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暗夜戰役一（五）

  「小暮，別嚇他們了……」

  看到天啟的成員一個個神色間充滿了顧慮，士氣也隨之低落下來，暮與萱有點擔憂。

  你要打賭也可以在私下啊，現在弄得大家都擔心兮兮的。

  「誰嚇他們。」

  淺血挖了挖耳朵，對著暮與萱說：「你也看到，在這裡隨便一站，就是一百幾十萬玩家，如果我們做不到出類拔萃，那還有什麼意義？」

  淺血回頭看著天啟的成員，表情很肅嚴，說：「我問你們……」

  「你們都是經過我的試煉，精挑細選出來的人，你們其實有屬於你們自己的自信，你們比其他人強，對嗎？」

  「對……」天啟的成員都忍不住點了點頭，能通過天啟近乎百里挑一的選拔，說起這事情來他們還是挺驕傲的。

  也正因如此，天啟絕大多數成員都很珍惜自己所擁有的身份，但一聽到淺血說有可能踢人，都忍不住心中一緊。

  淺血目光從左到右把所有人都看了一眼，然後繼續道，

  「不但如此，你們曾經很成功地以完勝的方式，殲滅了第一公會炎黃公會所屬的百草堂。當知道對方是百草堂的那一刻，你們都意識到，你們團結起來的時候，其實很強……強到能擊敗任何一個公會……對嗎？」

  「對。」天啟的成員立即回想起了知道自己全殲的人是第一公會時的感覺。

  害怕？笑話！是興奮！

  「你們都是懷著夢想進入第二世界，你們走到這一步，就從來沒不想過要輸給任何人，包括你身旁那個被你當成同伴也當成對手的人……」

  天啟的成員忍不住對著身旁某個熟悉的傢伙看去，相互打了個眼色，發出詭異的嗤嗤笑聲。

  「也包括我身旁的刀劍如畫會長……」

  看到淺血指著自己，刀劍如畫只能無奈地舉手，乖乖躺槍。

  「甚至包括……我……對嗎？」

  淺血帶著些許傲氣指著自己，充滿侵略性的眼神里略露著輕蔑地詢看著眾人。

  淺血？

  眾人心中一緊。

  這一刻，天啟的所有人都回憶起了當初想要加入天啟的衝動了。

  那一份簡簡單單卻很堅定的初衷。

  淺血，對！就是因為淺血！

  崇拜他也好，喜歡他也好，都不影響他們的一個共同目標，那就是擊敗淺血。

  就是為了看看這個所謂的第二世界第一人，更是為了嘗試超越這個所謂的第一人，他們才加入到天啟。

  現在他們的目標，就在眼前，帶著幾分蔑視地「挑釁」，瞬間激起了所有人的鬥志。

  「對！！！」

  吼聲震天。

  甚至一些人還激動地用手指指著淺血。

  指得淺血的眼角都情不自禁地抽了一下……嘿嘿嘿！瑟瑟語你那個中指是什麼意思……

  淺血果斷無視她，繼續高聲說：「現在，這只不過是一個小賭約。如果你們連刀劍的人都贏不了，怎麼贏你身旁的同伴？！怎麼贏刀劍如畫？！怎麼贏我？！」

  對！

  天啟所有成員立即升起了一個相同又堅定的念頭。

  一定要贏！

  「記住，我們天啟不要垃圾，我們只要為了勝利不顧一切的瘋子！瘋子！一切擋住我們的東西，都要殲滅。」淺血舉手直指天際，歇斯底里地大喊：「殲滅！」

  「殲滅！！！」

  「殲滅！！！」

  「殲滅！！！」

  看著瘋狂吼叫的天啟公會，那一刻，刀劍如畫頭皮發麻，覺得眼前的全是一群瘋子，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有股寒意滲入脊髓。

  一群瘋子，不就是玩個遊戲吧，需要這樣嗎……

  只有淺血才真正明白到，你太小看這個遊戲了，應該說，你太小看時間了……100年啊，太長了，長到像是一輩子。其實，只需要幾年時間，就足以改變很多人的價值觀。

  你不全心全意融入這個世界，最終只會被這個世界所拋棄。

  溢雨低聲笑著說：「老淺，戰前動員做得不錯。」連他這樣平淡如水的人，想不到也被淺血剛才的話煽動起波瀾，這讓他自己都很驚訝，很奇怪的感覺。

  「不過，真的需要這樣嗎？」星之火雨是最理性的人，她對這樣挺熱血但容易伴隨著衝動風險的行為不是十分認同。

  淺血看了看星之火雨，然後很認真地……笑了一下？

  然後偷偷眨眨眼睛，淺血表情變得十分無辜，小聲地對著星之火雨哩咕道，

  「噓……我這不是說著玩玩嘛……」

  「說著……玩玩？！」星之火雨差點被他氣死。

  「噓！別說那麼大聲。」淺血表情有點「慌張」地看了看別人，繼續壓低聲音說：「你沒看到現在群情激昂嗎？要是讓他們知道我是說著玩玩，保不准他們會打死我的。」

  我現在就想打死你！

  星之火雨被淺血氣的牙痒痒，怒哼一聲，轉身離開。

  溢雨目送著她的離開，搖了搖頭，說：「你本不用這樣對她說的。」

  淺血聳聳肩，「她太理性了……有些東西，只有真正感受過才會明白。她太容易把遊戲看得數據化了，勇氣、鬥志這些東西無論在哪裡都是很重要的因素，只是她還不明白而已。」

  也許對吧。

  「哼哼……其實我是沒有信心說贏這個女人，所以只能率先裝傻耍賴了。」

  「……」

  溢雨搖了搖頭，轉而問：「也是她的問題，其實你有必要把天啟打造成瘋子一樣的公會嗎？」

  「不不不……」淺血晃來晃手指，否定道：「我並不是要把天啟打造成這樣的公會，我只是……把目前這個團體打造成一群瘋子。」

  「哦？」溢雨眯起眼睛。

  「我們天啟需要一把尖刀，一把可以捅破任何敵人的尖刀。我們小隊可以作為這把尖刀的刀尖，但是，必須有更多人來作為刀刃、刀身和刀柄，而這所有部分也一定要連結一致，眾志成城。而將來不斷發展的天啟就像一個人，只有天啟這個人握著這麼一把刀，我才有信心讓天啟披荊斬棘，一路走上艾澤拉斯的巔峰，走上這個時代的頂端。」

  「這麼嗎……」

  溢雨笑了笑，就像完全沒有聽明白淺血的話一樣，轉身走開。

  不過淺血已經看清楚了他嘴角那道充滿自信和鬥志的弧度。

  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爽朗笑聲從淺血身後傳來，

  「哈哈，剛才我還在奇怪是誰在這大吵大叫，原來是淺血你們天啟的人，哈哈。」

  淺血身軀一震，一瞬間，他就意識到了那聲音的主人。緩緩地轉過身去，淺血眼神複雜地看向那道身影。

  那過去舉杯暢飲的身影，那曾經並肩作戰的身影，那最後恨之入骨的身影，那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你好啊，絕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