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斗大蛇

  聽到豹子縱聲長嘯，燕芷兮暗暗叫苦，這種嘯聲，很容易引發雪崩。

  而豹子敢這樣，必然是已經找好了藏身之所。

  山頂的積雪傾瀉而下，磨盤大小的雪塊在空中翻滾，炸裂開來，轟隆轟隆的爆炸聲，就象平地里的驚雷，聽著頭皮發麻！

  積雪夾著砂石滾下，山坡上的草甸，給它一衝，也是登時沖毀。雪塊和石頭競相翻滾，怒吼著砸在擋道的懸岩上，就像滾球一樣飛騰起來，作弧形拋物線向山谷拋下；體積較輕的雪塊炸裂成無數碎片，儼然隕星紛落如雨。

  這陣勢，燕芷兮也被嚇得魂飛魄散，不敢停留，展開身形，拼命往山上飛奔，只覺無數雪塊、碎石，在狂風中呼嘯、爆炸，從頭頂滾過，從身邊飛過。

  一時間山鳴谷應，地動天搖，如世界末日。

  燕芷兮總算找到一塊凸起的岩石，躲在它裡面，死死抱住，那雪塊轟隆隆往下，雖然危險，抓住那岩石，不跟著往下，卻也是無甚大礙，畢竟身在高處。目光往下眺望，白茫茫一片，也看不到豹子的身影。

  風平浪靜，燕芷兮從巨岩下探出腦袋，繼續往上。不論豹子是否還活著，她都必須登頂。

  七千米高度，空氣越來越稀薄，燕芷兮幾乎是一步一個腳印。這時山頂已經是寒冷難耐，呼吸也越來越困難，饒是燕芷兮內功精湛，也開始要運功抵禦嚴寒了，難怪以前從來沒人登頂過。

  上到八千米，天色碧藍碧藍的，從未如此地接近藍天，如此地純淨，雲霧繚繞，腳下除了冰雪，還是冰雪。狂風怒號，這時速，怕是有上百公里。好不容易想呼吸口空氣，總感覺瞬間就被寒風吹走。燕芷兮本來堅定地要一覽最高頂的美景，此時已經完全沒有那心情，但是既然都登到八千米了，難道要放棄嗎？只好硬著頭皮，繼續往上。

  這最後的一段路程，極其艱難，沿路也看到不少屍體，想來是以前想跨越極限、超越自我的人，埋骨於此。

  終於，燕芷兮站在了峰頂。雖然沒有被記錄史冊，但她是登頂珠峰第一人。象她這樣，除了食物和水，不攜帶任何裝備登山的，後世絕對不會有人模仿。

  晨光中，珠峰晶瑩如玉，風起雲湧的雪峰，就這樣臣服於腳下，燕芷兮猛然感覺，自己已經和整座珠峰完全融合在一起，她的心一直在飛，這地球上，再也沒有她不能征服的高度了。

  下山過程，也充滿了艱辛，風吹雪打，眼睛都是閉三步，睜一步。到了豹子狂嘯的區域，不覺感慨萬分，這一趟，本來是和豹子比賽。誰曾想，他居然會出手偷襲自己，更沒想到，他會用上了「獅子吼」。最終引起雪崩，恐怕是把自己埋在這茫茫冰雪之中了。

  又下了數百米，接近豹子怒吼處，猛聽得有哀嚎的聲音。循聲而去，竟是在一塊凸起的巨岩底下，豹子被巨岩壓著。想來是雪崩之時，他找好了這個藏身之所，卻不想傾瀉下來的積雪太多，將巨岩壓塌，把躲在裡面的豹子也困住了。

  豹子聽得腳步聲，呻吟著道：「救……救命。」

  燕芷兮冷笑，他用「黯然銷魂掌」出手偷襲她，她此刻沒還他一記「玄陰指」，已經是非常仁慈了。

  兩人可是競爭對手，她卻也不會救他，轉身緩緩下山。

  日光斜照，她的身影越來越小，終於消失在皚皚雪峰中。

  和秦辰羽合併的是一個叫「大蛇」的，聽這外號，就覺得是個用毒高手。

  大蛇不僅會用毒，武功更是佼佼者。

  大蛇主動找的秦辰羽，他給出的理由，很合秦辰羽的胃口，那就是四個字：速戰速決。

  兩人約定，就在安徽黃山，把恩怨了斷。

  黃山號稱天下第一奇山，山勢卻並不高。

  決戰當晚，秦辰羽和大蛇如約而來。

  秦辰羽的嫁衣神功，已是到了石破天驚的境界，大蛇的「辟邪劍法」也是所向無敵。

  兩人斗到酣處，掌力和劍氣所到之處，樹倒草枯，飛沙走石。

  秦辰羽的嫁衣神功，遇強則強，大蛇自從揮刀自宮，學了「辟邪劍法」後，就幾乎是無敵於天下。兩人都沒想到會斗這麼久，卻偏偏都是越打越精神。轉眼間已鬥了半個時辰，兩人激戰七八百招，這一場龍虎鬥，依然是未分勝負，還在焦灼之中。

  大蛇又是一劍，銀光閃閃，直取秦辰羽胸前要穴，秦辰羽身形陡然拔高丈許，避過這一道劍光。

  劍光繼續往前，劈中一怪石，「轟」一聲，那堅硬的石頭竟然裂為兩半。

  大蛇哈哈笑道：「如此打下去，估計再打兩個時辰，也分不出勝負。」

  秦辰羽道：「那你有什麼高見？」

  大蛇道：「不如我們一邊在懸岩峭壁攀登，一邊比武，如此應該很快就能分出勝負。」

  要知道在平地，碰到險招，還容易化解，在懸崖峭壁，高速攀爬時，本身已是危險重重，再加上身旁有人拳打腳踢，刀劍相向，確實危險的係數加大了幾倍。秦辰羽欣然同意。

  兩人施展壁虎功，在刀削般的石壁上邊爬行，邊斗得不可開交。

  就這樣不知鬥了多少山峰，到了一山谷，往下探望，四周百花盛開，香氣襲人，草青樹綠，蒼翠欲滴。

  大蛇笑道：「此山難得有一谷，地勢如此平曠，倒也風景秀麗，別有一番風趣，不如我倆下去再斗個百招如何？」

  秦辰羽見和他在峭壁纏鬥這麼久，依然勝負未分，大蛇又有新的提議，倒也是不錯，兩人收招，如天神下凡般，空降到底下的山谷。

  腳一著地，大蛇一劍劈了過來，秦辰羽暗道，他不是想欣賞美景嗎？怎地如此著急，腦子裡在想，手上卻是毫不停留，渾身又運起嫁衣神功。

  兩人又鬥了二十招，一陣風吹過，送來正正花兒的芬香，沁人心腑，秦辰羽暗道，要是久待此處，倒也是心曠神怡。

  大蛇一劍又是一劍，秦辰羽隔開一招，猛然覺得有點力不從心，心急道，我怎地變得如此不濟。

  大蛇見他氣力不支，心裡暗喜，這百花，他已經暗暗施放奇香散，他自己含了解藥，當然沒事，秦辰羽一時不察，竟是著了道兒。

  兩人約斗的低點是山頂，山頂他也檢查過多遍。不想後來，大蛇邀請在懸崖峭壁打鬥，再後來，又到這百花之谷，竟是一步步把他引到了陷阱處。

  秦辰羽又吸入一口花香，意識慢慢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