭，你都想什麼了？！大家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文明人，當然不會做這種壞事啦。」

  「真的？」

  「當然。」

  「嗯……那好，我答應你了。不過，你一定要加油……」

  「嗯嗯。」絕離笑著連連點頭，只是眼中閃過一絲異光。

  現實嗎……淺血怎麼想我不知道，但換著是我……我得做出對得住天才的行為……呵呵，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