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情義

  忽然，窗外走來一個人影，穿著長衣長袖的舞服，小步慢踱，娉娉裊裊，宛如月下仙子。

  她似乎知道羅成正望著他，不急不徐地在羅成窗前的樹下跳起了舞。

  她的舞步忽而輕柔，忽而奔放，忽而婉約，忽而豪邁，她的身姿如林中之雀，花尖之蝶，自由奔放，浪漫優美。

  她的整個舞蹈都圍著一棵樹在跳，仿佛那棵樹就是她的中心，她的全世界。

  此人一出現，羅成就認出了她。

  原本羅成還很好奇為什麼她會在這裡跳舞，但隨著舞姿翩躚，他竟被她的舞步所吸引，隨著她的舞步而一顰一笑一傷悲，慢慢地他已經能領會這個舞步的全部含義。

  她在向他表達自己的心意，他——羅成就是她的世界，她的中心，她的唯一。

  她沒有說一句話，跳完舞后就翩然離去，留下一扇孤寂的窗影。

  羅成看著這扇窗，看了很久。

  他將要在族長的監督下閉關一年，這一年是肯定不能與兄妹們相見的。

  青青在他臨走的這個晚上，為他獻上了這一幕沒有音樂的獨舞。

  第二日，內門山頂峰，有一座寫著「西塔族」的石碑，這裡是西塔族的最高峰。

  太陽才從地平線上升起，照在石碑上拖出很長的一條長影將站在它身前的人遮在了陰影里。

  「你來得很早！」前任族長烏啟明從山下慢慢走了上來。

  「嗯，有些睡不著！」羅成向他頷首。

  兩人相對而立站在石碑處，沉默了一會。

  「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烏啟明問道。

  羅成看著他想了想，搖了搖頭。

  本來他想推掉族長一職，但看著烏啟明憔悴的臉，他有些說不出口。

  「你是不是想說，你已經擁有可以殺掉烏連山很厲害的功法武技，又為什麼要學這雙劍合壁術是不是？」烏啟明顯然想錯了方向，但羅成並沒有打算說出來。

  「你這些功法武技我不知從何而來，從威力上來說已經超越了我的認知。」烏啟明道：「但從你與烏連山交手的情況來看，你使用這個功法還有所顧忌。」

  羅成點了點頭。

  看羅成不願多說，烏啟明道：「這個功法在你遇到危急時，可以救命，但平常交手時，你還是缺少一門完整的藍階武技。」

  他說著說著，轉過頭看向寫有「西塔族」三個字的石碑嘆了口氣道：「你說我古板也好，固執也罷，在我心中，我是希望在中央試煉塔之戰時，你們能用我族的功法武技取得最後的勝利。這樣，我才能對得起我族的歷代先人與無數曾經挽族於危難之際的戰士。」

  對於烏啟明的這種心情，羅成能夠理解。

  他的一生都在為西塔族的再次復興而奮鬥，當他找到羅成這個天之驕子後也破格收為入室弟子百般照顧，哪怕無數次改動族長繼承規則，受眾人置疑而不顧。

  他的這種對使命的堅持，對自己族人的熱愛，讓羅成感動。

  他當然能理解他為什麼要自己學習西塔族的最高武技藍階極品武技《雙劍合璧術》，並以此取得勝利。因為只有這樣，他所付出的一切才沒有白費。

  對於他的這個肯求，羅成點了點頭。雖然他不知道最終能不能修煉成功，至少這個時候他不想讓他傷心。

  見到羅成點頭，烏啟明非常激動地拍了拍羅成的肩膀道：「謝謝！」

  陽光從他的側臉射過來，羅成看見了他臉上的晶瑩。

  寒冰引中有一套綠階極品劍法《寒冰引》，是族長才能學的鎮族武技。

  雪鳳鳴中也有一套綠階極品劍法《雪鳳鳴》，原本是西塔族第三任族長妻子的武技。

  當年兩人鶼鰈情深，心意相通，時常一起面對危險應敵。

  在多次的生死險境中，兩人配合的越來越默契，後來竟發現兩種武技聯合施展，威力會大很多。

  他們有意識的開始研究結合兩種武技的方法，經過數十年的揣摩鑽研，他們終於創出了《雙劍合璧術》這套武技。

  雖然當兩種武技聯合起來施展威力很大，能達到藍階極品的等級，但限制卻也很多。

  首先必須是一男一女，不是一男一女便很難心意相通。其次玄兵必需要選寒冰引與雪鳳鳴，換其他玄兵威力便無法最大化，對於這點，兩人也沒有理解其中的奧妙。而且兩人對於《寒冰引》與《雪鳳鳴》劍法的理解、純熟度也決定著此劍法的威力。

  所以說，這個《雙劍合璧術》自創出後，西塔族的後人便鮮少有人練成。

  當雪鳳鳴失傳後，這個武技更是被束之高閣，也就每任族長知曉一二。

  要學《雙劍合璧術》必須先學《寒冰引》，在烏嚴雪未來之際，烏啟明開始講述《寒冰引》這套綠階極品劍法，並加以演練，同時還口述了借靈擬象秘術。

  一個早上很快過去，烏啟明講演完劍法與秘法後將一本歷代族長修煉此劍法的心得交給了羅成道：「向前走有一座山洞，進去後左手有一間石室，你就在那閉關。一日三餐會有人送給你，一個月後將此劍法修至小成，再來此地見我！」說完指了指山洞方向，任羅成前去。

  羅成向山洞方向看了看，但並沒有邁步，似乎有什麼話想說。

  「有什麼事嗎？」烏啟明問道。

  羅成直接從奪魂兌換府中將雪吼劍取出，向上呈遞道：「這是當年師傅的贈劍，經內門山廣場一役，讓我知道此劍對於師傅的意義。今日我既然已有寒冰引，那這把劍還是物歸原主，還給師傅！」

  看著羅成手中這把雪吼劍，烏啟明沉默不語，眼中充滿著複雜的情緒。

  過了好一會，他才嘆了口氣淡淡說道：「此劍為師既已送予你，自然不會要回，一年後你將代表我族參與中央試煉塔之戰，危險叢叢，多一把劍便多一分保險！」說完，烏啟明擺了擺手，低著頭目光偏開了這柄劍。看來這柄劍上有太多他不想再憶起的回憶。

  見烏啟明不想收回這柄劍，羅成只有將其收回奪魂兌換府，向山洞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