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系統

  楚天狼狽地逃離了飯館，剛剛他的表現很是不堪，此刻心裡是自責加悔恨。

  看到韓冰站起來，他本就有點意外，再瞧見她那純淨無邪的一笑，剎那間小心肝咚咚亂跳，頭腦也隨之完全空白，根本就不記得自己到底蹩腳地說了些什麼。

  「唉，想那麼多幹麼，生命中的過客而已。」楚天搖頭嘆氣，緩緩往公司步行而去。

  方才進入魔戒時，記得左邊是【遊戲】，右邊是【系統】。

  宇靈找他是設計遊戲，他也沒多想就進入遊戲，他是個碼農，在他的字典里，系統一般都被慣性理解為IT領域的系統。

  咦？不對啊，如果是指遊戲的後台系統，為什麼要和遊戲分開成左右兩個菜單呢？

  帶著疑問，楚天拿出戒指戴上，腦海里彈出了熟悉的界面，這次楚天選擇了右邊的【系統】。

  啊？

  哦！

  耶！

  彈出來的界面，赫然就是一堆密密麻麻的功法和簡介。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無所不能的系統？

  楚天擦了擦眼睛，又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

  疼！

  輕點。

  真不是在做夢。

  幸福總是遲到，可當它來時，卻又經常不敲門！

  楚天呼吸急促，滿臉通紅，與生俱來，一種從沒有過的美妙感覺在全身瀰漫開來。

  迫不及待點擊第一個功法【洗髓經】，卻怎麼也打不開，沒辦法再彈出界面。

  「我次奧！」楚天細看了下，才發現是個坑，這功法的前景色是灰色的，根本點不進去。

  煮熟的鴨子要飛嗎？

  楚天不死心，繼續往下翻，不停地找，卻不停地失望。

  腦子累到抽筋，總算翻到底部，終於有個【被動技能】是藍色的，楚天欣喜若狂，點了進去。

  「.」楚天。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楚天比任何時候都理解這句話。

  【被動技能】裡面，就只有一個【宿主保護】的功法。

  楚天本極為聰明，到了這裡，他也想通了：自己就是這系統的宿主，可是功法卻被宇靈禁錮了，只有自己出現危險的時候，才會觸發【宿主保護】，是以叫被動技能。

  看來單只是靠魔戒，這裡面的功法肯定是被禁錮的。

  腦海里忽然浮現出宇靈給他魔戒時說的話，「象昨晚和現在這種意念的直接溝通，你的感覺乃至智商，都會忽然變得很接近我，而這種方式卻不會，而且只允許你用來設計這個遊戲。」

  那如果是在和宇靈意念直接溝通的情況下，能不能學習此功法？

  就只是感覺和智商很接近宇靈嗎？

  其他方面會不會也是接近的？

  宇靈說這些話時，楚天就隱隱感覺不對勁，回想昨晚的場景，在直接溝通的情況下，自己居然是千里眼，那會不會在這種情況下，自己也可以學習被禁錮的灰色功法呢？

  楚天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這要是讓宇靈知道自己偷學，可不僅僅是魔戒被收走，搞不好自己隨時都要暴屍街頭，畢竟那可是神啊。

  怕歸怕，也許是從小愛解難題的習慣，接下來，楚天滿腦子都是如何破解功法的禁錮。

  最終他打定主意，要在和宇靈意念直接溝通的時候，冒險看下戒指的功法是不是可以學習。

  欲望的魔盒一旦被打開，理智又能抵擋多久？

  楚天放棄了虛偽的抵抗，毫不猶豫轉身，往牛肉店走去.

