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不祥的能量

  呃，看起來有點像魔法石，效果也很像，難道是帶屬性的上級魔法石？

  海底還能長這種東西？

  張芸來不及多想，因為幹掉鋼鐵之蟹的深海皇牙短短几秒便恢復了撞擊魔法石的「後遺症」。

  它重新從海底游上來，猶如突然升起的島嶼那般，直接衝出海面，濺起陣陣浪花。

  而後，深海皇牙抬起頭，望向飛在天空的張芸，猩紅的眼睛帶著殺意，明顯知道剛才扒在自己身上的噁心東西是張芸搗的鬼。

  可惜深海皇牙不會飛，操控海水的魔法只能在水裡用，丟石頭的技能也沒辦法打到張芸。

  所以它只能狠狠地盯著張芸，時不時地從噴氣孔里噴出海水，表達自己內心的不滿。

  張芸望著深海皇牙猩紅的眼睛，撓了撓腦袋，小聲嘀咕：「你看著我幹嘛？噁心你的是邦邦蟹，又不是我，你去盯著它們的屍體看不行嗎？」

  他一邊吐槽，一邊掏出「鋼鐵之蟹」的特定召喚卡，警惕地望著深海皇牙，隨時準備出手。

  不然這傢伙突然開始逃跑，自己到時候來不及把鋼鐵之蟹丟到它背上，就麻煩了。

  然而，深海皇牙並沒有離開的打算，而是繼續盯著張芸，那雙眼睛就好像要吃人一樣，帶著難以言喻的壓迫感。

  見此，張芸舉起沒拿卡的左手，對準浮在海面的深海皇牙揮了揮，非常欠打地說道：「小伙子，看我又沒用，你又打不到我……」

  「不過我很欣賞你這種不服就干，而且一干就必須把招惹自己的人全乾趴下，絕不輕易放棄的精神。」

  「最喜歡你這種愣頭青了！」

  「每個都很好風箏……」

  「哼！愚蠢的傢伙！真是莫名其妙！」深海皇牙突然張開嘴巴，發出一道尋常人聽不到的音波，卻被張芸的系統自動轉化成了正常的人類語。

  「？」

  啥玩意？

  這頭鯨魚說話了？

  系統連音波都能自動翻譯？

  這都可以？

  張芸連忙從飛行隨從的側翼探出頭，對準正下方瞅著自己的深海皇牙，鼓足力氣大聲喊道：「喂！大傢伙！你剛剛是在罵我？」

  這下輪到深海皇牙懵逼了。

  它張開大嘴，發出無形的音波，震得周圍的海水微微一盪：「你……這傢伙，能聽懂我們的話？」

  張芸一聽，樂了，想不到這系統不光可以把深海皇牙的音波轉成自己聽得懂的話，還能把自己的話轉成音波傳給深海皇牙？

  先前他還以為深海皇牙這種不說話，只靠音波交流的海洋生物不能溝通，自己必須和它大幹一場，想辦法把它打跑……

  現在好了，既然能交流，就代表雙方可以協商，不一定要進行死斗。

  頓時，張芸想通了，說道：「丫的，難怪任務選項里有讓海洋生物回到深海的第二選項，原來是可以交流的麼？」

  「第二種選擇的解法居然是這麼回事？」

  「我靠！」

  「真是出乎意料啊！」

  想罷，張芸咳嗽兩聲，重新望向深海皇牙，開口道：「呃，我確實能聽到你的話，而貌似你也能聽懂我的話，也不知道這種奇妙的狀況是怎麼發生的……」

  「咳咳，既然我們之間可以進行正常的溝通，那是不是應該先停戰，相互交流下，搞清楚現在的情況？」

  「你不覺得我們剛才的戰鬥很沒必要嗎？」

  聽到張芸的話，深海皇牙盯著他的眼神逐漸緩和，表露出來的殺意也少了幾分，就好像認同了張芸一般。

  它沉聲道：「嗯？你想交流？可以！先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往我的背上放那些可惡的小螃蟹？它們剛才弄得我很不舒服！」

  見此，張芸鬆了口氣，這傢伙看起來傻乎乎的，不算特別難搞。

  於是他實話實說：「因為我知道你想追我坐的那條船，所以我跑來這裡阻止你，剛才那群掛到你背上的……呃，螃蟹，就是我拿來阻止你繼續前進的手段。」

  深海皇牙疑惑道：「船？什麼是船？」

  張芸：「……」

  頓了頓，張芸解釋道：「船啊？就是你在追的東西，上面有很多和我一樣的生物，這樣說你能理解嗎？」

  深海皇牙恍然大悟：「哦！你是說那群飄在海上的植物嗎？我在追的東西就是剛剛從這裡飄過的那個植物，它比你大很多，外層有特殊的能量保護著，可以避開天上落下的暴雨……那就是你們口中的船？」