  小心把餐盒放在狹窄的桌面上，楚天在床上坐了下來，對著空氣討好道：「宇靈，吃早餐了。」

  「你還打包？」宇靈的意念聽不出任何感激。

  「嗯，本來要去加班，又擔心您餓了。」楚天假模假樣道。

  「蠢材。」宇靈毫無徵兆開罵。

  「.」楚天懵了，好心當成驢肝肺，至於嗎？

  「昨晚就和你說了，我是意識，要怎麼吃你這牛肉粉條？真是蠢！」宇靈不依不饒，繼續痛罵。

  楚天心裡不由送給宇靈一句國罵，旋即又很快把這罵人的意念停止了，對方於他就是神，他可不嫌自己命長。

  擔驚受怕了一會，好在宇靈並沒有什麼反應。

  楚天靈光一閃，咬了咬牙，如法炮製，控制罵人的念頭甫一出現馬上去想另外一堆事情。

  這有點象一心多用，楚天決定把它命名為「分身斬」。

  同一時刻想多件事情，這不就是相當於分身嗎？

  至於斬，那是彰顯這種思維方式的霸氣。

  能這麼快掌握「分身斬」，楚天還得感激幾年來繁重的工作。

  無數次在電腦前，無數個窗口瘋狂地切換，瘋狂Alt + Tab，瘋狂轉換思路。

  眼下他駕輕就熟，一秒裡面，意念罵宇靈的時間，也就是0.1秒，而剩下的0.9秒，又分別去想九件事情。

  不過這畢竟是楚天第一次這樣用腦，剩下的0.9秒，他還只能全部用來考慮一件事情。

  楚天擔心宇靈使詐，假裝感應不到他的「問候」，穩妥起見，他肉麻地吹捧起宇靈，對方還是毫無反應。

  楚天竊喜，感覺測試了足夠多次，遂停了下來。

  再不停，他自己都要吐了。

  他摸了下戒指，進入遊戲，看著辛勤勞作的農民們。

  宇靈很久沒說話了，為了確定和他的直連通道是開著的，他又沒話找話道：「遊戲的分數現在是90，挺高的吧？」

  說完也不管意念的通道是否能打開，迅速進入系統來到了功法的界面，在那不到0.1秒的時間裡，楚天驚喜地看到【洗髓經】赫然變為藍色的。

  他的思維又迅速切換到遊戲的分數上，宇靈此刻正在譏笑他。

  「滿分可是一千分，你才剛開始，90確實挺高的，哈哈哈。」

  「唉，我還以為象我們這一樣，滿分是100呢。」楚天按捺住內心的狂喜，假裝非常失望道。

  「對了，除了左邊的【遊戲】，右邊還有個【系統】，你沒進去看看？」宇靈突然道。

  楚天差點嚇尿，此刻宇靈應該很上心地和他交流，他不敢再一心二用，怕被察覺。

  「光顧著設計遊戲，沒來得及看，這不就是遊戲系統嗎？」楚天反問道，他可不想現在點進去，宇靈一發現，就沒得玩了。

  「那可是系統，對你來說，它是無所不能的，蠢材！」宇靈又是痛罵，似乎對楚天不感冒他的系統意見很大，他接著道，「看不看也無所謂了，對你有用的，就只有一個被動技能，其它的，反正你也進不去。」

  「既然進不去，您為什麼還把它放在裡面啊。」楚天小心翼翼問道，現在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

  「我懶唄，這些也是我以前學的，我就直接拷貝複製，只是把它們變為你點不進去而已，除了那個被動技能。」

  「被動技能是什麼啊？」楚天繼續裝傻白甜。

  「我不想你太強大，不能給你主動技能，這個被動技能是保護你的，否則你雖只是小螞蟻，但如果在地球上被人霍霍了，讓我顏面何存啊？」宇靈很認真地講解道。

  被說成是螞蟻，楚天沒任何不快，他眼睛一亮，道：「那我現在是不死之身？」

  「可以這樣說，當然前提是系統不失誤的情況下，不過誰也沒法保證系統不出錯。」宇靈笑呵呵道，似乎如果系統出錯，楚天意外掛掉，對他也不是什麼大事。

  楚天滿臉黑線，原本還想著立馬跳樓測試下，一聽到會出錯，他就打起來了退堂鼓，暗暗告訴自己沒必要做那傻事。

  這正確的測試結果，無非就是自己還活著，可自己本來就活得好好的。

  萬一測試得到的是錯誤結果呢？

  所以嘛，何必犯賤去測這個？

  只是可惜，他這樣想，宇靈可不這樣想。

  一陣熱浪襲來，楚天發現自己居然到了陽台的防盜窗外面，身體懸在半空，他的手還沒來得及抓住鐵桿，人就直墜了下去。

  完了，完了，死定了！

  宇靈是真的在做被動技能測試？

  還是對我不軌企圖的懲罰？

  時間不過是短短一秒多鍾，楚天卻覺得它消逝了很久。

  終於，他腦海里傳來危險的警示音，然後他雲淡風輕地著陸了。

  瀟灑落地後，楚天若有所思，緩緩地沿著樓梯而上，一級、一級、又一級。

  他知道，自己的一生，真的要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