  呃？

  神特麼的植物？

  你們深海生物取名都這麼原始的嗎？

  張芸強忍著，不將心裡的話說出來，然後點點頭，說道：「是的！那就是船！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要追那艘船？為什麼要攻擊那艘船？」

  深海皇牙倒是很老實，直接實話實說：「因為那個植物上面有我討厭的東西，散發出一股不祥的味道，所以我想摧毀它！」

  討厭的東西？不祥的味道？深海魔獸的集體暴動難道就是因為這？

  頓時。

  張芸陷入沉思。

  他回想起自己上船前後所發生的的事，還有那艘船上所有人的信息，發現除了自己和露琪娜，其他人完全沒有引起深海皇牙注意的理由。

  而如果是自己，那麼深海皇牙剛才應該會說你身上有股討厭的味道，而不是直指已經遠去的商船。

  那麼……

  它是在說露琪娜？

  又或者是阿基德在露琪娜身上施加的秘術，用於定位她位置的那股力量？

  想罷，張芸不做遲疑，掏出那個黑袍阿基德掉落的記錄水晶，直接甩到深海皇牙的面前！

  他喊道：「吶，你看，是不是這玩意上面的氣息？」

  「啪！」水晶落在深海皇牙面前的海水之中，發出響亮的落水聲，然後緩緩下沉，陷入渾濁不堪的海水之中。

  頓時，深海皇牙暴躁起來，直接引動海水，將那顆記錄水晶衝上天空，然後猛地揮頭將記錄水晶撞得粉碎。

  「啊！！！l

  「就是這個！！！」

  「散發出一股令人作嘔的不祥之氣！！！」

  「惡臭的東西！！！」

  「我要把你粉身碎骨！！！」

  見深海皇牙突然暴躁，就仿佛看見紅色斗篷的公牛，張芸立刻喊道：「喂，等等，大鯨魚，你確定這玩意就是你要找的東西？還有沒有別的？」

  深海皇牙望向張芸，眼裡再次散發出仇恨，殺氣也像是潮水般瘋狂湧出。

  它的聲音暴躁不已：「這是你的東西！？」

  張芸連忙解釋：「不是，這是我幹掉的一個傢伙身上帶著的玩意，我當時把它拿了過來！」

  深海皇牙眼中透露出懷疑：「你殺了某個生物然後從它身上拿來的？為什麼要拿這麼不祥的東西？上面的能量就像是腐敗的海蘚，我根本連沾都不想沾！你居然會帶在身上？」

  張芸無語道：「喂，兄台，麻煩你理解下好嘛？你們深海生物能感受到的東西，不代表我們人類能感受到啊？」

  「我覺得這就是個普通的魔法道具，上面什麼氣息也沒有，所以就帶在身上了，難道這很奇怪嗎？」

  「那你吃海里的小魚小蝦填飽肚皮的時候，也會覺得那些吃小草小花的魚兒很奇怪？」

  聽到張芸的話，暴躁的深海皇牙稍微安靜了一點。

  看來它是聽明白了張芸話里的意思，並且願意相信這個唯一能和自己交流的奇怪人類。

  但它還是憤怒地問道：「擁有這個東西的生物在哪？」

  張芸聳聳肩：「如果你問原本帶著這玩意的那傢伙……它已經死了，被我幹掉了，這我已經說了。」

  「如果你問它的同類，那我也不知道，反正肯定不在海里。」

  頓了頓，張芸想起剛才自己問的問題，發現深海皇牙還沒回答自己，於是他再次問了一遍：「對了，我剛才的問題你還沒回我，就是除了這個水晶，那艘船上還有沒有相同的氣息？」

  深海皇牙沉聲道：「有！並且味道更濃郁！我隔著這麼遠都能感受到那股不祥的氣息！」

  得！

  實錘了！

  絕對是阿基德給露琪娜身上下的秘術！

  張芸繼續問道：「好，我清楚了，你追船的原因就是因為這個水晶上面散發出的不祥能量，而那艘船上還有相同的味道……」

  「那你們所有的深海生物之所以會從深海里竄出來，攻擊過往的船支和我同類，也是因為這股不祥的能量？」

  深海皇牙毫不猶豫地承認道：「是的！它讓我們很生氣！很暴躁！想要攻擊任何非同類的生物！」

  呃，這就尷尬了，敢情深海生物會發生暴動，全是自己和露琪娜引起的？

  是咱倆害了那群耿直的海盜？

  有點可惜……

  這時，深海皇牙突然補充了一句：「那股能量的源頭在西邊，前幾天突然出現，就像地震一樣，席捲整片海洋，讓我們所有在深海之中生活的同類都察覺到了。」

  「所以我們分出部分同伴，從深海里出來，一起往西走，就是想去那股能量爆發出來的地方，找到產生那股能量的存在，然後把它解決掉！」

  張芸一愣：「等等……你是說？前幾天的西邊？突然爆發的？」

  巴特亞？

  古戰場BOSS虛影？

  這個臭名昭著的古邪神？

  臥槽！如果是它的話！那一切都說得通了！所有的線索都可以串在一起！

  這群深海生物生活在海底深處，很少會到淺海區，但因為阿基德召喚出巴特亞這個古邪神，導致它的能量通過海水或者別的什麼東西散播到深海里，然後激發了這群深海生物的憤怒，或者是來自基因深處的厭惡，才會讓它們突然暴動並襲擊過往的船支……

  深海皇牙承認道：「是的！」

  張芸連忙問道：「你知道這股力量的來源是什麼東西嗎？」

  深海皇牙晃動巨大的身體：「不知道。」

  張芸說道：「我知道。」

  深海皇牙：「？」

  張芸也不藏了，直接把自己知道的信息說出來：「巴特亞，古邪神，阿基德的隨從之一！」

  深海皇牙一臉懵逼：「巴特亞？古邪神？那是什麼東西？」

  張芸解釋道：「這種名詞是我們人類創造的，你不懂就算了，反正是產生出這股能量的源頭，它的體型比你還要大，長得像是章魚，有幾十隻觸角，能夠控制海水產生百米高的浪潮。」

  「我把它召喚出來的虛影已經解決掉了，而它的本體在另一個空間，所以你們就算去西邊，也不可能找到這個傢伙。」

  深海皇牙問道：「什麼意思？我們找不到它？它已經死了？但那股能量明明還很濃郁，如果產生者死了，絕不會散發出這麼濃郁的臭味！」

  張芸嘆了口氣：「唉，我也不知道怎麼跟你解釋，只能跟你說，它沒死，但你們現在也不可能見到它，它也不會來找你們的麻煩。」

  頓了頓，張芸說道：「大鯨魚，現在我已經弄清楚了，咱們的這場戰鬥是毫無意義的，你們真正想處理的目標不是我們，而是那群自稱為『阿基德』的傢伙……」

  「我知道它們的信息，也知道它們的來歷，雖然暫時還不清楚如何找到它們，但以後絕對能摸清楚，並且可以告訴你們！」

  「現在……我會下落到你的頭頂，你不要攻擊我哦？」

  深海皇牙說道：「放心，我只會攻擊沒有智商的低等生物，不會攻擊任何能與我交流的智慧生物，除非你威脅到我，或者想攻擊我。」

  餓？

  神特麼的智慧生物？

  合著你們攻擊來往的船支和人類純粹是因為覺得他們是啥也不懂的山頂洞人？

  張芸心中無語，卻沒有表現出來，而是點點頭：「那就好！」

  他直接從飛行隨從的身上跳下來，落到深海皇牙的頭頂，貼著它的腦袋說道：「現在麻煩你跑一趟，帶我去東邊，找你那個正在攻擊我同類的烏龜，然後阻止這場沒有任何意義的戰爭……」

  深海皇牙晃動身體：「那個植物上的不祥氣息呢？」

  張芸說道：「不急，先去阻止戰鬥，不要再浪費那些戰鬥者的生命，然後我會帶你找到那艘船上的不祥氣息。」

  「如何？」

  聽罷，深海皇牙的鼻孔噴出一道水柱，說道：「好！」

  它晃動身體，擺起巨大的尾巴，直接朝著大烏龜和莉莉所在的方向奔去，那速度就仿佛全速前進的火箭。

  而後。

  等到兩人走遠。

  海平面上緩緩升起一個人影。

  正是先前打傷深海皇牙的長髮男人。

  他哼了一聲，揮了揮手中的長槍，便像魚一樣鑽入海水之中，追著深海皇牙和張芸快速游去……